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好象夏天很难过呀
  天气越来越热了,气温已经慢慢的逼近三十度了,海水的温度也快有二十五度了。张海源每隔几天就要下水观察一次,海参逐渐的在减少,他知道这是参到了季节要开始夏眠了。他从水里捞上一个空心砖看了看,发现在那个砖的空心里,有一些参紧紧的吸附在砖壁上一动也不动,那就是参在夏眠。
  可池子里鱼虾蟹的情况正好相反,长势越来越好。这时单独养虾的养殖户们,有的已经开始卖虾了,他们这是为躲避高温期对虾容易生病,长期摸索出来的一条经验,虽然此时的虾不算太大,但却正值是缺货的季节,此时出虾也能卖个凑合的价钱,不至于得病后颗粒无收。因为对虾得病很急,往往是前半夜一切正常,后半夜是死虾一片,等第二天早上想捞那死虾减少一些损失时,可又一个也没有了,全部都烂掉了,那时的养殖户们可是欲哭无泪呀。之后,有些小心的养殖户们就会在这之前把差不多大的虾捞出来出售,然后放入二蹉虾苗以抵御风险,虽然可能少收些,但却不至于白干一年。
  海边上的夏天,白天往往一点没风,海水面上是半点波纹不起,只有那艳阳挂在头顶上,烤的人们如火似烧。间或的不知从那里飞来一只知了落在了门前的墙上或那小树上,不知疲倦的嘶叫着,狗们此时也找个阴凉处努力的把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就连平时调皮的猫咪也靠起了墙根,呼噜呼噜的大睡起来。池子的水也极清,鱼儿就像是挂在水中一动也不动,这一切寂静的想让人大喊上几声。可张开喉咙没有大喊起来,却赶忙吸进一口新鲜的空气进去。海边上夏天的夜间却又大部分时间是凉风习习,过了九十点钟就要把门窗关死,否则那又湿又潮的海风使人特别难受,但是关上门窗感觉又特别的闷热。睡的好可能是一夜不醒,睡的不好那可能就一晚上坐卧不安。
  这一天晚上又是闷热的的厉害,张海源躺下了也睡不着,快到十点了,开华打来了电话:“老哥,在干什么呀?”张海源说:“天真热,睡不着,在看电视呀。你在那呀?”开华说:“我在场子里,明天有暴雨,都不让回家。你也得小心了的,对了,你那个池子的出水闸门是什么作的啊?”张海源说:“是木板作的。”开华:“那就好,这次的雨也不知能下多大,如果是大雨你可就要小心了的,雨是淡水,轻,它飘上,如果下的多了的话,它飘在海水上面就像是给池子盖上了个大锅盖,时间短还不要紧,时间长了就容易‘哈’池子的。你明天看看雨多大,如果不行,那就把南边排水的闸门板子上面的那块木头卸下来,池子上面的那层淡水就会自己流到外面,那样就不容易哈(全部死亡的意思)池子了。”张海源说:“哦,好的,我知道了的,谢谢你啊。你晚上起来也得小心啊。”
  半夜里果然听见了外面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那雨初时尚小,但后来却越下越大,基本上就是不停。下的张海源也睡不着觉,他起来穿上雨衣,在屋子的附近用铁锨整了起来,尽量的叫雨水朝北面的进水渠子里流去,又向东走了几步,看了看白天他整的那些小工程是没有被冲垮,因为他白天时就在靠池子这边上堵起了一个小土垄,防止雨水向自己这边流,他把那些可能被冲毁的地方又给加固了一下。他又来到池子边上,用手电朝里面照了照,池子里的海水此时由于泥坝上冲下来的泥浆变的混浊起来。
  此时的他,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个大棚,罩在自己的池子上面,可想想自己又没有那本事,所以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屋里躺了下来。
  可躺下也睡不着啊,张海源把自己这段经历又想了一遍,当时自己只是想着能靠勤劳与智慧致富,却没有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的艰辛与磨难,也不知想到什么时间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见自己的池子变成泥浆子了,他在边上走着走着滑了进去,自己越陷越深,拚了命的爬也爬不上来,他的头也渐渐的没了进去,嘴和鼻子也不能喘气,就好像是有人用手在使劲的掐他的脖子,捂他的嘴巴,他用力的大吸一口,却被自己那巨大的呼隆声惊醒了。
  此时张海源自己感觉嘴里喉咙里干的要命,舌头紧紧的贴在了后咽道上,他用力的想在嘴里挤出点唾沫来润滑一下口腔,可是却没有什么效果。他想起来喝点水,刚撑起胳膊,却又无力的摔倒了。
  妈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干,一点力气也没有,难道是……?张海源想到这有点不敢想了,他只好把灯打开,看看表才早上三点多,外面的雨还是不紧不慢的下着。这次他看清了家里的一切,然后又加了一把力,起身先去倒了一杯水,又去找了二片感冒药给填到肚子里。
  张海源打开屋门,想用手电照照池子看看,但那光线却被雨柱给挡了回来,什么也看不清。他想到外面去看看,又觉得特别无力,只好又回到炕上躺了下来。他迷糊了躺了也不知多长时间,醒来时觉得好冷,原来被窝都被自己的汗水给溻湿了。不过现在他感觉头轻松多了,看看天也大亮了,就立即爬了起来,推开门向外望去,他看到自己的池子已由平时的蓝色变成了现在的泥黄色,看那在门前池子边上插着的土标志杆,也显示自己池子的水位最少增加了有二十五公分。他知道昨天晚上下了不少雨,现在最好是按开华教的法子把池子上层的淡水排出去。
  他马上打电话给小王,等了一会小王才接电话:“小王,醒了吗?”小王说:“醒了,正在看着池子呢,昨天晚上的雨不小啊,也不知还能下到什么时候的?”张海源说:“你穿上雨衣过来吧,等会咱们俩好干点活。”小王说“好。”不一会小王就赶过来了。小王问张海源:“老板,去干什么活呀?”张海源说:“走,你穿上雨裤,我也穿上,咱们俩去把南面排水闸门板上边部分卸掉。”小王说:“这么大雨能行吗,不行就等雨停了在卸吧?”张海源说:“小王,我也不想到外面淋雨,可是没办法,如果不及时把淡水排出去,那淡水会把海参药坏了的。”
  二个人穿好了雨裤,打上伞,拿上工具冒雨来到了池子南头的排水口。小王试探着下到了水里,用搬手想把木板上的固定螺丝给拧下来,可是由于海水的腐蚀性,螺丝已经锈透了,搬手根本固定不住,没办法,张海源只好叫小王在那里等着,他又冒雨跑回了房子去拿小钢锯和锯弓,这一趟下来也有二三里路,可能正常人没感觉什么,但张海源刚得了感冒,所以他跑一趟感觉累的够呛。
  张海源回来后把手中的钢锯递给了小王,小王就在水中用钢锯条冒雨割着已经生锈的螺丝,风声,雨声,就是听不见小王的割锯声,割了不几下,却听见小王手中的锯条“嘣”的一声折断了,锯条也随之掉入水中,张海源说:“是不是不好割呀,位置不太好,管得小心点,我这次把家里的三根锯条都带来了,你换上新的。”小王说:“好。”一边说一边从张海源手中接过锯条重新换上,又开始割了起来,刚割断了一个螺栓,开始割第二个螺栓的时候,钢锯条 “嘣”地一声又折了。
  因为还有二个螺丝,却只剩一个钢锯条,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别扭不好割的事,更有个经验和技术的事,如果是仅剩下的最后一根钢锯条也断了的话,那今天想排淡水那是不太可能,那自己池子真是有“哈”的可能。此时又不允许冒雨出去买这种钢锯条,因为下这么大的雨,进池子的路很可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下面却有被雨水掏空的可能,所以车也不能轻易向外跑。那最好的办法是自己下到水里亲自来,因为他有钳工的经验。想到这他对小王说:
  “小王,你上来吧,我下水,我的技术比你还是强些。”小王说:“老板,你的身体吃的消吗?”张海源说:“没问题,我来吧。”一边说一边下了水,虽然是穿的雨裤,但还是感觉水中有些凉,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小王手中接过钢锯条紧一下、慢一下的割了起来。
  因为下雨,雨水不断的从他头上流了下来,经常迷糊住了他的眼睛,只好割几下又伸手在脸上擦一下,以清理一下他脸上的雨水和汗水。那些清理不急的雨水又顺着他的衣服流进了雨裤,又灌了半裤筒子凉水,感觉真的好难受。就这样大约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剩下的几棵螺丝给割断了,他和小王合力把最上面的那块木板给卸了下来,这样剩下的闸门板就比池子里的水位矮了有二十多公分,此时高出闸门板水位的水哗的一下就向外流去,张海源明白,这流出去的基本上都是淡水。
  听到“哗”的一下流水声,又累又烧的张海源紧张的神经即刻松弛下来,他一趔趄,差点倒在水里。小王眼急手快,赶忙用手扶住了张海源,问道:“老板,不要紧吧?”这时张海源已经重新站稳,仍然恢复到那思想紧张时期,他定了定神说:“还行,不要紧,我们上去吧。”小王说:“好的,我在下面,顶着你先上去,等你上去了,我再上。”张海源说:“好,不过你也得小心些,水流还挺急的,注意安全。”小王:“没事。”一边说一边努力的顶着张海源的屁股,张海源也用劲地向上攀登着,终于连滚带爬的上了岸,他无力的坐在那里喘息着,看小王飞快的爬上了岸。他想站起来可是没有站起来,小王赶忙过去搀扶着他,二个人回到了住处。
  回到房间后,小王开始烧水,张海源在凳子上坐的休息,小王一边忙活一边同张海源说话:“老板,你发烧,感冒了的。”张海源说:“有可能吧,清晨起来就没有力气,可能是昨天晚上被雨水溅了吧,昨天晚上我出去整池子塝了的。”小王说:“怪不得呢,我去拿个温度表,给你量量,看看多少。”一边说一边就替张海源给夹上了的,然后说:“老板,你就是仔细,你没看看他们那一家能像我们把池子整的那么好吗?”张海源说:“小王,不仔细能行吗,那么些钱就扔在这水里,弄不好真要打水漂的,万一砸了能还得起码?”小王听了说:“放心吧老板,肯定没事的!”张海源听了这话也高兴:“那最好,借你吉言。”
  过了一会儿,张海源把温度表从咯肢窝下掏出来,对着窗外亮处看了看,嘴里在念叨着:“39度,哦,真烧啊,看样早晨吃的药劲又过去了。”看张海源把表看完,等在边上的小王把温度表接过去放起来,又顺手带过几样药来问张海源:“老板,吃那种药?”张海源看了看,挑出一样来说:“就吃这个吧,早上吃这个还行,退烧的劲儿挺大。”小王倒了一杯热水,叫张海源把药吃下,此时水也热了,小王把水给准备好,张海源自己勉强的擦洗了一下,又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嘴里说:“是不是这雨下得没有半夜有劲了的?池子里的水位也有些降了,看样淡水能排出去不少。”然后回到炕上躺下了。
  小王在地下做着早饭,说是早饭也不早了,忙活完也快有十一点多了。他端上一碗姜汤叫醒了迷迷糊糊的张海源,张海源强迫自己喝了下去,吃完饭的他也不知是吃饭累的,还是姜汤辣的,还是药起了作用,又开始出汗。一天这样二个人就这样在屋里呆着,只有偶尔小王出去一趟,用锨将屋门附近的池子边上堵一下,尽量使水不要向池内流去,后来的雨却也时大时小了。
  半夜里,张海源醒来,感觉身上真的轻松了好多。他看了看表,有二点了,也不知小王什么时间走的。听屋外面有呼呼的风声,他爬了起来,打开门,看见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心想,老天还真是够意思,没有好意思再继续下下去,又用手灯对着池子晃了晃,那真是浊浪一片,他又看了看水位,水位比早上也降了有二十公分左右,他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一些。然后回到炕上重新躺下,嘴里还念叨着:“老天保佑保佑我们吧。”然后就重新睡着了。
  张海源只觉得睡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屋传来轻轻的声音,挣开眼看看,天已经大亮了,外面的阳光刺的张海源眼有些眩晕,他坐起挺挺腰,感觉真是好了。起身到外屋,小王的早饭做好了且都摆好了,看见张海源出门,问道:“老板,好了吧?”张海源说:“好了,今天没事了的。今天天真好,阳光明媚。”小王说“对呀,昨天晚上还有些风,怎么今天就一点也没了,天又开始热了的。”等张海源洗刷完毕开始吃饭。
  小王还没有吃完,张海源却将碗朝桌子上一放:“小王,你慢慢吃,我饱了,我得下水看看。”不等小王回答,就把衣服剥的只剩下一个裤头,手里提着潜水镜走了出去。
  他先测了测水中的盐度,虽然想到低了,但他却没有想到那么底:上层为零,池底下层有十个左右,这大大低于海参生存必须达到的盐度,他的心更加担心起来。
  他从门前的一角下到水里,开始感觉那水不像是三伏天的海水,也不像前几天时下池子时的那种体验,而且极像昨天下雨时淋到自己身上的雨水,冰凉刺骨。随着他越走越深,水位没到胯部时,他却感觉脚底下开始发烫起来,并且冷热分明。随着他越向里走越深,那种分界线就越明显,等走到胸部时,他带上水镜,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但却很快的返了上来,虽然在水面上看那池子也是焦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水下却是什么都看不见。张海源想想也对呀,在水上看那是透过清澈的空气看池子里发黄,但下了水后眼睛就直对这个黄汤子了,看不见是应该的。
  他向前游了几下,照量着下面快有参房了,重新屏住一口气,潜了下去,潜的过程中他只是觉得眼前一片浑黄什么也看不清,他就一面把胳膊使劲的伸直,一面慢慢的向下潜,以防止头顶到水里的硬东西上。下潜时他感觉这水下就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分界线,上面的水是凉的,而下面的水却是热的。当他感觉快要到底时,眼前的一片惨状让他有些吃惊,只见地面上隐约有许许多多的黑色、十五六公分长的条状物,张海源想:啊,这是什么呀?海参吗?海参也不会这么长啊。
  说时迟那时快的,他顺势用手就抓起几个来,感觉真的好柔软,他浮出水面,把它们举起来一看,还真是海参:只见它平时厚重的外皮现在已变的薄而透明,里面灌满了水,全身没有一点张力,估计是被淡水灌了个半死。
  他看着这个仅有半条命的海参想,如果现在真能放在盐度合适的海水里估计它还能活命,但是现在上哪弄那样的水呀?他又一次下潜,看到在池底砖堆也就是俗称的海参房周围这种情况更严重一些,他知道这是夏季正在夏眠的海参遭受了极端天气出现的一种现象。
  他现在感觉天就像是要塌了一样,就连平时看起来的明媚阳光也像是一把把利剑刺向自己,自己的心脏也“咚咚”的跳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是要“哈”池子了吗?
  但他冷静了一下,想到自己也仅仅才看了一个局部,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像刚才看的一样,如果全是这样那可就真的是“哈”了,但如果不是,那自己还有救。想到这,他又向里游了有五六米再下潜一次,也看见了这种情况,但是却比他第一次下潜时看到的海参有减少。如果在平时,张海源在水面上游,向外也能看个十米二十米远,但现在他却只能下潜到池底才能看清一点点情况,所以为了对池子底下的情况有所掌握,他只能隔一段距离下潜一次进行观察。所以他又再次向外游了有四五米,同样潜下去进行观察,这块地方水已经不那么深了,并且在外面池底散落的海参也大为减少,他再次向里深入,地面上的海参基本没有了,他的心微微有些放下,他又从第一次下潜的位置再次向别的方向游去,还是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张海源想了一下,很快便得出了答案:大量的雨水从天而降,由于比重的原因短时间不能与海水融合,必然形成一种无形的“盖子”,海底的热量不能及时地散发,形成了上凉下热,而同样的原因,氧气也无法得到交换,海参随之出现缺氧中毒神经麻痹,也就是他看到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自己面前的一部分严重,那是因为当初为给海上盖房子填充地基,从第一次下潜的位置挖出了许多的泥土,所以就比其它位置深半米;并且此处靠近住房的位置,房顶上、水泥地面的雨水全部在此注入池内,淡水也比其位置聚积的要多,缺氧重加上淡水多导致这数十平方米的海参中毒。而其它地方池子较浅,加上上层淡水通过张海源放水基本了排空,缺氧缺的不那么厉害,目前还没有危及到海参的生命。
  但他还不是那么放心,又在水里看了好多地方,确实证明了自己的猜测。那就是现在看,张海源池子受的损失仅仅沾很小的一部分,他池子的决大部分海参还算正常。他爬上岸,因为感冒还没太好,所以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只好在岸边坐了一会才回到了屋里。他洗了洗,不敢停留,决定为保险其见,还是要给池子里下些药才好。他看看路,觉得还行,就开上车上路。
  说是“药”,其实此“药”与彼“药”有跟本的不同,他要买的是增氧剂和氨氮消除剂,因为目前海参在水下极度缺氧,他才要用增氧剂的;雨水又会把池内的一些海生植物给药死,植物死后分解,会产生氨氮,氨氮又是海生动物的剧毒药品,所以才要买氨氮消除剂。他这会又得出一些血了,但却这是必须的。他慢慢的开着车,因为下雨后的土路,不知道会在那段路的下方被雨水透出一个洞,上面可能看着好好的,但车一跑上去一下子就“哈”了下去。还好,现在已经有别的车走过,他只要照着其他车的轧痕跟着跑就是了。
  一路上,他看见所有的池子从外观上看,差不多都变成黄汤子了,但至于水下如何,谁也不知道。估计大伙现在都在自救,张海源在心里念叨着:但愿老天保佑我们这些养殖户们。想了想又念叨了一句:就是不保佑我们也得保佑保佑池子里的这些生灵吧!
  等他到了市内,买回了药品,又问了商店的老板如何用法和如何剂量,他没敢再在市内逗留,直接向盐场奔去。在车上开车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感觉。但他将车开到盐场那些池子边上时,心中却有些安慰,因为他看到池子里起了些许波澜,那是风的表现与杰作,池子里的雨水和原来的海水被风一吹,它们之间的分层就会被打破,空气中的氧气也因为风的关系会大面积的迅速融入水中,这样对池底中的海参肯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虽然是这样,他也不敢大意,与小王迅速的把那些“药”撒入水中,然后就等着上天的裁决了。
  等到下午四点左右,他又下到了水里,水是没见的清多少,他在水中水下观察到的情况也和早晨差不多,但他这次把水下观察的范围扩的更大,看的更远,确实没有发现有新的异常情况发生,心里有些安慰。他又回到了发现异常情况的位置,下潜到水里捞了一些在那里躺着的海参,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他没有捞出多少,不过看看捞出来的那些海参,情况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参长而没有张力,软,粘,表皮已经开始融化。
  他挑出一些可能还是活的扔到了水中的其他位置,幻想着它们能度过难关、逃过一劫。他将其他的放进一个小盆里,回去用刀刳了刳,放入高压锅中煮了煮。等他把锅盖打开,看见里面基本上变成黑色的粥一样粘稠物,他用筷子好容易捞出一个,含着眼泪尝了一尝,却又吐了出来,除了发粘以外,没感觉出来有什么其他味道,所以这不是能不能吃的问题,而只是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残忍,它们现在正在抗击磨难,而自己却是趁火打劫,他下不了自己的手。他问小王愿不愿意尝尝,小王却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说:“只听说海参好吃,有营养,从没捞到尝尝过,今天尝尝是个什么滋味。”他吃了一个,一下子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说“什么味啊,不好吃。”张海源在旁边笑了起来,他说:“真的海参就这么个味,也就是什么味也没有,只是个稍咸一点的感觉。你以为它象肉一样有个香味了吗。”小王说:“那怎么人们那么乐意吃海参啊?”张海源开玩笑的说:“天机不可泄露。”见小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张海源不想叫他认为自己看不起他,所以赶紧说:“那你说说人参更苦更不好吃,但人们却乐意吃它,为什么呀?”小王的脸色有些正常了,说:“它有营养呗。”张海源说:“这就对了,那海参比人参的营养更大更安全!”
  说心里话,我不知道各位对“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怎么理解,但不管么理解,但也是八仙为一个目标共同施展各自的才能。但与与滨海各部门不同,这场天灾一开始就没看见过 “海洋与渔业局”或其他部门有任何反映,并且养殖户们也把他们的不作为当成理所应当的了,可是他们花的却是纳税人的钱!
  还有,养殖户们对他们自救的方法没有任何交流,他们确实也并不想交流,一是说明他们养参确实是自发的,二也说明他们是小农意识,怕别人过的比自己好,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政府行政部门的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