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刚有点迷糊的卫艇见老二要结账,忽然对老二瞪起了牛眼,“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到我这里……来还要你请客?”
   “不是,不是。”老二忙道,“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也蛮艰苦的……”
   “没……事,到时我……自有办法。”卫艇打了一个饱嗝,扭头对老骆说道,“老骆,记我账上。”
   “没事,没事。”老骆忙点头。
   “老二。”尔仁对老二摇了摇头,嬉笑着对老二道,“他是干啥的?……他有办法的……”
   尔仁接着问老二:“倒是你……老二……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了……车还能开?”
   “老五,你可别看不起我,我这点酒,开车还真的不在话下。”老二不服气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尔仁脸被酒劲涨得通红,“我是说……交警。”
   “嘿!”卫艇叫道,“我说……哥哥……你忘记你老弟……在……在西夏是……干什么的了?”
   尔仁一听,可不是嘛。三人相视“嘎嘎嘎”大笑起来。
   果然,老二喝了半斤白酒,车开起来还是稳稳当当的,一点儿也不“走样。”不过,到底车才开了三百米,拐了一道弯,就到了尔仁、老二今晚住的地方“红霞旅社。”
   车在红霞旅社门口停了下来,尔仁等三人刚下了车,就看见邱雨怀从里面跑了出来。尔仁和老二对视了一下,“呵呵”放肆笑了起来。卫艇脸早已是喝酒喝成了关公,也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不过,尔仁倒听见卫艇在问邱雨怀:“咦,你怎么……还没有回……回家?”
   邱雨怀歪着头看着卫艇,笑道:“我等你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啊?”
   “我没……醉,我真的……没醉。”卫艇辩解道。
   “是,你是没醉。就是有点大舌头!”邱雨怀讽刺道。
   尔仁和老二饶有兴趣地看着,有“呵呵”笑了起来。
   “这是我最……要好的赤卵……弟兄”卫艇冲尔仁指了指,“他们来了,我……能不好好喝么?什么……叫弟兄?这就叫弟兄!”
   “可是你也要注意你的量啊。是不?”邱雨怀又道。
   “我……有数,……我有数的。你别看我……现在……头重脚轻,告诉……你,小邱,我心里……清楚着呢。”卫艇忽然对邱雨怀板起脸来,“从……明天开始,又是一个……新的我,你相信……不相信?”
   尔仁心里一动,笑着点点头。
   邱雨怀惊讶地看看卫艇,又看看尔仁和老二。继而笑道:“行,那就从现在开始吧。现在,请进屋!”
   红霞旅社不大,大概只有二、三十张铺。但胜在干净,整洁。卫艇给要的是三人房,正好一人一张床—卫艇早就打好主意,不回宿舍睡了。更让尔仁惊喜的是,居然这个小旅社还自带一个可以同时五、六个人洗的小澡堂!
   三人欢呼着一起脱光了跳进澡堂去洗,泡了好一阵,直到酒醒了才出来。
   那邱雨怀居然还没有走,知道他们还不会睡,就给他们三位泡了红茶,看他们都进了房间,才微笑跟尔仁和老二打了个招呼,袅袅走了。
   尔仁把门一关,喝了一口茶,就脱去衣服,占进被窝,叹道:“这邱雨怀要是跟我一个单位的,该多有好?”
   老二点点头:“是啊,是啊,她怎么没有在南大街派出所?”老二的“三友房地产公司”就位于北直街的兰阳大厦,属于南大街派出所辖区。
   “怎么呢?”卫艇眨巴着眼睛,“你们什么意思?”
   “那就没有你的份啦!”尔仁和老二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对卫艇叫道。
   男孩子们的永恒话题,一定是女孩子们。
   一阵嬉笑过后,卫艇忽然问尔仁:“余尔仁,你真跟郑沁芸分手啦?”
   嗐!这小子,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尔仁懒散地回答道:“臭小子你觉得我把这事说出来是好玩儿,是吧?”
   卫艇默然一会儿,忽然“噗嗤”一笑,继而“呵呵”笑起来。老二一骨碌翻身过来惊讶地看着卫艇,道:“老弟,你听见老五他们分手,怎么觉得好笑?”
   “你个臭小子。”尔仁骂了一句,心里不爽。小芸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别误会,别误会。”卫艇咧开大嘴笑道,“我可不是幸灾乐祸,我怎么敢?我是想到了我们高中的时候。余尔仁可是我们班第一个谈恋爱的,他被女同学都称为风流多情种呢。”
   “你奶奶的!”尔仁脸一红,拿起枕头就对卫艇抡了过去。
   “呵呵。我略有耳闻,我略有耳闻。”老二瞟了一眼尔仁,笑道,“好像叫陈……什么的。”
   “强!”卫艇冲老二伸出大拇指,道,“叫陈晓雯。”
   “对对,陈晓雯。咱们风流多情种子的初恋。”老二捂掌大笑。
   卫艇冲老二挤挤眼,道:“那一年春天,余尔仁带着陈晓雯到我家,我把房门一反锁,就去钓鱼去了。余尔仁。”卫艇贼兮兮对尔仁笑道,“男同学们都问我,这余尔仁和陈晓雯到底到那一步了?余尔仁是浅尝辄止,还是已经直捣黄龙了?”
   “哈哈哈哈”老五是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狂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老五,别保守,也给咱们传授传授,介绍一下追女孩子的经验。”
   “你狗日的”尔仁给卫艇揭了老底,脸涨得通红,狠狠骂道,“你狗日的毛还没长齐呢,是不是皮痒了?”
   “嘿嘿!这不是借酒壮胆问一下嘛。”卫艇嬉笑地解释道。
   “嗐!都过去式了,别小气,说说,当年你怎么样那个陈……陈晓雯了?”老二还在追问。
   卫艇见老二在迫不及待地追问尔仁,而尔仁是满脸的窘样,他笑得直在床上打滚。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卫艇在这方面是个呆子,跟他没有什么讲头。尔仁眼珠一转,问老二:“那老二,你先说说你现在的情况!”
   老二一愣,马上应道:“我有什么情况,我现在没有任何情况。”
   “不对吧?”尔仁阴深深地道,“我记得刚吃饭时,有人说过,我们可是过来人了,眼睛可都毒的。老二,这话是谁说的?”
   “是……是我说的,可……可,那……不是……开卫艇的玩笑么?”老二竟然结巴了。
   “嘿嘿。”尔仁指指自己,“我是谁?我可是余尔仁!老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
   “哦?”一旁的卫艇来劲了,他怂恿道,“雷二哥,好经验共享嘛。”
   “我现在是王老五一个,你叫我讲什么么?”看样子老二是想顽抗到底了。
   “卫艇!”尔仁意味深长地看了老二一眼,转头叫着卫艇。
   “是!”卫艇兴奋得裹起被子就坐了起来。
   尔仁慢条斯理地讲起了故事来:“卫艇啊!有一位同志痴情啊,爱上了人家三年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