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二次交锋怎么样
  以后的这几天,张海源不时地看看北面渠子里的水,用盐度计测测盐度,但盐度却一直上不来。他又到海蹉子里看看,只见到里的海水仍然是混浊不堪,此时的他不敢向池子里进水,一是前边说的海水盐度低,二是雨水会把上游的河道里的污染全部冲刷下来,这其中包括工业化学污染和生活污染。因为双岛湾肚子大口小,退潮时海水只能出去一点点,属于典型的海水交换不完全区域,必须经过许多次的涨潮退潮才会把冲刷下来的污染物稀释到安全浓度,这也决定了他此刻不能立即纳水。
  张海源只有在焦急与等待中煎熬,此刻多么需要一些真正的海水呀,他恨不得把老美灭火的飞机调过来,叫他们到大洋上吸进真正的海水放到池子里。看看北面渠子里的水现在不但没有变好,反而那渠子里原来存在的青苔被淡水一药,全部死掉并腐烂,其臭无比。他只好拿起了电话给刁场长:
  “你好,刁场长,忙什么呀?”刁场长说:“没有什么事呀,找我有么事吗?”张海源说:“真不好意思刁场长,我想问问你我们进水渠子的事怎么解决的啊?”刁场长:“啊,不是早就解决了吗?我早就安排他们办了呀。”张海源:“什么呀,你领导也不能亲自下下基层,有什么时间过来看看吧,别说是不能进水,就是现在有好水我们这几户也不敢进啊,水真脏。”老刁说:“是吗,那我看看怎么回事?”
  张海源听老刁的态度挺好的,以为他可能不一会就好过来了,可等了一天也没看见情况有什么改变,第二天他又到渠子边上看渠子了的。
  他正在看着渠道想事呢,看见李全和老胡也各自在自家的池子头上对着渠子发愁。是呀,这些日子他们相邻几家的关系狠淡,甚至于有些敌视,这都是西健鱼食惹的祸。上次他们就为北面渠子的事一块找过盐场,可是基本上什么作用也没有起,现在看样一个人去找也没用,还是一块找力量大些,团结就是力量,还得自己当个小人,得主动找老胡去。
  “这水敢纳(进水的意思)吗?”张海源慢慢的走近了老胡,对老胡说道。
  “这么个水比么都脏,人还有敢纳的。”老胡看见张海源主动向自己示好,也就微笑着回答他,此时的他也意识到了人少了是没用的。
  “那怎么办啊,是不是好找找盐场了的,上次找也没有用?”
  “是呀,不行我们再去一次吧,叫上李全,商量一下怎么找啊。”老胡说完就用手招呼起小李来。
  小李看见老胡用手招呼他也就慢慢地向这个方向走来,等快到眼前了,对着张海源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说老胡:“我看是不是又好到盐场去找找了,真不象话。你看看,别说这外海里的水不好,就是好了我们现在也没法进啊,如果是因为这进水渠子里的水不好,搞的我们没法进水,那我们损失可就大了。”老胡说:“对呀,我和老张正为这事犯愁呢,那有盐场这么干的。也不知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人家南海那些当官的不说是每天都访访,最起码也是每个周下去走走,看看养殖户们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可是你看咱们这,看咱们有求于他们,他们都当起大爷了,就他们这么个服务态度,下回谁还敢包他的池子呀。”张海源说:“对呀,我昨天还打电话给他了,现在看一点效果也没有。”老胡和小李说:“是呀,我和小李也打电话给他了,我是前几天打的,当时他答应的好好的,可就是不办事,真是讨厌,商量商量怎么办呀?”张海源说:“不行我们去找找他看看吧,这事最好是找他当面解决,反正这也是我们这几家的事,对人家别人影响不大,早找早了事的。”老胡说:“好,等我开车去。”一会老胡把车发动起来了,三个人就找到了老刁。
  刁场长一看三个人进来了,仍然大模是样的笑了笑,还是没起腚。说:“三个又来干么呀?”张海源笑了笑说:“能来干么,来要点补助呗,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场雨弄的参全死了。” “哎呀,是呀,这事我不好,这场雨对你们影响大吧?”刁场长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老胡说:“是呀,我们这还行吧,托老天爷的福,也是托你老人家的福的。”老刁有些自嘲的说:“托我的什么福呀,我成了什么了呀。”老胡说:“真的刁场长,我们现在是宁愿得罪老天爷也不能得罪你呀,你就是我们的老天爷!”老刁一听这话,就有些坐不住了,说:“老胡啊,你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有些味不对,有话你就直说呀!”老胡说:“真的,我不是说假的,你看我们也就进水渠子的事向你老人家反映过多少次,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效果,那你不是比老天爷还老天爷吗?”老刁说:“哦,这么个意思啊,呵呵,老胡还真能说个刺挠人的话,有话直说不就行了吗?”李全说:“说心里话刁场长,为这事我们找你多少次了,你那次不是说管、管,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你这次是好给个说法了。”但老刁对小李可不客气:“小李,你说些么呀,你还要个什么说法呀!惯些毛病。”他的声音很大。小李说:“刁场长,我怎么是惯些毛病呀,我说的就是实话。”小李的声音也有些高起来。刁场长听后说道:“老胡老张你听清楚了啊,小李怎么这么个态度啊,行啊,这事我不管了,你们乐意找谁去找谁,你们爱咋地咋地。”说完就开始推他们三个人,硬是把他们三个人推出了门。老胡他们一看这种情况,知道他这是成心找茬,再找他也找不出什么效果来,所以老刁一推他们,他们也没有争辩,也随之出门了。
  出了门,老胡说了声:“走,去找容建军,不信还没有人管了。”也不管他们二个人随不随着,自己直奔容建军的办公室而去,张海源和小李也随之而去。他没有敲门,直接拧开门把手进了房间,容建军正好在办公室。
  “老胡怎么了呀?气冲冲的样子。”容建军一看老胡这个样子,就满脸是笑的问他。老胡说:“容监,我们为北边进水渠子的事找过老刁多少次了,看样子他是不想给解决了,今天只好来找你当老板的了。”容建军说:“是吗,他不太可能吧,别急,坐下来慢慢说。”他立即站了起来,拉他们坐了下来,又去端来了茶水,放在他们的面前。
  因为张海源也和容建军打过交道,所以这时也插上嘴:“容监,老胡说的是真的,我们找过他多少次的了,但是总没有什么结果,本来我们想这不是个什么大事,所以也不好意思劳你大驾,但现在看,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容建军一听张海源这样说,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行啊,我知道了的,你们回去擎着等着吧,我马上了解一下,回头会给你们安排的。”三个人听容建军拍了胸脯,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了,还是老胡又提出一条:“容监,我们现在也不是要你们必须安排专人来负责进水,只是希望你这几天采取这么个措施:就是在最高潮的时候进水,把水渠子的水压到最高位,等潮彻底退了以后,再把闸门子打开,此时渠道里原来积攒的臭水就会随之向外倒流,这样就把原来的臭水也随之带出,渠道内就没有杂质了,等下潮来水我们再敢进水了的。”容建军说:“我想想,你的意思是通过这种方法把渠子内的臭水稀释排出,还渠道一个清洁,是吧。”老胡说:“对呀,容监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的。”容监说:“好的,我会安排的。”几个人又拉了一会别的,看容建军挺忙的,就打个招呼告辞了。
  在车上老胡一边开车一边说:“逼养的,他敢不给弄。他要真不给弄可是太不够意思的了,他也不知他头顶上的那顶小翅子是谁给的?”张海源一听心里想:“啊,听老胡这话他的后面还有人,也不知是多大的官。”但嘴里却说道:“对呀,俺们就知道你老胡有本事,他还敢不听你的呀。”李全也说:“是呀,老胡的道行深。”老胡一听这二个夸他,嘴里有些把不住门了:“容建军原来不是盐场场长吗,滨海市没有监狱,送犯人就不好送,所以滨海一直为这发愁,想建个监狱但又苦于没有场地,这事也不知怎么叫容建军知道了的,他一直就想向上爬可没有门路,这下这个事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了,他就和司法局的一个副局长专门跑这事,因为事成二个人都能升迁啊。你还别说,后来上边终于批准将盐场改造成监狱了,但是他上边没人,原来许诺他的副监狱长也没影了,他好一个上火,也不知是谁指点他找了一个人把市上的主要领导请来钓鱼,他是地主要尽地主之谊,这么地他把自己的事情向领导进行了反映,隔了二年才又给他重新任命了个副监狱长。这个人就是我的一个亲戚,不然他能把池子租给我?他今天不是看我,他是在看那个人的,他如果再不给办我就给我那个亲戚打电话,把这个事学给他听听,他如果开口,容建军还能不听呀?”
  哎,你还别说,老胡他们从白天的潮等到晚上的潮,一天等了二潮,也没看见谁来管管闸门子的事,第二天,看看水质正在好转的外海海水,又想想他们渠子里的海水,还能再去找一次吗?还等吧,这样又等了一潮,看看真没有人解决,老胡只好打电话给他的伙计。到了晚上这一潮,这才来人按老胡说的方法把渠内的脏水给排了出去,第二天又按时排了二潮,算是把渠子里边的脏水排的差不多了,张海源他们开始逐步进水。但后来再也没有人来管过进水渠子。但这一回合养殖户们没赢,顶多算是战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