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事情发生当时。
自从阿瑞斯破封步出邪能殿,邪能殿宽阔恢弘的主厅再度陷入了一片安静。但是今天,大厅里那彷彿亘古不变的平静被打破了。
不同于阿瑞斯破封时的惊雷电闪、金光四射,有若世界末日的磅礴场面,此刻大厅里凭空落下了色彩缤纷的花瓣雨,顿时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
伴随着花瓣雨的出现,原本沈闷死寂的大厅顿时活了过来,开始变得洋溢着蓬勃的生气,偌大的空间里响起阵阵悦耳的旋律,让每一片飘浮在半空中的花瓣也跟着音乐婆娑起舞,彷彿可以看见无数体态轻盈的少女们,踩在一片花海中午动曼妙的身躯,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千娇百媚的迷人风情,每一段舞步,都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中央走道两侧的雕像们似乎也感染了这份欢乐的气氛,原本死气沈沈的躯体在这一刻彷彿活了过来一样,也跟随着悠扬的音乐,轻轻地摆动着僵硬的身体,为这场凭空出现的嘉年华会增色不少。
就在整个邪能殿大厅都笼罩在这欢愉的花瓣雨中,七邪王中鹿首人身,在赛夏族里象征丰获的神祉,有“木灵之王”称号的狄密特醒了。
沐浴在花瓣雨的洗礼下,狄密特僵硬的躯体渐渐变得柔软,高大的身躯也一寸一寸缩小,直到约两米的高度才停了下来。原本呆滞的眼神开始慢慢聚焦,变得灵动有神,焕发出柔和的神光,黯淡的外表也随着躯体的柔软而开始变得光泽有弹性,头顶上如皇冠般的鹿角也变得晶莹剔透,呈现纯净的碧绿色。
随着狄密特逐渐苏醒,从天而落的花瓣雨也变得更加浓密,空气中悠扬的乐音也更为激昂高亢。
一股柔和但充满威严的气势弥漫开来,卷起漫天的花瓣,以狄密特为中心,形成一股强烈的龙卷气流,将狄密特整个包了进去。
当龙卷风的威力达到顶端时,空气中的演奏的乐章也划下了最后一个音符,而花瓣雨早在龙卷风出现时早已停住,一声有如生命礼赞的轻吟从龙卷风的中心清楚的传了出来。
狄密特终于醒了。
和阿瑞斯苏醒时那种惊天动地,恍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威势不同,狄密特显得斯文多了,一股符合自然韵律的生命波动弥漫开来,让整个大厅充满着一种新生的喜悦,就连剩下尚在沈睡的邪王们也收获不少,僵硬的躯体看起来似乎软化许多,多了些生命的气息。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怒吼声打破了这份和谐,彷彿在平静的水面上,投入一颗大石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地板都被震得“嘎啦嘎啦”作响。
狄密特眼睛蓦的张了开来,两道恍若实质的绿芒射了出来,在半空中快速的凝结出一个约巴掌大的人形。绿色人影冷哼了一声,随即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当场。而在小绿人消失之后,充斥在整座大厅漫天的花雨和生命礼赞也随之消失,一切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约莫五分钟,小绿人再度回到邪能大厅,只见他小巧的手掌上,悬浮着一个鸡蛋大小的灰色椭圆形物体,正一闪一闪的亮着微弱的光芒,只是颜色显得非常黯淡,彷彿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这灰色的椭圆形物体不是别人,正是奉了塞特之命,负责守护邪能殿入口的上古幻妖兽--“羽蛇”。而这椭圆形的物体,正是羽蛇的本命元珠,从它外表那晦暗的情况看来,似乎情况不太妙。
而那小绿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邪能殿七邪王之一,在塞夏族的矮灵传说中,掌管丰获的神祉---木灵王“狄密特”。
沈睡万年的狄密特,甫一恢复神识,便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却很微弱的气息进入了幻空星阵,正在用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启动幻空星阵的力量,来对付住身后紧追不舍的一股强大力量。
对于那几乎快要消散的微弱气息,狄密特自然再熟悉不过了,知道那正是守护这邪能殿的幻妖兽羽蛇。感觉到羽蛇就快要背后面那股入侵的力量给吞噬,狄密特不顾自己才刚苏醒,身体尚未冲破封印,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集中,以纯能量体的方式遁出体外,直接朝幻空星阵飞了过去。
只不过,来人异常的狡猾,一察觉到狄密特的接近,竟然放弃继续追击羽蛇,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直接将幻空星阵破开一个缺口,扬长而去。
以致于狄密特到达时,便只看见奄奄一息的羽蛇。知道已追不上敌人,狄密特只好将羽蛇的本命元珠带回大殿救治。
‘嗯~来人似乎来头不小,竟然能让你受这么重的伤?’狄密特用神识扫了一遍羽蛇的本命元珠,发现它竟然只剩下一口气在,连神识都受到重创,在不设法救治,恐怕随时都会没命。
察觉羽蛇命在旦夕,狄密特不再追究凶手的事,连忙回归本体,将所有的力量全部调集起来,准备先稳住羽蛇的状况再说。
只见小绿人化成点点流光,钻入了鹿首人身的本体中。而失去依托的羽蛇元珠并没有如预期中的掉落,依旧飘在半空中载浮载沈的,色泽也变得越来越黯淡。
原本僵硬毫无生气的雕像在狄密特归位后,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时间,绚烂的绿色光芒充斥四周,犹如一颗绿色的太阳一样。
在绿色光芒下,狄密特再度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的目光此刻充满虔诚圣洁的光辉,高举木杖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在胸前不断地变化结印,口中喃喃地发出一连串低沈的古老音节。
而原本握在狄密特手上的木杖,并未因狄密特的手放开而落下,反倒随着狄密特的手势和咒语开始顺时钟旋转,每转一圈,木杖就缩小一点,而缩减的部分并未消失,而是在木杖的顶端盘成一个同心圆。
随着狄密特手势越变越急,口中发出的音节也越来越短促,木杖旋转的速度也跟着加快,长度也从原先的一米半的长杖,缩短为十公分的短棍,杖头蛇盘而起的圆盘也达到直径二十公分的大小。
当狄密特变化出最后一个手印后,一道藤蔓状的绿色气劲从杖头圆盘射出,将在半空中载浮载沈的羽蛇元珠裹住,紧接着狄密特斥喝一声,双手高举过顶,朝左右两侧划去,绕了个大大的圆弧,最后在胸前结成莲花手印。
随着狄密特最后的动作,缩小的短棍也停止旋转的动作,静静的直立在狄密特手掌上三十公分处,而被绿色劲气包裹住的羽蛇元珠也受到木棍的牵引,飘飞到木杖原盘里,静静的躺在那里。
当整个木灵转生的动作完成,狄密特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着疲惫,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在确认一切过程顺利,没有任何差错后,狄密特缓缓的阖上双眼,耀眼的绿光也跟着消失了,整座邪能大厅再度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根短棍顶着一个圆盘漂浮在狄密特手上,盘子外覆盖着一层绿色透明的半圆形护罩,羽蛇元珠则安静的躺在里头。
听完狄密特的叙述,塞特的心里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对敌人的愤怒和疑惑。
七邪王相交多年,情如兄弟,看着塞特紧握拳头,身体因为愤怒微微颤抖的模样,阿瑞斯怎会不知塞特心里有事,于是开口问道:‘塞特,既然狄密特都说羽蛇没事了,那就真的没事了,要知道他的“木灵转生”在疗伤方面,仅次于荷鲁斯的“圣光降临”,特别是对像羽蛇这种闇属性的荒兽,效果甚至比圣光降临还要好,你就不必担心了。’
阿瑞斯先是安慰塞特,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早在塞特看到幻空星阵缺口上残余的能量波动,所表现出来的反应,阿瑞斯敏锐的察觉到塞特似乎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塞特平静地说道。
虽然羽蛇的情况在狄密特的木灵转生治疗,已经脱离了险境,也让塞特松了口气,表情也恢复平静。但任谁都知道,一向恩怨分明的塞特,外表看起来越是平静,内酝的怒火就越是猛烈。
阿瑞斯虽然猜到塞特可能掌握某些线索,但塞特的答案还是让他有些错愕。原以为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找出凶手,谁知塞特竟然已经知道答案,这让好战的阿瑞斯感觉兴奋不已,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是谁?’阿瑞斯脸上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摩拳擦掌的问道,
‘雪梅!’塞特缓缓的说出两个字。
塞特的话,犹如一颗八百磅的重装炸弹,瞬间在众人之间炸开了锅。阿瑞斯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和雪梅接触的时间不长,只是对于雪梅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拥有袭杀羽蛇的能力,感到有些意外罢了。
但听在其他五位妖将的耳里就不同了,特别是在曾带着唐溟和雪梅游遍各大风景的狐媚,最是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这不可能!我和雪梅相处最久,她的力量我很清楚,顶多勉强达到三阶的程度而已。以她这点力量,莫说是羽蛇,我们这里随便一位妖将都能轻松打败她,更遑论连我们妖将都比不上的羽蛇。
‘况且在外面的遗迹上,根本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就说明了羽蛇是遇上了极为强大的对手,才会来不及做出反击就被重创了。这一点,相信只有前邪天大人才做得到吧!就算是冥王大人或雷熊王大人这一击的强者,要想不留下痕迹的情况下,将羽蛇秒杀,恐怕也做不到吧?
‘第三,如果雪梅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大,那么当日在栖木台上,就不会落得唐溟失踪,而我重伤的地不吧!’’
狐媚滔滔不绝的提出一连串质疑,完全不怕因此惹恼塞特,最后更因说到栖木台的往事,眼眶都不禁红润了起来。
这番话说的另外四位妖将们连连点头,就连和雪梅不熟的阿瑞斯,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塞特,希望他能够解释清楚。
面对狐媚一连串以下犯上的反驳,塞特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反倒是将当日唐溟和雪梅误入幻空星阵,通过前刑天大人设下的试炼,接受水晶力量的传承,和传承过程中,雪梅体内那股异界能量产生变异的事,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听的众人是啧啧称奇、异采连连。
‘但这也不能证明说这一切就是雪梅做的啊!’尽管聪慧的狐媚心里已经产生一丝疑虑,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可动摇,但她仍不死心的替雪梅辩解着。因为狐媚实在不能相信,看似柔弱的雪梅会做出这样的事。
‘塞特说的对!雪梅的嫌疑是最大的。’塞特还未说话,阿瑞斯已经抢先一步回答:‘还记得我说过,我曾在一只虫兽口中救出雪梅吗?如果你们没有忘记当年那场战役,应该就知道,虫兽可是当年被异界首脑控制同化的虫族转变而成,示意界军团的主力之一。你们也知道,虫兽的口中从来不留活口,为什么雪梅被虫兽掳走后,不但没有马上被吃到,反而还能完好无缺的让我救了出来,这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还有,从来没有人能够从幻空星阵逃离,就算曾经被唐溟破阵,而留下一个缺口,但若非对阵势非常熟悉,绝不可能在重重幻镜中,找到那如米粒大小的缺口,突围而出。
‘另外昔日控制虫兽的那位异界首脑,他的能量波动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吞噬和同化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智能较低的虫族一遇上他,就立刻被他控制,变成他的工具,对我们倒戈相向。而幻空星阵上,那个被唐溟破阵后所遗留的缺口上,也有一股相似的能量波动,刚刚塞特也说过,雪梅体内也有类似的能量。综合以上几点就足以证明,即使不是雪梅做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阿瑞斯每说一句,狐媚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等到全部说完,狐媚的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尽管狐媚素有急智,也找不出任何藉口来反驳阿瑞斯,只能双手掩面,无声地流下伤心的泪珠。
‘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和雪梅有关,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找她问个清楚,不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阿瑞斯环视一下,知道大家都已经接受自己这个推论,大臂一挥,就要出发去寻找雪梅的踪迹。
既然阿瑞斯都下令了,炎虎等妖将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也纷纷跟在阿瑞斯身后,欲出发缉凶了。就连哭的梨花带雨的狐媚也只住了泪水,下定决心要找到雪梅问个明白。
就在一伙人准备行动之际,塞特却出声制止了。
‘等等!谁都不许去。’
阿瑞斯一行人听到塞特的话,不由一阵错愕,纷纷停下脚步,一脸狐疑的望着塞特,不懂应该最希望能为羽蛇报仇的他,为何会出声制止大家。
但是塞特接下来的话,不但打消了重人的疑惑,也为自己的莽撞感到羞愧,更佩服塞特先公后私、深谋远虑的态度。
‘各位的好意塞特心领了。但是几位邪王们正值苏醒的紧要关头,羽蛇又身受重伤修养中,若我们都出去寻找雪梅的下落,那邪能殿将处于无防卫状态,虽然有幻空星阵守护,但难保雪梅不会去而复返,如此一来,将没有人能够保卫几位邪王,这样我们岂不成了罪人。
况且封印解除在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而这次羽蛇的事,更证明了异界势力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若不趁现在尽快恢复实力,如何能应付接下来的连番大战呢?’
‘那羽蛇这笔帐呢?就这么算了啊!’阿瑞斯一想到没有架可打,只能窝在这里修练,颇不甘愿的说。
‘不如我们去吧!毕竟我们已经觉醒一段时间,对外界的情势比较熟悉,找人也比较快,而熊王大人您就和冥王大人留在这里守护诸位邪王大人和邪能殿如何?’炎虎建议道。
‘这样也好!那就交给你们几个了。’阿瑞斯想了想,虽然仍有些不甘愿,但也知道塞特说的有道理,勉强答应道。
‘是,属下定不辱命!’炎虎大声应道。
‘等等!谁都不许去。’塞特再度出声阻止了炎虎的行动。
听到塞特再度出声阻止,阿瑞斯一把火都快冒上来了,若非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阿瑞斯早就扑上去开打了。
‘兄弟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不想为羽蛇报仇啊?’阿瑞斯气急败坏的说。
‘想!我当然想,不过不是现在。’塞特双目射出深切的怨恨,深深吸了口气,强自将满腔的愤怒给压了下去,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雪梅真有将羽蛇秒杀的实力,那炎虎他们出去找她,只是白白牺牲,于事无补。’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阿瑞斯问道。
‘等!’塞特将目光缓缓扫过其他几尊邪王雕像,最后停在羽蛇元珠上,坚定的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其他人醒过来,等我们恢复到全盛时期,到时候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身为七邪王之一,阿瑞斯自然不是莽撞无知的小儿,当然知道塞特顾虑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所说的重要性。既然受害者家属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表示什么呢?当下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死了去找雪梅为羽蛇讨回公道的心。
可是这样只能龟缩起来,啥事都不能做的窝囊感,让一向行动力大于思考力的阿瑞斯着实气闷不已,胸口一股闷气无处发泄的他,只好把脑筋动在炎虎等人身上。
‘喂,你们几个过来!’阿瑞斯手指着炎虎几人大声嚷嚷道:‘都是你们几个实力太差,害的我们只能窝在这里,啥事都不能做。我不把你们几个操翻过去,我就不叫雷熊王,而改叫狗熊王。’
炎虎几人听了,无不冷汗直冒,心里直呼:“又不是我害的,干嘛都怪我”。就连神经最大条的岩熊,在听到阿瑞斯的宣言也不禁吓得手脚冰冷,浑身打颤。
由于阿瑞斯好战的性格,在和平时期,无仗可打的情况下,总会不时的以验收妖将实力为藉口,将每个妖将都叫来比试比试。
尽管妖将们因此从中得到不少实战经验,对功力的提升助益不少,但却没有人想喜欢这个过程。
原因无它,只因为阿瑞斯这个好战份子,只要一开打就六亲不认,完全不懂得忍让留手。虽然每次阿瑞斯都会将功力压制在和对手差不多的程度,但以他高出至少两阶的实力,不论是境界的体悟或实战的经验上,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所以就注定了他的对手只有挨揍的份了。
实力的悬殊,让每个和阿瑞斯对练的妖将,每次都会被打的伤痕累累,几乎体无完肤,虽然还不至于残废或丧命,但皮肉之痛却是免不了的。这种情形,不仅仅发生在炎虎或风狼等男性妖将身上,就连风清儿和狐媚这两位少数的女性,也不例外。
而和阿瑞斯同族的岩熊,永远都是最惨的一个,只因为阿瑞斯认为:‘既然是同族,那就更不能让我丢脸’,所以岩熊每次都会受到这位同族邪王最热情的款待,几乎每次只要一打完,岩熊没躺上几个月是没办法下床的。但这也造就了岩熊虽然在十四名妖将里紧紧排名第十二,但若是单论抗打击能力和恢复力的排名,绝对是稳居前三名的位置。
此刻阿瑞斯全身骨节发出的如炒豆般的霹哩啪啦声响,脸上露出嗜战的血腥微笑,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看的炎虎等人不禁头皮发麻,心里一阵恶寒。但一想到封印解除后即将遭遇的连场大战,即使心中百般不愿,炎虎等人还是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