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正有两道人影疾驰在德州通往南宫堡的大路上。
这二人正是从关帝庙出来的黄天笑与蒙纤纤。天笑虽不认识去南宫堡的路,可是蒙纤纤知道,天笑跟随着蒙纤纤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奔波疾行,终于到了这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南宫堡。
此时的天笑俊脸通红,体内那布满全身的火热之毒又蠢蠢试,燥热难耐。
蒙纤纤见此情景关心道:“黄哥哥,你的毒又发作了?”
而后又羞涩道:“你要是忍不住,就······”
天笑真被蒙纤纤所感动了,他要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有所担当,他诚恳地对蒙纤纤道:“蒙妹妹,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你就是我黄天笑第三个老婆了,我一言既出,决不反悔,我不会再像一样对你了,即使是死,我也不再那样对你了。”
说完解下背后包袱,从盒中取出银针,隔着衣衫便刺入自己身上几处大穴,又暂时封住了毒势。
蒙纤纤也是担心天笑的毒势,为了自己的黄哥哥早点痊愈,她大半夜的就砸起南宫堡的大门来。
她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堡内的警觉,不多时,只见堡内灯光亮起,一个手提着灯笼的精瘦老者领着四个彪形大汉把大门打开了。
那四个大汉横眉立目的看着蒙纤纤,并未说话,显然是惧怕那老者,没有那位老者的允许,他们谁也不敢乱讲话。
那老者倒挺客气,并没有因为蒙纤纤砸门之举而迁怒于她,自报家门道:“老朽乃南宫堡总管南宫齐,江湖人都称小老儿为‘铁算盘’,不知小乞丐你三更半夜砸门所为何事?”
蒙纤纤并不是个不懂得礼节之人,她口尊老伯道:“在下也是为寻求解毒之药而来,我那黄哥哥身中‘至阳之毒’,听说贵堡上有解救之法,请老伯行个方便,让我们去见那南宫堡主。”
南宫齐老脸一沉,道:“这个可不行,别说是你,就是老朽在这个时间也不敢打搅老爷的清梦,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白天再来不迟。”
蒙纤纤着急道:“老伯伯,您行行好,我黄哥哥的毒势不能再等了,时间一长会出人命的,您就通报一声吧!”
“不行!我们堡主三令五申的讲过,没有重大事情绝不能在夜间惊扰他,否则按堡规处置,你适才砸门之举我不再追究,赶紧走吧!”
“我不走,你不让我见堡主,我就是不走!”蒙纤纤也来了拧劲。
南宫齐发怒道:“我说你这个小乞丐怎么回事,怎么给脸不要脸,我家老爷既不是神医,又不是大夫,你不带着病人去找医生,到我们南宫堡捣什么乱,赶紧走,不然我让他们轰你了。”
“你轰我也不走,今晚不见到南宫堡主就是不走!”
蒙纤纤把她爹“东邪”的那股邪劲也拿了出来。
南宫齐气得别无他法,只得命冯如、党向、张能、涂泽四人轰赶蒙纤纤。
这四人早就因蒙纤纤深更半夜的砸门影响了他们的香梦而暗怀恨意,此时可盼来了惩治小乞丐的机会,这四人挺着强有力的身躯向蒙纤纤咄咄逼近。
蒙纤纤也并未把这四个上不得席面的四块狗放在眼里,只见她欺身而上,迎着那冯如就是一式“黑虎掏心”,也许是那冯如没有把眼前这个瘦小的小乞丐放在眼里,又或许是蒙纤纤的出招太快,这一下打个结结实实,冯如被蒙纤纤打得弓着身子后退了七八步之后,一坐在了门内。
而蒙纤纤打出一拳之后,并没有停手,而是对冯如旁边的党向施了一式“扫堂腿”,党向立时被蒙纤纤扫到。
张能、涂泽二人见这个小乞丐身手不俗,二人同时挥拳向蒙纤纤打来。
蒙纤纤的身法那叫一个快,她闪在张能身旁,一个“云手”,在张能肋下一托,喝道:“去!”
张能一拳打空,身向前倾,被蒙纤纤一托一抛,顿时就被抛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而蒙纤纤转到涂泽身后,一式“孙猴登炉”,也把涂泽登出一丈来远趴在地上。
四个人倒在地上两对,这南宫齐的老脸可挂不住了,撅着四寸长的狗油胡,瞪着双眼愤愤地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乞丐竟有这般本事,倒是让老朽看走了眼,那让你尝尝我的‘算盘手’的厉害。”
说罢,人似老鹰般的探爪向蒙纤纤抓来,他心想:“要是让我抓到你,非摔你个半死不可。”
蒙纤纤可不敢大意,知道对方是成名之辈,当下施出“凌波微步”,躲闪的同时,侍机还手。
“铁算盘”南宫齐眼见小乞丐已在自己的抓势之内,心想:“尔纵有江湖一流的闪躲身法,也休想逃脱。”
突见小乞丐身形一晃,不知施展的是哪门功法,竟从他的爪势之中闪了出去,不禁大呼:“邪门!邪门!”
心中甚是不服,探爪再抓,又是只差一掌之距,还是让小乞丐躲过。气得他连连大骂:“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躲,你躲你就不是男子汉!”
蒙纤纤在心里道:“你骂吧,反正我也不是男子汉。”
嘴上却说道:“我凭什么不躲,我不躲才是傻子呢。”而后又笑嘻嘻道:“老头,不要仗着爪上功夫厉害就欺负我未拿寸铁,本乞丐自有软剑在身,只是不想伤了你而已。”
蒙纤纤称呼南宫齐为老头,也是因为南宫齐骂她为“小兔崽了”,这也是蒙纤纤的“以礼相还”,谁让她是“东邪”的女儿呢,就是这个脾气。
蒙纤纤说完的同时,也抽出了腰中的灵蛇软剑。
南宫齐见蒙纤纤亮出了兵器,也未放在眼里,心道:“你一个小乞丐能有多大本事,你要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躲躲闪闪了。”
冷笑着对蒙纤纤道:“不要认为自己拿了个三尺长的破铜烂铁就胜券在握了,我的‘算盘手’那可是掐金玉之手,别说你拿了把破宝剑,就是拿根铁棒来我也能把它掰弯。”
蒙纤纤气他道:“呦,还有这么大本事呢,那你怎么没有上武林榜呢?是你的武功不行,还是人家太厉害了呢?”
这几句话给南宫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蒙纤纤道:“你,你不要逞口舌之能,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罢,南宫齐双爪齐施,竟向蒙纤纤抓来。
那爪势威猛,狠劲极强,这要是被他抓到,蒙纤纤就真成了半个男子汉了。
蒙纤纤轻笑一声,手中软剑抖起一团剑气,直削南宫齐双爪。
南宫齐不躲不让,迎着软剑抓去,蒙纤纤大惊,忙撤回软剑道:“老头,你疯了,我这可是宝刃,你不想要你的双手了!”
南宫齐满不在乎道:“小乞丐,你别假话唬人,就凭你也配有宝刃,老朽可不吃那骗人的一套。”
蒙纤纤可不想伤了南宫齐,她毕竟是有求于南宫堡,如若伤了南宫齐,把事情闹大,这黄哥哥的毒就没人给解了,当下进一步劝道:“老伯,你赶紧住手,我这的确是宝刃,你再执迷不悟,伤了你可就晚矣。”
南宫齐哈哈笑道:“小乞丐,你以为你是谁,还伤了老夫,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
蒙纤纤顿时不悦,心道:“我是谁,我当然是蒙纤纤啦,我也是‘东邪’的女儿,竟敢小瞧我。”
不由心头火起,喝道:“老头,好话跟你说了三千遍,你就是不听,伤了可别怪我。”
南宫齐不屑地道:“有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夫还怕你个小乞丐不成。”
“三言两语唇相激,莫过手下见真章。”
蒙纤纤一看,不给老头点颜看看,他就没拿乞丐当大王。
当即飘身而上,剑随身行,软剑抖起六道剑影,快若电掣般,刺向南宫齐口六处大穴。
南宫齐虽未相信蒙纤纤所说之言,但也未敢贸然用爪去抓那软剑,身形躲闪的同时,竟向蒙纤纤的琵琶骨抓来。
这琵琶骨可是人体的要害之处,若被抓碎,有多好的武功,也成废人。
蒙纤纤哪能让他得逞,身体斜纵出去,脚未沾地,又施了一式“柳叶飘风”,这身子又飘了回来,手中灵蛇软剑划出弧形,缓缓刺出一剑,这正是“缓剑疾行”剑法中最精妙的一招“湖光山”。
南宫齐只觉得一股狂猛如山的劲道徐徐逼来,那剑气有如湖水泛起的粼粼之光,让人应接不暇。
南宫齐心中这时才大为折服,可是为时已晚,一大片衣袖已被蒙纤纤削下,骇得他冒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蒙纤纤已经手下留情,不然这条老命今晚就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