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Haze」公会又名炎,稀有种族和职业之人所成立的组织,拥有超乎普通公会所拥有的权与势但并非只有好评。
  炽姬,灵巫女,以祈祷赐予他人力量之人,炎中心人物。娇小的烤炭妹,有著极少见的少年秃……不,是少女秃,应该说髮线比较高吗……啊,都可以啦!
  鸦,鬼妖乌鸦天狗,吟游诗人,表裡如一的怪胎,个晴不定,鬼点子专家,意外是个见识广大之人。
  以上是阿飞所描述的。
  我们两人深入的区域除了熔岩坑遍不外,还有以熔岩為营养而生长的高温树木,如火般燃烧的叶,被密集的深红躯干包围──赤红的森林,发挥火素质的最佳环境。
  「鸦跟阿飞有交情的话人应该不错吧?」
  儘管怀疑过这场比赛放宽条件是别有用意,我还是对他的為人无比好奇。
  「不……不不,因為还没看到他的本你才会这麼觉得。」阿飞一开始苦笑在试图解释时表情又正经了起来。「怪的部分嘛……他先前喜欢研究些与游戏的真实度相关事,像是翅膀保养问题、亚人除了兽耳外是不是还留有人耳……拿些钻牛角尖去问客服人员等等。」
  亚人真的有两对耳朵吗?要命,我也想知道。
  「特别要注意的是,鸦也总是笑著友善地对待别人,实际上他只是对你有兴趣想观察并不会把你当成朋友。」
  对阿飞而言那面具下是个城府深的人所以才一直强调不要深交。
  「他擅长看透别人,不管是好是坏对他来说只要是有趣的东西就好。对事物不抱持任何好意或恶意,纯粹……只是纯粹的『玩心』。」
  「好,我会注意,你别咬指甲了。」
  还未见面就先感受到阿飞的焦虑,明明比赛中炽姬才是重点,现在听来鸦好像才是最棘手的对象。
  对事物无好坏的区别。
  总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欸──好过份喔,怎麼可以在背后说我坏话呢?」鸦,他坐在树上俯视,语气轻佻。没有受到任何人攻击也没有攻击别人,只是当个旁观者。
  阿飞也没有閒话家常的打算,无预警地直接朝他三支苦无。
  「好危险啊,要攻击也说一声嘛。」鸦噘嘴抱怨但是他轻鬆迴避了攻击。
  「别想动他,也别打歪主意。对付你这傢伙在下可一点也不会手软。」阿飞威吓道,手上数十支苦无全对著鸦。
  「因為我是敌人吗?唉,真是冷淡,我又没有要干嘛,只是……来玩而已啊。」这回阿飞的五支苦无,却被鸦侧身一转闪过而后再补一支,鸦则用笛子轻轻打掉。
  有翅膀的鸦算是大目标,他却能追上阿飞的高速战斗,熔岩地形的立足点不多,在我看来行动上鸦似乎更有优势。
  「呀……好可怕,只有这点还是没变嘛,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愁眉苦脸的,跟现在差太多了啦,见忘友的傢伙。」
  鸦不只是怪,个行為也很像小孩子,单方面对阿飞表现熟络的一面。
  「囉唆!」
  「用那种小道具本碰不到我啊,你自己也知道我有多强,刀呢?怎麼不用你的刀?还是你怕被他看到你……」
  鸦虽然戴著面具,但我感觉得到他的视线不在阿飞身上。
  「你别太过分了──鎌鼬!」
  空气刃将附近的树斩断,鸦一跃躲过,毫髮无伤地站到我面前。
  「,你知道吗?其实阿飞以前本不喜欢笑喔,眼神满是杀气,没人敢靠近……」
  「鸦──」
  鸦把阿飞的事当八卦讲,一开口就没停下来。
  「他以前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吶,哈哈,就像是背负什麼吧?好像也跟失恋有关?伤害了重要的人吗?不管哪个理由都很戏剧化,所以才会一直说想保护什麼人,连主要武器都不用……」
  「闭嘴!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
  我看著完全丧失理智的阿飞连眼神都变了,他脚边的影子有点异常,形状紊乱,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看那个样子应该是被我说中了吧?阿飞的过去……」
  ──好像很有趣呢。
  身体比脑子动得还快,回神时我的手掌跟鸦的脸颊都红了。
  原本是握拳在快打到前鬆开了手指。
  鸦呆然地轻抚半截式面具下红肿的左脸颊。
  「不管怎样阿飞就是阿飞,像现在这样就好了!你能毫不在意嘲讽别人但我不会原谅你这样说我的伙伴!人有痛苦跟讨厌的事是一定的,我只知道就算是网路也不该这样揭人疮疤!」
  刚刚零距离挥剑的话搞不好会是致死击,但是这样就无法让鸦听清楚我想说的。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阿,真不懂你们干嘛这麼生气?」他依然不以為意只是轻笑一声带过。
  对事物不抱持任何好意或恶意……
  纯粹只是玩心。
  「我看你不只怪连脑袋也有点不正常……」
  「我可不想被你这麼说。」他又笑了。「你自己也不一样是个怪胎,玩游戏选个弱到不行的组合。為什麼是人类?人类的话要当封魔师比较划得来啦,嗯……為什麼呢?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聪明人。」
  喂,想吐槽就直说。
  「缘分?还是情有独钟?或是它的本身有什麼特别的意思?」
  「没有什麼意思!」
  「啊,难道说你跟我……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不得不说这个字眼挑起了身体某些反应。
  「我跟你不一样。」
  「神话中神按祂的形象创造亚当和夏娃,当他们吃了分辨善恶树的禁果后变被驱逐出伊甸园,那就是人类。现今,人类触碰了另一项禁忌,所以诞生了另一个不该有的存在,有著人类的形象却与人类有著极大差异……」
  我以為是自己敏感,可是我很确信能料到鸦会说出什麼。
  意识清醒但那一字一句却让我动弹不得,好似稍有动作就会把身上不好的东西曝出来。
  鸦缓步走来,靠近我耳朵说话。
  「我们是一样的啊……同為『』对吧?」
  只是碰面、讲几句话他就能看透。
  地雷被踩到的瞬间脑袋中也响起一阵轰鸣。
  「炎龙觉武!」
  藉由熔岩、赤树的力量,火焰从四方匯集至剑端,可惜这一斩只掠到他的侧边,但心裡的火还再燃烧……
  系统提示,奥义领悟--百分之四十。
  「烫烫烫!呜哇……烧到头髮了……你很生气啊?」
  「明知故问!」
  左砍、右斩、飞燕式、火焰式全部用上,鸦轻巧避开所有伤害,我的脑子已经一片乱了……任由身体自己胡乱攻击。
  他接下攻击没有言语,我们两人僵持不下。
  「千灭破军斩!」
  强力剑气横扫而来把我们分开。
  「我的妈妈呀……你们两个在这裡磨菇什麼啊!蘑蘑菇菇的亲戚吗?」
  我们三人都被这笑话冷到了。
  「那你们还在干什麼,两个什麼脸啊!表情跟那个畸形白萝卜一样!叫你们赶快解决敌人头头有没有在听啊!没有听进去对吧!」柳生大哥左手抓我的头,右手抓阿飞的头两个贴在一起用太穴杀法旋转。
  痛啊──
  「大哥你去美白啦?你已经够白了耶?」仰头瞥了一下柳生大哥,脸上好像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衣服上也是粉,手的温度略冷了点。
  「那是霜啦。」
  「这地方热死了哪来的霜?」阿飞反驳。
  「我说有就是有,因為某个人过敏……反正无关紧要啦!」
  「雪爸呢?」
  「他先回雪花跟洛因那了。我们都解决一个渣了你们还好意思在这裡慢吞吞!」他大吼,施压又更用力。
  不要这样虐待我们的头啦……大哥你很缺钙耶!
  不过也因為这样一闹方才的不愉快也渐渐消散。
  「那我现在……到底要做什麼呢?」
  就算很在意自己难以啟齿的那一面可是专注当下似乎更重要。
  「体虚又脑残的领队,比赛中你还敢想干掉敌人以外的事啊?下次药不要嗑太多啦,你今天怪怪的,看了就不舒服。」
  唯一跟我说过不要在乎身分尽情游戏的也就这麼一人。
  「还是有大哥好……疼啊!」
  他自豪的游戏连皮肤弹都忠实表现。
  「你啊,有时间说那些噁心八啦的话还不快走,那个傢伙交给我啦,去去去,没打赢就别给我回来。」
  我跟阿飞竟然是被柳生大哥「赶」走的……
  好胜心强得跟小孩子一样,但正因為大哥直爽明快才让我不会胡思乱想。
  玩游戏还得向别人看齐,我会不会太不争气了?
  「谢谢。」我们跟柳生大哥在这分开。
  到目前為止表现都不太好的我,怎麼可以输给他!
  这样算的话只剩高额妹跟早乙女。
  「阿飞,我们要加油才行啊!」
  「是!」
  「对了,阿飞你怎麼不用『那个』?」就是那个啊,忍者不是都会用那个?之前有用过一次。
  「啊……在下都没想到!」
  称不上什麼计谋,只是骗人的招式而已。
  这足够整她们了吧?
  ■■■■
  「他们走了……」鸦看著走远的两人小嘆了口气。「那正宗你要陪我消磨时间吗?」
  「喂,别那样叫我。等等就把你变成光屑。」
  「為什麼不行?那个名字蛮不错的啊,那称号跟你的武器,真是孽缘吶……」
  「喔?你知道的东西似乎真的不少?我还以為你只是个好奇宝宝而已。一个小小的公会应该不用大费周章去召集拥有隐藏要素的玩家吧?肖想称霸游戏吗?」
  「成為神。」
  「……喔?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
  「我问你,你觉得那些有权势的集团投注财力与高科技就只是為了做个闔家欢乐网路游戏而已吗?娱乐界尖端?这可比老兄你的冷笑话好笑多了。」
  「所以?」
  「我调查了关於游戏的相关事,故事背景、製作人员和创始者,网站只描述无关的内容和强调高真实度而已,為什麼会这样呢?我可是很有兴趣喔。『降神』一定有什麼秘密,当然目前都是我瞎猜的,不过还是有人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啊,所以就出现了『炎』。」鸦肩说道。
  柳生抽水烟管听鸦论高调,「喔……你难道没听过好奇心会害死一隻猫?当个玩家享受游戏不就好了?小心被GM抓喔。」
  「那你怎麼不抓我呢?GM大人。」
  「嗯……我对你要重新评估了。现在骇客的年龄层逐渐下降啊?」一口薄烟拂去后柳生的语调也变了。
  「呵,我现在只是个閒人而已。对,这裡不久将会掀起暴风,我会旁观纪录事件、见证一切,如此罢了,一点也不夸张喔。」
  鸦微笑。
  曖昧的笑容下究竟藏了什麼?
  依然不存在任何好意或恶意。
  鸦预言。
  他是少数站在高处者。
  心裡期待……
  暴风。
  异变。
  神的降临。
  「啊──閒话就到此為止吧?」他伸个懒腰,对柳生说。
  「也是啦,要打了吗?我以為你很懒说。」柳生调侃鸦。摆好站斗姿势,早已蓄势待发。
  「运动一下也好,做个样子嘛~」
  「欸,我可不想狼狈為奸。顺便修正你先前说的一句话。」
  ──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玩家。
  「千灭破军斩!」
  「绝音二十调!」
  那个日子是否如鸦所料将会来到?
  神──那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
  ■■■
  滚滚岩浆流动,热度不是问题但蒸气闷热得让人快窒息。
  两人分开后没有停下脚步,虽然在空旷无人的地方,但感受得到一股炽热视线──对猎物虎视眈眈,而自己就是那被人盯上的猎物。
  「真是……有够难缠!」
  奔跑,拼命跑,那麼骨的杀意在四周本不敢停下,不管死命往前冲还是绕路都甩不掉跟踪的人。
  「哇啊!」
  一个不留神就踩到陷阱,无数的细丝咻一下缠绕住四肢,美丽的狩猎者手腕一转便轻鬆把整个身体悬在半空。
  现在……真的成為了囊中物。
  「果然是妳……」
  早乙女,鬼妖忍者,炽姬的左右手之一,弦丝杀手。
  「為了炎的理想,乖乖把你的武器交出来。」早乙女冷冷地说,那是带有浓浓杀气,命令式的口吻。
  「大姐,我身上没有妳要的东西啊。」
  「别耍小聪明!快交出来!」纤指轻拉一下丝线便使人皮开绽,血液让那透明的弦丝全染成红。
  「因為在下真的没有啊。」
  秀出预藏在鞋底的小刀割断丝弦,染后它们比预期的还好闪避,他在站早乙女面前傻笑,与原本主人的笑容些许神似但终究只是个替身。
  从容解除偽装时一併切断了几主丝弦,身為稀有职业的影武者可不是省油的灯。
  「猿飞!」早乙女气急败坏地大喊。
  那是阿飞期待的反应,早预料到一定有人半路埋伏所以开了一个小玩笑。
  她再拉一次丝线缠住阿飞左手,不料,这回自己的右手突然没办法继续动作。
  「在下是影武者嘛,会控制影子不算什麼。」
  影子,影武者阿飞强而有利的武器,他巧妙弄早乙女丝弦的影子。
  「哼,你明知自己敌不过还想虚张声势。」
  基本上她的等级与能力还比阿飞高一层,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一下就可破解。
  「这点在下很清楚。」两名忍者对峙,现在并不是要以实力较高下,早乙女越深陷在她自己所佈的天罗地网越好,对阿飞来说尽量争取时间就够了。
  好让真澄早离开此处去找炽姬……
  ……
  多亏阿飞引开那个早乙女才能到这裡,接下来就交给我了,儘管要一个人单挑隐藏职业不免有些紧张。
  我循著祭器铃声前进,声音越来越响亮,很快就发现她佇立在如神木般的赤大树前,在战斗职业前依然神态自若,不是附近有陷阱就是她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
  「炽姬──」
  我大声叫她,她仍背对著我连头都不回。
  「炽姬──炽姬!炽姬──」
  始终无动於衷。
  「少女秃。」
  祭器的音有点乱了。
  「烤炭……」
  「闭嘴啦──吵死人了!没看到我在诵祭词吗!那麼吵叫我怎麼专心啊!好不容易已经唸了十五分鐘快唸完了都被你打断了!」
  喔……对我们这边来说应该是好消息。
  「我明明就是来挑战的!是妳自己不理人的!」
  「你这傢伙很没绅士风度耶!也不懂决斗礼仪!又不是我自已想这麼矮!你自己也是矮子一个!」
  「妳在说笑啊!我有一百七十公分耶!」
  「哈!目测看来也不过一百六十九多而已,多再加零点四绝对还不到一百七十公分啦!以高中男生来说已经算矮的啦,还想用四捨五入曚混过去!」
  见鬼,哪来那麼準确的目测!那个零点四可是许多人的伤痛啊!不管是用在体检表还是成绩单上。
  应该先不要管零点四的淡淡哀伤,反正还有机会发育!
  「回归正题,我是来挑战的!」
  「就跟你说我诵祭词被你这天杀的打断要我拿什麼打啦!」她胡乱挥舞铃鐺的祭器,气得脸红大吼。
  那个祭器似乎就是目标物了。
  「要是能好好祈祷的话单我一个也可以打败你啦!胜利的一定是我们炎!」
  「怎麼能让你们得胜!要是在让你们嚣张下去的话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玩家受害!」
  「你在胡扯什麼!什麼玩家受害?炎是為人带来幸福的团体,网路世界大家就各凭实力去争自己想要的!鸦也说过只要能掌握力量的话,就可以让这裡变成乐园,可以让大家快乐的地方……」
  「你不知道吗?BBS流传许多PK玩家及干扰游戏的事件,几乎都是出自炎的成员,更奇怪的是都没人向官方申诉,因為你们的权势让那些普通玩家感到害怕,还有暗中封锁玩家杀手的情报……」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炽姬的脸整个惨白。
  「听你在胡说……!乱七八糟的谣言!」
  「要是告诉我这谣言的是前炎成员的阿飞的话呢?这可不是不知者无罪就可以了事的。」
  炽姬哑口无言,紧咬著下嘴唇。「我、我……只负责祈祷给大家力量,人事管理都交给部下们……」她慌了,大大的泪珠在眼眶打转。
  「妳连自己的手下都没办法好好管更别提那理想。妳不只人小,志气也不过那麼一点点点点……而已。」身為中心人物不能在此丧失斗志。其实结果也和我想得一样。
  「烦死人啦!谁想输给你们啊,了不起重新整顿一次,名誉和评论对炽姬我来说不过是皮毛罢了!重点是我才不想对你们低头!炎可是有计画有规模的组织跟你们这种乌合之眾不一样,才不能因為我一个人输掉!」
  「那我等妳唱诵祭词。」我是笑著说这句话,儘管在竞赛场合展现绅士风度可能会对我不利。
  「真的会等我唸完?哪有人这麼好?」
  「真的。」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在背后手比毁约手势。「只是如果中途在断掉的话我就会攻击。」协议条件,不然对我太不公平了。
  「这样就够了,有充裕时间施法足够让你后悔的。」
  我比较不喜欢最后一句,有种预知即将大祸临头的意味。炽姬转身拿起祭器重新诵祭词。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内容冗长,站在旁边等待都会觉得脚痠。
  她怎麼记得那麼长的祭词?
  待我从另一个角度瞄到……和服袖子裡有藏小抄。
  我肩。既然是答应别人的事还是别计较了。
  她刚刚提到我打断前已经唸了十五分鐘,算算时间超过正想开口抱怨的时候,天空好像有什麼东西飞过来……一个黑球状物。
  飞得好高好快正往这裡坠落,这个天罚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降临另一个人身上。
  「啊唷!」
  命中炽姬。这次不是我打断的喔。
  黑球体应声裂开,浓浓黑烟向外扩散。「咳咳咳!这什麼鬼东西啊!」黑烟从一团一团不规则形转而再炽姬身边打转、干扰,藉由呼入侵。
  「她昏过去了?」
  等等,这算什麼搞笑的收场?就这样结束也太随便了!
  「对不起,这不是我害的,还是赶快让我破坏妳的武器早点安心升天吧。」双手合十替这个运气差的人哀悼。
  正想了结这一切时突然找不著最关键的武器,只发现疑似炽姬祭器的东西正一点一点被岩浆吞没。
  难道这是我想捡便宜的惩罚!
  「咳……喂?喂?那个……裁判,这边出了点小状况。」因為不知到乾怎麼办只好问别人,数位屏幕在我面前显像,两位裁判都在。
  「有问题请说。」
  两个都是职业级笑容,这笑容看太多次了让我有点怕怕。
  「如果对方武器是意外坏掉而非我破坏的话要怎麼判定?」
  水无月笑笑,嘴角弧度比刚才上扬了一点。「啊……很遗憾,如果是这情况的话就算平手,要『重打』才行喔。」
  这种劳事还会再来第二次,如果规则不改我又要被押回十字架上。
  神无月反而是对我使了个眼神。「但是只要武器没有完全粉碎比赛就不算结束喔,尤其那又是特製的……」
  「炎龙觉武全开──」
  当下反应立刻对著熔岩坑出绝招。人家总是说狗急会跳墙,火灾时扛得动冰箱,现在火燄威力跟我的意志力是划等号的!
  好加在祭器没完全被熔掉,成功把它最后一角打得粉碎。
  系统提示,奥义领悟──百分之八十。
  「这样可以吗?」虽然说绝对有自信获得肯定答案,不过我是昧著良心问的……
  「GoodJob!」神无月比了个拇指。
  「啊啊啊──你很坏耶,还给他提示!」
  不知道為什麼水无月好像很不满?
  坏消息,不小心用力过度把这区毁了……身体尽量挡在萤幕前不敢让两位裁判看到这被奥义轰得七七八八的惨状。
  「F团胜利……?」
  微笑、半面影、冷汗加黑线,自己说出胜利宣言。
  下次我不会再说自己人老是搞破坏了……因為我也干坏事了。
  ■■■
  ──炎的反省会。
  「气死人了!怎麼会输给他们──我不甘心啦!不甘心!」
  领导者炽姬对部下们发怒,不只是无法晋级,那莫名奇妙的败北样子也有被记录起来。
  炎喜欢大排场,部下们一同半跪谢罪的场面也很有气势,连我们都感觉到地面轻微震动。
  「早乙女!般若!」
  「在!」
  「把那些滥用我们『炎』权力再外到处作乱的傢伙给我揪出来!坏管他是不是有隐藏要素,敢败『炎』名声的傢伙都要付出代价,违规部份就一律向官方检举!」公会领导炽姬做出重大决定,对於好的变化忠心者不会违抗。
  饮恨败北与不甘心变成了新的动力。
  我和大家也见证他们的决心。
  「真可惜没有留住猿飞,炽姬大人。」看到这个改变早乙女感到些许惋惜。
  「或许等开放后我们该跟那个团结盟?」般若建议。
  「那件事等以后再考虑,现在最要紧的事先把炎重新整顿好!我说要让它成為降神第一的工会就是要做!啊啊啊──想到输给那群人还是觉得气啊!」
  有点骄傲、小孩子脾气的领导者重新点燃新生之燄。
  他们聚在的玩家都与眾不同却目标一致,所迸出的热度必然势不可挡。
  ──那就是HeartHaze炎。
  在跟大伙离开前炽姬还大声喊出她的目标:「等变成人人称羡的第一公会时你放低身子求我,我或许会考虑收留你这个最弱的刃使!」
  她用鬼脸回我,我当然也不甘示弱。
  终於结束了惊险的比赛,而我们这群人还是老样子在餐馆聚会。
  「啊啊──手痠死了,真不愧是在职棒界打滚的,输得有够彻底。」本质上是属於全体的胜利,但论个人的话大姐似乎打击不小。
  比较糟的是洛因的中暑尚未退掉正休养中,下回合应该不会上场,这回让他好好睡吧。
  「在下则是……啊……」阿飞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握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不过还好可以留下来啦。」
  苦战的万恶源就是他,战胜非赢不可的压力后我也累瘫了,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虽然这餐得由做团长的我自掏腰包,啊……我的荷包也被击沉了!
  「那边可以帮拿海苔粉吗?」
  海苔粉被我重重放在桌上。
  今天不只苦战还招惹到一个不得了的傢伙。
  「為什麼你会出现在这裡啊!」
  我问这个同桌人而他只是挪挪翅膀避免被左右的人坐到。
  「不是说好炎一个人过来吗?所以我就来啦。」他悠哉地在实什锦烧风味的披萨上洒海苔粉。
  「那件事我不是已经拒绝了!」
  我生气不是因為比赛中的那件事,是因為他把第十个空位抢觉得不是滋味,那原本是替别人预留的位子……
  「因為这裡比较有趣嘛,要是不欢迎我的话我早被赶出这桌了,就当作被骗让我掛个名也好。」
  没错,令我纳闷的是没有人反对鸦入团,他的职业是我们所没有的,儘管他似乎已经停止分析与嘲讽,我只是担心他「个人」的特殊之处会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大哥你也说几句话啊。」
  「嗯?我不反对啊,他对我们大有帮助的。你还是快补充体力在说吧,下场三小时后开始耶。」
  柳生大哥边嚼食物边回答我,总觉得他好像有点闷闷的。
  「吶,对不起啦。」
  我要咬披萨的动作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停住,鸦突然开口道歉,有点意外他也会在意。
  「什麼啦?既然没人反对我不会那麼小心眼赶你走。」
  这时阿飞密语过来。
  「他就是这样啦,虽然喜欢恶作剧但还是懂得,气过一下就消了。不过他个反覆无常,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原来「不要深交」是这个意思啊。
  其实到目前為止我本没见过所谓的「恶人」,艾儿应该也这麼认為所以才如此喜欢这裡,本来没有关係的人被看不见的细丝牵在一起。
  「以心交心」就是这麼一回事吧?
  「这个面具看起来不够变态啦,雪花觉得换一个比较好。」
  「哈哈哈,我戴面具只是好玩啦,怪人不等於变态啦。」
  鸦和雪花的奇怪对话,我看到雪爸耳朵摀很紧假装没听到。
  「啊啊──下一场不就是决赛吗?」我反应慢半拍,完全忘记已经打到决赛了,之前本没有想过全胜这件事!
  「欸,真佩服你看到这麼糟糕的领队还想加入我们。」柳生大哥对鸦说,很明显在调侃我。
  「下一场对手是『Requiem』吧?TVC的超级黑马,秒杀强队,官方的截影片每个都不到两分鐘,九十九机关间也只花五分鐘就过关了。」
  「大姐妳调查真清楚。」
  「还好啦,可是队伍人数跟种族职业找不到资料,相当神祕吶。全场都披斗篷上场的傢伙,真不够光明磊落,连个衣角也不给别人瞧。」
  剎那大姐都有事前预习,儘管听到的资讯让我已经开始不安,以这个时间点来说对方大概也查足了资料推演我们的战斗方针,更别说对方是有实力晋升到决赛的尖队伍。
  「三人。」
  刚刚在跟雪花聊天的鸦话,手指比了一个三。
  「『Requiem』的总人数只有三个人而已。」
  无须去问他怎麼知道那麼多,因為是降神第一怪人嘛。
  我们集中神听他解说。
  「『黄昏龙骑』和『悖德祭司』普通BBS是看不到这两个词的啦,听说是地下秘密活动的强人,另一个比较不熟所以不清楚。」
  「你认识他们?」
  「马马虎虎啦。」啜了一口茶后鸦继续说:「种族知不知道应该无大碍,职业分别是刃使、魔法师和圣职者。」
  「就这样?」
  「就这样。RPG的必备金三角,基本中的基本。本来这是秘密管道的情报,大放送就到这了。」
  「那样的话,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五个人上场吧?其实不用拿第一名也没关係啦……」刚说完就被柳生大哥的责备眼神扫到。
  「你以為他们其他场没碰过五个人的啊?人数优势就只有你这脑筋转不过来的才会这样说!真是没志气,既然都到这裡了当然要拿优胜啊!」
  啊呜……就知道大哥会这样说,我只能默默啃披萨反省。
  「可不能让赌局翻盘啊……」
  他的最后一句话特别小声,好像有听到「赌局」这两个字?
  「不用那麼多人出场啦,反而会碍手碍脚。」在第一战时大哥也提过类似的建议,效果还不错。
  「那要三对三吗?」
  「我觉得四对三就差不多啦。」鸦提了个奇怪意见并指名四个人。
  「这样感觉好不平衡喔……」
  「你是附赠的。」
  对不起,我碍到你了吗?队长一定要上场啊,我也不想当附赠的!
  「不管怎麼说,还是那句话『好好加油吧』然后一起拿下优胜。」柳生大哥用力靠到椅背,老神在在地说道。
  不论我们聚集在此有没有意义,大家正為同一个目标努力著。
  「你们点的来了喔。」如月小姐收走空盘,放上另一盘刚出炉的披萨。
  「嗯?这谁点的。」
  「我啦,作為领队犒劳一下大家,特别加料版的!味道还不错。」此举让我难得被大家小小称讚一下,但扑鼻香味大家动手还是比讲话快。
  眾人同一时间一起咬下去──然而大家表情也都不大对劲。
  「『辣死人了──』」
  「我的天啊──你点这什麼东西啊!」
  除了我以外的人都脸红鼻子呛,柳生大哥连骂都没力气了。
  「超辣墨西哥风味披萨,很好吃啊。」不徐不急再咬一口,我真的不知道大家那麼怕辣啊。
  「水──快去跟如月多要点水来!咳!」
  「吃点辣的才能打起神,不能浪费食物喔,就当作队长的……命令。」
  「『饶了我们吧!』」
  这大概是我最邪恶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