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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不说一点了,不能不说了。最重要的是,陈晓雯她……她已经说了呀……
   “嗯……嗯……”尔仁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嗯”了两声后,还是只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个……写……写信……我给她……给她……写过信……”尔仁颓然说道。
   “就写信?”褚文东根本不相信。不过他还是问道,“谁先写给谁的?”
   “我。”这个尔仁承认得很快。男子汉么。
   “除了写信呢?”褚文东紧盯着问。
   “那个……上课的时候不听老师讲……”尔仁在挤牙膏。
   褚文东大手一挥:“说重点!别跟我东搭葫芦西搭瓢!”
   重点?什么是重点?
   尔仁耷拉着脑袋支支唔唔不肯说。
   “说重点!”褚文东见三班的数学老师走出去了,办公室里再也没有其他老师了,他马上聚精会神,两眼放光地盯着尔仁催促道,“你们……单独见过面没?”
   无耻呀!无耻!褚文东太无耻了!你怎么这样啊?
   这个实在不能说,不能说啊!这说不定关系到陈晓雯的声誉啊!
   “没有……了……”尔仁虚弱地回答道。
   “没有?”褚文东不大相信。
   “是……没有!”尔仁心虚地回答。他不知道陈晓雯对褚文东到底坦白吐露了多少秘密。此刻,尔仁心里一阵阵懊悔,自己刚才看见陈晓雯时拉住她搞个攻守同盟该多好?省得现在在提心吊胆了啊!不过,一般想来,女孩子对于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也不敢承认的吧?
   “你不老实!”褚文东恫吓道。
   见褚文东如此,尔仁反而咬紧了牙!
   “真……没有!”尔仁孤注一掷,他低着头,不敢看褚文东的眼睛。
   褚文东失望地往办公椅一躺,“那你们来往多少时候了?”
   “来往”一词很是刺耳。不过,尔仁只敢心里皱皱眉。尔仁犹豫了一下,褚文东的这句问话该如何回答。尔仁思忖,这个问题陈晓雯大概会承认的吧?
   于是,尔仁也老实交代:“就……就这个学期。”
   “就这个学期么?”
   “嗯!”这个回答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当然,对陈晓雯倾心,已经整整八个月了。自然,这个不能跟褚文东讲,也用不着讲。
   “难怪!你的成绩会下降得这么厉害!”褚文东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声音陡然提高,手还用力在办公桌上拍了一下,直吓得尔仁浑身一哆嗦。只听褚文东怒吼道,“学习么,不好好学习,心思全都用到早恋上了,谈恋爱上了!啊!写条子传纸条是你吧?上课的时候挤眉弄眼是你吧?晚上来学校上自修你却打其他注意,是你吧?啊?你不好好学习,精力不集中在学习上,就知道胡来,像你这样成绩不下降才有鬼呢!”
   骂了隔壁的!是哪个龟孙子给褚文东告的密?给老子知道了搞死他!骂了隔壁的!
   尔仁头摁得低低的,心里却在直骂。不过,听到褚文东后面几句话,尔仁却又略略宽了宽心,尔仁基本断定,褚文东还不知道他和陈晓雯约会的事情呢!那么,陈晓雯既没有说,告密的也不是卫艇—因为,知道他和她两个人约会的,只有卫艇啊!那么,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今天去向褚文东告的密呢?
   “余尔仁!你知不知道早恋的危害性?啊?”褚文东大义凛然地对着尔仁开始说教起来,“早恋的人—就像你们,往往以恋爱为中心,以对方为航向,感情为对方所牵制,学习没有不分心的,成绩没有不下降的。看看陈晓雯一下子下降了九名,你呢?你余尔仁已经是倒数第五了啊!啊?你以为你隐蔽啊?你以为做得保密啊?啊?还不是给同学发现?还不是给老师知道?其实,我都不要别人说,就一定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了。可不是吗?还有,你们现在才是高一年级的学生啊,啊?知道什么叫恋爱?知道什么叫爱情?你们懂什么爱情?你们现在对世界、对社会的看法还比较幼稚,还处于动荡时期。今天也许两个人还很投机,几年以后就可能分道扬镳了。就像你余尔仁,会一直喜欢陈晓雯么?还不是看见是漂亮女同学,见一个就喜欢上一个?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对陈晓雯讲的!”
   对于褚文东的说教,尔仁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是面上的态度却是诚诚恳恳、痛心疾首的。不过,当尔仁听见褚文东在陈晓雯面前败坏自己的名誉时,尔仁差点就要气急败坏地冲动了。骂了隔壁的褚文东!你胡说个什么呀?我余尔仁是这样的人么?
   褚文东没有觉察到尔仁的愤怒,还在唠唠叨叨说道:“你们现在,身心发展也还不成熟。喜欢自以为是,在情感方面容易冲动,自制力较差。最重要的是,你们的事业方向还远远没有确定。中学是人全面发展,求知欲最旺盛的年代,你的重心应当放在学习上。知不知道?尤其严重的是,早恋者容易出现……那个词怎么说?哦对了,性过失!青少年性意识萌发,对异性欲望强烈,容易激动,感情难以自控,行为容易冲动,容易凭一时兴致而不计行为后果,从而出现一些越轨行为。导致最终终身的后悔,余尔仁,你懂不懂?”
   你才越轨!你才终身后悔!尔仁低着头不语,似乎在低头认错,实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就是这样的两句话送给褚文东。
   褚文东倒也老辣,毕竟是数学组长,不是吃干饭的,见尔仁有些消极抵触的意思,手又是狠狠拍了办公桌一下。
   “余尔仁,褚老师讲了这么多,你就当耳边风么?”褚文东怒道,“你一个人不想学好,也就算了,你要积极成为倒数第一,也随你去!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去祸害陈晓雯呢?陈晓雯,好好的一个语文课代表,上个学期还从期中考试的第八名上升到了第六名,现在呢?啊?这个学期呢?啊?第十五名!第十五名啊!”
   刚才还无动于衷的尔仁闻言一下子变了脸色。
   实际上,在今天早上褚文东报到陈晓雯第十五名的期中考试成绩排位时,尔仁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晓雯会不会因此怪罪自己,不跟自己要好了?尔仁的第二个念头是,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陈晓雯她的成绩才……
   其实,对于第二个自问题,尔仁心里老早就是有肯定的答案,不过,尔仁不大肯承认这一点。因为,承认了这一点,就说明自己确实是影响了陈晓雯了,从而也证明,自己追求陈晓雯是没有理性的,是不行的!是错误的!更是行不通的!
   褚文东敏锐地捕捉到了尔仁的心里变化。
   “你敢说你们的早恋没有影响到学习么?啊?没有影响到陈晓雯么?你敢说没有呢?”褚文东对着尔仁厉声呵斥道。
   尔仁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被褚文东的呵斥一下子冲破了一道关卡!尔仁脸色苍白,嘴似乎想为自己辩解着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尔仁啊!余尔仁!你要知道,陈晓雯是多么不容易啊,她从一个单身家庭里走出来,考到我们这样的省重点中学。你知道她妈妈对她的期望值有多大么?啊?你知道么?”褚文东怒盯着尔仁,“她上学期进步到了第六名是花了多少功夫,花了多少精力。而你呢?对她胡搅蛮缠,对她瞎说八道。如果陈晓雯后年考不上大学,可以这么说,就一定是你余尔仁祸害的!那么,对于她的前途来说,你就是个刽子手!你如果对她真的有好感的话,就应该离她远远的,离得越远越好。不要去打扰她!这,才是对她真的好啊!”
   尔仁身体微微一颤。褚文东的话深深刺痛了尔仁的心。
   是的,尔仁他觉得自己对陈晓雯是无限的好,他看见她就喜欢,恨不能每分每秒跟她在一起。这几个月,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就拿他自己来说,从内心来讲,真的是没有心思放在学习上了。就想一心一意地对陈晓雯好,跟她呆在一起。那么,反过来,自己对她这般的热恋,真的对于她的前途,对于她,自己是个刽子手?
   “还有你呢?余尔仁?你想过你自己没有?你以为褚老师真的是看你不顺眼,就是要骂你呢?”褚文东不屑地瞧着尔仁,把话题又回到了尔仁身上。
   “褚老师别说没有骂你,就是骂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别不以为然!”褚文东又来了一句老调,“我骂你,还是看得起你!我要是真的看不上你,还要像今天这样费唾沫么?你好不好,管我屁事?对不对?我骂你,是因为你有事讨我的骂!你看看你做的事,早恋,倒数第五!不说别的,就说你的成绩。你考进高中还是通招生呢,现在呢?连卫艇都考不过,连镇招生你都考不过,你都已经是倒数第五了啊!余尔仁,你就醒醒吧!”
   倒数第五!这四个字重重地锤击在尔仁心上,尔仁难过得低下了头—真正心里和身体的低头。任谁,对于自己学习成绩的急剧下滑,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余尔仁啊余尔仁,你家姆妈郝慧珍郝师傅,我老早就认识的人。对人啊,热情得没话说。”褚文东对着尔仁点点头,感慨地说道,“尤其对你,余尔仁,对你最宝贝了!”
   尔仁低着头,褚文东说到姆妈,尔仁的鼻子有点酸,想哭!
   “你家姆妈都找过我几次,要求我对你管得严一点。我还听说,你家爸爸心脏病一直休息在家,家里基本上靠着你家姆妈支撑。你家姆妈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看你考上大学。可是你呢?余尔仁,这个学期你又做了什么?早恋?谈恋爱?心思不放在学习上,成绩一降再降?你现在这个成绩别说考大学,我跟你说,我看高中毕业也困难了。余尔仁,你这么大了,也要懂点事了吧?你还要让家里大人,你家姆妈操心?你怎么对得起你家姆妈对你的殷殷期望哦!”
   褚文东这一席话犹如一颗颗重磅炮弹,在尔仁心里到处爆炸,完全摧毁了尔仁的心理防线。
   尔仁之前所有的抵触和防线,在这一刻,终于完全崩溃。尔仁,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没有尊严的,没有控制的,就在高一数学办公室里,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