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Terra会随著体改变工作效能,世界给予了她相当大的权限进而使她具有侵略力量,只要人们一日无法捨弃电子產品她就能困窥探一切,但作為完全程式她从没失常过,设计者与使用者怎麼吩咐她就怎麼做,今天她也一样默默地注视二心子们。
  「读数偏差太多了。」虽然连几天体检查弄得叶月身心俱疲,可是关於机器的东西他绝不会放任任何小细节。
  「会有问题吗?」卡尔思把黑棺打开一个缝问,这样叶月才听得见。
  「读数都还在安全值内,只是跟前几次比起来相对不稳,有可能是我有重换过线材和配电……就当是我发牢吧。」
  「这个玩意儿感觉很耗电耶,公司到底放这个要做什麼?」皋月认為的电线、水泥墙跟这栋心设计的大楼一点也不配。
  「卡尔思姐姐是人柱啊,她要一个人管理所有二心子,没有『棺』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卯月虽涉猎不深至少她还是比皋月清楚二心子的实际情况。
  「管理二心子光缩在这个裡面有用吗?应该是要靠魄力跟手腕吧。」
  其实皋月说的也有理,还有这麼多二心子不服主柱的原因也和这两点有关,二心子目前的困难主要出在政治方面而卯月没办法回答如此复杂的问题。
  「因為姊姊受伤啦。」
  他们俩同时回头看却依然搞不懂回话的是什麼东西,那黑抹抹的物体比他们高大似乎也比两人清楚二心子的事。
  「受伤的人柱感知能力大概只剩三成,所以必须依靠增幅装置之类的东西,会依赖『棺』也是没办法的。」黑布包斜著身体,这些话是对著他们说的没错,不过他看起来是在注意别的地方。「人柱呢,就像是支持整个二心子社会的电池一样,我平常是这麼教学生的。」
  世界、领域、圈子、业界、社群……所有词汇裡面他跟别人不同比较习惯用「社会」这字眼。二心子和人类有一样明确的差别,他们与其后代都被重新定义过,生活空间被体制压缩后反而產生特定的生活形式,他才认為这个词很适合用在二心子身上。
  「一命繫多体这个生态有些特殊,二心子的死亡不会止於身坏灭,只那心回到主柱手裡就能被修和重塑,没背负主柱责任的人柱也有调整身边二心子身心状况的能力,这样二心子才不会集团失控崩溃,这个社会基本上就是靠这几个人运转的。」
  省略版教学必没有提到碎片间的歷史过节、七人的不合,二心子為了生存最终还是得依附主柱与至少一位人柱平衡身体状态,但这也造成了二心子群分裂,就最古老的二心子有记忆以来除了维护势力利益,二心子几乎不曾齐心协力过。
  「嗯……人柱大人都会照顾我们下面的人啊,姐姐对我也很好。」
  「人柱每个都强得跟神一样,还有那些骑士不是吗?果然意见不合是亲『中央』和反『中央』的问题?」
  那分裂到底是為什麼?
  「人柱……其实是二心子中身分阶级最卑微下贱的。」
  包含那些不切实际的脆弱幻想,他用一句话戳破了隐瞒真实的壁垒。
  「电池是消耗品,依附关係不是允许的问题,接触方式对了就行无关人柱意志,若是如此你会想听一个消耗品的指挥吗?」
  「人柱是……」
  「……消耗品?」连不是二心子的皋月都觉得这说法很不近人情。
  「人柱能力通常是一个很广的概念,像是『增殖』、『凝结』、『全知』等等,对於学者来说研究人柱『太耗成本』又『难以驾驭』,相较之下研究Second还比较实际。少了骑士守护和『中央』赋予发言权,人柱只是无用的存在、可被瓜分的资源。」
  那也是為什麼现在的主柱需要「中央」庇护的原因。
  区区一个电池、残废者,不仅没做好电池的本分,凭什麼还想剥夺一个完整群体的存在价值。
  「好好学习,多接触不同的人吧。」黑布包底下传来咯咯笑声,就算他们俩想把这些话当成玩笑也已经太迟。这些话卡尔思也有简略提过他们第一次听没把它当一回事,这次从不同人口中再听到印象更加深刻,他们现有的观念多少有些动摇了。
  「相关人士以外的请出去。」只有叶月还保持冷静,好像他是唯一看到黑布包身上有掛访客証的人。
  接著棺盖被卡尔思用力踹开,他们三人都未见过卡尔思这麼鲁过,叶月也是有些震惊一时间忘了唸她要好好善待仪器。
  两个站在一起,披头散髮的卡尔思似乎也没比黑布包好到哪裡去,她一手扯掉那卖弄神秘的黑布让裡面的人现出原形。
  「濡页,你来这裡做什麼?」
  「给姊姊送便当啊。」濡页从衣下拿出便当和超市购物袋后体型看起来就没那麼魁梧了。「妳知道妳不吃我就不会回去吧。」
  可惜最初之人并没有赋予主柱太多直接牵制人柱的力量,不然卡尔思就不用去面对那麼多她不拿手的事。
  专业机师见状白了他们一眼。「这裡禁止饮食、閒杂人等通通出去!」叶月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全都撵出去比较方便做事。
  「大哥哥也叫卡尔思姐姐……」卯月有点不好意思问,她最近才跟卡尔思亲近的,没想过可能会冒犯到其他人。
  「因為我是她弟弟啊,别紧张,我只是很普通地来看姊姊而已。」濡页从超市购物袋裡挖出两盒点心和一罐茶叶给他们。「回办公室别太八卦喔。」看到两人离去后又停下点头致意濡页也以微笑回应,他真的很喜欢理解力强的孩子。
  「你怎麼有空来?」卡尔思从不主动联繫他,濡页的出现令她心情五味杂陈。
  「暑假嘛,学校正好放假。」他在椅子上斯里慢条地拆便当布和各种塑胶袋。「最近发生了好多有趣的事,没人可以聊我很闷啊。」
  「那真的是要我吃的东西啊!」以為会是什麼偽装成便当的重要东西,她仔细一瞧当真是午餐,而且多层饭盒并没有装得很满,濡页还很悠哉地当场料理生菜。
  「我做饭很快的,超市的菜大部分都处理好了嘛,需要热的也从家裡先弄好保温起来。」若不是附近没人卡尔思会很介意濡页做这麼没神经的事。「不吃完没关係,我拿回去冰就行。」
  她不知道闻到刚出炉的米香是多就以前的事了,因為某些原因她几乎不会把饭和麵作為主食。
  濡页把牛蒡丝和现磨的山药泥加进白饭,彩单独是还不至於勾起食慾但这都是顾胃整肠的好东西,然后从空泡麵杯捞出一颗泡过热水的蛋打到饭上,晶莹剔透的蛋白温柔地覆在上头,微温又浑圆的半熟蛋黄像太般闪闪发光。
  「刚刚在超市饿了索就吃个泡麵开胃,就顺便用杯子做了温泉蛋。」
  他的「顺便」还不只如此,配饭的酱料在家就先调好了,用个小瓶密封就可随身携带,自己的口味自己最清楚,他喜欢吃更喜欢对吃的东西花点心思。
  「等等喔,也得让妳吃点才行。」
  「还有啊!」卡尔思不敢相信他有办法用超市生鲜变出其他花样。
  磨了一小撮芥末也倒下去后濡页从购物袋裡那出保温瓶来,当然,裡面是他从公司茶水间装的滚水,乍看之下好像弄不出什麼好料不过拿来涮片绰绰有餘,超市的鮪鱼生鱼片早料理好了,他连菜刀都用不著。
  看著他俐落地处理时卡尔思听到了滑稽的怪声,她很不想承认那声音是她肚子发出来的。
  「关於吃的事情肚子是最诚实的,总是如此,来。」濡页给她的餐具不是筷子而是中汤匙,他知道卡尔思的生活能力有点小问题。
  卡尔思是用最初之人体修復重现出来的,基本上她就是最初之人本身,简单的人柱机能成形后体长期封在黑棺中,白棺则是存放备用实验体,但她首次出棺是十多年前的事,而人柱的照护方针又不同於常人。
  一口吞下营养剂对她而言显然比花时间用餐简单许多。
  「你这回来只是找我吃饭吗?」
  「到这附近办点事顺路来看看姊姊嘛,这需要什麼深刻理由吗?」表面说辞卡尔思肯定不会相信而对家人诚恳以待本是濡页的重要原则。「其实我是有事找弟弟。」
  「席格?想找他来说服我吗?」去年会议已经拍板定案的事造成二心子人心惶惶,人柱弟妹都试著说服她但卡尔思心意已决,最后大家累了决定自食其力另寻出路,现在只剩濡页会来探望卡尔思。
  「不是,是另一个弟弟,他今天也跟我来了。」濡页半袖掩住上扬的嘴角。「是个涉世未深、非常惹人怜爱的孩子。」
  当愤怒的卡尔思上前揪住濡页的衣领时濡页便确定他的猜测是真的,隐瞒第七人柱的事卡尔思也有份,又或许她才是始作俑者。
  「别把他捲进来!你还想再害死更多无辜的孩子吗?」她心裡很不想提起往事,当然更不愿意看到濡页再重蹈覆辙。
  「人柱是我的家人,我不允许他们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他轻轻地覆住卡尔思的手,一点一点鬆开那颤抖不止的指尖。「妳也是我的家人,我一直相信如果我们七人都有相同信念的话,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
  「已经太迟了!」
  「一点也不迟。」濡页一点也不介意卡尔思不认同他的信念,因為只有坚持下去才能看到自己信念带来的结果。
  「中央」元老们曾这麼说过,切记最要提防人柱濡页的执念,人们团结能够反抗灾祸──但心魔入侵每人都将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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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页哥常常会做些出其不意的事,出门前明明跟我和梅梅说要一起去野餐,谁知道我们先是去超市抢便宜然后就在这个跟花草绿树无关的地方吃著自製便当。在珍贵的午休时间佔了别人的位置,我一副要把脸埋进丼饭裡的样子人工智能们看到各各都困惑不已。
  降神总公司处处是我没看过的先进实境投映设备,不用穿戴什麼装置就能到投影物,这些像糖果点心似的小智能体反应不会像游戏裡的那样丰富,不过圆滚滚又对客人好奇的模样也够可爱的了,我有多给梅梅拍照做纪念,连忙裡偷閒的女职员也把握难得机会拍下这温馨画面留影。
  「梅梅喜欢这裡……那降神呢?」
  梅梅笑而不语,她还是不肯告诉我有没有玩降神,这般曖昧不说清的情况我猜多半是有,可是她都不提我更不可能知道她的角。
  「页哥哥呢?他去好久喔。」她跟页哥很快就混熟了,只是年纪方面他们俩本不是光的邻家兄妹组合其实是爷孙才对。
  页哥丢下我们去办事好一段时间了,為了省传送费超市买的东西还得有人帮忙提,可是他本身又相当引人注目所以他在和不在都令人困扰。
  「哈哈哈,很好很好,都吃光了呢。」
  说时迟那时快,才提一次他名字人就回来了。
  「事情办好了?」
  「嗯,没什麼大不了的。」收拾餐具时他叨唸著食慾和健康之类的事。「看来神好点了呢。」还常关注一些我自己不太在意的地方,除了我之外他也同样照顾梅梅。
  「一点也不好!」大哥气冲冲地过来用笔电戳他腰骨。
  有大哥这个熟人来搭话刚才只是偷偷瞥我们的人现在都放胆伸长脖子看向这边了。
  「给你带便当来了。」不知何时页哥又用现有素材凑了一包。
  「我会在公司吃,不要為了这种小事跑过来。」
  「公司的伙食不会看个人健康状况準备,你一连熬夜这麼多天也没好好吃一餐。」
  「你不是我老婆,拜託下次可以先问我。」本来就很疲惫的大哥看起来心情更不好了。
  曾经和页哥有相同想法,我也考虑过大哥会有这种反应,可能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工作状况所以作罢,但页哥总是有办法让大哥接受他的建议。
  大哥很严肃地在和页哥谈,我不确定他真的有认真听,人前人后都是那样笑容满面,现在还没把旁人的一回事就地解开衣领,乍看之下很普通的动作却引他人眼球。
  「你要干什麼?有在听我讲话吗?」
  「在人多的地方就是会觉得有点闷,你看都冒汗了。」
  点点汗水润那肌理细緻的颈部,让人想伸手去确认它的温度是否与白那样冰凉,附近的围观者都伸长了脖子、轻轻挪动脚步想要凑上去。
  大哥有美术设计底子,不过我今天第一次知道大哥的包装技巧不比绘画差,三两下就把页哥包回梅吉多模样。
  「我去请假,给我去门口待好。」
  「好、好,哈哈。」
  再油条也拿四百多岁的人没办法,歷练差太多了。
  「页哥,可以不要太常捉弄大哥吗?」看大哥吃鱉固然有趣,可是我也不是那麼乐见他困扰的样子。
  「弟弟啊,这还真是有点困难,我对你周遭的一切相当感兴趣,百年来很少这麼开心过。」黑布下的他轻笑著,我没法看出那是恶意还是纯粹玩心。「老狐狸的孙子意外地得人喜爱啊。」
  「别那麼正大光明地说人家坏话啦!」
  离开降神公司的时候我有注意到这裡职员投以的视线并非全是友好的,那冷热差太过明显令我困惑,感觉就像油水那样彼此不相容。
  当下我们都没想到这间公司不久后真的发生了严重事情,几乎危及了降神的实境安全甚至牵连二心子的重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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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大哥,邱比说艾儿去参加徵选了,好像很顺利的样子。」我从最旧的团员动态开始看,头几条都是不错的消息。「啊……雪都在忙,短时间不能上线。大哥你有在听吗?大哥?」大哥凑到我这边以為他是要跟我讨论什麼,结果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傻笑。「你怪怪的。」
  「没事,只是看到你康復了真好。」他说是这样说,我想戳我脸确认皮肤弹恐怕跟健康无关。
  当然,这半年他常看到我身体出状况应该也吓坏了却还是在我旁边,只是成年的分歧点就在眼前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想到坦白自己知道的一切就觉得痛但把自己的压力丢给他并不是我想要的。
  连得公寓要被拆的事也说不出口,偷偷搬家有可能吗?如果可能它就会是我未来的选项之一。
  「那个游戏啊──」页哥从上探头。「好像很有意思。」
  「不管你在想什麼……门都没有!」
  我放他们两个去斗嘴自己继续看讯息,比嘴上功夫的话我本是食物链最底层。
  讯息数字跳很快,几乎上线的团员都传来了,大家的讯息内容一致──麻烦集团「HolyEyes」正全力追杀上线团员。
  把大哥头扳过来讯息还再跳,追杀行动是现在进行式,通常最先想到的应急措施是「下线遁」,可是「HolyEyes」对旅团的执著非比寻常,就怕被他们蹲点然后杀掉我们大半经验值,旅团可不像公会拥有自己的重生点,若他们真心要这麼做,我们攻略天空阶梯只会越来越困难。
  「你那『Fantasia』朋友干什麼吃的!叫他没事快来打仗!这样至少能让他们别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事情一口气涌上怎麼可能不急,我们笔电页面和微电脑萤幕上的资讯飞快闪过,震惊的事却不止一件。
  「Fantasia」与「HolyEyes」公会战於海上开打。
  我们现在连到底在追杀旅团的是什麼东西都不清楚。
  平时就算没有雪都帮忙我们也有办法应付,现在被逼得团员四散又不能在显眼地方下线……事态发展莫名地在一夜间超出我们能掌控的范围。
  「很麻烦吗?」没办法进入状况的页哥正啃著自己做的炸薯片。
  照理说已经没有空閒理页哥了,我还是大致跟他提了一点原由,大哥的话他尽力掌握现况,用微电脑程式侦测线上团员的位置。
  「也就是说有一群人可以準把握你们的去向……」页哥边说边塞了一片美味的薯片到我嘴裡。「让你们孤立无援再逐个击毙。」
  「没那麼夸张啦……我想大家会合的话会有办法反击的。」回头看到大哥的表情时我觉得我的推测可能有点太天真了。「真的……所有人都……落单吗?」我想起那讯息频传的微电脑,不太像是分组行动会有的现象。
  大哥笔电萤幕上标註的位置没有一个点和其他点有交集,外头的没有停止移动、在建筑物内的无法动弹,他们正独自面对那些困难。
  「我们上线吧,一个一个去接他们。」想破头也没用的话只能靠灵机应变了。
  「不好不好,你也不知道你们两个离线时有没有被人盯著呀。」页哥从上面慵懒地梳梳我头髮,置身事外的他相当冷静。
  「这些跟你无关,看我们两个慌张很有意思吗?」
  「大哥!」现在我真觉得大哥对页哥有些反应过度。
  「哈哈哈,不要紧不要紧。」大手我的头,似乎真的对大哥的无礼不以為意。「低估了对方实力、计画被打乱的不是我啊。」
  要吵起来了、要吵起来了、要吵起来了……这裡就是我自己的家,我还能去哪避难!
  幸好大哥EQ超乎我的想像,痛处被狠狠了戳一下并没有立刻动怒,无法反驳的样子我看得都有些难过,现在追究对错於事无补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回萤幕帮大家寻找突破口。
  页哥靠著大哥后脑,像是想恶作剧的猫又像朋友一样只是想拉近关係。
  「你用不著对我这麼刻薄,我会站在你这边的。」页哥用同样方式安抚大哥,只是他们并非家人总觉得好像哪边怪怪的。「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的话我远远地帮忙也行,幕后盘好像蛮有意思的。」
  「不不不不──我们可不是在玩啊,页哥!」那裡可是有个全面监控二心子的人工智能,提取她的资料的机会还随时可能会被人抢走啊!
  「这个要怎麼用……」四隻手同时放在键盘很碍事,大哥当然会把他的手打下去。「告诉我登录游戏要花多少时间吧,还有你们两个的离线点距离。」
  「别闹了,你到底想干什麼?」大哥想发牢一样被页哥用薯片堵嘴。
  「第二回合应该反击不是吗?」他自己也再吃一片,一个局外人反而变成我们当中最有游戏兴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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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页哥说他有计画的时候我立场应该要像大哥那样坚定一点。
  听起来不费事,事实上技术要求还蛮高的,今天是运气好条件正好凑齐,有擅用道具的邱比在附近而手脚最俐落的阿飞也终於上线了,虽然我会是个不安定因素不过只能照著页哥的办法试试了。
  这是一个耐力和团队默契的较量,大家都是处於被人追的状态所以路线规划要很仔细,我们这些从城内离线的玩家的优势就是可以避免直接战斗,邱比会把她的道具藏在定点让阿飞过去拿然后用同样方式让我去取。
  我想他们不会对旅团最弱团长有什麼戒心,从讯息看来大家是隐约感觉到被跟踪,揭穿对方后才开始追逐战,谁知道我这边他们一开始就拿出了狮子搏兔的神……
  黑衣蒙面人六人小组紧追在后不要命地冲锋,他们对待其他玩家和路上的障碍物没两样,害得我都有些愧疚牵连那些人。
  我们的人分散,他们的人也不见得集中,所以我真的靠接力的方式拿到了道具。
  目标是大哥的离线点──打铁舖。
  大哥刚好佔到了一个特殊的离线位置,我尽全力也还是有两个人甩不掉,这也在页哥的预料之中。
  我前脚踏过大哥的离线点,大哥在此时完成登录动作立马抓起半成型的长剑砸追踪者的脑袋,据我所听到的声响……他最近应该累积了不少压力。
  同伴发觉人数没有了优势转头就跑,大哥和我合力把不省人事的这个追踪者抓起来,还好邱比给的工具包裡有绳子。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大哥出气完了就开始指挥我做事。
  我们必须取得一些对方的资讯,在降神裡严刑拷打造成他人神创伤当然是不被允许的,目前所能做的就是剥了他的装备。
  我手裡有一样罕见的道具,它不算是很实用的道具。
  猫手棒是给五十等以下玩家使用的东西,它的作用是一定机率剥下使用对象一件装备,使用者挥动它时全素质会下降九成,可爱猫手棒用过一次就会损毁,其效果却会持续十分鐘之久,是高风险的赌博道具。
  可惜我牺牲素质拿猫咪球打了对方一下只掉出了个小装饰品。
  「那是什麼?有特殊加护的耳环吗?」
  「AV端子头。」我们一直都知道「HolyEyes」和「LostRing」有结盟关係,但是大哥震惊的原因似乎不只如此。「上面刻著的是除错人员的序号……」
  「什麼──」
  追踪者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后即刻下线,他们恐怕没想到我们这边有人能辨识官方人员,这样就能解释他们的追踪速度和定位秘密。
  既然已经被揭发一切追捕行动也跟著停了下来,可是我们依然很困惑……旅团究竟是惹上了什麼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