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具我了解租池很难
  第二天张海源就给李开华打了电话:“开华,你好啊,有没有时间,我要到盐场去一次?”
  李开华一听就说:“行啊,咱哥俩还说什么,你来吧。”
  张海源一会就来到了盐场,在里面的路上,把开华扯上了汽车,就向盐场深处驶去。
  “老哥,是不是真想干了啊?以前我只是听他们说养参好,但现在通过和你们一块考察,可真是开眼了的。”车一开了起来,李开华就和张海源说到。
  “是呀,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干是定下来了,地址也选在滨海盐场。你对这熟,里面的进口也比我们知道,现在场地好租吗?”张海源直来直去。
  李开华一听这话就说:“你不说我也得告诉你,现在不好租了,这些天好多人都到盐场来看了,听说没有关系根本租不下池子!我也定了,我也干。”
  “啊,开华,真的啊,哈哈,好呀,我们可以作个伴了的,有什么事一块做,呵呵。”张海源一听开华这样说,由衷的感到高兴,连忙说到。
  “我自己可没那个实力,我指的不是技术,而是前期的投入。我和别人合租了一个池子,就是那天和你们一块到西岸看池子那个小于的妹夫,他妹夫姓李,原来是开出租车的,是小于叫他妹夫干的。他妹夫说二年就叫他把出租车的钱给争回来,技术上由他作保证。我们俩家商量了的,合租一个池子,费用低,可以保证资金都用在投苗上的。”
  张海源一听就说:“哈哈,开华,你倒好,早早就把这事定了下来,我却还在这考察租参池,你可得帮我们把池子租下来啊。”
  开华连忙说:“我只是一个小工人,与当官的打交道可没有那么大本事。今天我先领你看看池子,在熟悉一下情况吧,等会我把盐场场长的电话告诉你,你打电话看看。别告诉是我说的啊,如果他知道是我告诉你的电话就好埋怨我了。”
  张海源听后说道:“放心吧,怎么能出卖朋友呢。走,你在这搞了那么时间的养殖,对池子的情况肯定熟,先介绍介绍再说。”一会儿,开华让车在一个池子边上停了下来。
  张海源和开华下了汽车,张海源一看,这还是万局长推荐的那个四号池子,但张海源没有吱声,他也想听听开华对这个池子的看法。
  果然,开华开始介绍了,他用手指了指这个池子说:“这个池子目前是盐场最好的池子了,这个池子本身就深,靠里的那一面大概能有一米半吧,边又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所以将来把池子轻轻的挖一下就行,费用能省海了。进水也好,自己有独立的进排水闸门,谁的气也不受,我当时就想租这个池子,但是人微言轻,租不下来,就看你老哥有没有那个本事把池子租下来了。”
  “果然是不谋而合,和万局长讲的差不多。”听到这他心里想,但嘴上他却在问:“这池子有多大?”张海源听后对这个池子也有些中意。
  “这个池子实际上是由三个池子组成的,靠这边也就是北边的是个大池子,有六十多亩。在这池子南是并排的二个小池子,这两个池合起来能有三十多亩,这三个池子总共能有一百多亩。如果资金不足的话,可以先用大池子养参,二个小的养虾螃蟹。可别小看这两个池子,如果弄好了不会少挣,横竖养参没有多少活,到时朋友来玩还得有个钓鱼的地方,是吧。等来年参养好了卖了钱,马上就把这二个池子挖挖,接着还能养参。”李开华介绍到。
  李开华介绍完这个池子,又指挥车到了那些小一点的池子边上:“这些池子小,每个只有十五六亩,并且进水不太好,还是东西方向,东西方向的池子溶氧不太好,在夏天高温无风或是小风的时候就有可能‘翻塘’。”
  张海源一听这是个新名词,就连忙问到:“什么叫‘翻塘’?”
  “哦,‘翻塘’就是池子缺氧,池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死亡,那可就惨了,一般发生在夏天的。所以这些池子你千万别考虑。”
  介绍完了,开华又指挥张海源开上了车:“走,我再领你看看那边的池子。我现在已经把池子租好了,就是在那边租的。我可不敢用我的名字租啊,如果叫当官的知道了,那还不得把我皮拨了呀。”
  “哈哈,好啊你,原来连池子都租好了啊,不是说池子不好租吗,怎么你能租出来呀?”张海源听后问道。
  “原来都说时间是金钱,时间是效益,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上次陪同你们来考察完,当天我也回家把考察的情况和我老婆‘汇报’了,她一听就着急了,说:别人能干,我们为什么不能干?钱你不用管,有技术有池子干不就行了吗。我一看还有这样的好事,马上就找当官的问了,那时时间还早,风也不像现在这样刮的厉害,他们当官的也正为池子租不出去而发愁呢,所以我一问一个得。可在那以后的几天里,盐场就像翻了锅,前边来后面走,一天能来好几帮,当官这才像发现个新大陆似的,现在一般人根本租不出池子来了,现在想租池子只有大老板、也就是容点头才能行。”开华回答说。
  开华一边说一边将车指挥开到十一号池子,也就是他租下来的那个池子。他的理论也和万局长的一样,指出在这片最好的池子是十三号,这也是我国第一个由虾池改造成的养参池;而十二号池子也行,但是十二号有个毛病,那就是太大,能有八十多亩,十一号也凑合。
  张海安看了后就说:“开华,那你们怎么分啊,中间用什么隔开啊?”
  开华听后说:“平分,抓阄。凭手气,抓着那边是那边。中间好说,用小密网一隔就行。”开华对这事倒是没有在乎。
  他又顺手指了指北边,“老张,你们如果想干,要赶快点啊,北边那十多个池子已经叫西建租走了,他们可真是大手笔,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开华一边说一边惊叹。
  “啊,是吗,他们租那么多的池子干什么呀?”张海源一听也有点急了。
  “干什么?当然是养参了,如果他们把这些池子全部改造成养参池,那将来的参苗得个天价去买,你想只他们一家就得用多少参苗啊?”开华回答道。
  “那是得快点,不行你把盐场场长的电话给我吧,我现在就找他探探虚实。”张海安连忙向李开华要电话号码。
  李开华听后说:“我现在给你场长的电话,他姓刁,算是盐场的常务副场长了,这一块基本上是他负责了,容建军现在不太管这块了。不过我这说的是没养参之前,现在我也不知他能不能说算。我把刁场长的电话给你吧,你先和他接触一下,看看他的反应,他的办公地址就在那边房子里。”
  李开华把电话抄给了张海源,又指挥车开到了那座带有围墙的房子外,对张海源说:“你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但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电话号码啊,我自己溜达溜达走就可以了。”
  张海源下了汽车,进了院里,看见有盐场的二个工人正在办公室的门口站的聊天,张海源就笑问道:
  “请问刁场长在吗?”
  其中一个看了看他反问到:“呵呵,又是来租池子的吧?看样今年盐场好过了。里面那个人就是刁场长。”
  因为办公室的门没关,所以张海源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果然里面坐着一个人在看报纸,那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头发铮亮,面色白净,上身穿的皮衣,脚底下的皮鞋也一尘不染,与那些在海上作业的垢土灰面盐民和渔民绝然不同。他见张海源敲门进来却并没有收起他看报纸的眼光。
  “你好,请问你是刁场长吗?”说话间张海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这才把目光从报纸上拿了下来,又抬头看了看他们,但却仍然在那里坐着,他接口到:“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海源见状忙把手热情的伸了过去:“你好,刁场长,我想找你咨询个事?”
  刁场长却只是把手伸过去,用指头轻轻地和张海源捏了捏说:“哦,有什么事说吧。”
  张海源说:“刁场长,我们想在你这租个池子搞养殖,能不能行啊?”
  刁场长的脸上这时露出了一丝说不出什么来的笑容:“哦,晚了,现在谁来也没用了,池子早就租了了,没有了,别的事还能谈谈,这事谈也没用。”
  张海源一听这话,心里暗暗吃惊:“这么快呀,怎么办?虽说此时的刁有些拒人千里之外,但还是得忍,不能走,再和他谈谈,看看能不能聊出别的东西来!”心里想着,嘴里就开始问了:“这么快呀,他们这在干么呀,好像是抢一样。他们租池子养什么呀?”
  刁场长说:“能租干么,还不是搞养殖呗,养海参!”
  张海源接道:“这也太快了,前几天不是还说有池子吗,怎么现在少没有了?”
  刁场长说:“那还不快,现在正是租池子的时候,谁租晚了就得耽误一季的生产啊,这一季能少挣多少钱?现在谁不想发财啊?”
  “那是那是,是不能问问咱们盐场的池子多少钱一亩?”张海源接着问道。
  “这有什么,也不保密。这得分地方,最好的地脚是每亩一千,差点的八百。”刁场长笑着回答到。
  张海源这时还想问话,但刁场长却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说:“真没有了,我还能骗你们吗,这池子租出去就是钱,我自己留着又不能下仔。”一边说一边向门外走,“就这样吧,我还有事。”他把张海源送到了门外。
  出了门,张海源脸上就多了些无奈,心里想道:“这人怎么会这样呢,租不租情谊在,和气生财呀,真是有点距人千里之外。看样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张海源上了汽车,一边开车一边拿起了电话:“开华啊,我才从刁场长这出来。你问结果怎么样啊?不强,他看上去挺傲的,有极好个牛逼样,他只是说现在没有池子了,对了,我问你现在到底有没有池子?”
  开华回答道:“老哥,你放心,我知道,肯定有池子,最起码还有二三个池子,我说的那个最好的四号池子就没有租出去,你要真能把那个池子租下来,你可是擎着赚钱吧。”
  张海源一听这话放了心:“那就好,还有希望,你看现在找谁说话比刁场长更有权威?”
  开华说:“那当然找容建军了,他是真正的场长,并且还兼的副监狱长,找他绝对有用!”
  张海源听后说:“我知道了的,谢谢,等有时间我们再聚吧。”
  张海源放下电话就想:这事再不能耽误了,时间拖的越长这泡汤的可能性就越大。对了,上次和万局长来的时候,他不是曾经说过,他和容建军挺熟,并且他还曾帮过容建军的忙,那托万局长找容建军,容建军还不给点面子啊?想到这他又拿起了电话:
  “万局长你好,忙吗?哦,你在南海上呀,是呀,我是有点事找你,你看我现在好不容易把养参这事定了下来,但现在高低租不到池子了!”
  万局长说:“哦,那怎么办?这样吧,我给你找容场长问问,看看他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不过现在我也不能保险,也许能行?看你的造化了。”
  张海源连忙回答道:“那太好了,万局长,真是谢谢你了,我就是这意思的,最起码你比我强,劳你大驾事肯定能成,先在此谢谢了!”
  万局长听后笑了:“不用谢,成了以后最起码我们还是朋友啊,有经验相互可以交流,你等我电话吧。”
  张海源一棵悬着的心这才有些放了下来。
  第二天万局长就打来了给张海源电话:“老张啊,昨天我从南海跑了回来,又找到了容建军,晚上好容易见了一面,请了他一顿。这家伙,当了官和不当官就不一样,原来他以为是我要租他池子了,就说还有池子,但也没有好池子,只有那些不好的十几亩的,后来他听说我是为朋友租池子,干脆就说什么样的池子也没有了。真是没办法,不好意思啊,事办的不好,老容也太不够意思了,一点面子没给我!”
  张海源听后,心里又一阵紧张,但口里却在回答:“呵呵,万局长,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没关系,成不成都得谢谢你。现在就是你还有那么大的面子,我想找容建军还找不上了呢!不过他到底还有没有池子呢?”张海源现在也有点二唬了,也不知现在盐场到底有没有池子,所以就又问起万局长来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有,但是我面子小,现在他又不用着我了,所以我从他手里是弄不出池子了。不行你找找其他人看看,我看这事只有找上面了,现在当官的有那个不唯上面是从啊?”万局长回答到。
  “那好,谢谢你万局长,不行中午在一块坐坐吧?”张海源问道。
  万局长一听老张这样说就急忙回答到:“不用谢,事也没办的成,谢什么谢。再说我现在已经回南海了,这地方我也是才支起的滩子,离不了人,等后会有期吧。”
  张海源说:“那能呢,还是得感谢,不过现在就只好欠着了,等以后再说吧。好了,万局长你忙你的吧,我再想想办法,再见。”
  张海源放下了电话,心里头是一阵冰凉。是呀,这么一件能使老张家族发财致富的好事,如果因为最后租不到池子而未能成行,那就太不应该了,怎么办呢?张海源拍起了脑袋。对了,实在不行就去找容建军一趟看看,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怕什么,大不了租不成池子。这样想后他就又一次到了滨海盐场,他用电话向开华咨询了容场长的位置,向办公楼走去。
  他进了办公楼,正在张望着里面的环境,就听一声吆喝:
  “喂,你,说你那,在干什么呀?”
  张海源这才看见了坐在大厅里一身戎装的保安,急忙走了过去:“你好,我来找容场长有点事,他在不在呀?”
  保安用眼刁了他一下说到:“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是他的什么人啊?”
  “大刺么大刺(厉害么厉害),不就是个保安吗?”张海源心里想着但嘴上却不敢说。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找他问问租池子的事,我能上去吗?”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直向楼梯上瞅。
  保安一听就说:“又是租池子的事,不行,容监不在家!”
  这事可糊弄不过张海源,因为来时他已经打听了开华容建军的车号,过来时也到大院里看了看,见车在院里停着所以才进了办公楼。听见保安这样说,就拿出笑脸讨好的回答到:
  “呵呵,容监在家吧,我看他的车还在,是院里停着。”他一边说一边拿出装在衣服里的香烟递给了保安,保安顺手接了过来,点上烟就笑着说:
  “呵呵,你行啊,连容监的车号都知道,是不是认识谁呀?”老张一听这话,就说:“是呀,我认识您们这刁场长。”
  保安一听就不相信地说:“你认识刁场长刁场长还不来呀,他俩是什么关系?肯定不是!”
  张海安一听没了辙了,撒个谎还叫人看出来了,但又想只要能见容监就行,那就有病就乱投医吧,也不管他吃不吃开华的帐,直接实话实说了:“认识您们这开华。”
  保安一听这话可就笑了,说:“呵呵,你可真认识个大人物。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和他关系不错,我这就给你问问容监吧,也不知他能不能见你,你等会。”保安说完拿起了电话:“你好容监,这下面有个人想找你问租池子的事,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不是告诉你了吗,想租池子的人一律不见!怎么搞的?”因为隔的近,声音又大,所以张海源听的一清二楚的,而那保安也因为周的声音太大,急忙把话筒从耳朵边拿到了稍远处。
  还没等张海源反映过来,话筒里又传出了一句话:“你等会,问问他是谁叫他来找我的。”
  保安听后连忙说:“好,好,等我问问他,您请稍候。”他点头哈腰回答完了赶忙用手把麦克这头堵上:“你听见了吗?这下你可的快找个大官帮帮我的忙,不然我还得挨呲!”
  张海源灵机一动就说:“你就说是万局长让我来找的他。”
  保安一听这话就又把眼光从新对准了他,尽管他也不知是那个万局长,但脸上却有了一点恭敬,就对他说:“早说呀,也不用叫我挨这顿批!”他松开了捂着麦客的那只手:“容监,他说是万局长叫他来找的你。”
  哪知容监听后说:“万局长万局长,告诉他我没时间,不见!”“咔!”电话里立刻传传来了忙音。
  保安却不知是怎么回事,见万局长介绍来的人容监也不见,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看话筒,然后把话筒放了下来,对张海源说:“你都听见了吧,我挨批是小事,兄弟的事是大事,不是我不给开华面子吧,你还是没找准人,不行在找找别人吧。”保安倒反过来安慰起张海源来了,张海源一听就知道这条路已经堵死了!
  张海源回到了家,坐立不安,老婆刘春芳做好的饭菜也吃不香,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他突然想起了万局长的话:现在的当官的那个不都唯比自己更大的官命是从;又想起今天在监狱办公楼的门卫处,本来要撵张海源走了,但容却突然又叫门卫问问:“你等会,问问他是谁叫他来找我的?”这就说明他也脱不了俗,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现在就找监狱长好了。
  监狱长的老婆和自己的老婆是同学加同事,如果老婆点头这事就能成功一大半。不过老婆对自己的这条养参发家的这条道并不十分赞同,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求的动还是求不动她,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回过头来又一想,这也不是找别人,还是张张嘴看看吧。想到这,他走到了看电视的老婆刘春芳眼前:“咱们老百姓办个事可真不容易,平时是想发财没有好项目的,现在有了项目却是没本事租到池子,这可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