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太子,受死!”
  一见到高庆娘飞身而起,凌空追向那个杀手,一直呆在原地,不吭不响的这个杀手,则是猝然发难,怒吼一声,便是唰的挥动手中蛇形宝剑,就向着刘明刺杀过来。
  “狗贼,休得猖狂。”
  白雄见状,也是发出一声怒喝,只是,正待他跃起身形之际,却是感觉到眼前有一道白光闪现,紧接着,便是听到一声惨叫,吓得白雄心神一紧,都是颇有些头皮发麻的意思了。
  怎么回事?
  白雄定下神来一看,原来,这个已是飞身而起,杀向刘明的杀手,已是重重摔在地上,不住地发出惨嚎之声。
  这是咋了?
  原来这家伙拿在右手中的蛇形长剑,已是坠落在地上,左手握着右臂的臂弯之上的位置,这里已是有着鲜红的血,流出来,正在向着地面上滴落下去。
  一只左手已是被血水染红了。
  而更吓人的是,这个杀手的臂膀,已是被一柄细长的剑给洞穿了。
  这柄细长的剑体,是银白色的一道,赫然便是此前从他眼前飞过,让他心神被震慑到的那种存在。
  这仍旧是一段剑体,只不过,这段剑体相当特别。
  首先它很细,只有平常剑体的三分之一宽度,长度也不够,仅只是有半尺来长,并且没有剑柄,通体就只是这么一段剑体。
  就只是呈现出银白之色,寒光凛冽。
  极为慑人。
  “什么人?”
  白雄惊愕之下,四处张望了一眼,便是迫不及待地回头,吩咐锦云和陈尘道:“保护好太子。”
  此时,他的心已是在咚咚地狂跳着。
  以他六品武士的修为,完全是可以感受到事情的危险程度了。
  这个出手的人,不知在哪里,也不知是什么人,但是,所有这些,都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在于,这家伙将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因为白雄已是感受到了,这家伙的武修品级只怕已是到了高庆娘那等程度。
  换言之,也就是说,这家伙绝不是他一个六品武士所能应对。
  看这人对付杀手,想来应该不是刘明的敌人吧?
  但这也难说,像这样恐怖的存在,往往是相当自负的。
  即便是执行什么任务,也是不屑于跟在他人之后,进行行动。
  他们最常做的事情,往往是解决掉妨碍他们执行任务的因素,然后,再亲自动手,完成任务。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屑于获得别人的帮助。
  他们会把这种帮助,看作是一种耻辱。
  所以,他们宁可选择杀死那个帮助他们的人,以获得自己亲手执行任务的机会。
  这就是一些高手的惯常作为了。
  无疑的,这样的存在,是极其可怕的。
  白雄认为,哪怕就是有他这等六品武士存在,那也不一定就能保护得了太子的安全。
  “不是歹人,还请这位将军莫慌。”
  一个声音突然地响彻而起,听声音的话,像是一个青年公子,语音清亮和悦,满透着磁性,哪怕就是未见其面,也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人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一位偏偏浊世佳公子的相貌来了。
  到底是不是这样呢?
  待得白雄循声扭头向着东边一望,哦嚯,还真是没有错呀!
  就在东边不远处,最多不过是五十米开外,果然是立着一个人。
  而且,这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之人。
  只见这人身穿华贵的白色衣袍,身形颀长,体态硬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俊逸的面庞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右手上拿着一柄折扇,正在那里,轻轻地敲着左手掌心。
  这还真是正应了那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般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儿,绝对是会迷死不知道世间多少女子的。
  “嘻嘻……太子爷,有人要把你比下去了!”
  哪怕就是向来很能顾及到影响,从来都是不肯多说话,也是从未有过失态的表现的锦云,在看到这个青年公子之后,都是不由得泛起了花痴,忍不住地向着刘明嘻嘻一笑,开玩笑说道。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本宫去给你做媒,说和一下,然后,就把你送给人家呀?”
  刘明当即就是心生嫉妒,拉长了脸面,生气地说道。
  这话自然不是说着玩儿的,一个弄不好,刘明还真有可能就把锦云给处置了。
  送人自然是不可能送人,哪个官宦人家的公子,是肯把自己的女人送人的?
  官宦人家的公子尚且如此,更别说刘明这个东宫之主,一国储君了。
  刘明所谓的说和一下,然后就把锦云送人,不过是赌气的说法儿,真要是继续惹怒刘明的话,刘明肯定会把锦云给处置了。
  所谓的处置,最轻的也得是打入冷宫,好好反省去吧!
  再严重一点的话,那就是要了锦云的小命儿,也只是寻常之事。
  绝不是开玩笑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刘明虽然还不是天子,但却也是具备着成为天子的潜质的国之储君呀!
  无论谁把刘明给惹翻了,说句不客气的,那绝对就是在找死。
  之前松柏林一役,刘明都是敢于向三大家族下手,杀死三大家族两百多人,这便是极好的例子。
  总而言之,归根结底,锦云此时开这么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实在是很不应该的。
  这等于是虎口拔须,一个弄不好,那就是一个小命儿不保。
  尽管锦云并没有恶意,并且,也只不过是看到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公子,就只是觉得眼前一亮而已,可是并没有生出抛弃刘明,另攀高枝之心。
  不过是一时大意之下,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却也是不行的。
  锦云已是为自己的不慎惹来了祸呀!
  “太子息怒,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求太子宽恕奴婢这次……”
  锦云毕竟是心性敏感之人,一听刘明话音不善,登时可就醒悟过来,慌乱之下,已是顾不得其他了,就只能是赶紧在马背上拱手施礼,低头认罪,祈求说道。
  由于惊吓过度,她的话音,已是没有了平常时候的那种和悦自然,而是变得十分惶急,都是跟平常变得不一样了,宛若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