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麼玩笑!」
  这是在我们与长月先生失去联络后隔天的事,大哥平时没必要对著自己公司的保全咆啸今天却有理由这麼做。
  自从知道上次追逐我们的人与官方有关,大哥第一时间就联络长月先生调查这怪事,但是工作从不怠慢的长月先生没有任何回报,怕是遇上了什麼麻烦所以我们直接前来。
  大哥的员工卡失效令人错愕,很不凑巧的,保全还不是大哥平常熟识的那位,导致他现在有门而入不得,他的名字也不在员工名单中,那些冰冷的对待彷彿他不是这裡的一份子般。
  「住手。」页哥的手很快就被大哥用力甩开。
  「大哥,别这样!」我也试著抓住他,他现在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说我们什麼也不懂。「别闹了!」
  对於那态度我也试著用最低限度的武力反击,我以為头撞他的背不会有事……只是撞到肩胛骨的话就不太好了。
  「你们是在玩什麼?」只换来页哥看笑话和保全困惑的眼神。
  「白痴!这样做一点帮助也没有!」伤在背后麻烦的地方就是你想它会很费力,就算大哥手长也一样。
  「你聪明那你就冷静点!」肿痛的脑袋,希望这鲁莽举止不会让我的话变得没说服力。「降神对你很重要所以我不可能毫不在乎,你又是我所知道最了解它的人,我唯一清楚的是──你不镇定的话我们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抱歉。」大哥每次我头我都蛮高兴的,这次头在痛我们就作罢。
  「你们的吵架真是可爱。」被页哥这麼一说大哥马上给他个白眼。「不如我进去帮你看看是什麼情况?」听到他说的,白眼又马上变成瞳孔紧缩。
  保全当然力劝我们离开否则可能会祭出非常手段像是报警之类的。
  页哥向我们展示他纤弱的手,浮筋不多却纤弱得令人丧气,而后他手掌一翻凭空变出一张电子门卡。
  那东西的来歷该不会跟我们两个想的一样吧……
  大哥跟和我一起看向保全,他明显弄丢某样东西开始急了。
  「小、小偷!」
  「你确定这是你的吗?」没人看清楚页哥是怎麼在隔著防弹玻璃室的情况下办到的,窗口也只够保全探出上半身而已。
  页哥绕到大哥身后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除了无中生有外他还知道怎麼消身匿息。
  「够了!你们怎样都不想走,就先逮住你们交给警察!」保全什麼也没看到但他相当篤定我们是现行犯。
  「嘿!」
  显然保全对大哥刚刚吼他不是完全没意见,他首先抓住了大哥。
  「你怎麼不搞清楚状况就先动我的人呢?」
  页哥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两人旁边,他轻鬆扳开保全的手让保全诧异不已,他们腕力好像并非体格上显示的那样。
  警棍对空手,页哥确定了保安的敌意后反击,他好像往保全喉咙塞了什麼然后指节击打对方喉骨,力道不致命但会造成呼困难,我还下意识地著喉咙附近旧伤。
  「组织底层的螻蚁做事永远得比别人谨慎,被上面的人知道你没做好那麼简单的工作,我想你之后日子恐怕会更难过。有个建议,你我都清楚今天这裡没发生过任何事,好吗?」
  那温文儒雅的声音吐的话话语令人颤慄。
  「你感冒了,正确来说是类似感冒的症状,如果咳太久声带会溶解的,去试试看长官是否爱护部属吧。」页哥放过他后暗示我们可以收手回家。
  「你……做了什麼?」可怕归可怕,我还是问了。
  「我进去公司逛了一圈,正如我说的,因為一点小问题我去找弟弟的朋友拿点药然后顺便带了些封口用的东西。对了……真澄是几月生的?」
  他的故事很难连贯,我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在消失的时间内做那麼多事。
  「血液检测说应该是四月……」这大概是我唯一有办法回答的。
  「喔喔,那麼你很幸运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妹妹,还有一个哥哥和姊姊。」刚刚才威胁完别人的纯良容顏现在感慨地笑了笑。「如果我们能聚一聚该有多好啊。」
  「蹦出太多人了啦!」
  「抱歉抱歉,想到家人的事我总是心急了点。」发现大哥对他使了眼,以為该谈谈公司的事了他却整个人瘫软靠著我们。「哈啊……燃料耗尽,感觉饿到能吃下全牛了,亲爱的弟弟,今天晚餐可以麻烦你吗?」
  页哥算是食量大的类型,光靠之前採购的恐怕不够我们三人所以我又得去一趟超市,只不过……我隐隐觉得他是有话不想让我听到而有意把我支开。
  ■■■■
  「你受伤结果是我要受罪,这什麼道理……」
  「试著习惯它吧,总有一天这些经验会派得上用场的。」
  人生中见血只是寻常事,只要是血之躯迟早都会遇上,但割掉别人掌心和将其放血又是另一回事。
  濡页消失的期间也為自己準备了医疗用品但凝血毒素是在他的惯用手上发作,他一个人处理有些困难。
  「恐怕每一期新人都有混入卧底才能对你们公司如此瞭若指掌。」
  濡页没法辨识公司员工,他只知道部分人的神态并不一般,训练有素、对自己在做的事没有疑问,这是理的特务素质,而这样的人少量遍佈在公司各单位,当然那裡已经不再充满天真又对未来又憧憬的上班族,现在被不知名的武装份子取而代之,这些就是濡页所看到的。
  棺室有他沾到的毒,明显卡尔思对棺外的事不知情。他没机会把卡尔思带出来,同时也没人可以碰她,这种手法他相当熟悉他还很肯定这绝非陌生人所為。
  开会时间连业务也得放下工作,有胆翘掉会议的也只有影生一人,至於公司外分部门只要与本部业务联繫正常便不会那麼容易察觉异状。
  「要告知『中央』吗?」濡页问。「他们至少会担心你爷爷、卡尔思姊姊和Terra吧?」
  「我可不这麼想,『中央』想废了二心子的运作系统独吞资源怎麼还会顾虑他们?Terra?我们也只是提供外部体给她,没了多再去找下一个。」说话令影生有些分心,切错地方造成血液飞溅到自己手边,儘管濡页对自己的自然恢復力有自信,整个治疗过程影生只觉得无奈又丧气。
  濡页不认识影生的同事,目前判断材料不足,他查过其他业务没有异常表示高阶主管為内鬼的可能很高……
  ──亦或他身边的同事也是别有二心之人。
  「不过很谢谢你。」
  「喔?」
  「没让真澄知道出了状况,他不该被捲进这个麻烦。」
  濡页喜出望外,在信任彼此的前提下他们总算有了善意的交流。
  「总觉得佔领事件好有既视感……反正不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不需要。」影生得停下缝合才能说话,否则他会没办法控制力道。
  「不只是為了你,你在乎的人我也在乎,儘管不情愿你爷爷确实包含在内。」
  「我还以為你们不是朋友。」之前报备离开公司时影生看到那个高傲老人家出了鲜有的焦虑,见过濡页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平时那样从容。
  「可以说是损友吧。」听了影生不少牢濡页却对影生扎实的包扎感到意外。「反而你比较常让我想起以前的朋友,虽然你们个差很多……不过血缘是假不了的。」
  「对对……柳家怪人怪事最多,真亏你敢跟我们家来往。」
  可以与「爱情」相提并列的诅咒莫过於「血缘」,前者能使人狂后者则是永世无法摆脱,一举手投足都可见过去的残像,影生的父亲不曾告诉过他為何「中央」如此关注他们一家,与二心子关係密切的人比比皆是却只有他们无权反抗中央。
  「四百年嘛,很容易就习惯了,唯独肖想姊姊的那位让人有些不悦。」现存的人柱都受过濡页照顾并且一直持续著,柳锡生取代他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上。
  「我们家四百年前就跟你有来往?」
  濡页笑而不语,提到四百多年前他成為二心子的时候又是很长一段故事,幸好二心子诞生对他们讨论的东西不太重要。
  「你我有缘,我不会做什麼為难你的事,待我弟弟好一点就好。」他看得出来这对影生来说绝对是小事一件。「未成年不能做的事还是不可以做。」
  「好了,你闭嘴。」分心太多次影生的耐快被磨光了。「虽然我没办法停止你给真澄灌输奇怪观念,要是你能尊重他的选择我就不会有那麼多意见。」影生多少知道真澄的处境,濡页人是怪了点,一路观察下来他也确信这人有能力帮上真澄。
  「他是我弟弟,我一定会守护好家人的,况且我也答应过他父母了。」
  「已经跟舒奈亚家打过招呼啦?」以濡页的效率来说影生并不意外,濡页的想法总是很出线,行為上依旧谨守某些常规也难怪真澄能顺利和他相处。
  「是拜访过了,不过我说的是他的生父母。」不论有意无意,濡页总是能语出惊人。「就像我们谈的,血缘是假不了的。」
  这时候影生本来要生气的,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现在说这些全都无济於事。
  「為什麼现在才提这个?」
  「十几年前的事要花点时间回忆啊,年纪大脑袋有点不灵光了。」濡页无辜地笑了笑。「他后脑右侧应该有两个侵入旧伤,一个在耳后、另一个不太确定。」他知道影生好奇又心存疑虑,这只是想告诉影生他不会说假话。
  「你会告诉他吗?卡尔思有可能知道吗?」
  「她不知道,世界上悉知这秘密的恐怕不超过三人,真澄若真心想了解我就会说。」
  生父母的议题就停在这个曖昧的点上,影生不会继续问,倘若濡页说的是实话真澄应该自己去探求答案而不是被别人告知。
  「卡尔思……」影生最想做的就是去找亲如手足的她发发牢,可惜她现在身处险境恐怕自己都无法自救。「如果她告诉我降神用什麼角的话至少还能联络啊,她要是发现没办法下线大概会急吧。」
  记录中所以已知的Second有能直接影响电器的却没有任何可以影响程式编码的Second。远端程式若下令把棺上锁那麼卡尔思便束手无策,她的意识困在降神中无法回到身体,触发不了Second一事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
  「那麼我们来推理看看她会用什麼角。」濡页姑且保持乐观,他很乐意好好发挥四百年来的知识解决难题。「她很彆扭。」
  「那程度用彆扭好像太可爱了,老兄。」要主柱命的人不算少数,不管人类和二心子她的朋友实在屈指可数,影生几乎没办法从她身上看到健全的社交关係。
  「姊姊不擅长表达感情可是她能模仿。」神型的观察特质肯定能在这方面发挥作用,濡页是这麼认為的。「公司裡总会有个模范教材的,她一定会从亲近的人开始学习。」
  「这部分我没法评论,你有看到类似的人吗?」
  「你啊。」濡页摊手掌心朝向影生。「看看你和二心子的交流情况,人柱和骑士都难不倒你。」
  「什麼?」
  「那份从容和圆滑很重要,不过姊姊的说话艺术可能很差劲,她不太懂怎麼拿捏分寸,幽默大概会变得像嘲讽。」对濡页来说人柱之首最需要的就是这点,在改善手足关係绝对有帮助。
  「你以為模仿别人容易啊?,小动作和表情是会馅的,她绝对不是那块料,偏偏感情表现有缺陷的怪胎在网路世界裡多如繁星。」
  「那……把脸遮住就好啦。」
  只有那句话,影生无法装作没听到。
  「看看她对过去的执著,到现在还穿著丧服弔唁孩子们,她不管变成什麼样都一定不会抹杀这些象徵。」
  影生降神中那些格格不入感突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该死的!」鬆开颤抖不止的拳头,影生的懊悔使得掌心渗出些许血丝。「二心子全部都是一个样!為什麼他们不能都像你一样简单明瞭?」
  「因為他们没活四百年啊。」濡页拉拉影生帮他打的结,满意地笑著目送他出门,活了大把年纪濡页看得出别人什麼时候需要自己的空间。「路上小心,晚饭前回来才不会被真澄察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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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进自己的厨房我还是会很紧张,大哥出门办事吃饭前应该会回来现在只有页哥在身旁,唯一确定的是我拿著菜刀心神不寧地想事情好像不妥。
  「老闆真好,还帮我们肢解,改天得去谢谢他。」牛髓和骨都有好好处理过,熬好放一夜就会变好高汤我们俩都很高兴。
  不管我怎麼问大哥公司发生了什麼事页哥也只是说他们两个会处理,大哥已经去联络几个能帮忙的人所以页哥叫我担心晚餐就好。
  「為什麼页哥……心情好像很好?」
  「有好吃的晚餐和明天的午餐,还有总算跟影生好好聊上话了。」黑袖下的手指不安分地交互搬弄著,「他帮我弄得很舒服。」
  「哈哈哈……不要说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啦。」
  「误会的只有你啊,耳红著呢。」
  我用锅铲平面瞥了下自己耳朵,不想承认页哥说的话也不行。
  今天晚餐做很多但都只是过火炒一下没什麼复杂的,这可能是我最菜做快的一次,因為不快点进被子裡的话我就会一直被那个笑瞇瞇的表情盯著看。
  我不断说服自己上线有事情但近日连上降神好像是以逃避现实居多,不得不面对的麻烦很多,目前我也只能像挤牙膏般一点一点处理旅团事务。
  「大家找你很久呢,怎麼一上线就是这样的表情?」阿飞再次提醒我我的脸有多差。
  娜娜卡和他一起把我拖到凉处坐,「果然是在……担心洛因吧?」在人多的地方我们暂时不用担心追兵的问题。
  「下次找房子的时候我应该找有寝室的……」
  「好像还是不太好?」苦恼的期间阿飞就在我手上塞了瓶水。
  「高汤冻原来这麼好用,早知道多学著点……」
  「嗯──游、游戏内好像看不出玩家的身体状况?我在想真澄会不会中暑了?」娜娜卡我额头确认,实际上游戏裡确实无法确认玩家健康与否,不过这裡也没有人会笑她想法无厘头。
  「在下还有一招。」阿飞说的妙招其实是对外求援,意外的是他求到的东西真的很有用。
  他放在我掌中的是大姐的灯灵和姐姐的小铃。
  她们伸长小手碰碰我脸颊的感觉比真人还差一点点,可是有这些已经很够了。
  「儘管我很想赶快救出洛因,现在行动可能还是太早。」
  「我们知道,柳生有告诉大家。」阿飞说。
  「基本上……我们、我们都觉得事有蹊蹺所以说服了其他人帮忙,不用担心,F团一直都是朋友,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原本我不打算说官方因為不明原因盯上旅团,没想到大哥还是自作主张,这个事情我们先前已经先讨论一下不该唐突把友团牵扯进其中才对,这样岂不是就不只是帮忙水实这麼单纯地问题了──是旅团、公会和官方的全面开战啊。
  对自己有帮助的时候才会选择透资讯,这是大哥跟我的共同问题,不知為何我就是会对分享消息有些抗拒,所以我才做了很多对不起自己名字的事。
  「真澄,真的不跟我们谈谈吗?」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娜娜卡,我想妳该跟你们团的人说不要来淌这混水,好好想想。」
  「我……不是指这个。」娜娜卡低著头却没有平时那麼难為情的感觉。「真澄都出这样的表情了,我想,你很想找个人说吧?」
  灯灵后心情是有好点,不知道这问题找娜娜卡和阿飞好不好聊?
  「你们有喜欢的人吗?」
  问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两隻猫被踩到尾巴的表情,果然这种私密事情不太好找人谈。
  「真、真真真真澄真的好直接啊……」
  「可远观不可褻玩焉。」阿飞虽然没表面看来沉著,回答时好像有点语无伦次了。
  刚刚给我的水给他们两个拿去冷静,之所以想问是因為我不知道喜欢的心情常驻在心裡后要怎麼让它再进一步发展,我好像第一次就挑战了高难度,想珍惜地拥有而非抱持随便的心态真的算是要求太高吗?
  照原本关係相处是相安无事的,开始在乎之后自己的和对方的眉眉角角全跑出来了,我相信他们懂这份焦虑,只是第一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好像还是很棘手。
  「顺其自然最好吧……这个建议会很差劲吗?」
  娜娜卡有个想法,她觉得这样的关係中每人都会开始对细节斤斤计较,兴趣、个等等像一块大石,平常我们都能看出大概而不去注意它的细节,然而不安定的关係中这些都会被敲碎成许多小块,需要两人一起重新拣选拼凑出一股新的稳定感。
  「女孩子真的好厉害。」可以把这麼抽象的东西形容得比较具体。
  「不不不,在下认為那只是叙述现状而已,还是差了关键的一著啊。」不知為何阿飞突然掩面,「在没有交往的前提下什麼都是白搭吧……」
  现在的降神还下著雪,说我们三个都在游戏裡中暑好像有点牵强。
  「这……真的很重要吗?」我掩住了嘴巴声音变得扁扁的,有点不想被听到又很想说出来。
  「重、重要……」
  「非常地重要……」
  小铃推了推我的拇指好像有话要说:「『我们在后夜祭的时候去找你们喔』,主人是这麼说的。」
  「对、对了,还有这件事!」显然两人都同意转移话题。「从BBS看来『Fantasia』和『HolyEyes』的海战一定会在后夜祭结束前分出结果没错吧?」就我知道的战况是五五波,「HolyEyes」有建造船舰上的优势所以律他们打的是小型船舰速攻,有一个消息是说「HolyEyes」的封魔师手上并没有太多水系和飞翔魔物,战况往「Fantasia」倒是有可能的。
  「要、要在那天行动没错吧?如果人力配置有什麼需要的话请务必告诉我。」
  「好的……」现在我并不担心人力。「我在想艾儿要怎麼办。」
  「外部支援是可行的。」阿飞也听闻了艾儿通过初选一事,不过他似乎有研究过其他后夜祭的东西。「每个团演奏都有类似诗人的效果,基本上演奏还是全域拨放,演奏者的朋友圈加持会更加显著。」
  那麼回復职业只要请静哥补上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阿飞和娜娜卡会负责带消息给想要参与的人,在此之前我想去看看迅龙牧场,四个孩子应该都能战斗中派上用场,只是我在想该不该迴避一下牧场管理者的卯月,十二月和我们有些交情但我怕长月先生失联表示其他GM也接连受了影响。
  我在对街看牧场出入的玩家看了很久,决定赌一把看看将四个孩子都先带出来。
  「呣──」后头的手掌把我拉回了巷内,我没有立即受到什麼残酷对待,因為抓住我的人自己也瘫坐了下来。「塞格勒斯?」我拨开挡住视线的帽子后有什麼东西滴落到颊上却不像雨水那样冰冷。
  「我到处都找不到他……鸦有在你这裡吗?」
  「没有。」我起半身看看他,那个塞格勒斯不该会有如此心力交瘁的模样。「没事的,有麻烦儘管跟我说好吗?」塞格勒斯并不适合在这种时候面,可是他疲倦不已需要照顾,照他说的他神上的依靠似乎也不见了。
  「呃……鸦他……跟我说要去个地方就不见人影了,我们有约定要再联繫,他从不会这样突然没音讯。」
  鸦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踪跡的话我恐怕也帮不上忙,只不过鸦近日表现比较古怪,依旧隐藏心思但……他的心情已经显而易见,水实和塞格勒斯肯定是他的优先要务,芝诺的话我就说不準了。
  这裡仰头可见札克利的图书馆,方便玩家的公共场所以已成了别人公会的据点,如此高大且坚不可破,可想像成功控制这区域的「HolyEyes」带著些许优越感傲视水晶大陆上的人们。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突然意识到了鸦是我们团上唯一有翅膀的人,他想飞去何处我们都阻止不了他,哪怕是敌人的怀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