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置江南水灾造成的流民,儿臣得到消息,说是流民正有向京城汇聚之势,万一那海量的流民涌入京城,我大宋可就有被淹没的危险。事态紧急,还请父皇赋予儿臣临机专断之权,以便于行事。”
刘明就请旨道。
“嗯,朕准许你特殊时刻,临机专断,生杀予夺,皆由你自行决断,不必请旨。”
宋帝身为一国之君,如何能不知道事态的危急,一听刘明请旨,意识到这是一心为公,也是心情激动,当即就是赋予刘明特权道:“皇儿,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事,哪怕就是天塌下来,都有朕给你顶着,不用怕。”
“靠,说的好听,冲锋在前,拼杀争斗的又不是你,你还给我顶着?是我为你的江山稳固,豁出命去干好吧!”
刘明心里一阵腹诽,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身为太子,不出意外的话,这江山早晚也是自己的,所以这也是在为自己而奋斗,吃苦受累担惊受怕也是应该的。
故此刘明就领命感谢道:“儿臣一定不辱使命,请父皇放心。”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议,父子二人可就达成了默契。
北方蛮族入侵的问题,就交给黄板和孙丙鲲负责,二人就是为了保护各自那海量的田产以及家族基业,那也势必会尽心竭力调拨军饷粮草,稳定士气,抗击蛮族的。
至于江南水患,则是由刘明负责筹款三百万两银子,进行赈灾。
“唉,本宫压力山大啊!”
躺在辇车之上,头枕在小侍女锦云的腿上,享受着小侍女无微不至的服侍,刘明却还感觉像是过不得日子似的,唉声叹气叫苦不迭道。
“太子,这又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对于刘明跟黄板打赌赛之事,锦云自然是知道了个详细,她能如此埋怨刘明,原因也就在这里。
此前跟张昌打赌,搞得刘明就到万年县受苦来了。
每天跟大家族们争斗,还要防备着盗贼的伤害,还不得不为安置流民而绞尽脑汁。
而更可怕的是,还不得不跟那些阴谋诡计较量。
靠着聪明才智非同一般,今天太极殿上,刘明的确是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
一举把张昌、赵干城,以及七皇子都给打败了。
这让他们判死刑的判死刑,流放的流放,圈禁的圈禁,的的确确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可是,这就算完了吗?
肯定不啊!
张昌被监押在天牢内,倒是还好说,家族里实力不大,那是没办法报复刘明的。
可是赵干城就不一样了。
赵家在万年县,那可是豪门世家,又有西宫娘娘坐镇京城,眼看着赵干城受害,他们能够善罢甘休吗?
拿脚后跟想想都知道,那是不会的。
尤其是这次圈禁了七皇子,这就更为危险。
七皇子是谁?
他可是西宫娘娘的独子。
常言道,母以子为贵。
西宫娘娘之所以能够成为贵妃,凭的就是生了七皇子。
如今倒好,刘明竟然是把七皇子给弄进宗人府里去了。
圈禁三年固然时间并不算长,但是,有了这个污点,就算以后出了宗人府,那不也是声望大跌,一落千丈吗?
再想要竞争皇太子之位,可就没有希望了。
这对七皇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更让他痛苦好吧!
七皇子受害了,西宫娘娘也会跟着受到牵连,可以说,母子二人的前途和希望,都被刘明给毁了。
这般仇恨,可是比天高,比海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想到这些的锦云,别说能有胜利者的喜悦了,简直心里恐惧得要死。
“也就是太子你心大,不当回事,换了是我,我吓也要吓死了。”
锦云心里恐惧不安,在她想来,跟了刘明这样一个主子,只怕想要善终,那都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了。
太子难道还不能长点儿心吗?
然而,锦云压根儿看不到刘明长心,她所看到的,反而是刘明更加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这不,跟张昌的赌赛还没结束呢,刘明竟然是又跟太师黄板打起了赌赛。
而且,这个赌赛之大,哪怕就是想一想,锦云都感觉承受不了。
刘明竟然要筹集三百万两银子,去赈济江南的水灾。
那可是三百万两银子啊!
就是把东宫,连同她们这些下人,全都给卖干净了,那也值不了三百万两银子好吧!
更可怕的是,这么多银子,还要在十天之内筹集完毕。
还不能逾期,不然就是输了赌赛。
输了赌赛,刘明还是得要辞去太子之职,退出东宫。
也就是说只要是输了赌赛,那么,刘明就将失去所有。
这样的赌赛,还敢去赌,说明了什么?
这不是说明了刘明就是个憨憨吗?
“这胆子也太大了!”
锦云甚至在心里念叨:“太子还不如再变回以前那个懦弱窝囊的老样子呢!”
那样的太子,尽管到处受人欺负,看得人窝火儿,但是,总不至于胆子如此之大,每天都感觉是提溜着脑袋过日子吧?
现在这样的日子,刺激倒是真的刺激,一个弄不好,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都可能弄不清楚。
玩的就是心跳啊!
然而锦云感觉,就算自己的心脏还不错,并且也不安分,渴望冒险,可是,面对刘明如此极致的冒险,她还是只感觉小心脏承受不了。
“嘿嘿嘿,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能说本宫是自作自受呢?”
听到锦云埋怨自己是自作自受,刘明马上就不乐意了,板起脸,直接是斥责道:“没上没下的,看本宫不收拾你?”
两手一抱,两脚用力一翻,可就把身姿娇小玲珑的锦云,给压在了身下。
然后嘛,他可就狠狠挠起了锦云的痒痒肉儿。
“太子饶命……奴婢,再也……再也不敢了!”
撵车在宽阔平坦的官道上行驶,赶车的车夫,护卫车撵的太子卫队,尤其是指挥使白雄,以及总管陈尘,皆是听到了撵车内发出的动静,以及锦云的求饶声音。
“……”
坐在车夫旁边的陈尘,咧了咧嘴,想要说话,可是,鬼知道太子在车里做什么?
万一是在嘿嘿嘿,正在兴头儿上,那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岂不是扫兴得很?
他还要不要活了啊!
意识到这里的时候,陈尘都感觉脑袋瓜子凉飕飕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个变得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太子,给摘了去。
试问,他还怎么敢发声说话呢?
“……”
骑马护卫在撵车旁边的白雄,也是一样不敢说话,尽管看不惯太子的放纵,但是,他也就只能皱眉,心里愤愤想道:“老子这是跟了一个什么主子啊!”
至于车夫,还有太子卫队兵士,对于撵车里发出的响动,只能是听到了也装没听到。
想要为小侍女打抱不平?
算了吧,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脑袋不够硬,完全不足以支撑他们那样的作为。
所以,还是只当啥事儿都没有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