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如何对待来钓鱼的
  天真的一天天在变凉,只从张海源那次发现海参屎后,张海源每天晚上都要半夜爬起来到池子边上看一看,因为海参怕热怕光,所以半夜里是发现夏眠海参解眠的好时机。起初他没有看出什么,可是他连续看了几天,他真的发现出来了海参,并且那参也很正常,有时半夜里没能起来,大清早就摇着小船到水里转上一圈,那参房上真留下了许多的海参屎。他知道,他的海参真的安全渡过了难熬的夏天,顺利的进入生长期了!
  海沿上不时有人来求张海源去他们那里看看情况,但是张海源自从那次受邀给老刘看池子以后,他就很少到别人池子去看了。因为他真的不知对老刘说些什么,说他的池子好吗?那等他知道真相之后可能会大骂一场的,也许还会说是他张海源耽误了他的时间;说不好吧,那他就会当场失望,甚至于绝望。张海源没有那个平衡能力,所以也不想去招惹那个麻烦,无论是何人叫他去看池底他都不去。不过对于那些好池子他倒不反对去看看,一是给自己过过眼瘾,二是看看人家是如何养殖的,如果机会合适,说不定还真能偷学技艺。
  随着天气的变化,张海源发现:一到周未,海边上的孩子就会多了起来,他们三三二二的骑着自行车,结伴而来。他喜欢看他们骑自己车的姿态,因为那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不但自己家穷,整个社会也都不富裕,所以自行车很少,也特金贵,看别人会骑自行车,心里就愿的慌,自己想学但父亲坚决不同意,怕把他的自行车给摔坏了,没办法就把父亲的自行车偷偷的搬出来学,可那时的自行车全是那种“大金鹿”牌子的,其高无比,所以他上车后,跟本就够不着自行车蹬子,也只好学别人的样子,从那自行车大梁底下伸过腿去尝试着骑。有一次他在一个沟边上骑,由于技术太差,他一下子摔到了沟里,自行车又将自己压在了沟的下面,由于一来自己太小,二来也是骑了半个下午,他一点劲也没有,他用力的想爬起来,但就是不能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自行车给推开,直他大人们听到了他的喊声,帮他把自行车搬开,他这才站了起来。
  原想回家可能要挨上一顿巨揍,可是没想到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责怪自己,还烧了一锅水帮自己进行了擦洗,他知道父亲对他骑车这个事是要放开了。所以从那以后他不说是大鸣大放的将自行车搬出去学,但起码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只是偶尔在外面骑的回家太晚而挨一顿老揍。以后大一点,他可以在大梁上边骑了,不过也不能坐在座位上蹬,只能先把自行车冲起速度来才上去坐那么一小会,那时他的脚是悬在半空中的。现在看这群孩子是他那个年龄段的结合,有在大梁下骑的,有在大梁上边骑的,也有能勉强能坐在座位上双脚在半空中接力着蹬的,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姿势都有,想想自己当年的本事还不如这些孩子,一是那时他学车的时候家里反复告诫他要在宽阔的场地上骑,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选择在麦场上骑;二是告诉他别带别的小孩子。可是现在这些孩子们不但没有在好道路上骑,反而是在两侧都是大海的坝埂子上骑,不但他们自己骑,反而还捎上一个甚至是二个。还有,他们还经常一手掐着车把,一手掐着钓鱼杆,有时他看的心惊胆战,但孩子们却是嘻戏如常,就是当地的大人们也见怪不怪,视而不见,他也知道了这也算是孩子们长期练习的结果。
  张海源有时过去看看,孩子们会天真的把自己的战利品展示给他看,二三条小光鱼,几只小螃蟹,也有可能还装了二三个蛤或是砺头,但稍大一点的孩子会有些羞涩的说,是来玩玩的。他们不太乐意你去看他的东西,碰到这种情况,张海源也从不勉强,只是笑笑。
  因为盐场里的池子大多是养殖户们承包的,也算是私人领地了,所以那里不让生人钓鱼,这样孩子们只能坐在路两旁向大海里甩着鱼线,在那里一过手瘾。
  当然也有调皮的孩子,会趁着池子的主人不在,偷偷的在池子里下上他一两杆,那时他们的收获可能就比大海里的要多的多。有时钓的忘情了,主人们回来了他们也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对这些孩子只是象征性的吆喝一二句:“你个小逼养的,谁叫你在这钓的,等会我去把你鱼杆给缺了!”那些孩子们即做鸟兽状散去。
  当地人听这个“逼养的”并不当成什么骂人的,他们可能在说话中一口一个“逼养的”,“吃了么‘逼养的’,哈了么‘逼养的’,怎么样‘逼养的’,”甚至当妈的骂自己的孩子也一样的骂“你这个小逼养的,有娘养没娘教的。”只有想找茬打仗的人才会紧抓住这个“逼养的”三个字不放,他会说“你在骂谁,你是不是想找打呀?”也就是说不是所谓的“骂”了他他才打仗,而是他想打仗才说是你骂了他。
  但这三个字对外地人那可是了不得了,他会因此而和你拚命的,当地人有办厂或其他招人的,开始时改不了这个坏习惯,干了几天后,人家也不打招呼就悄么声儿的走了,他嘴里又骂,“这个小逼养的也不知我得罪他了,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工资高高的,活也不累,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人就跑了,真不是东西。”殊不知就是这个“逼养的”才把人得罪了。
  渐渐的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孩子群中多了一二个大人,那是附近农闲的村民,说明钓鱼开始有了经济价值,也就是鱼长的比较大了。
  附近村子大人们钓鱼掐潮水掐的极准,因为在这里钓光鱼只有退潮和涨潮时才是最佳时节。退潮和涨潮时海水流速湍急,小鱼和小虾还有其他海水中的食物会随着海水呼啸而至,此时的光鱼们会非常容易地寻觅到它们,吃上一餐美食,如果这时有一个拴着鱼饵的鱼钩下到水里,光鱼会反射性的把它吞进腹中,对人们来说是又一条大光鱼上钩了。
  大人们抓住了光鱼的这个习性,所以会非常准时的按时辰来钓鱼。他们这样做的好处是:一不用瞎耽误工夫,二是过过手瘾,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来空吧。这就有点像从前那些戏迷中的戏迷——“戏骨”听戏一样,每一部戏都有一个高潮,或是大段的唱腔,或是大段的道白,此时的台下会叫好一片,所以他买一张票并不去看到整场,而是估摸着快到高潮部分,匆匆而来,听几句唱腔道白,口中也随之大喊“好,好”,听完了此处,他就会全身带着欣快的感觉快速离去,然后又忙自己的其他事情了。同样的,这些附近的村民们在涨完潮之后也迅速的离去,不在与时间纠缠。
  当然了,钓鱼更少不了城里人来凑热闹,他们在紧张的忙碌了一周之后,或三五成群,或携家带口,跑到超市中买上可口的凉菜,带上几瓶啤酒,当然更少不了到鱼行中买上他十元钱的鱼饵——当地人俗称的海蛐蛇。
  不过它们看起来吓人:蛐蟮一样的身躯,身体两侧则是蜈蚣一样多的细腿。当然了拴鱼饵时妇女和孩子们并不敢动它,而是由男人们掐住它们剧烈扭动的身子,瞅着大小合适一扽二块,然后把合适的那个段穿过鱼钩,它的生命并没有就此结束,如果你此时正好用的是海蛐蛇头的话,你可能一边挂着鱼钩一边感觉手指上有些痒痒,那就是它在用嘴在咬你。当然你也用不着为此担心,它的牙极小,小的不能再小了,就是再嫩的皮肤也咬不破的,而穿过了海蛐蛇的鱼钩此时就成了极好的钓饵。
  当男主人把带饵的钩甩进海里之后,老婆或孩子才会从他手里接过鱼杆,煞有介事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钓了起来,多半用不着二分钟就会问自己的男人,是不是你用的破饵啊,破钩啊,破线啊,怎么人家的鱼向上甩个不停,可是我们家还一个没上?真是笨蛋诸如此类的话也就来个不停。
  然后她们会把鱼杆向石头上一扔,一边看着自己的男人们,一边看着其他人。因为海边上人多,从一侧看时不时的就抬起一支挂了鱼的鱼杆,但她也许不是常来,以为是一个人或二个人钓的,口中啧啧称奇。
  男人们却并不申辩,只是埋头在等他们的鱼上钩。不一会儿,也会有鱼儿上了自家男人的鱼钩,那她和孩子立刻会大惊小怪的喊起来,看男人把鱼儿从鱼钩上摘下来扔到篮子里。小孩会跑上前去,看着鱼儿欢快的在篮子里蹦跶;妇女呢,又会重新拾起鱼杆,专心致志地钓了起来,但等了一会没有感觉,把线从水中提起,看看上边的鱼饵,不知什么时间被小鱼虾吃光,就又会说你拴鱼饵拴的不好诸如此类的话。
  再钓一会,看看快到晌午了,女主人就会从车子的后箱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铺在地面上,然后拿出自带的小菜来,为自己的男人开瓶啤酒,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起来,看看自己的男人在喝个不停,就会伸手夺了过来:鱼钓的不多,酒喝的不少。说完后就会对着自己的嘴巴,竖起的脖子喝上几口,等喝够了就又会递给自己的男人。
  酒醉饭饱之后,男人们打起精神又把鱼钩甩进了水里,却受不了那暖人的阳光打起迷糊来,此时老婆却并不大呼小叫的了,也许是打开一柄遮阳伞,给自己的男人挡挡直刺眼睛的阳光,或是赶一赶偶尔飞到脸上的飞虫,男人的嘴里可能是因为梦见一条大鱼上了鱼钩而在嘟囔着,直到孩子们看见鱼线在水里乱跑,禁不住口中乱喊才又会醒来,急忙去提起鱼杆却发现在那上面正钓着一个小蟹,醒来后去并不在睡去,而是又把钩垂向水里,在钓一会儿没有什么大的收获,看看太阳此时并不那么耀眼了,老婆和孩子垂钓的热乎劲也过去的差不多了,就商量后全家上车又向四面八方奔去,虽然钓到的鱼可能刚够做顿鱼水饺的,也可能还得回到鱼市上,再买一点才能凑够一盘,但并不妨碍他们这一天的快乐。
  当然了,与养殖户们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那些人们,他们会盼着有人叫上一声,到那些池子里钓上一天大过其瘾,而养殖户们也并不会令他们失望,他们果真会盛情的邀请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来玩上一天,来的人也尽可能的带着他们能带来的礼品:或是酒或是下酒的小菜,而主人们也竭尽所能备好酒菜以招待远方的客人。当然了张海源也不例外。
  这一天,张海源以前上班的朋友、社会上的朋友、还有外地的朋友受他之邀都来钓鱼,说是钓鱼,实际上也就是大伙凑一块喝喝酒,热闹热闹。大清早,他们分头来到了张海源的养殖池,狗们看见那么多人大大咧咧的来了,都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叫唤了。
  张海源对他们讲,“池子里的东西随便钓,谁钓上来的东西归谁所有,可有一样,因为这是养参池,不是养虾池,所以里面有附着基,也就是所谓的参房,这东西挂钩,搞不好你们甩进池子里的鱼钩就被砖头瓦块给挂住了,你们能扽出来就扽出来了,扽不出来那就多半把个钩和铊损失了,所以你们得多预备着钩和线了,也尽量躲避着,别向里乱抛,或都找好目标在抛。好了,就这些,大家快点过瘾吧,还有一样,十一点四十五准时回来吃饭,下午吗?能躲过中午的你们还钓,不能躲过的就睡!”大伙一听就笑了起来。立刻作鸟兽状散去各自找好窝子开始钓了起来。这边呢,张海源特意把老婆从家里请来当起了大厨,开始做起饭来。饭菜也好做,基本上以海上自产的为主,鱼虾蟹子蛤,在加上客人们又从各自家里带来的那些,想凑起一桌丰盛的饭菜也极为容易。
  张海源看着老婆在屋里开始忙活了,却并不让他插手,就想起外面的客人,对老婆说了声:“老婆大人辛苦了。”于海英说:“去,去外面看看他们钓鱼去,那个手不行教教人家。”一边说一边就把张海源给轰出了家门。
  到了池子边上,从北头就开始有下钩的了,有的钓了一个二个,也有的没有开张,张海源就和他一块在找个深一点的地方把钩向里甩了甩,告诉他别急,就在这钓肯定错不了。等他到了南面的池子塝上,那里几个可是在那过了瘾了,张海源提起他们装鱼的工具来,里面早已有五六斤了的,一边钓着还一边说:“怎么样,王老板,我们找这个地方不错吧?”张海源说:“对呀,肯定是不错,不然还能钓上这么些鱼吗?不过这底下尽石头,搞不好就塞线的。”他们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们这几个可都是老手了的。”张海源说:“好吧,你们钓吧,这里面可是有大飞蟹的,你们有本事就钓,钓上来的东西归你们所有。”他们说:“真的呀,王老板,这可是你说的呀?!”张海源说:“当然了,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的。”
  大伙正说笑着,从另一边却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喊声,张海源连忙上到坝顶上,看到一个十四五的孩子一边哭一边喊一边在跑,三四个青年在后面追赶,那个孩子很快跑到了张海源的面前,鼻子处那鲜血还直向下流,这时那几个人也追到了张海源的面前。他一看,原来是那边盐场自留池子的几个人在追打他,他连忙拦住了他们说:
  “怎么回事?算了吧,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此时也躲在了他的身后。前边带头的一个张海源多多少少还认识一些,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到:“你起来王老板,我得好好教训一下他,再叫他老来偷钓我们的鱼。”张海源笑着说:“怎么了,这么大的火?”他说:“今天上边安排一个大官的父亲来钓鱼,容监叫我们作好安全保卫工作,可他又领了几个小孩来,也装模作样的混进去钓鱼,开始我们撵他他还不走,你说出了安全责任谁能负的了。那几个小子走了,就剩他自己不走,我去了他还骂我,我不揍他干吗?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揍不死这个小逼养的。”一边说一边向前冲,他领的那几个人也跟着向前,张海源的那些朋友见状也向前来,他们都有些怒目而视了。
  带头的那个一看就自己找了个台阶,说:“今儿要不是看着王老板的面子砸不死你,下次再看见你来就砸断你的腿,走!”一边说一边就把他的人马给招呼走了。
  见他们走了,躲在张海源身后的孩子才敢出来。张海源看他脸上满是鲜血,就领着他到池里用海水给洗了洗。此时血已不再那么淌了,张海源看了看,觉得他鼻子有些歪,耳朵里也向外渗血,也不知打坏没打坏,他的朋友有好心人,说:“这帮王八蛋,打个孩子干么,走,我开车送你回家吧或上医院吧。”张海源说:“好吧,你有钱吗?”他朋友说:“还有几个,不用你管了。”一边说一边就把那孩子领走了。
  等这边的人走了,盐场那个池子也有一排车开了出来,张海源和他的朋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开始猜了:“是个多大的官还得保卫呀,是不是人家看打个小孩有些恶次(当地土话,意思就是有些看不观讨厌了的)了呀?不稀得在这钓了!”也有的说:“你看看吧,他们把人打坏了,将来是要负责任的,人家当爹妈的不来找才怪了。”一边说一边散开又去钓鱼了。
  等快到中午了,张海源看大伙可能还是没有钓够,他就趁机打了电话,叫李开华也来吃饭,开华推辞了一下,答应了下来。一会儿开华来了,这边池子钓鱼的可能也忘了约定了,可是看着饭菜不吃就会凉掉,所以有些回来吃饭的就在房前喊了:“快回来吃呀,不吃就没有了。”大伙这才提着各自的家把戏回来了。张海源看看他们各自的战利品,也等等不一,对着多的贡贺几句,对着少的就勉励几句,可是大伙却没有在乎,看样也就是来钓个好心情的。
  大伙围着的饭桌子坐下,正好上医院的朋友也回来了,张海源问他:“怎么样,花了多少钱?”他朋友说:“鼻子骨给打折了,耳膜破了。钱倒没有花,因为大夫问那孩子,那孩子说是这附近学校的,又问和我是没有关系,我说没有,他就说你走吧,上学的孩子都有保险,钱是少不了医院的,孩子得住院,所以他们又打电话给他父母,他们可能一会就到,我看没有别的大事所以就回来了。看样打人那帮人要落个祸了。”开华问:“怎么了?”张海源说:“你别管,是那盐场的事,管多了对你不好。”李开华笑了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容建军的人又把人打坏了,那帮人啊,早晚得吃个生米,太狂了,现在都好变成容建军的私人保镖了的。”张海源又说:“好了,不管他了,没事就好,咱们吃饭喝酒,大伙今天可不要装熊啊,今天能喝多少是多少,喝少了可就是看不起我张海源了啊。”说完就开始倒酒,大声吆喝着喝了起来。
  大伙都是朋友,都说着自己钓鱼时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开华也忍不住了对张海源说:“老哥,你来还没看见叉鱼的,那可比钓鱼过瘾多了,等过几天我领你去,叫你见识见识。”张海源说:“好,我等着。”
  一会儿这酒就喝成二个阵营了,能喝的还在大大咧咧的喝,不能喝的自己赶紧去屋里偷偷的掰上一块热馒头,一边吃着一边提着鱼杆就在附近钓了起来,可能是正赶上外海上潮的时间吧,现在的鱼也好钓,一会一条儿,他们可是高兴了。那些人在一会一杯,这些人在这一会一条,大伙各得其乐。
  喝到下午二三点钟,见有一二个醉了的这才罢休,张海源又叫小王把准备好的鱼从海里的鱼框给提了出来,对大伙说:“我看看,谁钓的不够回家腥腥锅的,过来,从这里再拿上它一些,鱼放心啊,有的是。”
  这时钓的多的人也有过来装模作样要装鱼,张海源笑笑把他们给推开了,但是见太少却不好意思的,张海源又把他们拉过来装上一些,就这样把他们给打发走了。此时张海源的老婆也收拾个差不多了,张海源叫她也随着最后一辆车回去了。
  等客人们都走了之后,打工的小王也开始钓起鱼来了。说心里话,小王在这干的大半年中,可没有什么时间钓鱼,一因为没有时间,二是也没有钓鱼的工具,三是他是内陆人,也不太会钓海鱼。可是今天他趁张海源高兴,拿起客人们留下的工具,也学客人们的方法钓起鱼来了。也不知是小王天生的灵感,还是小王的运气极佳,他下了鱼钩不一会儿就钓上一条鲈鱼来,也是当地人俗称的花茬来,前边说了,这种鱼极其鲜美,活鱼还是出口佳品,所以张海源就对它高看一眼,希望自己的池子里也有一些,他一看到张海源把这种鱼钓了上来,心里也特高兴,这就证明自己池子里也有这种鱼,因为白天他的那些朋友来可是没几个人钓到这种上好的鱼来,他们钓到的绝大多数都是光鱼。可是这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回事,真有可能是俗称的“鱼吃一条线吧”,小王转眼之间已经钓了有二十多条鲈鱼了,张海源心里开始有些舍不得了,因为这种鱼到了秋天真的能卖上一个好价钱的,少钓点还没什么的,但是现在如果现在钓光了,他到秋天的收入又会少了一块。池子里到底有多少这种鱼,是一百斤还是二百斤,是五百斤还是六百斤,他的心里可是一点底也没有,现在如果钓多了,那将来可是要少收了,对,还是秋天等鱼大了多了再收吧,不能让他再钓下去了,想到这他对小王说:“小王,你今天的手艺还挺棒的,没有想到。是不够明天我俩个吃的了?”小王也没有听出别的意思来,听他这样问,所以就回答说:“老板,三天也吃不完!”张海源听他这样说:“三天也吃不完啊,那过过瘾行了吧,等把这些鱼吃完了再钓吧,天也黑了,收拾一下好睡了的,半夜赶上有什么动静别听不见。”小王一听,也知道是老板不让他钓了,所以把鱼杆收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