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吗?”我早早的在公司门口等着晚萧,他一出现我便拉住了他,我相信无论是不是符合实际的办法,他总会有一些建议的。
“什么事啊?”晚萧被我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上次和你说的涪涪的事啊,你说她缺少一个改变的理由”我提醒着他。
“这个啊?当然记得”晚萧长长的哦了一声,“是不是想到什么让她改变的理由了?恭喜你啊,你做了件善事,菩萨会保佑你的”
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个性。
“要我去跟风儿说些你别的事情吗?”我相信这是我唯一可以制服他的法宝。
“很没义气哦”晚萧瞪着我,但随即又软和了下来,“好吧,说吧,想向我请教什么”。
“让她改变的理由啊”我没好气的回到。
“我又不了解她,怎么知道”晚萧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想想也是,虽然我很多次跟她提起这个人,但他们最近的接触也只有上次我要求他为我打探消息的那回,仅此而已。
“按照普遍的情况呢?大多数都通用的那种?”一时我也想不通该如何给他说明涪涪的状况,只好退而求其次,征求最普通的做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每个人性情不同要用的方法也不同,怎么可能有最普通的方法”晚萧现在的表情真的是受不了了。
“真的没有?”我稍有威胁的说到。
“真的”晚萧点了点头。
“真的没有的话,我只有问风儿去了。我想风儿会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追她的”我慢慢的转身向办公楼走去,但是步伐很慢,我知道晚萧肯定会叫住我,对一个人,如果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而对他施以各种手段均告失效的情况下,对他最在乎的人做出哪怕那么一点点举动,他很快就会乱了阵脚,这是当初素学姐告诉我的,她那么聪明而坚强的人,在得知或者仅仅是猜到一些我的不好的消息的时候,她都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素学姐曾跟我说,最能牵动你心的那个人也是最能改变你的那个人而不会让你觉察出丝毫的费力,我知道这话的意思基础在爱,因为她爱我,所以在乎我,也因为她在乎我,所以才会乱了阵脚,我相信晚萧是爱风儿的,那么他就会很在意自己在风儿心中的形象。这样我也就有理由相信搬出她,晚萧肯定会帮我想办法。
只是,随着我的慢慢远离,晚萧并没有叫住我,难道他猜到了我的想法?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在风儿心目中的形象?我的心中越来越没底了。
“好吧,我投降”我已经走到了拐角,一个转身的距离就要在晚萧的视线里消失,也意味着我的失败,万幸,晚萧在这时发了话。
我没有立即转身,我需要时间压抑住自己那欣喜的表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那点小聪明能逃过我的眼睛吗?”晚萧冷笑了一下说到。
我转过身,微微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看出来或者没看出来,这对我都不重要,只要我有帮助涪涪的希望,只要可以让我的内疚减轻一点。
“你这是何苦呢?”晚萧叹了口气,表情很凝重的说到。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多事,也许她现在到不了这种状态,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一个罪人,我想赎罪,你明白吗?”是的,我想赎罪,即使她还是回的原来的状态,那样在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可是你应该知道,即使没有你,她即使走不到今天这样一个地步,但也绝不会好,甚至她的一生都好不了,你是在帮她,帮她,明白吗?‘晚萧大声的说着,似乎想把我从迷宫中带出来。
我摇了摇头,”不,我不会逃避我该负的责任,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你有发现有什么人仰慕她吗?“晚萧放弃了对我的劝服。”仰慕她?你觉得她这样的状态,这样的举止会有吗?“我不知道晚萧问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想这根本不需要打听,也许已经几年,即使以前有仰慕她的人,但是她一心的等承天回来,别人也早已转为祝福她了,再说她除了SUB,极少在公共的场合露面,也没有给新人仰慕她的机会,住在一个房子里这么长时间,我甚至没有听到过她接打过电话,这又怎么有让别人有仰慕的机会呢?
“这……”晚萧犹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的办法是什么?这和她的仰慕者有什么关系吗?”我问到。
“最简单的也最实用的办法,就是有一个仰慕者保持对她持续不断的追求,感化她,分解她,稀释她对过去的怀念,从而开始新的生活”晚萧给我说着他的办法。
“这和没有办法不是相同的概念吗?一样的实现不了的办法等同与没有办法”我无奈的看着他,除了将现有的问题改变为另外一个问题而没有解决方案以外,
“这是唯一的最可能实现的办法,而且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无计可施的。”晚萧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了笑,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要我成为仰慕他的人?”我有点不可控制的提高了声音。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晚萧斜睨着我。”首先你们都单身,其次你最有机会接近她,最重要的是据我的了解,你们互不讨厌对方。“晚萧一一给我列举着他的理由。
可是如果仅仅是因为互不讨厌就可以走到一起,那么全世界有多少人可以成为夫妻,但实际上,这样有缘的几率却是少之又少。”这不可能,虽然我们互不讨厌,但是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因为我……“我犹豫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所以然来,只得突兀的停下。”你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晚萧反问着,”再说,我想她此时的状况即使你努力也必须借助药物的治疗,才有可能治愈,而你所做的只是最基础的。“”既然是最基础的,那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去让她接受治疗呢?“话刚出口,我已意识到我又高兴的早了,]虽然是最基础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听从我的去接受治疗呢?还是没有去改变的理由。”最基础的却也是最重要的,你怎么连这个也不明白了哦,“果然在我刚说出我的想法,晚萧已开始训斥我,”你的爱就是让她改变的理由。“”可为什么非要是我的爱呢?“我仍抗拒着,希望晚萧可以给他的办法找到另外一条出路。”如果你可以找到另外一个人去实施的话,当然不必是你“晚萧的话无异于向我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还会让我那么操心分神吗?”你的意思是非我不可了?“我彻底无语了。”当然,如果你放弃,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可以不必那么为难了“晚萧耸耸肩。”我要上班了,否则今天的工资只好找你要了,仔细想想吧”说完晚萧便径直走进店里,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出神。
即使在上班的时间,稍微的休息时间我都不可抑制的想起晚萧的方案。这仿佛成了压在我心上的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又想起了我们刚认识时的情景,那酷似素学姐的眼神。起初的单纯的关心却把我越来越拉近这个本与我无关的旋涡的中心,现在看来不论我愿意与否,我都不可避免的要靠近这个中心。
下班以后,我并没有拉上晚萧,一个人逛到了酒吧,一边喝着白兰地,一边思考着。
我在想如果是素学姐,如果她遇到了这个事情,如果是在我们分离了这么长时间以后遇到这个事情,她会怎么办?
“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喃喃的说着。
“寄生,爱应该是无私的,我相信你,你应该去帮助她”素学姐的话仿佛在我的耳边想起。
“不,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过的很好”涪涪突然满面怒容的出现。
我狠狠的摇了摇头,一口气喝掉杯中的酒。
虽然是演戏,但是我一想到我需要做的事情,内心却不由的升起一股负罪感,曾经,在那样一个时刻我曾向素学姐许诺,今生,无论怎样,她是我唯一的妻。今天,虽然我们已经分离,虽然我再也无法感觉到你的呼吸,但是,只要想到将要对另一个女孩做只对素学姐做过的事,我的心都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我只能用酒来麻醉自己的感官,希望在迷离中可以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也许并没有几杯,但在我走出店门的时候,天地却已旋转的不行。第一次有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虽然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喝多了酒,但以前喝多了都是直接躺下或者在朋友的搀扶下毫无知觉的回到住处再躺下,像今天这样却是第一次。
在这种醉酒和迷离的中间,似乎只差了那一根最后压倒我的稻草,但也正因为没有这一根稻草,我才可以在这人群熙攘的街头,可以毫不避讳路人异样的眼光,毕竟在这样的社会里,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夜晚,有几个醉汉晃荡在街头并不是多么希奇的事。
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清醒,觉得这个世界也很安静,在这样嘈杂的声音里,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慌乱的,无所适从的跳动。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走回了住处,看看坐在客厅的涪涪,我朝她傻傻的一笑,便摇晃着走进房间,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慢慢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