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yEyes」以札克利大图书馆為据地,他们為了特别目的集结在一起,即使这裡不会有给领袖的御座,降神的无限知识就在他们的掌中,这裡的文字是活的,随著玩家的活动更新内容,他们的活动中会把事件连繫起来带动降神的改变,而改变──也是「HolyEyes」的最大宗旨。
  「诸位,时候到了。」
  眾人之上一道蓝光圈闪现,银铃般清脆声音的主人成為眾所瞩目的对象,充满细语的空间顿时安静无声。
  「过去人们经歷了一段难熬的时间,在疾病之下、死亡之前我们曾经没有差别,紧咬牙关看著这一切发生,儘管献出血把自己身心变得伤痕累累才能换得安稳,能在梦中安睡的那几晚仍让人不禁留下喜悦的泪。」
  莎乐美高举双手,彷彿想要把无形的悲伤用入怀,只是深沉的伤痛现在再怎麼安抚都无法止住,只要源还存在他们依旧继续感受著那些痛。
  「在付出了这麼多之后如今有人想夺去我们的归属,他们的视线和机器一样冰冷对我们显而易见的愤怒无感。」说话的同时她指著天空,告诉所有人他们的确切目标的所在之处。「诸位,听著!我们有幸聚集在此有更重要的理由,不要為了公会,现在正是為了自己和你们重视的人奋力一搏的机会!」
  「HolyEyes」的玩家怀著各自的理由与思绪站在这裡,却因為相同信念他们此时齐呼回应了莎乐美的吶喊。
  「没错,权限已经开放!『中央』只知道我们在他们掌中起舞,当隐藏真实的所有面纱都揭开之后──他们将会看著自己最珍贵神圣的脑袋Terra落到我们手心!」
  莎乐美挥下手臂,纱袖与头巾飞舞,黄般眼眸成為照亮「HolyEyes」大业之路的明星。她所做的一切正如其名,美丽的领导者带领「HolyEyes」以幽然诡秘的方式让他们的敌人深陷其中不自觉。
  收到命令的玩家有一部份登出降神,為了实现计画他们势必要将现实与降神同调。
  「这样真的没问题吧,姊姊?」同盟公会「LostRing」会长问莎乐美。
  「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后悔也来不及。」她牵起古鲁特娜的手随背景音乐小跳一段。「妳也别再跟F团玩了,去找出卡尔思姊姊用的角要紧。」
  「我不想被杀掉啦──」古鲁特娜听了就想哭可是人型机甲没有办法流眼泪。
  「顺命是死、逆命也是死,全力反抗的话谁也无法预测结果。」漫长的计画準备就绪,莎乐美觉得鬆了口气的同时想起了忘却已久的悠閒感觉。「如果这样的心情能保持到圣诞节就好了。」
  她们并不知道隔墙有耳,大举调派人力再怎麼固若金汤的城池也会出现漏。
  「目标是司书和主柱,『HolyEyes』不是游戏公会而且她们也不是普通人……」不小心瞧见了麻烦事天堂的眼睛瞇得更细了。「有第一公会的会长可以帮忙是方便的,这次可由不得他拒绝了。」
  最令天堂困惑的是他们能利用降神到什麼程度,就他目前所知,Terra会选择地遵从「中央」指示,不论病毒和骇客手段都无法取得就连在降神也只能勉强接触到她,司书是仅次於初始设定者的权限者。
  「希望不是我多心,就算是司书区区个游戏角──」天堂脑海中突然闪过说明书的内容。「神经连结……」
  现代的骇客手法已经不仅止於传统程式与体,突破生物辨识是新的著手点。
  又从真澄那裡听到司书本人下落不明,天堂已经无法再轻视事态的严重。
  倒著脑袋的天堂视线被自己头髮挡住了一些所以他没注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物体。
  天堂身体前倾,几乎要掉下去的样子吓坏了士兵但他手还抓著墙缘,再使力前翻回到屋上顺便踹一个人下去。
  「原来是手盾……小聪明越来越多了。」
  轻装的手盾刃使和天堂在图书馆屋展开追逐,他们人多势眾可是天堂的盗贼花招也不少,撒菱到用毒他都用得很顺手,他有近身战斗的经验,被从背后抓住他就放鬆身体揪著对方肩甲,一个拋摔两个倒楣,城内围捕战中越不计较手段的越有优势。
  一枝飞箭朝他来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準地瞄準了他的脑袋,不过没有箭头与箭羽充其量也只是削尖的木头,很轻易就被他打下来。
  天堂也有武器备用方案,拿半成形的钢材当棍棒使用而且这类消耗品还相当便宜。
  「都琉小姐!」
  「小心点,他不是你们对付得了的人。」
  她再张弓,锻坏的废武只要使用方式正确还是能勉强给与伤害,只是她更希望手裡真的有可以穿人的弓箭。
  「都琉……都……什麼嘛,不就是『架琉』吗?」
  听得懂天堂在说什麼的都琉皱起眉头,眼底甚至燃起一丝丝杀意。
  「住口!你跟你主人逃避人柱职责那麼久了,本没资格破坏这一切!」一箭过去又被他打掉,可是接下来她箭速度会越来越快。「不,你本没主人,大概就像以前一样刁钻又厌世,怎麼可能会选择在如此不轻鬆的局势降生,忘了这点是我的错,那位大概也只是可怜你那乾枯的骑士经歷才让你醒来。」
  天堂因為听到了人发笑的话,他不禁笑出声来,又因為她想侮辱他的主人而控制不住表情扭曲。
  他脑海裡浮现不久前与真澄的相遇和他们在图书馆时发生的种种。
  在百年孤独之后,天堂已经他有个能令他自豪的好主人,真澄并没有外表看来那样傻,他深信只要真澄有人柱的自觉就有机会改变二心子全灭的窘境。
  「我的主人完全超乎妳的想像。」
  转转脑袋放鬆肩膀,天堂打量过了「HolyEyes」的包围技巧并不怎麼高明。
  他一个蹬步冲刺向前,自信表情让其他实战经验少的玩家不敢妄动,人到了眼前时才慌张地出手,不但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还被天堂用撑竿技给绕到背后,放鬆身体下来时的离心力让他毫不费力再把三人打下屋。
  至於都琉,天堂一劈就把她的废武打成垃圾。
  「我只说一次,敢再侮辱我的主人下次就去踏平你们学园岛。」
  骑士的能耐在普通二心子之上,天堂是受过人柱洗礼的骑士他也能使用碎片能力,不知情者听来夸大,在歷史记录中人柱骑士确实毁掉过近百个对二心子满怀恶意的组织,对同為骑士的都琉来说这是很有说服力的威胁,人柱骑士的主人顏面扯上势力存亡一直都是这个圈扭曲的常态现象。
  天堂也是时候把消息带回营地去,他不打算把角留在敌人的大本营裡。
  只是天堂在此地逗留太久不见威胁逼近,当他的大腿被光箭贯穿时一切已经太迟了。
  「魔法……!」城镇范围内最不可能的事发生在他身上,想拔掉反而会加重伤害,他冷静搜索箭的来处在逆光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影子。
  羽翼比天使玩家还巨大、实体羽毛下还延伸出魔法光羽,不曾有玩家拥有这样的翅膀,飘浮於空中的数十支箭全对準了天堂,影中不祥的赤瞳闔下,同时数箭齐发,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天堂沐浴箭雨以及追加的攻击魔法。
  爆炸惊动了街道上的人们,他们无法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忽略了在风中飞散的光粒子。
  魔法武器管制条例仍然有效,但随著Terra权限开放后降神也有了些眼难以察觉的变化,虚拟实境近期内会变得越来越不安全,在有大动作的更新之前它将不再致力於保护人们。
  ■■■■
  影生把灵魂出窍的真澄打包起来连他的笔电一起扔进浴缸,免得他清醒了想逃避事实结果没事情可打发时间。
  他一手把濡页揪了过来,「你这傢伙……居然是人柱!」本想破口大骂他仍选择降低音量,他还不想让真澄知道人柱的事情,儘管早料到有这麼一天可是这样发展对他而言实在太快了。
  「看来你知情,很好很好,这样解释起来就不麻烦了。」濡页悬著身体,一派轻鬆地笑了笑,「就算舒奈亚家的监护协定还没到期现在他也由我这个兄长接管了。」
  「你没看到他已经被你吓成那废样了吗!」
  「那你有没有没想过他怎麼如此快就接受?一般看到髮瞳异、外貌遗传差这麼多的人肯定都会认為是开玩笑啊。」
  真澄一直把自己裹起来的怪现象并不是无意义的举动,想要隔绝和隐藏什麼,身体却比神上先承认了濡页这个人。
  「那孩子有人柱的『体』和人柱的『魄』,就是人柱的『格』差了一点。」濡页把比著「零」的手势放到影生眼前,毫无警觉的影生下一秒就被他弹额头,上下立场也顿时翻转了过来。「让他掛心了人类太多了,你也是。」
  半身被濡页压著影生不只觉得内臟难受气息也大乱,他万万没想到那纤瘦的濡页有如此力气。
  「老是以别人為优先甚至不惜压抑自己的本,花时间调教是不要紧可是你和那孩子的相触距离对哥哥我来说有点刺眼啊。」他拨开影生瀏海后一掌将影生的头按住,两隻手指抵在影生眼皮上。「对於必要的事我是不会犹豫的,早已经有被弟弟讨厌的觉悟了。」
  「等人家把你当哥哥再来做觉悟啦!」
  「也是。」濡页收手,两隻手指放在自己唇下。「第一次可以七人同时在一起,一不小心就太急了。」
  「我知道,你真的很急著要我的命。」
  濡页叉著手趴在影生身上好像随时会睡著似的。「可是你也没办法帮他,像他这次中毒……」
  「等等、等等,什麼中毒?」
  「神经毒啊,寄住有梦那的孩子带来的,用沙Second的那个,他能改变外观所以真澄从枫树装饰下把他拖出来的时候本没注意到,不过我在不见血的情况威胁他把血清交出来了,应该夸我一下吧?」
  「你是指哪部分?拿到药还是没杀人?」影生开了个自己都觉得很烂的玩笑,濡页的话倒是笑得蛮开心的。
  「人柱就是这样的命啊,连二心子都不会正眼看待人柱,我们只会不断地被背叛和考验。」他稍微帮影生理了下皱掉的衣领,这时候影生才难得看到他出像是兄长的温和表情。「我们人柱难得有这麼紧密的关联,好好相处、照顾彼此,至少日子不会这麼难过。」
  「那你不该表现得像直升机家长一样啊!」藉著发怒影生好不容易把他从身上拉下来。
  「真的好疼啊……」刚刚是后脑现在是前额,濡页是有足够力量自保但本人意外地不耐痛。「这麼鲁会扣分的。」
  「扣你个大头!」影生掐住濡页脸颊。如果真要说兄弟两人哪裡像的话,我行我素和没神经的地方倒是有些共同点。
  「影生哪,如果你真的在乎的话可以拜託你……今天可以就这样先回去吗?」
  「谁知道你会干出什麼事!」
  「不干什麼,帮忙解决真澄的问题而已。」濡页自认為到目前為止威胁和恳求还算用得适当,他想要多一点人配合他让事情变得更顺利。「我也不会对你做什麼,哥哥我还喜欢你的,你比锡生好相处多了。」
  「连那老傢伙的名字都搬出来了……」和佔有慾强的骑士相比影生觉得骑士可爱多了,濡页的请求总是给人一种无法推辞的感觉。
  影生听濡页的今天就先回去,他自己也没多少把握能让真澄恢復到原本的状态,以前相处就知道偶尔要对真澄强势一点他才会听,但以兄长自居的濡页──是不得了的猛药。
  先行撤退的影生去了「Laural」,他答应过了尽量不会离真澄太远。
  打开电脑后他联繫了某人,亦敌亦友的人并不可靠可是影生也只能指望他了。
  「喂?听得到吗?奇怪怎麼没画面?」
  「你真的手笨到不会开视讯啊!」影生一直都不相信真的有人会被几个按钮难倒。「到底為什麼要把别的人柱叫来真澄这裡啊,我还以為你想要主人的行踪低调!」
  「人柱?濡页的话是馆长联络的,有好有坏啦。」
  「好个鬼啊──你不能尽力点阻止他吗!」
  「濡页?那个四百多岁的妖怪我没办法,之前被他修理得可惨了。」
  虽然知道天堂也有吃鱉的时候心情舒畅的,不过影生没有因此漏听重要的讯息。「四百多岁?」
  「对,生理年龄是人柱裡最大的。」
  「那傢伙装兄长装得这麼来劲……结果本是个四世纪前的活化石,有梦和锡生老傢伙喊他爷爷都还太年轻!」妖孽,影生真心认為天堂对濡页的形容不假。「有梦呢?叫他过来。」
  「我人在外面,你得自己联络。」
  「你那的声音的确蛮吵的,去哪?是要过来吗?」影生很纠结,能一人换一人他就得过去,两个人留下这裡会变地狱。
  「我去看看霜因,到时候会请他和真澄联络。」
  「知道他在哪吗?」
  「心裡有底了。」帮主人解忧是骑士的职责所以他绝不会让真澄担心太久。「对了,我的角损毁了。」
  「你不只是机械白痴还是3C杀手,怎麼弄的!」
  「有人可以在城镇使用魔法,我变成光屑后登录就一直跳出错误讯息。」就算影生再怎麼强调管制令是最不会出错的但怪事终究发生在天堂身上了。「这是你擅长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知道。」影生扶额,他总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好消息的感觉。「你确定真的不过来帮忙处理这位活化石人柱吗?」
  「我说过了,有好有坏,没人动得了濡页,还有他丰富的经验和知识会对真澄有帮助的。」
  「坏处呢?你只讲好的跟强迫推销没两样啊。」
  「呃嗯,你别知道的好。」现在的濡页看起来宅心仁厚,天堂怕讲了影生会去刺激濡页的黑暗面。
  「不说拉倒。你也好好尽你骑士的职责管好你那边的二心子,有个忘恩负义的傢伙居然跑来对他下毒!」
  「我想你说的是石英,下次见面我会适当地警告他一下的,不过你也用不著那麼大惊小怪吧?」天堂和影生的思维本来就不同,他们的意见很少会交集。「人柱被测试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我的主人经得起考验。」
  影生一气之下就切断了通话。「那那傢伙的心情要怎麼办?」他不得不承认濡页的话真有几分道理,连骑士也不见得全為人柱著想。
  毕竟碎片才是关键,人柱身会不断替换,一个容器对他们来说又能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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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斐罗是现代少数行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以生產疫苗原料及其製作见长,在没有研究所的情况下二心子比例稳稳地保持全国总人口两成七好几年,加入『中央』分享医疗资源是近期的事,而且现任女王……也是二心子。」
  这个国家小归小,几行介绍也颇有故事的,二心子居然能有王室成员资格实在很不可思议。
  「查了这麼多我还是静不下来……」偷瞄了外面几次好像看到很不妙的画面我一直不敢出去才这样上网乱晃,页哥让大哥妥协的方法等级太高了我能说什麼……人正真好!
  页哥身上有很多让人在意的东西,能查的我都尽量查了。
  「他中暑的时候脖子附近好像有个刺青……」绕著脖子一圈的花瀑纹我猜可能是藤花一类,刺青开了冷气后没多久就消失了。
  我翻出存在电脑裡的歷史课文,好像在旧史裡有提过这个东西,希望是我记错,当时感热刺青是用在某种特殊身份人物的印记,是用在……
  「奴・隶。」
  后面传来的声音害我差点把心臟吐出来。
  「而且还是用在奴身上,疾病爆发后因為人们担心健康问题使得义体改造大盛,但身体不管再怎麼改该留的还是会留,说是卖身基本待遇却很不错,因為染病就没办法赚钱了。」濡页用手掌把刺青磨出来,一圈花瀑像高雅的饰品紧贴著白的细颈。「身体改造后的人触觉变差比较难有快感所以刺青裡面植了特殊的人造腺体,遇水会挥发出含激素的气体所以我只能穿透气汗的麻料衣服。」
  我只有两隻手,要捂住耳朵和鼻子需要三隻手啊!
  「唔嗯,它效果比以前弱很多了,不过好歹也是个失传的技术,有被列為珍贵资產喔,搞不好考试会出?」
  「风俗事业的东西不会考啦!歷史课本也只用一行就带过去了──」
  看到页哥出苦笑时我才发现自己说了伤人的话。
  他把我当弟弟,他当然会在乎家人用什麼眼光看他。
  「抱歉,说了不该说的,我没有那个意思……」一出被子就做了蠢事还不如缩回去。
  「没关係,人的过去本来就改不了啊,我的名字也是当年的花名,為了不要忘记自己以前是什麼样的人一直用到现在。」他隔个被子拍了拍我的头。「倒是你没有要洗澡的话就出来吧,我在潮的地方待久了可不好。」
  想到激素的事还是加紧脚步出浴室,页哥的体质也蛮让人困扰的,这个东西在身上留……几年来著?
  「页哥到底几岁来著?」失传的技术表示应该很早以前就没人再用了吧,页哥难道跟有梦爷爷一样是童顏老人?
  「四百八十二。」
  「我到底要叫哥哥还是老祖宗啊!」
  他有拿一些「中央」批过的身份证明副本给我看,四百多岁人瑞有如此外貌和健康身体不被人恨得牙痒痒才怪。
  「当然是叫哥哥,在外人前叫我爷爷多怪。」页哥也很在乎观感问题。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兄弟?」
  「二心子的家族观一直以来都很复杂,研究所的二心子可以互约為手足、无血缘的法定亲属也是家人,何况我们是有血缘的,去鑑定的话结果也会是如此。」页哥再把手伸过来,他想扯掉被子但我没让他扯下来。「你头上的东西对我有反应,这样就知道了吧?二心子中我们算是比较特别的,之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它有何意义。」
  页哥转身却去上衣,他两边肩胛骨多了一块萤蓝的物质,不像是体质Second所致的东西但头髮耳朵对此有很大的反应,一抽一抽地停不下来。我之前不敢剪头髮耳朵、拉它会痛,有可能裡面真的有血。
  「我没以前记忆别骗我,我……应该不会也几百岁吧?」
  「你真的就高中生而已,这倒不假。」这回他就把整个被扯掉丢回上任凭我的头髮耳朵翘在那裡压不下来,他似乎知道这个头髮耳朵不是寻常东西。「领养协议快要到期你很困扰吧?这部分就轮到我出马了。」
  「这你也知道?」
  「从有梦那听来的,我还知道你没跟任何人说两个月后你租屋就会被解约的事,这裡卖人之后就要拆了,是能拿回订金但你也只能回舒奈亚家。」
  四百岁人瑞的消息好灵通啊!房东也是老人家,两个聊一下就知道了!
  这确实是一大恶梦,舒奈亚家只是暂时的居所,一旦领养协议解除我还是得另外找房子。
  「你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积蓄会被没收,学歷虽能保留……可是升学的一些资格得重刷而且更检验严格,申请通勤票和买家电也会碰钉。」
  「不──要──再──说──啦!」
  一个问题犹如千隻剑,这堆问题让我有万箭穿心之感。
  页哥拍拍我肩膀,他一直强调他会是我最需要的人。「我的监护权比领养有力多了,能帮你签租屋的契约还可以保健保和买保险。」
  顿时觉得页哥脑袋后闪著云隙光像神明一样。
  「可是……」突然想到还是有物质帮助无法抹灭的事实。「既然是兄弟,你為什麼现在才出现呢?」
  「这个嘛,现在起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弄清楚的。」他收拾餐具后打算开火準备午餐,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十二点了。「到时候那些始作俑者得听我抱怨这件事呢。」
  「好。」事实还未完全确认,不过有他在身旁感觉很安心。拉克爸爸肯定会大手笔帮我想后续该怎麼办,可是我无法一直依赖那个家,之前不知道能跟谁讨论生计的问题,页哥才来几天却先研究过了。
  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弟……感觉好像也不坏。
  「对了,我会暂时住在这裡。」我哈欠打到一半时被页哥打断。「我有跟房东打过招呼了,反正这裡都要拆了房东觉得无所谓,弄坏东西我可以用我的保险赔。」
  活了四百年的人生活经验果然就是不一样,什麼事情都做得面面俱到。
  「午餐煮好前不想再躺一下的话就看书吧?开学不用考试吗?」
  舒奈亚兄妹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管我管这麼紧,快活太久我都忘了兄弟间也会有这样的事。
  我把显示器和微电脑塞进棉被倒回上。
  担心的事姑且看到了解决方法,那麼我就得全神贯注去处裡降神那边的问题。
  第一步是──处理被邮件轰炸的信箱?
  邮件还不是艾儿传来的,寄件者是拉姆……中间偶尔会混了点利桑传的。从求救慢慢变成破口大骂然后再妥协求助,好像是齐克对他们做了什麼好事,拉姆骂我之外还提到有个杀人机器一直跟著他们。
  齐克曾说过他有解谜的线索,我在想该不会就是他们两个吧。
  一上线就看到拉姆开著英雄模式等著我,背著夕光辉的他唤出黑魔法球朝这裡砸了过来。
  「烈黑爆!」
  他是非常直爽的人,有任何不满绝不会闷著不说,只是这回他含泪咬牙对我用了英雄大绝送我去跟剑术老师傅处了一会儿才回到札克利的重生点。
  「齐克是怎麼惹毛他的?」死亡纪录还莫名其妙多添了一笔。
  「那应该是我们要问的……」利桑已经在重生点旁边等我了。「晚上是我的时间,不用担心拉姆再来杀你,他发洩完应该就会冷静了。」
  「秒杀了五十级玩家他心情不会不好啦。」利桑是个正经人,我换成跟他一样正坐的姿势。「听说齐克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啊,他还在追我们……好像要我们去当什麼钥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