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巳末时分,天笑五人已到了豫鄂边界的桐柏山附近。
这桐柏山虽不及十大名山景致好,但它却具有独特的淮源文化,更兼具盘古文化、神农文化、佛道文化和苏区文化。其山区内的田王寨有“华中第一寨”的美称,其北部山脊盘古山为盘古开天辟地处,其南部余脉历山为华夏始祖神农氏故里,被道教誉为七十二福地之一,明唐伯虎曾画桐山图,并赋诗云:“吾闻淮水出桐山,古来贤者产其间。君今自称亦私淑,渔钩须当借一湾。”
天笑来的目的是要搭救萧神医的,所以他让四女先奔南行,自己前往金雕教。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四女安危着想,天笑对四女道:“解决了萧神医之事,我会追上你们的。”
天笑打听了一位老伯,便直奔金雕教而来。
这金雕教就坐落在盘古山下的小谷中,今天,也是金雕教教主“展翅金雕”彭万飞抱有希望的一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请来了“神医”卢道龄。
这卢道龄可不容易请到呀,一是他家住湖南株洲,路途远不说;二是他经常不在家,四处行医。也赶巧了,卢道龄正在神农架采药,被金雕教弟子发现,便给请了过来。
教主彭万飞自然是盛筵款待,彭万飞对卢道龄那是毕恭毕敬,他可不敢像对待萧昆那样。
有人会问,同样都是神医,为何待遇却不同呢?这是因为卢道龄不仅是一位神医,而且他还是一位武林高手,两个彭万飞也不见得是卢道龄的对手,他又怎敢不敬呢。
他正率领着四大锤王及管德胜等人给卢道龄设宴接风,却忽听外面响起了警笛。
“嘟——嘟——”一声接着一声。
金雕教主彭万飞那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虽然略皱眉头,心中并不慌张,一边派人去查,一边向卢道龄敬酒。
卢道龄在外行医三十多年,自然是个老江湖了,他早已看出彭万飞的神,笑道:“彭教主不必客气,你有事该去处理就处理吧,我吃一口,就会给令郎看病的。”
彭万飞笑道:“能请到卢神医到此,也是在下的荣幸,哪敢为了小事而怠慢您呢?”
卢道龄微微一笑,道:“彭教主这样捧我,老朽可不敢当呀,我对蛊毒倒是有过研究,普通的蛊毒我也替人解过,至于令郎所中蛊毒我尚不清楚,并无把握呀。”
两个人正在互相寒暄,那警报之声急响,彭万飞感到十分恼火。
却听卢道龄呵呵笑道:“又有客人到来,彭教主何不迎请入内。”
他这么一说,大家不由一怔,全都向门外望去,可并不见一点人影。
彭万飞扫目一瞥,仰头厉声道:“何方客人,闯我金雕教,还不赶快下来!”
大厅正梁上传下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彭教主,你可不地道呀,对待卢神医如此热情,对待萧神医却要杀要剐的。”
彭万飞一听,直冒冷汗,他吼道:“小子,你休要胡说,没有这事!”
当着卢道龄的面,他可不敢承认这事,这要气走了卢神医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屋梁上那人爽朗笑道:“还有彭大教主都不敢承认的事么,真是闻所未闻!”
彭万飞怒道:“小子,让你胡说八道,我非抓你下来不可!”
这时,“白莲花”谭鹏道:“教主,您不必出手,让属下效劳。”
话声未落,他右手一按桌角,身形腾空而起,扑向正梁上的黄天笑。
这谭鹏正愁着没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呢,由于昨晚未将周丕显三人抓获,他们几人已经挨了一通训斥,现在当着卢神医在此,他也想立个功劳找找脸。
见他平地腾起足有三丈高,刚刚踏上大厅正梁的瞬间,忽见眼前人影一闪,一股劲风袭来,“啪”的一声脆响,谭鹏挨了一个耳刮子。
谭鹏被迫落到地上,手指着天笑吼道:“你竟敢打老子的脸!”
天笑微微一笑道:“不打你脸,你又如何长记性。”
谭鹏冷喝道:“小子,你别狂,在我们金雕教撒野,你休想安然脱身,我们的四大锤王不会饶过你的!”
天笑哈哈笑道:“‘四大锤王’,这个名字够响亮,那我倒要见识见识。”说完从梁上飘落下来。
天笑刚落到地上,就被四个壮如猛牛且每人手中提着一对大锤的大汉围住了。
天笑看着他们笑了笑,指着他们的锤道:“报个号吧,顺便介绍一下你们的锤。”
还真有人捧场,其中一人道:“在下‘擂鼓瓮金锤’胡阔海。”
接着又一人道:“在下‘梅花亮银锤’李雷。”
“‘青铜倭瓜锤’张振”。
“‘镔铁砑铀锤’田方”。
其余两人也都报了号。
天笑听完,点了点头,冷冷道:“我听说是你们四位将萧神医给抓来的,敢不敢承认啊?”
胡阔海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小子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还能翻上天去!”
去字未完,就听“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四位锤王每人挨了一记耳光,人就在他们眼前,竟不知对方何时出的手,四人恼羞成怒,抡锤就要砸天笑。
“都给我住手!”说话的正是彭万飞。
彭万飞适才见了天笑的身手,那简直太快了,自己根本做不到,又见天笑的面孔特像一个人,他怎么能沉住气,所以叫停了四人。
彭万飞满面笑容的来到天笑近前,拱手道:“这位公子可是‘江南第一’的黄少侠?”
天笑见彭万飞认出了自己,只好承认道:“正是区区,想必彭教主知道在下为何而来吧?”
彭万飞苦笑一下,吩咐道:“将萧神医请过来。”
管德胜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彭万飞客气道:“黄少侠若不嫌弃,请在此喝一杯,彭某在此向你赔罪。”
“不必了,还请你陪好卢神医。卢神医也是在下仰慕之人,适才在下搅了卢神医的兴致,多有不敬,还请卢神医见谅。”说完向卢道龄一抱拳。
卢道龄起身道:“黄少侠不必客气,不知黄少侠刚才所说是真的?”
天笑道:“您还是问问彭教主吧。”
卢道龄面带不悦道:“彭教主,‘赛华佗’萧昆也在贵教么?”
彭万飞此时的脸是相当的难看,他内疚道:“不瞒卢神医,萧神医已在教内呆了几日了,他对小儿的蛊毒束手无策,所以我就让他陪在小儿身边了。”
卢道龄又道:“刚才这位黄少侠说你要对萧神医要杀要剐的,可有此事?”
“没······没有,绝对没有这事,都是我那几个手下不懂事,心疼他们的侄儿,吓唬吓唬萧神医,让他尽心尽力而已。”
一旁的天笑听完,心中一阵冷笑,“敢做不敢当,典型的一个小人么!”但天笑不屑与他对质,关键救出萧神医才是自己来的目的。
这时,卢道龄叹道:“希望你说的是实情,医者父母心,我们行医的都为除去病人的伤痛为己任,只不过有些疾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也希望你们能理解。”
彭万飞点头道:“是,卢神医说的对,我们能理解。”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管德胜将萧昆带进了大厅。
萧昆这几日为了彭的蛊毒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彭万飞的恐吓,明显憔悴了不少。他一进大厅,一眼就瞧见了卢道龄,顿时有了喜,上前作揖道:“卢老哥,您可来了,小弟为这蛊毒伤透了脑筋,您这一来,也许彭就有救了。”
卢道龄呵呵笑道:“萧老弟总是为病人着想,那老哥就和你一同对付这蛊毒。”
“也算我一个吧!”
卢道龄和萧昆同时看向天笑。
天笑一笑道:“在下也是一位学医之人,但从来没有接触过蛊毒这种毒物,我也想向两位神医学习学习。”
萧昆道:“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到后院吧!”
天笑道:“萧神医,您先吃口饭,不急于一时,我先了解了解这蛊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让萧神医如此困惑。在下认为,一切疾病都有治愈之法,一切毒物都有解药之方,只在乎方法得不得当,是否对症下药,两位神医可认同在下的观点?”
卢道龄道:“说的不错,蛊毒之所以难解,一是因为蛊毒种类繁多,二是善变化以至无穷。”
天笑道:“卢前辈能否给晚辈详细讲解一番?”
“好,那老朽就给你讲一下,蛊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一种较古老的神秘、恐怖的巫术。它主要流行于苗疆一带和一些少数民族中,蛊是由蛊婆制作出来的,各种蛊的制作虽有不同,但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将一些有毒的动物和植物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例如有金蛊、银蛊、癫蛊、情蛊、蛇蛊、金蚕蛊、蛤蟆蛊、蜈蚣蛊、草蛊······等等,而这些蛊毒之中,要属情蛊最为厉害。情蛊是由上百种毒物制作出来的,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他的心,让他心痛,只有见到心爱之人,疼痛才会停止。另外中了情蛊之人也会失去意识,整个人都臣服于下蛊之人。情蛊也是最难解的,一是:这上百种毒物之中,到底是哪种毒物成为了情蛊,你根本不知;二是:这情蛊的蛊虫在人体里并不是一动不动的,它同样会逃避危险,在人体内无处不走,除掉它太是不易。”
天笑急忙问道:“萧神医,那彭所中的又是何种蛊呢?”
萧昆道:“根据我的观察,彭有可能是中了情蛊,他的疼痛之处就在心口,而且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总想着要去云南。”
卢道龄无奈道:“如果真是情蛊的话,那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听到此话的彭万飞,心却凉了半截,他哀求道:“卢神医,您和萧神医给想想办法吧,我就这一个儿子呀,求求您二位了。”
天笑虽对彭万飞不满,但作为一名医者,只要能有治愈的希望,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他对卢道龄道:“卢前辈,若是在下能辨认出那蛊虫是何物,甚至它躲在哪里我也能指出来,这对治疗情蛊能否有帮助呢?”
卢道龄肯定道:“当然有,甚至能治愈,黄少侠你有这个本事?”
天笑点了点头。
这一下,彭万飞可把天笑当作了救星,他乞求道:“黄少侠,你原谅彭某人的过错吧,只要你能帮助卢神医救治小儿的情蛊,彭某愿为你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天笑道:“这倒不必,在下只是希望彭教主不要常怀有一颗小人之心,更不要做一些小人之事,你能否做到?”
彭万飞保证道:“能,请黄少侠放心!”
天笑又冲卢道龄道:“卢前辈,咱们还是先给彭看看吧,彭的蛊毒一日不好,连咱这萧神医都茶饭不思了。”
萧昆一笑,领着卢道龄和天笑直奔后宅。
进入屋中,天笑只留下卢萧两位神医,将其余之人都拒之门外。
天笑运起玄功,天眼随即而开,一束金光向彭上身,将这腔和腹腔的心、肺、肝、脾、胃等器官一览无余。
天笑又细观那心脏之处,见那鲜红的心正有节奏地跳动,一条小虫正趴伏在心上。天笑试着用意念将图像放大,果然,那图像变大了,这回天笑可看清了,原来是一条小蛇。
天笑将看到的情况及时说给了卢萧两位神医。
卢道龄道:“这是一条名为‘山烙铁头’的毒蛇,只有把它杀死,情蛊之毒自然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