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句话和他相仿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剑灵门这个名字,在吴云和胡启恒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他们和药殿堂冲突不断,胡启恒声称他们在酝酿一次大行动,药殿堂风雨飘摇,当时他想吴云完成苦秋树的事情,将剑灵门除,永绝后患。
吴云和刘剑豪回到药王城后,他对剑灵门的反应还在奇怪,认为他们是不想和自己为敌,因而放弃计划,殊不料在通天城谋铺天盖地,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挫败药殿堂半壁江山。
谢三牛低声道:“通天城。”
腾暮晨道:“你们的人给剑灵门斩杀,那姐姐和剑灵门躲不开关系了,十有在剑灵门的手上。”
吴云沉默良久,将事情在心中仔细滤上一遍,吩咐道:“你们马上离开西邻镇,找更稳妥的地方躲起来,等候药王城的人,联系方式换掉,我们内部绝对有剑灵门的耳朵。”
谢三牛毕恭毕敬答道:“是,属下立即撤离。”
这是一幅山水风景画,画工很拙劣,只是描绘出了风景最基本的原貌,断崖群山环绕,一只白的闪电虎目视明月,将万里山川踩在脚下,威震八荒,风中向一面倾倒的林海,犹如在闪电虎的锋芒下瑟瑟发抖的众生。
略带疲惫的背影,站在画前,剑痴的眼神变得不再坚定,这闪电虎就是他大哥的坐骑,是他们兄弟当年所遇,这幅画也是他大哥留下的东西,剑灵门正正的主人。
名剑天下就是剑灵门,剑灵门就是名剑天下。相隔万里之遥,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此次带着几个晚辈外出游历,这只是幌子,他们的目标就是药殿堂,而横生枝节的南疆之行,让他们将血光之灾推延到了今天,或者应该说在剑痴的儿子死在吴云之手,那时他们便注定屠戮的结局。
几个小辈侧身而立,庄严的剑灵门议事厅,九个人略显得空荡,剑痴缓缓道:“这么说药殿堂是不得不动手除掉了?”他的声音无情,死亡的威胁昭然若揭。
跪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身体僵硬,凛然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剑主给予我的指示这个月底,必须摆平药殿堂。”
剑痴喝道:“你敢用大哥压我?高寒,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想除掉药殿堂?”
高寒无动于衷,道:“知道,您是我的主人,少主没有随您前来,应该是折在了药殿堂手上。”提到名剑天下掌门人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但提到“剑无神”这三个字,即便是域外星空的人都会胆战心惊,他就是剑痴的大哥,而高寒却称剑痴为主人!
剑痴怒道:“你该死,你越来越放肆了。”
天枢等人面面相觑,各自的脸上掠过不同的神,选择一言不发。
高寒站在剑痴对面,他们目光相聚,道:“药殿堂有个重要的人落在我的手上,这是枚绝佳的棋子,我想他们会乖乖的就范的,主人不必大惊小怪。”
剑痴喝道:“谁让你站起来的?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主人?”
高寒笑道:“我,记得。”短短一句话回答了剑痴两个问题,给予他最想要的也是心知肚明的答案!笑容空冰冷,如万年不化的冰雪。
剑痴厉声道:“你这是在找死。”
高寒哈哈一笑:“主人,我要提醒您,我有两个主人,而您的所作所为是在试图将我控制在你一人手里,找死的是你!我只属于剑无神!”
他坐在剑灵门唯一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这把椅子将他的威严衬托的无与伦比!
以剑入道,无论是术修还是体修,都无法和剑修的人相比,他们的攻击速度和破坏远超其它,而剑无神更是终结了剑修之人的神话,成为最锋利耀眼的化身,在剑的领域内没有神的存在,他是永恒的唯一!
一道璀璨的剑华,直指高寒的咽喉,这道剑光出自于剑痴的食指,剑痴傲然道:“老夫无愧天地,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哥的事情,说,你是谁的人?”
瑶光冰雪聪明,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脑袋不够用了,六兄弟就别提了。
黑的光芒闪烁,议事厅伴随着桀桀的笑,到来一个骨瘦如柴道袍宽大,手托骷髅灵器的老者,森森道:“高寒是我的人,是我鬼葬门的人。”
剑痴双眉低低下垂,手臂翻转,剑光无坚不摧,登时将高寒咽喉穿透。
老者哈哈大笑:“这就是剑无神的弟弟吗?不过尔尔,你没有发现自始至终高寒都是幻术所变的身体吗?否则他敢和你叫嚣吗?”推出手掌,骷髅头变作绿光,剑痴拔地横飞,傲月图四分五裂。
“叔叔!”瑶光惊叫!
飞剑成“品”字形飞出,将议事厅可以移动的范围分离。
混沌七剑,星空阵法启动。
“叔叔,您怎么样?”瑶光扶起剑痴,疗伤丹药送入他腹中。
老者轻轻抚唇角的胡须,评头论足,道:“这就是仅次于剑灵阵的混沌剑阵吗?我记得只有金木水火土外加才足以布下阵法,你们少了瑶光,当我鬼信是白痴吗?”足尖微微抬起,猛地踩下,黑的光环倏地扩张,汹涌澎湃的风肆虐。
天枢六人各自朝外飞出,再无力出剑。混沌星空剑阵需要七人共同施展,他们六个最多能够令剑阵徒有其形,威慑可以,无法发动阵法的攻击作用。
高寒匆匆而来,低声道:“鬼长老,我们抓到的人跑了。”
鬼信眉毛一拧:“嗯?”愤怒的神一闪而落!哈哈笑道:“高寒掌门不必忧虑,想我鬼葬门历经万载岁月,区区药殿堂不足挂齿,我们收到消息,他们刚刚内乱完毕,现在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机会,没有女人,我们门派联手难道还会输给刘剑豪这个小辈吗?你的年纪做他爷爷都够了。”
高寒附和道:“长老所言甚是,我们在通天城呼风唤雨,以通天城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是我们的势力范围,灭了药殿堂,吞掉垂垂老矣的破天门,西陆就要变天了。”
鬼信放声大笑,又是张狂又是凄厉,如同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嗜血恶鬼。
“识时务者为俊杰,高寒你不用如此卑躬屈膝,我们鬼葬门最重信义,这些都是你应该享有的。”眼神落在剑痴,居高临下地道:“剑痴小辈,老夫不怕告诉你,高寒并没有呗我们鬼葬门吞并,而是我们双方共同打造的合作计划,你没有大呼小叫的资格,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名剑天下为什么要偷偷的以剑灵门示人呢?剑无神想干什么?难道也是见不得光的谋吗?”牢固不会为难于你,只要你点头,剑灵门就还是你们的,我们没有兴趣得罪剑无神,假如你不同意合作,老夫不会杀你,你尽管去找剑无神,我还是这番话,我们鬼葬门没有吞掉剑灵门一草一木,我们纯粹是共同目的的合作,想来剑无神到来也不会和我们过不去,他也许还会感谢我们,重赏高寒的明智之举。”
淡淡的绿光萦绕在剑痴的脸上,瑶光束手无策,这是鬼葬门的毒,她的丹药没有作用,法尔加速毒素的加身,她将灵气和剑痴的一个人地址紫府,一个人守护元婴,“哇”的惨叫,剑痴的气血逆行,和刚才截然不同,在他的意识控下的真元和鬼葬门风驰电掣的毒素迎头相撞。
鬼信捻着胡子,慢悠悠道:“这是老夫精研的奇毒,我叫它小绿,没经过一个人的滋养它就会毒上一筹,老夫用它杀掉的正道的家伙记不得数字,别说你们就连老夫对它也是又爱又怕。”骷髅的眼睛透出墨绿的光彩,左眼光束,这光成散的趋势,将剑痴身体镀上一层。
天枢大怒,骂道:“老匹夫,你想死在剑无神的剑下是不是?”
鬼信喝道:“朽木不可雕也的蠢蛋,花花世界老夫修道就是想永远享受它,你活够了吗?”
瑶光点头,冷静地道:“大哥无需动怒,你们疗伤吧,他说过不想得罪剑无神伯伯。”
天枢豁然大悟,自己真是糊涂,竟让怒火冲的失了方寸,没了镇定自若。服下灵药,闭目调息!
一股泥鳅般模样的毒魄,滑溜的进骷髅的鼻孔,剑痴马上赶到身子轻快,原本鬼信打伤的身体就和未受过损伤一样。
鬼信袍袖一甩,宝物收进袖子里,怪笑道:“这是老夫的宝贝儿,能杀人也能救人,是治伤的好东西,受了伤等于有个人帮你调集真元修复差不多。”
他施施然坐在剑痴左侧的空地上道:“怎么样?老弟,我们的合作能行吗?”打棍子、塞个甜枣、哄孩子是他惯用的招儿,手到擒来,他搞小妞儿都这么干。
剑痴心里不舒服,但鬼新的话他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通天城的街道给人的感觉是拥挤,人山人海,林立的商铺和叫卖的小贩,充斥在街头巷尾,伤人的影子随处可见,对于讨厌的人来说和苍蝇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来到通天城的人全是冲着钱来的,西陆东边如果是落日城独占鳌头,那中部就是药王城,在极西之处通天城首屈一指。
每个帮派简单地说都和一飞晓得国度并无二致,他的紧密和严密是帮派缺一不可的因素,比如遇险措施,在药殿堂有两部分组成,明面和暗地,明面就是各个地方的分支人力,暗分为两种,当某处被破坏,这个力量才会启动,暗的魅力就在于反败为胜。
在距离城外的某个地方,吴云和腾暮晨收去法术,跟着一支商队来到通天城,灵石是唯一流通的货币,普通人的手上都会有这东西,很多凡人就是靠兑换金银和灵石做的无本买卖,西邻镇和这里相距很远,有大半天的路程,腾暮晨没有好好吃东西,吴云首先奔的地方即是酒楼。
临近大街的二楼雅座,小二给他们倒好酒,彩齐备,吴云没有胃口吃东西,喝着闷酒,腾暮晨随便的吃了些也不动了。
在面向窗子的小巷口,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冒出来,这是个女孩子,穿着名贵,就是浑身脏兮兮,就连粉雕琢的精致面孔也沾着尘土,天真烂漫的面孔,嘴角是任刁蛮的笑,明亮的大眼睛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