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再看张巧这么长时间她基本上是在唱独角戏,这足以可见她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觉得这个本事我都没有,怎么能教得了她,一会儿也就是在她上台前说两句好听话罢了,而我的祝福我觉得一点都不重要,于是乎,我在这呆着还不如离开的好。
我正准备推门而出呢,突然一个男性的声音叫住了我:“陶李?”
我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小伙子正对着我笑,因为他穿着白色运动服,而墙又是白色的,所以我刚才没发现这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我并没见过这人,于是问道:“你是?”
他说:“我是隔壁音乐之声过来帮忙的,我叫李陶”说完又补充道:“咱俩的名字还挺有缘的。”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说:“你的名字反过来就是我的名字,同样的,我的名字反过来就是你的名字,你说这是不是很有缘呀。”
他很是得意外加期待地看着我,于是我一想好像是这样的,于是朝他笑了笑,他又朝我笑了笑。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清场了,张巧也不见了,我估计她是去后台补妆了,而今天的贵宾范渊正低着头把玩他的手机,我打开门让李陶先出去然后跟着出去了,刚把门给带上,就有短信过来了,我拿出来看是范渊发过来的:“我猜策划案是你做的,确实很不错,值得表扬。”我本以为他是发错了,转念一想他应该是在说那份关于采访的策划案,于是就高兴起来了,我很奇怪我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肯定就表现得这么不淡定,后来一想之前跟张娇娇聊天的时候得知范渊从来不轻易地表扬一个人,大概是因为这个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不禁喜形于色,然后低头准备回条短信不谦虚一番呢,结果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顿时又有点郁闷了。
就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李陶前面,他叫了我一声说:“陶李,我很喜欢你的主持风格,不知道能不能指教一二呢。”
我很无语,就我那样的水平还叫有风格,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正准备敷衍一番,就见着胡靓恰巧打开门来叫我,我只好抱歉地看着李陶说:“不好意思啊,现在还有点事,那什么,要不改天再约吧。”说完赶紧进了办公室。
我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好家伙,这下人真多呀,不光我们自己的人一个不落,连其他栏目的人都过来了,还不乏美女精英呀什么的。
我和胡靓在人群中往前挤,我问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呀?”
胡靓很无奈地说:“要说那四大美女吧,好像有两个都是建筑系的,自然也就是范大师的铁杆粉丝了,今天估计是来要签名的,另两个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些个男的估计是来看那四大美女的吧。”
我前前后后扭动了下脖子:“其他人呢,咋还不走?”
胡靓说:“其实吧,已经走了好多了,这剩下的估计是看热闹的。”
我无语了:“据我所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她赶紧跟我说:“别慌呀,给你,这是你要的资料,你先看看,完了告诉我我再给人还回去。那什么,看仔细点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借来的。”
我只好接过来那么一堆材料,慢慢翻。
这些个材料让我翻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四大美女中的一大平时跟我比较熟点,过来问我:“陶李,主持人怎么换了?”
我刚要开口说话,而旁边的林怡就接过话头说:“范大师是张巧出面帮忙请来的,老大觉得张巧跟范大师比较熟,所以跟陶李商量着把她给换了。”
美女很是诧异地看着我并小声说:“不会吧?难道论坛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呀?”
我也低声回答她说:“那个大概不是真的吧……”
林怡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跟美女说:“节目录完你问问张巧就知道了呀,我说,那天有人打球时用球砸向张巧,范大师就出来英雄救美了呗。”她这么说我就知道是最近胡靓又把她给得罪惨了,她才这样对我也冷嘲热讽的。
美女很是表达了一番遗憾说:“我本以为范大师喜欢的是那种看起来比较知性的美女呢,今天才知道他原来喜欢可爱型的,唉。”
我本想开口解释来着,刚说了个:“本来吧,这事是……”
突然本来关着的办公室大门就被人推开了,我背对着大门听到一下这么安静,只好闭嘴回头看是谁,然后就看到了这个时候本应该在演播室里录节目的范渊,他扫视了一圈办公室,看到我时说:“刚才朗朗打电话说你手机关机了,于是就打到我这来,他说想吃饺子了,我待会儿还有事,你回家时顺便记得买点饺子皮啊,对了,给你,连药都忘了吃,还跟小孩一样,吃药都需要人提醒。”此时不知道是谁在一边轻声抽了口气,我也呆了,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心里也跟着抽了口气。
范渊看了眼抽气的那位姑娘,然后她就又抽了口气,完了迅速低下头装作看手里的书去了,而办公室里其他人也赶紧把头低下去,不再看向这边。范渊继续看着我说:“饺子皮买好的话就放那吧,我回去包,我不放心你的手艺。”
我此时觉得不好意思极了,于是只好跟其他人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点头就好。
范渊见我挺听话,于是准备走,不知又想起什么了,于是刚提起的脚就又放了回去:“这有水吧?别忘了吃药啊。”我赶紧再次点头说:“有,有。”然后跟在他后面把他送到门口,结果就碰到了张巧。
我觉得这个场景很是有趣,不过范渊倒没有跟我一样驻足观望,所以等张巧姿态优美的跑到范渊眼前时,她还是累得气喘吁吁了,这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料,平时不做运动,她声音甜得几乎能挤出蜜来,说:“范老师,怎么走这么早呢,我爸爸说让我问问你,希望你星期天能去我们家玩,你看方便么?”
范渊思索了一下说:“下次好吧,因为我星期天还要开会实在是走不开,代我谢谢你爸爸啊,有空我一定登门拜访。”
张巧明显地很是失望,然后鼓起勇气弱弱地问了句:“那范老师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我觉得眼前的二位完全没必要我在旁边当陪衬,于是我不愿意让被忽视的感觉一直陪伴着我,于是低声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范渊看了我一眼,然后牵住我的手说:“别,咱俩再走一会吧,你陪我。”
张巧看到范渊拉我手的这个动作,脸色突然煞白,手上的材料“啪”掉在了地上,我被那一声吓了一跳,她自己明显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蹲下去边捡边嗫嚅着说:“范老师……”
谁知范渊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率先说道:“辛苦了,再见,我们先走了。”
我在接下来的一段路途中一直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张巧想要表达什么,我替她想了很多词,最终觉得“范老师,我有了?”最有可能,于是就纠结得更厉害了,终于憋不住的在范渊上车前问他:“你不会跟张巧真是那种关系吧?”
范渊呆了下,没反应过来我说的哪门子话,于是问道:“谁是张巧?”
我手指了指来的方向说:“就是刚才我们碰到的呀,你把她话都给打断了,她也许想要表达的是一句意义非凡的话呢,就好像?”说到这我觉得我好像有种吃醋的味道在话里,于是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很是闲适地看着我问:“就好像是什么?”
我打岔道:“哎,对了,你看今天天气是不是特别的好啊,真适合吃饺子哈。”
他把我乱比划的手拉过去,让我看着他的眼睛,还继续问:“好像什么?你说呀。”
我觉得此时这样不说他会一直追问下去,还不如交待了:“范渊,我有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惊讶地看着我说:“我没有……”
我赶紧打岔,免得他说出什么让我尴尬的话来:“啊?”
他的脸色突然就由晴转阴,然后利落地将我一转身压在车上问:“谁的?”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于是边解释边推他:“不是你要我说好像什么的嘛,我就说了个例子呀。”
范渊没有接我的话也没有被我推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只好再次出声证明我的清白:“不是我,我真没有。”说完了就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怕他呀,他是我的谁呀,我有没有关他鸟事,唉。
范渊终于不再死死地盯着我,而是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低声说道:“李李,以后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我会受不了,从而当真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眼尖地看见对面的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周鱼儿和任少,周鱼儿还很夸张地给了个感叹说:“哇塞,李李,你们也太那什么了吧。”
我此时在心里又一次暗叹人生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