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纤纤见黄哥哥抛下她不顾,竟独自飞奔而走,急忙喊道:“黄哥哥,你等等我!”
然后施展绝轻功追随而去。
她飞身而走的同时,耳畔却传来东野良知那洪亮的传音声:“要想救你的黄哥哥,送他去南宫堡。”然后便是一阵哈哈大笑之声。
蒙纤纤虽恨东野良知对黄哥哥下毒之举,可听到有救黄哥哥之法,便把这一句话牢记心里,紧紧追赶自己的黄哥哥。
也亏了她是“东邪”的女儿,学了一手上乘的轻功身法,否则换了旁人,连天笑的影子都看不到。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三四十丈,奔跑在德州城的大街上。
天笑并未按原路返回,而是向着西城门而去,他想甩掉蒙纤纤,他不想伤害她,另外也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为自己解毒。
当他要到城门口时,便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拦在了前面。
这个人的个头和“巨灵神”蓝无常相差不多,手中握着一对乌油锤,锤头比脸盆还大一圈,正横眉冷对着他喝道:“何方狂徒,竟敢在无双城中狂奔,赶紧停下,回答本天王的问话。”
天笑哪有时间听他啰嗦,身形微顿一下,左掌以五成功力便向他施了出去。
他这一掌挥出不要紧,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只见一道火焰随掌风而出,他竟无意之中施出了武林绝学“火焰刀”。
而守城的天王“铁塔神”平杰三可倒了霉,不仅被天笑的掌风掀出去一丈多远,而且还被燎了猪头。
天笑管都没管,直接从他身上跃了过去,继续飞奔。
还没等平杰三爬起来,就又被后来之人踩了一脚,重新倒了回去,他算是倒霉到家了。
天笑出了西门,不多时便被波光粼粼的河水拦住了去路。
这河正是京杭运河的德州段运河,那夕阳倾洒在运河之上,泛起的银波,晃人双眼。
天笑对这运河倒是不屑一顾,身法未减,继续越河而过。
他飞越过太湖、鄱阳湖,这小小的运河岂能放在眼里,当他越过运河时,不免担心起蒙纤纤来。
他知道蒙纤纤在追着他,他希望有运河阻拦,让蒙纤纤知难而退。又怕蒙纤纤一意孤行,冒险过河,所以回头偷看了一眼,正见到蒙纤纤踏水而来,眼看着还有不到两丈远就到了岸上,蒙纤纤真气泄尽,“扑通”落入河中,口中还喊道:“黄哥哥,救我!”
天笑心里有再多的顾虑,也是救人为主,他一个身形飘到河上,拽起正在扑腾的蒙纤纤飞回到岸上。
天笑看着经过河水冲洗过,污垢尽消,玉洁肌肤,一头秀发披散,美若娇娥的蒙纤纤道:“你没事吧?”
蒙纤纤咳了咳,吐了几口河水道:“我没事,就是呛了几口。”
转而问道:“黄哥哥,你为什么丢下我不顾,一个人就跑了?”
天笑无奈地道:“蒙妹妹,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是中了东野良知的毒么,这毒厉害无比,你在我身边非常危险,一旦我控制不住,会像一样伤害你的。”
蒙纤纤道:“我不怕,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
天笑苦笑了一下道:“你又何苦呢。”
蒙纤纤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天笑道:“黄哥哥,东野城主不是说过么,他虽然下毒奇绝,但却从来没害死过人,他既然给你下了这至阳之毒,就必有解救之法,他已告诉了我,要救你的命,让我送你去南宫堡。”
天笑心里忖道:“南宫堡,北南宫的南宫堡,不会东野良知也有什么阴谋吧?”
当下对蒙纤纤道:“蒙妹妹,我们先找一处僻静之所,我试着先解解毒,实在不行我们再去南宫堡。”
蒙纤纤应道:“我听黄哥哥的。”
天笑运起目力,遍及十里,见十里之内还真有一座庙宇似的建筑。
两人飞奔了一程,来到这座庙前。
这竟是一座破庙,门上尘埃重重,不似有人住过,好像荒废了多年。
天笑推门而入,二人来到里面,见那塑像虽年久失修,依稀辨得出正是关羽的塑像。
天笑上前躬身施了一礼,以表示自己对关公的敬仰。他敬佩关公两点,第一点:关公是武圣人。第二点:关公是正人君子,也是义字的化身。
天笑转身用手扫出了五尺之地,让蒙纤纤坐下休息,自己也盘坐下来,又施起了搬运术。一堆柴火,一盘大饼,一盘小菜,一壶茶出现在二人面前。
天笑冲蒙纤纤道:“蒙妹妹,饿了你就吃吧,吃完了把衣服烤一烤,我先运功驱毒,你不用管我。”说完挪动身子背对着蒙纤纤开始运起玄妙法门来。
蒙纤纤也不觉得饿,索性脱下外衣烘烤起来。
天笑此时只觉得自己体内热气腾腾,热浪翻滚,犹如火烧的那种痛苦,并且丹田之处也有一种奇热直涌,不免心中暗骂:“东野老贼太过阴毒。”
这至阳药物之中竟掺杂着邪药,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天笑运转着玄妙法门想以此逼出毒物,可谁曾想这药物早已融解于四肢百骸之中,玄功运起的同时,至阳之毒也跟随运转,这一下,至阳之毒更是威力大增,行走于任督二脉,贯通于大小周天,使得天笑全身炙热难耐,通红无比,这脸比那关公还要红上数倍,丹田之内那股邪劲陡然冲起,那炙热气浪加上难以忍耐的邪劲冲得天笑头昏脑胀。
不多时,只听他大叫一声,双手抱着头,发了疯似的跑出庙外。
蒙纤纤听到天笑大叫,放下手中的衣裳,急忙追了出去,抱住发疯般的天笑呼道:“黄哥哥,你怎么啦?”
“啦”字尚未吐尽,只见天笑挣脱她的双臂,反手将蒙纤纤紧抱在怀中,那炙热的面孔也向蒙纤纤娇面迎来,滚烫的双唇在蒙纤纤脸上胡乱的亲吻着。
这还不算,接着只听到“嘶嘶”数声,她只感到身上一凉,衣衫尽碎,那柔弱无骨的身体被天笑紧紧地抱在怀里,是想把对方融化了融在自己身体里一般。
蒙纤纤哪见过这种情形,心中一阵害怕,她拼命的扭头,颤抖着声音问道:“黄哥哥,你是不是控制不住毒性啦······”
一语未尽,但觉身上一阵如割如裂的剧痛,刺心扎肺般,使得这未经人事的蒙纤纤,忍不住尖声大叫起来!
然而,这一声为时极短,那一阵剧痛同样也极为短暂,她虽想挣扎,可是她知道这不是黄哥哥的过错,黄哥哥是被毒性侵蚀了心智,她要救自己的黄哥哥,她就要承受这一切,随他去吧,她黯然的流下了两行热泪,默默地承受着天笑对她的摧残。
一个时辰之后,天笑在邪劲稍退,炙热稍减之中清醒过来,虽是清醒,但毒性并未解除,只不过减了一成而已。
他推开蒙纤纤,看着的蒙妹妹,这心有如万根钢针刺入了一般,他觉得羞愧,羞愧得无地自容,他对蒙纤纤内疚道:“蒙妹妹,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你杀了我吧,我现在没有脸见任何人了。”
蒙纤纤又重新扑到天笑怀中,哭道:“不!这不是你的错,这不能怪你,这样也好,我们成了真正的夫妻,你就不会抛下我不管了。”说完竟嘻嘻笑了起来。
天笑自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让这“至阳之毒”害得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他是有一百个死的心,可看到蒙纤纤一点不在意的样子,这心也放开了,对蒙纤纤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赶紧把衣服穿上吧,这女儿家家的光着身子成何体统。”
“还不是你的好事!”蒙纤纤边说着边离开天笑,跑向庙内穿她的乞丐装去了。
天笑用点穴手法封住了自身几处大穴,防止这“至阳之毒”卷土重来,随后也进入了庙内,对关公塑像道:“我黄天笑今日竟下这般无耻之事,不仅玷污了您这宝地,也污秽了您的双眼,实是罪过,我黄天笑哪有面目再呆在此处。”
转而又对蒙纤纤道:“蒙妹妹,你吃点东西,然后我们连夜赶路。”
蒙纤纤问道:“黄哥哥,为什么要连夜赶路?”
天笑苦笑了一下道:“这至阳之毒根本就没解。”
蒙纤纤疑惑道:“适才我们做过那事,你不已经好了吗?”
“那只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毒,没想到东野老贼用毒之绝是我没想到的,想我也懂得一些解毒、治病之理,这种至阳之毒,必用至阴之物解之,方可有效。我们还是尽早赶路去那南宫堡,免得······”
还没等天笑把话说完,蒙纤纤毅然地说道:“我不怕!”
“你又来了,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我若发了疯般,会要了你的命的!”
蒙纤纤听了这话,才一时没有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