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想明白了这些道理后就觉得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不过还是有一点淡淡的怅然若失,我把它自动理解为对青春的缅怀与留恋了。
我往前走,突然感觉好像迷路了,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终于找对了方向,还没到包间门口,就看见此时正在门外倚墙抽烟的范渊。
我看见他时,他把烟夹在指间,没有动,看着地面思考问题,在这个迷蒙的环境中,很具诱惑力。
此时站在我不远处的两个服务员正在低声议论范渊这个抽烟的动作,她们说了个词,我觉得很适合此情此景此人,那就是很有feeling。
不过美好总是短暂的,他抽完烟正准备进去,我快步走到他身边并先他一步摸上门把准备开门,谁知他叫了声我的名字,然后我转头看他而忘了推开门了。
就在他的一声李李后,现场保持了十秒钟的沉默。
我在回过神来之后首先分析了下眼前的形势,怎么说呢,我很惊讶,因为范渊将我抱着顺势贴在了墙上,这个姿势很暧昧,我感觉极其不自然。
我舌头仿佛都捋不直了,问道:“你你,怎么了?喝醉了?”
他很平静很淡定地回答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喝醉了?”话说完就又收了收搂住我腰的手,我就又像他靠近了一点,这下我们俩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了。
我别扭地动都不敢动,只得稍微摇了摇头。
他见我极不自然突然就笑了说:“李李,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想干什么。”
我心跳骤然加快,但还以为他喝多了,于是结巴着说:“我怎么会知道呢,真不知道。”
此时他把头朝我低了过来,我突然明白过来了,于是赶紧挽救道:“啊,我知道了,你?”他笑着咬了一下我的鼻子说:“现在晚了。”
然后下一秒,他的唇就贴上了我的唇,而我一下子只觉得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震撼了,一片空白。
他稍稍离开了点我的唇轻声说:“听话,张嘴。”我此时脑海里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是感觉器官还是正常的,只觉得他的舌头已经深入我嘴里,我此时有种全身都在颤抖的感觉,连心脏都在抖,而体内却爆发出一种渴望,烧得我毫无理智可言。
就这么一会儿,我的脑海里已是思绪万千,最最清晰的那条是我被强吻了,可是最丢人的是我非但没有拒绝还沉溺于其中,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拒绝交男朋友,是因为我深知自己是未婚妈妈,不能拖累那些优质男,所以大家都认为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可是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骨子里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了。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很羞愤,于是准备推开他,谁知他却就势握住我的手。我挣扎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的以失败告终,只好寄托于用语言点醒他:“快放开我,别人都在看呢。”
我没说假话,那两个服务员还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显然已经石化了。
他顺着我的视线往那边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今天我必须把话说清楚了,不然我一直都是在白费功夫。”
我突然灵光一现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这光闪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它就消逝了,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看着我问:“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对你怎么样?”
我呆呆地回答说:“你很好,对我也很好。”
他继续问道:“你说我为什么要对你好呢?”
我思考了一下说:“这还不简单?就因为你是我儿子的干爹,你顺便对我好罢了。”
他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说:“因为我正在追求你,所以才要对你这么好的。”
一阵突然的开关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觉得自己的听力严重出现了问题,我急需去医院就诊,因为我似乎出现了幻听。
然后我就听见幻觉在那跟我说:“你听到这个是不是感觉很惊讶?”
我赶紧点了点头,何止是惊讶呀,简直就是震撼。
然后那个声音又说:“是不是从来就没这样想过?”
我于是又点了点头。
突然一声喷嚏打破了我的幻觉,我回过神来问他:“你病了?感冒?”同时眼角看到了他的袖口,然后又赶紧说了句:“你看你的袖扣是不是已经松了?”
他终于放开我的手,然后去扣袖扣,可是他却笨手笨脚地弄了半天也么扣好,我手痒得不行,可是也只能干着急,他却突然抬起头来问我:“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吧?”
本来吧,他不说还好,可是他一问我,我就紧张地什么都不知道了脑袋,空白得很,关键空白也就算了,我脑门还一个劲地冒汗。
我伸手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后跟他说:“听是听着了,只是目前还未领会精神,我需要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吧”
他表示很怀疑地看了我一眼说:“算了吧,我现在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你不用紧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发展。”说完又让我帮他扣扣子。
我强装很平静地给他扣好了扣子,他甚是满意,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对我说:“站这等着我,我进去拿个东西就出来。”
然后他进去了,我滑坐在了地上。
脑海里还在不断播放刚才的画面,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喝醉就算了,但他还说在追我,这个也太不可思议了,真的,我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追我,可是事实这话是他刚刚自己说的,老天未免对我也太够意思了吧。
我独自坐在地上想着这个问题,胸腔里的心跳一直没有慢下来,我甚至怀疑它会不会冲破我的胸膛蹦出来,因为它实在是跳得太快了。
我实在觉得这件事不是我这个凡人的脑袋能想明白的,于是我决定迷信一下。
我费力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周鱼儿说:“周鱼儿,快快,帮我查一下那个星座的,看看摩羯座这个星期是不是桃花运特旺。”
此时范渊的声音突然从我头顶上响起:“摩羯座这星期走霉运,不走桃花运。”
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扔在地上,还好,抓得够紧,再看他,穿着外套,提着个大袋子。
我很没出息地没反驳他,只是满脸笑容地说:“嘿嘿,你可真速度。”
他接着说:“本来就没什么,两个雨伞而已。”
我听了很奇怪地思索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雨伞,还可以用“个”来修饰,猛地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关于安全套的广告,里面就是把产品比喻成雨伞,然后就用了“个”修饰,想到这,我不自觉的红了脸。
当今世界一直炒得很火的一个词就是原生态,男女关系也不例外,可是社会服务行业的发展也就助长了开房的风气,范渊一看就是那种思想很潮的人,所以难道他打算带我去开房么?我其实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于是声音不怎么大地跟他说:“那个,你有所不知,我其实是个保守的人,要不我就?”
他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打断我的话并递给了我一把伞说:“拿着吧,外面下雨了,不过还好,张娇娇带伞了。”
我默默地接过伞无言了。
他见我没吭声,于是问我说:“怎么?你不喜欢这个颜色么?”完了就又找了找拿出另一把伞说:“要不换这把草绿色的吧。”
我仍然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