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燕皆被抽了一鞭之后,急忙后退。
“红粉豺人”陕雪燕怒叱道:“好你个小白脸,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今天老娘就废了你!”
她银牙一咬,探手出一把“蚀骨毒针”,振腕激而出。
这一把毒针对准天笑全身罩而来,密如蜂群,如雨一般,旁人看了无不惊骇。
可天笑却哈哈大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笑语声中,平地涌起一股暗劲,随着他的掌势,那把“蚀骨毒针”掉头袭向了四燕四人。
转变之快是四燕所没料到的,她们想躲已经来不及,齐刷刷中了那“蚀骨毒针”。
陕雪燕急忙掏出解药,自己服下之后又给三位妹妹服用,她愠怒道:“你小子报个万儿吧,咱们日后再算这笔帐!”
她知今日形势于己不利,如果激怒他,反而性命不保,便从长计议。
天笑心直口快道:“在下‘逍遥君子’黄天笑是也。”
六燕听完,都为之一震,“难怪自己等人不是对手,竟是‘江南第一’的黄天笑,今日之耻,恐怕要白受了。”
陕雪燕向众妹妹一摆手,悻悻地上了马车,天笑将马鞭扔给了郤青燕,她们便驾车而去。
天笑回身冲四女一笑道:“让你们担惊了,小兄真是过意不去。”
宇文萍儿娇笑道:“我和南姐姐都习惯了,就怕公主她受不了。”
蓝翎小嘴一撅道:“驸马是‘江南第一’武功高强,我······我不怕!”说完还怕别人以为她心虚,故意一挺脯,这一动作不仅将天笑逗乐了,连那樱子也被逗笑了。
天笑上了蓝翎的马,又开始一路兼程。
傍晚,五人赶到了方城镇,为了能让四女休息好,天笑在僻街找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不大,能有十了间房,前面是个敞厅,斜对面一边五六间,房后是几间马厩。
天笑要了三间房,他以安全着想,让二女同住一间,还没等自己进房,从店门口进来三个人,匆匆要了房间,便进去掩上了房门。
紧跟着又进来两个人,却只要了一间房。
这两人大吵大嚷,一会儿要水,一会要茶,连唱带叫的,倒叫人不得安生。
天笑心中正自不悦,忽听隔壁一人嚷道:“这小子也太吵了,我‘流星拳’陈启龙非说说他不可!”
就听另一人道:“陈老弟不可鲁莽,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出来的了?”
陈启龙气呼呼的道:“我不说他我心憋得慌,你让我出去吧!”
又一个声音阻止道:“小陈,你这毛病就是改不掉,须知眼前危难重重,说不定就遭来杀身之祸,我们得隐蔽形迹,设法逃出虎口,才能保住性命。像你这样,岂不自寻死路!”
他这么一说,刹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下去,听不到一点声息了。而天笑都听入耳中,心知今夜可能不太平了。
天笑五人在店内简单吃了一口之后,便到了蓝翎房间给她换刀伤药。
这一回,天笑用银针扎在了蓝翎的麻穴上,这样在换药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疼了。
蓝翎看着自己的伤口道:“驸马,你说你买的这金疮粉不会使我留下疤痕是真的么?”
“是真的,这是‘赛华佗’萧神医配制的上好刀伤药,确实有这个功能,不过要想好得快,必须要开心才行呦!”
“驸马,那你给我讲个笑话吧,让我开心开心呀!”
“好,那我就给你讲一个。”
“我们也要听!”这时,宇文萍儿和樱子也推门而入,她们都没有早睡的习惯,听到天笑要讲笑话,故此就过来听一听了。
天笑一笑,讲道:“从前,有一家两口人,丈夫老是受他老婆的气,他的老婆其实是个泼妇,经常对他发脾气,而这位丈夫总是对旁人自我解嘲说:‘讨这样的老婆好处很多,可以锻炼我的忍耐力,加深我的修养。’有一天,他的老婆又发起了脾气来,大吵大闹,很长时间还不肯罢休,这位丈夫只好退避三舍,他刚走出家门,那位怒气难平的夫人突然从楼上倒下一大盆水,他被浇得像只落汤鸡。这时,这位丈夫打了个寒颤,不慌不忙道:‘我早就知道,响雷过后必有大雨,果然不出我所料。’”
听得四女咯咯笑着,忽见天笑表情严肃,又冲她们打了个手势,她们都闭上了嘴,就听房上响起一阵沙沙之声。
天笑将灯吹灭,隔窗向外看去,就见对面房坡之上人影晃动,天笑心中暗忖:“这些人到这店中,有可能是冲着那叫陈启龙三人而来。”
正忖之时,忽听院中有人朗声喝道:“周丕显,凭你们这点能耐也敢背叛,私自离开金雕教,可是自找死路了。”
他话音方落,从天笑的隔房出来三个人,那个叫周丕显的人,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对着那黑衣人一拱手,道:“管兄,大家都是昔日好友,何不放我等一条生路?”
房上忽然一人冷哼道:“姓周的,你不必可怜兮兮,既然敢逃出金雕教,也就没把教主放在眼里,你们还怕什么?”
周丕显闻言,抬头向上一看,认出来正是“白莲花”谭鹏,知道今晚也躲不过了,不由冷笑道:“姓谭的,你说对了,我三人既敢逃出金雕教,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
谭鹏冷笑道:“可惜你们并没有逃脱,识时务的趁早束手就缚,回去向我们彭教主请罪!”
这时周丕显身边的“玉臂将”钱忠信道:“凭什么向他请罪,我们又没有做错,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为了救儿子,就要杀萧神医,我们阻拦何错之有,他如果杀了萧神医,必然引起武林轰动,更会遭来正派人士的愤恨,我们兄弟又怎会与他同流合污!”
他侃侃而道,显出一副英豪之气。
谭鹏听得有些不耐,冲院中的“奔雷手”管德胜道:“老管,你听听,他们跟彭教主唱反调,还不将他们拿下吗?”
管德胜一声令下,隐伏在三面房坡上的五人都跳将下来。
管德胜无情道:“既然三位不主动就缚,那管某就抓人啦!”话已出口,人也欺身上前,伸手抓了过来。
周丕显闪身躲开,惨然一笑道:“好,各位不念往日情分,我弟兄只好拼上一拼了。”
“白莲花”谭鹏冷哼道:“你还走得了么?”话出人动,伙同管德胜向周丕显扑来。
他来势极快,后发先至,竟迫得周丕显连连后纵。
这时,“流星拳”陈启龙扑上来想解围,可他也被对方的“夺魂刀”袁升达和“一枝梅”苗风拦住。“玉臂将”钱忠信还没动手呢,就让“半翅蜂”余秋里和“双判书生”秦仲伟围住。
而在房中的天笑目睹了这一切,周丕显三人好坏无论,事情竟牵扯到了“赛华佗”萧昆,这个事他不能不管,他向四女轻声道:“呆在屋中不要动,我出去给他三人解围。”
天笑悄悄出了屋子,为了不叫人认出自己,他也弄了一块黑布将面孔罩住。
金雕教六人正将周丕显三人捆缚之际,就觉眼前人影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一个个动弹不得。
已经准备认命的周丕显三人见有一蒙面人出手制住了谭鹏和管德胜等人,心想可能是遇到了好人,三人齐上前答谢。
天笑一摆手,以苍老的声音道:“你们不用谢我,我救你们是看在“赛华佗”的面上,“赛华佗”曾经给老朽医治过伤,我这人不能忘恩,听说他被金雕教抓去了,我正前往金雕教,没想到在此听到你们谈到萧神医,故此才出手,我正想了解了解详情,你们三人谁讲给我听?”
周丕显道:“老先生,我讲给您听吧,前些日子,我们教主彭万飞携其子彭去了一趟云南,回来之后,彭就发了怪病,时不时的就心痛,找了几名郎中看过,都确诊不了,怀疑是苗疆的蛊毒。后来,我们提议请萧神医,彭教主便派四大锤王去了。萧神医来了之后,说彭的确中了蛊毒,他给我们讲道:‘蛊毒无形无息,令人防不胜防,中蛊之人,丝毫不觉,只要下蛊者施法,随时发作,除了下蛊之人有解药外,普天之下,能解之人少之又少。’萧昆又问及了彭在云南到底发生了什么,经彭交待,他在云南住店的那一晚,有一名赤身女子进入了他的房间,与他发生了关系,事后,那名女子自称是赤身教教主的妹妹,要求他留在教中供她玩乐,彭没有答应,他也没把这事告诉父亲,可回来之后,还不到一天,就发病了。萧昆说:‘他也无能为力,只有到云南赤身教找那下蛊的女子方可有救。’彭教主怎舍得儿子羊入虎口,到了金雕教自己儿子就会变成奴隶,他竟威胁萧神医道:‘你若治不了我儿,就让你一同陪葬!’我们三人劝说,彭教主根本不听。我们可知道萧神医为武林做出的贡献,倘若彭教主真杀了他,武林人士绝不会放过他,我们呆在金雕教同样会受到牵连,所以我们选择了离开金雕教,这不刚逃到这么,就发生了这事。”
天笑听完点了点头,道:“你们三个也别呆在这了,收拾收拾连夜走吧。”
周丕显三人哪敢不听,急忙收拾了一下,冲天笑道:“多谢老先生了!”之后,三人联袂飞驰而去。
天笑见三人走远,又将金雕教六人丹田穴一封,解了先前点的穴,对那管德胜道:“你是他们的头吧,回去禀告彭万飞一声,他敢动萧神医一下,我灭了他的金雕教,都滚吧!”
说完,故意咳嗽了一声,迈着四方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管德胜六人真气被封,根本就没有本事去追赶周丕显三人,又不敢得罪这位神秘的蒙面人,只得回奔了金雕教。
天笑用“传音入密”通知四女都休息后,自己在房中心忖道:“这赤身教是正是邪,如若为害武林,我黄天笑必将它除去,有机会我也去那云南一趟,看看这赤身教当真是不知羞耻么!”
他想罢,便盘坐起来,开始了他的修仙之路,运转起“玄妙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