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台上讲课的老师,座位尚的夏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一天是这阵子最平和的一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用不著花心思去思考如何面对未知凶险。过惯前阵子绷紧神经的日子,平淡的日常生活让她无聊。尽管如此,夏雨却一点也不会怀念那些紧凑的日子,现在的生活才是她要的。就算缺乏惊奇与刺激让人无聊到乏味,不过只要能跟珍惜的人平平安安一起过日子,就能让平淡生活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该集中精神了。」夏雨深吸口气,打算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此时耳边传来男人细微呢喃声:
  「綾,就拜託了妳了。」
  綾!指的是陈綾?夏雨细听男人声音,听出是陈老师的声音。目光扫过四周,不见陈老师身影。周遭同学一个个专心抄笔记,陈老师声音似乎只有夏雨一人听见。
  心生不好的预感的夏雨举手。「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想要请假一天。」顾不得得到老师的首肯,把东西收拾进书包,一把抓起。同学们讶异的眼神目送下离开教室。
  「小綾出事了吗?还是……」心急如焚的夏雨,没向老师索取离校许可从大门离开,而是从围墙翻进旧校舍,从旧校舍门口离校。
  走出旧校舍后的夏雨冷静下来,一阵茫然不知要从何找起,打算先打给陈綾确认情况时,耳边陈老师的细声呢喃再次传来。
  「奇宝斋。」
  「陈綾在那吗?」担忧陈綾心急的夏雨,没空多加去思考,照著呢喃声指引,招来计程车,搭车往空地方飞奔而去。
  一路上,夏雨忐忑不安,不断在内心祈祷希望预感是错误。短暂的路程,对夏雨而言异常漫长,好不容易等到计程车到了目的地,夏雨匆匆付了车钱,走进空地树林赶往奇宝斋。
  穿越树林来到奇宝斋前,见陈綾低著头,站著不动,夏雨鬆了口气。夏察觉到夏雨到来的陈綾,抬头面对夏雨。
  「妳……」
  夏雨见了一愣。那如往常莫然神情之中,竟涌现浓的化不开的哀戚。
  看了一眼夏雨,陈綾没有反应,再度低下头看著地面,继续沉溺在自己的哀伤思绪。
  夏雨愕然,搞不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麼事,竟然使得向来少表现人类情感的陈綾,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注意到一旁的老人,夏雨靠过去悄声的问:「发生了什麼事?」
  「妳应该想的到。」老人撇了夏雨一眼道。
  「莫非是陈老师!」只有在陈綾内心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发生生意外,陈綾才会显得如此异常。在校的呢喃与前些时候徵兆,夏雨很猜到原因。
  「能得尝所愿他应该很高兴。但是他从為那些被留下的人想过,他的离开会在这些人心中造成多大的伤口。」老人感嘆道。无法估计的岁月,看过无数悲欢离合。死亡对死者本身并不会有多大伤害,真正受到伤害是那些死者身旁的人。这样的内心伤痕,有时候一生也无法得到痊癒。
  陈老师的离开,带给了夏雨些许感伤。就算只是认识没有太多接触的她,心中都会有如此感受。在陈綾心中,陈老师是无法取代特殊的人,他的逝世叫陈綾如何接受。
  「陈綾交给妳了。」留下无用,老人把陈綾交付给夏雨,人化作黑芒消失不见。
  静立於旁的夏雨,没急著安慰陈綾,整理思绪后才走了过去。「小綾……」
  「我没事,妳用不著担心。」靠近的夏雨来不及安慰,陈綾抬起头,一脸漠然开口:「我是父亲的女儿,我会坚强的。」
  夏雨可以感受到陈綾的痛,强忍泪水故作坚强不将悲伤显露,反让夏雨更加怜惜与不捨。
  夏雨用温柔口吻说道:「别再逞强了,如果真的感到悲伤,就痛痛快快出来。」
  感受到言语中的温情,陈綾眼眶泛起泪水不停打转。不过陈綾却是始终强忍,不愿让泪水流下。
  夏雨低嘆声:「这是何苦。难到妳不知陈老师看到妳这副模样,会有多麼的不捨与难过吗?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夏雨的话压垮了陈綾最后自制力,眼眶的泪水在也止不住流下。陈綾抱著夏雨大声哭泣了起来,夏雨身上的制服,被陈綾止不住泪水染。
  夏雨静静不发一言的默默轻抚陈綾背膀,不做无谓的言语安慰,让泪水倾洩她心中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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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门内的渡过,被传进来哭泣声中的悲哀情绪所感染,眉头深锁。
  「妳现在有什麼打算?」
  「没有什麼打算。」暮朝雪没有离开,而是回到奇宝斋内。将手杖递向渡过。「这东西你交给陈綾。」哭泣声让暮朝雪改变了主意,把原本要留做纪念的手杖请渡过交给陈綾。「这东西交给陈綾,他在天之灵应该会比较高兴。」
  「要给你自己拿给她,我可不是……」渡过拒绝转送。聚觉得话还没说完,暮朝雪将手杖往地面一插,身形话做银光消失。
  「可不是你们的外送小弟。」渡过看著暮朝雪消失的身影呢喃。抽出插入地面的手杖,低淬一声:「也罢,看在妳心情不好的分上,就帮妳一次。」走出店外,朝著陈綾与夏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