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女人的战争太累,男人夹在中间谁也不敢得罪,不然跪衣板是轻的,各种家庭暴力大合集表演,吴云搔搔后脑勺乱了方寸,这次一家团圆太给力,他“吃撑”着了,说话小心翼翼,一个字不敢错,蝉和腾茹雪相敬如宾,和蔓儿明争暗斗,带着火药味的眼波充分说明问题。
巫咸等人和薛惊雷、许霆打招呼,头一次见面,仿佛是几千年的至交好友,热络的不行,家庭战争包黑子也要退避三舍,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视吴云的求救的小动作。
蝉进入正殿就看到在大殿外的吴云,心里有谱,要惩罚他花心大萝卜得换个场所,一边姐姐妹妹有说有笑一边拧吴云腰间的软肉,死罪可免活罪是要撒气的,吴云在几个媳妇儿间切换眼神,她们越客气他越害怕,搞不好生气各奔东西,他先追谁后追谁都不对。
胡十三有火,吴云给他姐搞出来一群竞争者,当大弟弟的不站在蔓儿的身后纯粹找骂和打,不过最多声援一下,打一换一个地方,和鬼信顾左右而言他,对许霆和薛惊雷胡说八道,把欠钱这不靠谱的话题都拉出来扯得有板有眼,细数利息,追许霆还债,许霆和薛惊雷愕然,可反映端地活络,没话找话把装模作样坚持到底,敢要许霆还债胡十三头一份。
吴云干咳道:“咳咳……有话回头单说,当心你们的爷爷和弟弟累死。”
腾茹雪颜红润,蔓儿脸颊绯红,蝉绯红醉人,低着头娇羞的一句话不说,三个人比上了,要看谁迷得吴云神魂颠倒,腾茹雪心淡泊,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心里觉得吴云生生给一个女人扯去一半,暖暖的心头变得空落落,似乎回到她一个人流落异乡的岁月。
蔓儿揪着玩偶的手脚,气呼呼的嘟着嘴,吴大哥是她的大宝贝,大芭比娃娃,抢的人竞争激烈,嫁了他晚上想亲亲说不定也得使出浑身解数想折呢,就是和芽儿玩双飞,面对的同样不占优势,她吴大哥看上的人一个个倾国倾城,丑的一概不要,她找人垫底都费劲,苦恼的费神。
巫咸呵呵一笑,见小夫妻矛盾无声无息地的七七八八,打圆场道:“好了,有事情以后多的是时间,你们还怕没有陪吴兄弟的时候吗?”
鬼信若有所思地道:“我们要说永别了,做好逃遁的准备,李信的阵图只怕……”他一直在留神黑白镜传回的信息,他一面假模假样瞎扯淡一面为吴云他们忧心忡忡,阵道大师的名号李信当之无愧,李信逃不脱吴云就休想脱困,三十六计走为上。
胡十三一怔,他和鬼信相处得久,鬼信一开口他就晓得鬼信的顾虑,道:“不相干的人全部撤离,吴小子你有媳妇儿在容不得你冒险,带她们快走,你想要的答案老子原封不动的储存了结局给你。”用法术留下影像,再简单不过。
吴云断然道:“你们走,黑白镜你们无法使用,没有镜子就没有最终的结论,九十九拜过来,不差临了。”
腾茹雪柔声道:“你不走,大家没办法脱险,偷天大法不是这短短时间学得会的。”
巫咸声音一沉,郑重地道:“我们走不了了。”
无畏的笑容洋溢在活下来的人的脸上,李信傲然的姿态睥睨缓缓走来的家伙,他的天资冠绝众人之首,能力愈大责任愈大,他需要做的远远多过崔大他们,一百零九支旗幡无风飞扬,深奥的符篆排列整整花费三千年的心血,三级阵法往下是固定的符纹模式,四级阵图就要求精密的演算推演“变化”二字融进其中,这个大阵摒弃杀戮追求防御的完美,它具备防护大阵全部的优点,级别已经不是区区的五个等级能够衡量的,至少在十级的巅峰!
想将事情有个了解就要有活下去的资格,反之,说什么皆是不切实际的空话!
崔大赞赏的望着李信,微微点头,他的神情带着鼓舞的味道,李信哈哈一笑,用力的把头点下去,这是最后一次兄弟们肝胆相照并肩而战,众人或挥动紧握的拳头或昂起头颅,大战一触即发!
之前在阵外的家伙,一眨眼站在了李信正前方,凭空穿透阵法的隔离,李信将法术阵提到防御的点,他此生没有怕过什么,此时却心惊胆战,怖声叫道:“跑!”他是冷静的,说出一个字的时间绰绰有余。
黑的长袍就那样穿在来人,黑发不羁地吹动,看不到他是谁,生就的什么面孔,李信痉挛般的剧痛游走全身,他低头看去,惨白的手宛如爬出棺椁的尸体,他的头定格在这一瞬,挫骨扬灰!
杀掉一个人,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够了,足够了,吴云沉声道:“撤离!”这是比明斩杀第一代反抗的可怜的继承者还要易如反掌的差距,他吴云是一只挥着钳子横行的螃蟹,自以为在大鲸鱼的腹部来一下,剖心挖腹将会水到渠成,其实就是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钳子一面写着“找死”大字的横幅,用力举得更高,生怕别人看不到。
巫咸摇头道:“走不掉的,偷天大法你试试就晓得了。”他的空间运用和领悟在腾茹雪之上,这薄薄的将世界一分为二的光膜,像无法跨越的天堑!
吴云的真元印在光壁上,毫无反应,竟然有偷天大法横渡失败的禁制!
鬼信壁上眼睛,无力地道:“快想办法,龙训涛四个一个不存了。”他的声音流绝望,这四个梁柱倾倒,剩下的人不够看的,众人没有逃走的,而是一拥而上要用自爆拖住尽可能多的时间,给吴云跑。
胡十三脱口道:“他们在为你死,要让他们死的有价值。”
吴云厉声道:“我就不信撕不开缺口,我要活下去。”双掌一错一分,朝外侧拖拽,光壁光芒挣扎。
许霆喝道:“老子来,老子有宝贝,他爷爷的老子非杀了这孙子不可。”一个卷轴扯开,神秘的文字拼图般排布。
在久远的历史长河中有一个门派,他们的弟子遍布五湖四海,论势力至多是一个三流小派,但很多大门派却不敢得罪他们,这个门派可以造保命的神物,每年只向外卖出十个卷轴,这东西可以确定要去的地方的坐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因此不存在挡得住卷轴元力的法术,抢夺的人每年都要尸山血海,很多门派想控制为己有,但传送卷轴他们精心研究一无所获,造得出惊世骇俗的神物一定不是可以得罪的,只能拉拢不可用强,卷轴一开海阔天空,有一件东西傍身就多了一条命。
许霆很不幸就是这个门派的传人,外界的人不清楚他们的遭遇,他却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卷轴他只制作过一支,就是带的这个,传送卷轴不出就不会泄露他的身份,一旦消息走漏血雨腥风即会如跗骨之蛆,他不死不会结束!
蔓儿叫道:“来了……”紫光幻化成一只拈花而笑的佛陀的大手,铺天盖地的拍向吴云!
众人仿佛置身沼泽深处,只有脑袋在淤泥外,压迫从四面八方袭来!
吴云厉喝道:“你找的是我,放了他们。”掌印中指和无名指相交,大手印一晃,翻江倒海般的威压降临!
千钧一发,许霆哈哈狂笑:“老子闪啦,你丫咬我啊。”耀眼的玄光如风暴横扫六合,在最后的关头,顺利将每个人送到两千里之外,这东西和瞬移大相径庭,不同之处就是它不惧怕禁制的作用,许霆技术不过关,这件东西有近乎两万年的历史,那会儿的他刚刚加入师门。
鸟语花香,茅屋静静坐落在山溪边,山脚地势开阔,三间茅草屋清新别致,在房子后面是几块开垦出来的薄田,栽种着米和几样小菜,有鸡鸭自己觅食,优哉游哉的追逐打闹,奔波多年行踪不定,许霆厌烦了这样的生活,这是他在这里休息的驿站,他呆在这儿有一年多了。
吴云等人擦去冷汗,哈哈大笑,没有比劫后余生来的令人发自肺腑的开怀,每个人的表情不同,有庆幸、有心有余悸、有怅然若失……
巫咸、胡十三、鬼信、许霆、薛惊雷很平静,他们见惯大风大浪,惊心动魄后只有平静,小和尚、夏桀、林大通等几个心有余悸,吴云若有所失,腾茹雪和蔓儿熟知发生的过往,和吴云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她们心底那是这一世前的吴云,虽然很陌生,但心痛的感觉在莫名其妙的弥漫。
吴云轻声道:“安息吧,你们太累了。”
许霆洋洋得意,道:“老子睡觉的地方,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几个丫头你们住西厢房,我们几个老头子就混堂屋了,吴云你们挤挤,东厢房先凑合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