威尔森才做好被刨肉的心理建设,正前方竟然出现几个人影:「别告诉我已经被发现了。」
  阿诺德顺他视线一望:「开车。」
  威尔森破骂一句,发动引擎踩上油门,甩开逼近的敌人。
  拐出小巷弯出大道,全神贯注的威尔森背肩突然一痛,手一滑,车身一颠,赶紧稳住方向盘,忍住揍人冲动扫始作俑者一眼。
  见他惊吓大於疼痛,阿诺德哭笑不得的说:「忍著点,普罗金斯家已经派人出来,追上是迟早的事。」
  威尔森点头表示了解,要不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早扁他几拳了,保持一定速度,示眼要他动手。
  就在阿诺德按上他的肩时,殊不知是老天跟他作对,还是他天生带衰,后视镜照出几辆来意不善的车辆,这回不用开口问,如雷贯耳的枪响已让他知道来人是敌方,痛可以忍住,对现况却忍不住飆出一句国骂。
  「快点。」威尔森催促一句,车头一转,往市区方向切进。
  阿诺德并非手软之人,尖锐的刀眼很快就在肩上割出一个圆,只差把裡头的东西挑出便大功告成,却被他咬牙隐忍的神情缓了动作。
  「喂!一次搞定行不行。」无谓的体贴行為,惹的威尔森大不满,不禁怀念亚歷的粗暴,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阿诺德吸上一气,抓紧他的肩,如他所愿,动作乾净俐落,刀尖向上一挑。
  短短几秒,威尔森握住方向盘的指节已泛白,瞬间佈上一层汗水,在看到阿诺德开了窗拋出一样物品,才重重吁出憋在胸口的这口气。
  车子一转进红灯区,阿诺德递上外衣给他:「在这停车。」
  两人弃车步行来到邻近巷道,乘上另一辆车离开。
  「还好吧。」看著面色太好还叼根菸的人,阿诺德有些担心。
  「不太好…头很晕。」针孔般的伤口在阿诺德操弄下霎时演变成大伤势,理应白色的衬衫已被血液染成大红,威尔森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只能说衰到极点,自己找罪受,要是不寻宝哪会搞成这样。
  「头晕还抽。」看他还忙著吐雾,阿诺德比他更无力:「把它扔了。」
  听者颇為赞同,摇下车窗拋出菸头,看著外头景色,享受晚风吹徐,昏沉沉地溶近椅背却压到伤势,作疼地翻向另一头。
  「我看你还是先回尹洛斯那裡比较妥当,我看法昂那傢伙肯定会替普罗金斯家来探查消息,对了,我好像没告诉你法昂跟普罗金斯家的关係…」阿诺德视线一转被他少了血色的脸吓到。
  他慌乱地摸上他的颈子,正常的体温让他稍稍放心,不稍多久,一声声沉沉的打鼾声响片车内,叫阿诺德哭笑不得。
  翌日,威尔森在一各大翻身把伤口弄疼下清醒,惺忪的双眼看著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冷脸,搔搔头打了哈欠下床。
  「去哪?」
  威尔森不懂他怎麼这麼爱问早知道答案的问题,懒的理他的往浴室去,才走没二步,晕眩令他差点绊倒,就连简单的盥洗动作今天做来也格外困难。
  不就是挨一刀子而已吗,威尔森对身体状况感到大闷,但这些琐事别想难倒他,刻意放小动作,慢条斯理的把水打在脸上,吞含一口清水,却把自己呛了,嗽咳之下又牵动伤势,痛的他蹙眉歪嘴,尾随跟上的尹洛斯再看不下去,叹口气就把他拖出浴室。
  「别拉我,我要洗脸。」
  尹洛斯把他带回床边坐定,立刻弄了些清水出来替他擦拭,这举动让威尔森竖起寒毛,瞠口结舌看他。
  「看什麼,很奇怪吗?」他的夸张表情令尹洛斯有些火大,看他点头更是不爽,儘管如此,尹洛斯的动作仍是轻柔,就连说话的口气也柔和许多。
  威尔森目不转睛地看著异常的尹洛斯,不敢相信总是用冰冷口气跟命令方式讲话的人竟然变了样,恐怕只有体虚才会这样,想著,他伸手摸上尹洛斯的额头:「生病了?」
  「是你病了,你在发烧。」尹洛斯没好气的望他一眼,把人扶回床上躺好,体贴的让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难怪头有点晕。」威尔森摸摸自己的头,笑了笑,总算明白身体在虚什麼劲了。
  「你有点自觉行不行。」
  看他恢復平时的说话语调,威尔森闭上眼懒的理他,不稍多久,一股清甜香气令他张开眼,才知道尹洛斯端了些食物上来。
  「起来吃东西。」
  威尔森靠床而坐,接受他一口一口的喂食,倒也没虚弱到要他这麼照顾,只是他的半强迫喂食让威尔森感到心暖,看著一脸不悦却异常温柔的人,不禁想起中弹那段日子他也是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
  「我们不是玩玩的吗?」想起他的告白,威尔森压低声音问,此时的气氛令他动了心,或许真可以试试看。
  只是这问法令尹洛斯停下手上动作,原本就不太愉悦的神情挟带几分怒气,瞪著发言人,用著平静的口气说:「不要忘了,你是我的。」
  「谁是你的!」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单方面宣言,威尔森什麼劲都没了。
  「当然是你。」尹洛斯捧著他的脸吻上,乍似宣告的吻令威尔森大不满,拒绝的手还被紧紧抓著。
  「还搞不懂吗?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自由,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别想去。」话才出口,尹洛斯恨不得赏自己二巴掌,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说出令他不舒服的话,头一撇,避开他火怒的目光,端起搁在一旁的食物递上:「吃吧,吃完好好休息。」
  哪怕他的口气缓了下来,态度也不復刚才,威尔森的怒火已被点燃,拍掉递到嘴边的食物,就冲他那席话跟他卯上了。
  自由,哼,之前的配合是因為不想被怀疑,现在,哪怕是作戏威尔森都不愿:「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拦我。」
  他的态度跟离去挑醒尹洛斯的暴力因子,一反刚才的轻柔,快步上前跩住他,粗暴地把人按回床上:「别逼我。」
  「我再让你认清一点,在床上,要不是我的退让,你以為……」尹洛斯冷笑一声,将挣扎的双手反剪在后,身体崁进他的双腿,粗暴地撕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裤子,所有动作一气喝成,还钳住他的下顎狠狠啃咬。
  向来不强迫床伴的尹洛斯今天破例了,几度被踢下床的他记取教训,与其开口不如直接行动,先做再谈绝对是拉近彼此距离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如意算盘根本打不响,几近强暴的行径让威尔森怒到极点,身子一弹便跟他对打起来。
  又是一场令人称奇的近身肉搏,负伤的身体跟不上大脑节拍,距离一拉开,威尔森咬牙切齿地盯著他,撂不倒他就算了,还把自己搞的气喘吁吁。
  就在稍一恍神,尹洛斯的拳头落在气门上,威尔森气岔胸闷,头昏脑胀地站不住脚。
  得到胜利的尹洛斯笑的愉悦,抓著嗽咳的人回床上,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水,把玩他的髮丝:「事实证明,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