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觉得我没什么大碍,但是范渊坚持要送我去医院,然后我们也就没看成房子,只好约下次了。
我们再次回到医院,挂了号后,那医生很负责人地认真地给我做了CT,结果出来后是一切正常,没什么事。
我正在为自己能省点医药费而高兴的时候,那医生却出我意料地在药方单子上大笔一挥写了十盒脑白金,说是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还是补补脑的好,我很气愤,刚想找他理论就看见范渊潇洒地拿起单子转身去了缴费处,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此时又不自觉地想到那部韩剧,而且那是部很不错的没有落入俗套的韩剧,其中最后结局时男主角送给女主角一个漂亮的戒指,当女主角问男主角是不是去店里让服务员给挑了一款最贵的时,男主角相当帅气地回答说,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我只是告诉那个服务员说让他给我一款我喜欢的人戴上就会爱我一辈子的戒指。
我看那部电视剧的时候还是个高二的学生,因为心里还暗恋着林尧,所以被男主角的这句话感动得无以复加。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范渊毫不犹豫地为我买下这么多脑白金时我脑海里就出现了那句台词,我觉得照此情景来看将来某一日范渊要是为他的心上人买戒指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忽悠买下最贵的。
我摸着破了皮但是被贴了创可贴的额头,看着范渊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真二呀。
在之后的几天,范渊一直都没空,所以我们一直也没去看成房子。而陶朗也出院回家了。
周鱼儿跟我说:“其实可以理解的,他是建筑师嘛,又是个有名气的建筑师,所以这么忙是可以理解的,况且看那杂志上说的范大师这次到这来主要是为了设计天文馆的,而且他还要到我们学校办个讲座呢。”
听到这个,我很是吃惊。
周鱼儿一看我这神色,了然地跟我解释说:“你不知道这些?哦,也属正常,毕竟你很久没去学校了。”
这时在一边玩的陶朗却冒出来问道:“讲座?讲啥呀?是不是要讲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染指人家青春玉女张娇娇的么?”
周鱼儿很无奈地看着陶朗说:“唉,孩子,不能这么偏激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属于什么行为?乱伦呐!知道不?这样置道德于何地呀?”
我和陶朗听了她这话后纷纷被雷了,陶朗很是震惊,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而我实在不想说什么了。
周鱼儿很是诧异地看着我和陶朗的表情不解,后来被我们看得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他们一个是干儿子,一个是干爹,然后俩人同时喜欢上同一个女孩了,这不是乱伦么?”
我听了之后不住地抚额叹气,而陶朗则翻了个白眼说:“孩子,你这文化真是令常人不敢恭维呀。”
我离开几天后再次返校时首先就去了校电视台。
我们F大的校园电视台(简称FUTV)只是在学校内部流传的宣传工具,这个电视台平时也没什么活动,就是例行的几个节目,每天不厌其烦地播出去给广大学子和老师们欣赏,唯一令人振奋的就是年初我们这些在这兼职的同学领补贴,当然还有就是每年年尾的时候举办的评选“我最喜爱的节目”活动,为什么说第二个我们也很兴奋了,因为它与我们补贴的多少直接挂钩,所以备受重视。
不过今年好像情况有变,因为我们栏目组的头儿与那个经常夺得冠军的栏目“音乐之声”的头儿有夺妻之恨,额,其实没这么严重就是被抢了女朋友,所以我们头儿发誓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所以今年我们的任务甚是艰巨,头儿也特别重视栏目里的各项工作,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恰巧我刚进办公室就听见头儿甚是激动地跟他们说:“问我应该关注哪些学术事件,你们难道从来不看学校论坛的么?你说你们这做的都是些什么策划呀,难道你们没听说下个星期范渊要来我们学校举办讲座的事么?”
这时下面坐着的同学开始发言了,其中有一个说道:“要说这个吧,我很纳闷,你说上次就那罗大佑来这开演唱会也没见大家如此兴奋啊,怎么这次大家对这个范渊如此感兴趣呀?”
另一个同学很是好心地替他解惑说:“你知道什么?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钻石王老五懂不?年轻帅气有钱最最关键的是未婚,所以女同学们如此兴奋还是很能理解的,她们做出更疯狂一点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又有一个同学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这么牛的一个人,我们想采访他的可能性大吗?人家会看得上我们这样的电视台?”
他的这句话很是精辟,一击便击中了大家的要害而且还是软肋,于是头儿无话了,其他人也没话了。
突然我那臭屁搭档胡靓转头时看到了我,好像灵光一现似的说:“额,我有个好办法,实在没有好招的话咱就施用三十六计中最有诱惑力的美人计呗,这个美人么,李李就当仁不让了,我们赶紧电话联系范大师,告诉他我们有诱人的条件,要是他接受我们的采访的话那就把女主持人送给他。”
我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我自身很危险,而且打定主意不能告诉这些人他们要采访的范渊其实是陶朗的干爹,于是装作没啥事似的走到胡靓身边踹了他一脚,没想到我们老大竟然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我很是恐慌地说:“老大,这么做可是有违社会道德的更严重的是这是违法的呀。”
头儿听了完全不在意地回答我说:“没关系,你看我们这离皇城这么远,天高皇帝远的谁管呀。”
此时我们对面的候补女主持林怡很是轻蔑地看了我和胡靓一眼,因为她平素看不惯胡靓所以顺带也不待见我了,而此时我们觉得她刚那个眼神预示着她要发表意见了。
果然如我们所料,她跟我说道:“陶李,这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找张巧帮一下忙,她爸爸是校长,说话还是有分量的,那样的话我们至少还有一点机会。”
她所说的张巧是校长的千金同时也是林怡的好朋友,就是闺蜜那种,张巧是本校新闻系的大二学生,我们在坐的各位都很熟悉她。
由于她十分喜欢我们这个行业,但可惜的是她家庭条件不符合我们学校关于勤工俭学的规定,所以她每次都是到我们这来义务劳动,但她还乐此不疲,唉,我每次见她边倒着带子边哼着歌,就在心里感叹痴人一个呀真是。
然后我们头儿认真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于是事不宜迟地拿出手机给张巧敲了个电话。
过了不久,打扮得很入时的张巧打开门进来了,这个打扮怎么说呢,很复杂,反正很具诱惑力。这位在寒冷的冬日给大家带来一抹亮色,所以在场的诸位男士见到这位美女之后都很兴奋,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的。此时头儿觉得大家这样有损他们男同胞的面子于是义正言辞地说:“你们干嘛呢?都差不多点啊,这样调戏人家小妹妹像什么话。”结果自己还吹了声口哨,顿时换来一片鄙夷的眼神。
张巧说:“我爸跟范渊的交情那不是说的,他们曾经是同学,这次他来我们学校举办讲座也是我爸邀请的,所以采访这个小事肯定没问题呀。但是老大,我是有条件的哦,我想做这期节目的主持人,你看?”
林怡马上接着说:“这个小意思,反正你要是能让他答应,这个事还不是头儿一句话的事吗,对不,头儿?”
头儿听到征求到他的意见,然后无比正经地咳嗽了两声说:“你们应该都知道咱们这个节目是学术节目,所以对主持人的要求比较高,需要知性美女,你吧,美女倒是美女就是不够知性,知道为什么吗?你那头黄发就给人不怎么好的印象。”
张巧跟头儿撒娇道:“这个好办呀老大,我去把头发染成黑的然后拉直不就行了么,你就让我当呗,我肯定不会丢脸的。”
因为我们头儿刚刚才失了恋,所以张巧这娇撒得恰到好处,他明显被这个看似不错的交易给打动了心思,他此刻还顾及着我的感受假装问道:“陶李,你看这,要不先给你放两天假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道:“没问题,反正这两天我儿子刚出院我得多照顾他点,正好我可以安心照顾他了。”
张巧此时还觉得挺对不起我的,跟我说:“抱歉啊陶学姐,多谢你成全了。”
我本想跟她客气一番的,谁知胡靓突然插进来堵住了我原本要说的话:“我说李李,你可要想清楚了啊,你自动放弃了这个机会,那我们刚才说的美人计可就要换女主角了,你确定要回去看孩子吗?那巧儿就要去近距离接触范大师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回道:“你呀你,省省吧,别祸害小妹妹了,再者说了,巧儿属于清纯靓丽型的,而且你也不想想,就范渊那样的人物他还稀罕处女?”
胡靓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问张巧说:“那什么,妹妹,你应该还是处女吧?”
张巧听他这么问彻底呆了。
恰不巧此时头儿也没清醒,狠狠地朝胡靓翻了一白眼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也不想想,你曾经见过这么老的处女?”
他说完之后在场的人都呆了,可想而知当事人张巧脸色难看的让人觉得她马上就要掉眼泪了。
头儿看见人家已经濡湿的眼眶了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连忙补救点头哈腰地道歉:“不好意思啊,真是太对不起了,我其实本来是想表达哪有这么小的处女啊,结果一时没注意就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跟我一样啊,真是抱歉了。”
胡靓这时很欠扁的插了一句说:“哎呀,老大,你说了半天还是只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她不是处女了,最起码你是这么认为的。”
张巧听了胡靓的话简直是大受打击,终于哭出声来了,然后跑走了。
头儿傻不愣登地看着张巧远去的伤心背影,依然在困惑自己怎么在说话的咋就把人家给气走了呢。我上前安慰他顺便点醒他说:“老大,你应该学会委婉地表达自己心目中的意思,不然太直接就有点伤人了,尤其是对这种娇小可爱的妹妹。”
然后我们经过激烈的商讨之后还是觉得校长出面成功的机会比较大,我为此不得不屈居于幕后,不过好在各位朋友都挺团结,一群人一直工作到很晚,做出了关于此次采访的策划的初稿。当我听见老大说咱们可以走了时,我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刚刚工作的时候调了静音的手机,好家伙,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周鱼儿的还有范渊打的,更多的是用我家的座机打的,我害怕是不是陶朗出了啥问题,就连忙打了回去,可是却是周鱼儿接的,她不等我张嘴问呢,二话不说就直奔主题了:“李李,跟你说啊,你待会就不用回原来的那房子里了,我们目前都在新房子这边,你赶紧回来啊,快,一定要快。”完了又没有等我发表意见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又把电话给拨了回去,周鱼儿又未等我开口兀自说道:“李李,现在已经反抗无效了,你多说无益,还是省省吧啊,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都不用费力气搬家了。”
我在电话这边半天搭不上话,终于得已插上一句说道:“我没有要反对,只是你还没告诉我新家的地址呀,我一会儿怎么去?”
我下课后按地址来到我即将入住的新家,因为离学校不远所以我不一会儿就到了,老远就看到一栋旧式洋房,感觉挺好的,我喜欢这样的氛围。我到时没看见范渊,听周鱼儿说他把他俩送到之后马不停蹄地就走了。
我很满意这套房子,因为它与我之前租的那房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别墅级别的。我回来时看见陶朗很是兴奋的脸,于是笑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呀?”他一听我问他,立刻蹦起来抱住我的腰说:“妈妈,妈妈,你知道吗?我有自己的房间了哦,这太令我高兴了。”我陪着他笑,看着他高兴我也高兴。不过在我绕着这房子转了一圈之后,突然感伤起来,因为我就那样想到了以前我们家妈妈、外婆、我和陶朗都在的时候,那时的我是多么幸福啊,不比现在。
我参观完后来到周鱼儿旁边说:“我此时深刻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呀,这房子最起码还能再住十个人进来。”周鱼儿略一思考说道:“哎,你说这个我倒想起一个好主意,你把剩余的房间租出去呗,能租给两个人,要是一个人一个月按一千五来算的话,你还能净赚两千多呢,这真是个好主意呀。”
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似乎不错,还在进一步思索这个计划的可行力度高不高。
这时陶朗摇着头看着周鱼儿说:“周鱼儿,你说做人能做到你这一地步也太不容易了,悲哀呀!”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陶朗的话有理,做人不可以这样,于是摸出手机给范渊打电话说声谢谢,哪知道电话一接通就有个女声乌里哇啦地说了一通英语,我本以为打错了,谁知道将要挂断的时候那边又来了句很不地道的汉语说道:“是不是Lolita小姐?我是总裁的秘书,他现在在开会走不开,您有什么急事吗?”
我听她这么说呆了一下问道:“王丽落?那什么,我不叫王丽落,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打错电话了,打扰你了。”
正要再次挂断电话,谁知她急忙解释说:“您没打错电话呀,我这边显示的您就是lolita。”
我就纳了闷了我是谁难道还要她说了算么?我自己姓甚名谁这个我还能搞错?
正准备开口说声对不起然后挂断电话,哪知道她这时候说:“哎,小姐,我们总裁来了,您稍微等一下,跟他说吧。”
不一会儿,范渊的声音就在电话那端响起了,他不确定地问道:“李李?”
我在这边思索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于是赶紧问道:“那个,范渊,你那个秘书干嘛硬说我是lolita啊?你怎么给我存了这么个名字啊?”
范渊明显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稍微愣了下说道:“怎么?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还没回答就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在说话,我竖着耳朵使劲听也只听懂了第一个词,还只是反元的英文名Ouven,他跟那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又对着电话跟我说:“李李,跟你说一下,我的家人说想看一下我的干儿子,已经定好餐厅了,时间是明晚八点,因为我在那之前还要赶一个饭局,所以你和朗朗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垫垫吧,我完了就回去接你们去见我的家人。还有个事,你在你们校电视台有份工作对么?”
我一听他提电视台的事,就趁机跟他商量说:“是呀,对了,你在我们学校办完讲座后能不能顺便采访一下你呀?我刚刚和大家做了那个策划,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大忙人有没有时间肯赏脸给我们这帮穷学生呀?”
他直截了当地说:“你说的是电视台的什么栏目?”
我学他直截了当地说:“学术广角。”
他答应道:“好的,我心里有数了,对了,再跟你说一下啊,你和朗朗好好做顿饭吃,我买了东西放在冰箱里了,我今晚就不在家吃饭了,别做我的饭了,就这样啊,我先忙去了。”话说完也不等我发言便擅自结束了对话,我拿着手机默默无言,消化一下他刚刚说的话。
他说不用做他的饭是啥意思?我有说要做他的饭了么?难道他收我那么便宜的房租是有目的的?就是让我当他半个保姆么?每顿都要管他吃饭?这成什么了?那我还划算么?
我思前想后觉得这样好像也不太亏,但为什么呀?凭什么呀?转念一想,这好像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