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乖巧地道:“小姐,我们给吴大哥和爷爷收拾屋子吧?”体会的到吴云的苦衷,拉走蔓儿,吴云就暂时少了一个苦恼的人,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做。
蔓儿心花怒放,俏脸云转晴,道:“我要给吴大哥打理的妥妥帖帖,他睡觉都闻得到光的芬芳。”
几个老家伙人老成精,许霆和薛惊雷对望一眼道:“丫头,你打水泡壶好茶吧,堂屋有茶叶,极品龙井呢,爷爷给你们尝尝价值万金一枚叶子的好茶。”
胡十三独爱奢侈品,欣喜地道:“非喝个够不可,北域天寒地冻,好东西运来不易,好多见所未见,老子白活半辈子。”
蝉依依不舍的瞥了下吴云,应道:“爷爷稍等,马上给你泡好。”没有许霆她要和吴云九泉之下做夫妻了,想进入临渊阁与吴云团聚也是问题。
太偏西,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和傍晚交接的时分,胡磊、胡庆带人打猎,准备填饱肚子的美味,蔓儿笑嘻嘻的在窗口朝吴云做鬼脸,想让她静下心做事情吴云在旁边不成,会禁不住想他想看到他,吴云不在也不行,会担心他牵挂他寝食难安,整理房间的是芽儿,大小姐的她哪懂粗活。
蝉洗好茶具,水壶与篝火上的木架挂钩挂好,坐在石头上将柴火添加进火里,不知道在回忆什么,甜蜜的微笑久久不退,在认识吴云前她刁蛮任,和蔓儿有几分像,她不恨吴云令她家破人亡,杀她哥哥是吴云逼不得已,父亲的死是瓶子惹的祸,没有那场噩梦她就蜕变不出如今的成熟。
巫咸几个老家伙围着火坐了下来,天南海北畅谈奇闻异事,他对许霆熟悉的外界充满憧憬,有生之年定要走上一遭,薛惊雷常年在暗无天日的地界,和几个老友的往事历历在目,他觉得自己就活在当年,差的是一壶老酒,数他话多人笑容满面,胡十三对许霆是崇拜,宛如小孩子听闻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的英雄事迹,梦想着有一天能像他们那样天高任鸟飞,鬼信另有图谋,想让许霆帮忙偷几件好东西,他垂涎武宁的圣物呢,干着急找不到开口的话茬。
夜幕在黑暗女神的翅膀下悄然而来,腾茹雪点亮烛火,放在屋子里,窗户上摇动的烛影让她沉醉,想起和吴云在初初相遇,在城中那段神仙生活,她只要有平静的日子就满足,比起药材她的抵触情绪要弱很多,蔓儿和她相识已久,丫头待她如亲姐姐她有的是满心欢喜,乐得和她准备房间。
蔓儿凝神吴云的时候,偶然就看得到有一双水盈盈的秒目清澈见底,包含对她爱的男人始终如一的情愫,硬起的心肠不由冰雪消融,她懂得爱,体会得到那份苦和孤单,当一个人未曾爱上谁她不会觉得一个人有多么可怕,爱后就会依恋有他的温暖,蔓儿思索何去何从,犹豫不定了。
吴云对谁都做得到冰冷无情,对自己的女人哪怕是用力大他都不舍得,她们眉梢的一丝颤动都会令他不忍,几处篝火把夜的冷意中和,齐桓在烧烤獐子,胡庆把肥肥的山野猪架在火上,转来转去,夏桀几只野和山鸡忙得不亦乐乎。
溪水潺潺,鱼儿游来游去,聚在月光在水面上的倒影处流连忘返,吴云将野果的汁液淋在的肉质上,三条水果鱼变得金黄金黄,他采摘了一种酸涩的果子用来提味儿,遮掩鱼腥,这种果子先酸后甜,山上有麻椒,他在腾茹雪收拾房子时在后山找到,果子是阿姐教她辨识的,有毒和无毒开始他的人生,学会自己烤半生不熟的东西吃,是蝉让他成长,他由曲折的幼年时光熏陶出的偏激狠辣消除,取而代之的是天立地,蔓儿要数是他选定自己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的推波助澜的人,她的乐观开心,让他将鱼烤的津津有味,而辣椒带给味蕾的激是他们能否生活在一起的试金石,辛辣之后是满口留香。
没有人打扰吴云烹制爱心晚餐,生火烤东西的地方和他都错开距离了呢,胡磊、胡庆无酒不欢,烈酒窜上脑门,从头到脚热烘烘,薛惊雷回味无穷,第一口酒下肚一口就闷了剩下的,几坛酒一气呵成过瘾得哈哈大笑,胡十三找到拼酒的人,眉开眼笑,撸起袖子就要比划比划。
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蔓儿挽着腾茹雪坐在了吴云左边,芽儿笑盈盈接过吴云的鱼慢慢地翻转,让鱼肉受力均匀,犹豫的脚步悉悉索索,走到吴云背后,坐在草地上,吴云微笑道:“嗯,水果鱼新鲜出炉了呢,有谁要尝一下?”
三女没有谁回应吴云,在心里谁都想,他们要看看吴云爱谁多一点,会把鱼先给谁,她们要的不多,答案不会让她们不开心。
芽儿笑道:“吴大哥分好不好?”有些事情做男人的要迎头而上。
吴云温柔一笑,道:“我懂,你们的情我懂,一人一条,好不好?”
腾茹雪一愣,低声道:“你的呢?你没有给自己准备吗?”说着望向水中的皎月,一抖,恍然明了。
蔓儿和蝉顺着腾茹雪的眼波望过去,忽地一震,暖流席上芳心,情不自禁的绽开笑颜。
那一轮月光下,四条鱼而如胶似漆,轻轻摆动尾巴沐浴在柔和的光辉下,不正是他们此时此刻的缩影吗?谁舍得去破坏它们的温情?美好的东西要去呵护,就像花儿要甘霖的滋润,蝴蝶才会在花的海洋翩翩起舞,沙漠里花和蝴蝶无法生存的。
感动不需要太多只要心和心相印,吴云的爱意她们体会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包容,如果苛求的太多相反会落得月盈则亏。
蔓儿最会替吴云着想,腾茹雪是有话默默藏着,需要细细品味她的意思,“咯咯“笑道:“蔓儿年纪小,我吃最小的。”三条鱼差不多,吴云想的周全,蔓儿第一条鱼给了腾茹雪,第二条鱼分给蝉,第三条留给吴大哥。
腾茹雪轻柔地道:“傻丫头,来吃姐姐的,我是姐姐,你要听话。”
蝉话道:“不,我是妹妹,哪能让姐姐来,我和蔓儿妹妹一起吃。”
蔓儿吐道:“两位姐姐别争了,你们不是没吃过吴大哥的鱼,能吃吗?啃两口算了,我带的有吃的东西呢,没有我们他得饿成乞丐。”
芽儿从储蓄袋里拿出几样小菜,一壶西胡的葡萄美酒,放在蔓儿铺开的毯子上,夜光杯红彤彤,晚风习习,夜虫低鸣,溪水叮叮咚咚,烦恼一扫而空,只想这夜去的不要那么快……
吃完东西,众人出奇的没有一个醉倒的,吴云要和众人分别了,淡淡道:“许霆前辈,这儿是哪儿啊?”总要有人打破沉默,就他来吧。
许霆叹道:“往西难是药王城,离落日城也不远,后者你别回去了,如果要走我要带走丫头,临渊阁接下来会怎么对付你是未知数,能活下来一个就要保一个。”他的话时每个人在想的问题,因为后面现身的家伙和明的身形那样接近,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差不离,他们离开不代表临渊阁放弃格杀。
蝉反对道:“许爷爷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要和老公同生共死,没有他我怎么活?”
许霆不容反驳地道:“老子为你好,等他有本事干死黑衣鬼,老子八抬大轿给你们办喜事,我偷过的帮派全部乖乖的给我送好礼。”
蔓儿当机立断断:“鬼爷爷,你不要说了,你和许爷爷应该商量好了吧?你打得过血瞳吗?”
目光炯炯的鬼信怔住,愕然无语,给蔓儿一语中的,他的确和许霆通过气,男人最怕对付女人,哪怕是黄毛丫头,在他们看来小孩一个,有了血瞳鬼信管束蔓儿相当费劲,只得求助许霆,二人一拍即合。
蔓儿道:“有牛气冲天的爷爷也不行,他是贼想偷走大小姐吗?”
许霆嘿嘿一笑道:“你们不听话,我就拿麻袋装,俩分神期的小丫头片子跟爷爷牛吗?”
吴云拱手道:“有劳两位前辈了,吴云先谢谢你们的好意。”这是一把在他咽喉的利刃,用力一分呼就会停顿,有李信的偷天大阵能瞒得过天,可狗一样忍辱偷生几千年又如何?这样的阵法他布的出来吗?能支撑运行多久呢?
高鹏不服输道:“我们……我们……”他哑口无言,李信如何,他如何……
吴云朗一笑道:“齐大哥、高鹏大哥你们带兄弟们返北吧,落日城邀来的门派告诉他们回去吧,这是黑白镜记录的晶体,有我们看到的一切,你们拿去有个说法,他们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的。”
齐桓“咔嚓”断烤肉留下的树枝,道:“老子回去要闭死关,不到分神不出来,然后冲击化神,老子要给……”他嗓子发紧,说不出来话,远想说给吴云报仇……生龙活虎的人就要准备身后事,冲击分神容易,化神也杀不掉临渊阁的家伙,报仇遥遥无期,也许他老死的那一天也做不到。
王臣略显急促地道:“我们药山有资源,我们有许霆老先生阵法举世无双,李信的法术阵支持一天我们就多一天的机会,车到山前必有路。”很少见他失态。
吴云哈哈一笑:“药山供给不了阵法的消耗,你们把北域经营成铁板一块,我不死,我们还有相聚的地方。”
鬼信骂娘道:“怎么怪兮兮的?你小子寻死腻活我怎么舍不得了?你丫是猪啊,我们老不死就巫咸老大厉害,许霆你丫想不想做票大的买卖,兽族的黑皇剑和灵魂防御主神器敢不敢偷?”如果说吴云有活路黑皇剑是一条,要庇佑了兽族从弱小到壮大,在人类的认知中它们和妖相同,是不允许它们获取成长的空间嚣张的,妖族和巫族比人类的存在久远,而兽族就差很多,结果一样在大地上站稳双脚。
许霆眼睛一亮,得意笑道:“憋了一晚上忍不住说了吧?这吴小子有这么好吗?你为他担惊受怕大半夜?有事早说啊老子敢了,不就是群畜生吗?你提供消息我下手。”
吴云阻止道:“维持和兽族的现状,狗急跳墙,两败俱伤,黑皇剑在手我们面对的是谁?你们马上上路,那家伙马上就到。”
许霆沉吟道:“这么说有用了,我去偷,时间上打一个来回要多久?你们巫族是不是丢东西了?”
胡十三道:“几万里路途要十天呢你,我们多一倍也赶不及。”
巫咸一惊道:“你莫非有下落?”
许霆咂巴嘴唇,摇头道:“时间来不及了,巫族有人在我拜入师门后跪求传送卷轴,我亲自接引至山门内的,狼狈的巫族谁见过?巫妖大战败北的仓促迁移也没有低三下四求人吧?”犹如发生在昨天,他没见过那样高贵温柔的女孩子,树大招风,门内弟子选拔分外严格,很多人是居心叵测的卧底,为传送卷轴不择手段,因而门派人数稀少,入门的弟子要在山外做守山道童三年,他第一天当值就遇到。
“巴蜀山,我送卷轴过去听到她忧心忡忡念叨这个名字。”许霆庄重地道。
蝉急道:“爷爷,别说不关紧的,我们要救人啊,你和胡大哥去北域取东西,是吴大哥认识的人就借用一下,不给杀干净,不到最后关头我们不能放弃。”
许霆一口承诺,道:“好,你和薛惊雷回落日城,我就动身。”
蝉心一痛,泪水登时弥漫,咬了下红唇,含情脉脉的凝视吴云道:“我……答应你……”
这句话听的每个人心里皆不是滋味,众人或背过身,或灌闷酒。
许霆断然道:“吴云,我们走后,在哪里碰头?找不到你,你死了可不关我的事情,你和老子一块北域吧?”
蔓儿附议道:“兽族的圣城是大宝贝,吴大哥我们努力拼一把,你行的。”
吴云微笑道:“来不及的,我和阿姐好久没有会黄泉宗了,那是我们的家我想带她回去,哪怕是死在路上。”
蝉叫道:“许爷爷你答应我了就不准出尔反尔,把黑皇剑送过去找吴大哥,我同意回去。”
许霆跳起来站的笔直,酒坛子砸的稀烂,道:“胡十三,前面带路。”
薛惊雷叹道:“多事之秋,我们兄弟回头再聚,老东西你保住命别死了。”青光纷呈,卷起蝉朝东飞去。
高鹏和吴云拱手作别,一干人随许霆去的干干净净,只有鬼信爱怜的注目着自己的小孙女,十几年是修道生涯中短暂的一瞬,对于修妖的野兽就是打个盹儿,孩子要嫁作他人妻,要生离死别,做爷爷的该做抉择。
蔓儿一边摇头一边朝后退,鬼信这样的神情她见过,意味着她不管怎么做鬼葬门必须回去,争辩道:“我爱的人或许明天就看不到他,你舍得我痛苦一生一世吗?爷爷,丫头长大了,尊重我不多的幸福好吗?你与其把时间浪费,不如帮许霆爷爷一臂之力,吴大哥需要你们。”
蛇寒光森然,倏地进心口。
吴云大惊变,鬼信失声道:“丫头,你做什么?爷爷……爷爷不逼你了,爷爷这就走。”
蔓儿气若游丝的笑道:“对不起……爷爷……”她神情的望向吴云,断断续续道:“吴大…….哥你依……然舍……得赶……我……走…….吗……”垂下头,昏死过去。
腾茹雪和芽儿手忙脚乱,腾茹雪抱着蔓儿呼唤她的名字,芽儿拔出匕首,止血包扎,这一刀不是惺惺作态,的很深,擦着连通心脏的血管。
一颗鬼火骷髅腾空而起,远远的天边传来鬼信撕心裂肺的大叫:“吴云,你照顾好蔓儿,给老子活的好好的,要不然你做鬼休想安生。”
感应不到外面那股可破的气息,巨头神踹开门,把死藏在墙角的凝气期家伙,这种人进来是送死的吗?尸体丢在走廊外,神念覆盖有楼阁的地方,百里会对别的地方有兴趣是活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