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战前我和塞格勒斯曾有过这麼一段对话。
  「技能最多自选两个,学了……就不能后悔了。」
  我们讨论做抉择时的要点:想要高输出就是要用代价换、要应用得广就会是扎实不华丽的招式、要打得持久就是要把能力全面提升。
  心理建设完塞格勒斯才把那本书的某几页──龙神御史的技能清单亮出来给我看。
  在降神打滚半年多多少有些鸡毛蒜皮的抱怨,但是这个?简直惨无人道。
  数以百计的招式与仪式摆在眼前,天马行空地想像自己能拥有的无限可能,脑内挤近千思万绪让这身体有股久违的充实感,彷彿孩子那样纯粹专注自己所好,细细斟酌那些引眼球的东西无法移开。
  极限五十等再降十等去换一百二十等的英雄?这风险似乎很值得。
  武器和坐骑神格化任务,它们都是相当实用的技能,只是我好像得去跟龙神一族讨些牙或鳞片之类的。
  对人战术中,还有在限时间内强制将对手改為火素质,进而打乱技能连锁效应。常说素质相剋不是绝对,不过冰与水真的还是对付得有些吃力,这是对我相当有益的策略。
  御史不可能永远没有伙伴,龙神一族手下还有好多眷属任务可以做,靠眷属提升素质不影响招式学习,不过与眷属缔契约还能再多开一些招式格,从字面上看来很引人只是这得花不少时间去寻找龙神的眷属。
  这就像是把嗜甜者带到糖果柜前又限制人家拿取。
  从情势看来我本没有时间可以慢慢挑选,可是我一个人要怎麼研究?
  「这个。」不出几秒时间塞格勒斯就将手指放在了「解放」两个字上面。
  ──「解放」。
  出现神类异常状态时进行非常规变身,炎龙觉武强制封印,对玩家攻击时高机率给予对方「业火」状态,持续削弱生命值与素质但御史攻击无法击毙「业火」状态玩家。「业火」施放次数越多,「解放」结束后「业火」数量转為御史生命值,最大值為两倍,超出两倍将多餘部分转為魔力值。
  「微妙……為什麼选这个?」居然是不能击杀对手的招式,如果要我猜塞格勒斯是打什麼主意,就是它的习得条件相当简单,只要向关係人确认学习意愿后中一次神控就行了。
  「因為它算少数钻规则漏的东西,你应该听过伦理委员吧?」
  「我听说那是个相当招人怨的组织,继续说。」
  「『降神』是不存在神控这玩意儿的,因為那跟电子毒品、神型二心子的意念作没两样。」
  「情绪必须绝对自主」这是伦理委员的主张,这关过不了游戏就不能上市,导致游戏製作群在「傀儡术」和「挑衅」之类的招式重新下了一番功夫,所以神控的定义在降神裡不同於我们所想。
  那些带有控意味的招式,是指在玩家意识清楚之下强制挑起角动作,跟本人意识无关。
  现行的神控是把五感与意识强制断线,夺取对方身体自主权的招式,伙伴呼唤或是情感觉醒之类只是存在於二次元的奇蹟,在降神裡则是稀有职业与英雄才可能瞧见的。
  伦理委员们脑子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降神不断微调改版中不知道是谁起了这个头:「把别人变得毫无反抗能力好像有点太过份了。」
  大概想像得出来工程师与生物辨识专家摔键盘的情景,这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在初期的草稿中就已经有了解答,在生理心理都是自主的情况下控与反抗兼顾的判断公式。
  神控会改变加诸於角的负担也就是知觉数据。
  在有限条件下达成艰鉅目标会產生高成就感,那是属於快乐的感觉。
  在没有写实死亡的降神中,物理的非现实部分本来就能刺激快乐因子,因為知觉被程式统一了才会觉得降神物理真实,倘若知道疼痛变成只是一股电流製造的痒感,那麼情绪也会变得不同。
  「『解放』是还原身体对游戏的真正感觉而不是像电子毒品一样把情绪放大,你意识清楚,反应超凡又感觉快乐是理所当然,最重要的是,再高级人工智能也会无法判读你的行动,它的超越常规之处值得一用。」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这些的?」我在「解放」的招式旁边做了个星号註记。
  「我在这闯荡的时间比你久好吗?当然知道要怎麼去查背景资料。」塞格勒斯呶呶嘴,我对他的不信任让他有点不满。「况且我太清楚希生这个人了。」
  「那水实在这裡的情况到底会不会很危险?他在这边有真实的体感不是吗?」
  「『重新意识游戏的感觉』和『把讯号转成真实感觉』是两码子事。」那话在他口裡变得像绕口令一样,不用深入探究只需知道它们不同即可。「至少我能确定水实的事这不是希生乐见的。」
  「塞格……不,希维尔,你到底在乎什麼?」
  「自己吧。」
  他对我没什麼责任或包袱,还以為重复NAO的问题他会说出一点真心话,但他只是摆出无奈表情给了我个不痛不痒的回答,任何人都会在乎自己都是必然的只是顺位有别。
  「可以的话,我想要把这些麻烦全丢掉,带著心爱的东西跑到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塞格勒斯听到我不争气地发出噗哧一声又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模样。「你在笑什麼?」
  「有点意外。」星号抹掉以后我把「解放」给圈了起来,已经把它视為接下来要修的招式。「其实你和普通人没什麼两样嘛。」
  塞格勒斯张嘴想反驳却停住了,我想我大概不是第一个这麼对他说的人。
  「我们永远无法变得『普通』。」就是因為办不到他才想远离那些是非,另一方面希生先生又把他和别人牵扯在一起,譬如我。「世界不断改变,把每个人的意志都塞进同个模子是不可能的,比起怀抱常规与社会规范的人,相较之下那些神型的孩子们真的可爱多了。」
  随时在改变并不是异常,不正常的是那些不愿改变的心态、墨守成规的人,塞格勒斯似乎是这麼认為的。
  「小波也对你隐瞒了很多事吧,你若是路边阿猫阿狗就不会淌这浑水了。」
  「嗯。」从零的老家回来很久了,可是现在页哥在身...剩余内容请长按扫描二维码或下载丁香书院APP继续免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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