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子似乎来去匆匆,涤荡之间不起一丝尘埃,这点倒是让风流心生羡慕,虽说不用相送,但是在他离开小木屋之后,风流还是跟随着迈出了脚步。..........
夜色朦胧,淅沥沥的居然下起了小雨,那绵的有几分细柔,风流站在了门槛边上,由感而发出声;“小楼一夜听风雨!”可能就是这样吧。
风流迈回门槛,正欲关门,豁然间,感觉一股气息正朝着自己这边移动,剑眉不自觉的扬了扬。
“咦!”一声疑惑,风流眉头微皱,心中想道;“怎么这红樘林不是禁区?先是银发男子若愚,现在居然又有人出现!”心念到此,他准备一探究竟。
自从血菩提融入身体后,他的意识所能触及的范围也不知大了多少倍,以当下的实力,他隐隐感觉都能与破穴中期的疯癫老鬼都有抗衡之力了。
蒙蒙细雨中,一道身影犹如鬼魅正在奔雷闪电般的穿梭,辗转几个瞬间随着距离的缩短,离着那道气息也越发的临近了。
风流收拾了下心情,屏气凝神,气息像是融入了茫茫夜色中,他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能出入这后山红樘林至少证明来者有一定的身份或者实力。
“柳青岚!”他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人,杀机赫然之间,变得凝重起来。
要是真的来人是柳青岚的话,他倒是不惜一搏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他要是真的和柳青岚缠斗起来,谁生谁死还是在五五之数,他....有这个信心。
“怎么不动了?”风流奇怪道,原本正在移动着的气息,居然定了下来,他慢慢的朝着那气息所在处靠近。
离得越近,他越是小心,体内的机能已经充分的调动起来,一旦异常,必能先发制人。
残断的老树根,上面一浑身素白的女子似乎林中狐仙,但却在抽噎着。
“怎么是她?”风流拙拙嘴不由呢喃出声。
“谁!”
一声娇叱声,那女子似乎发现了他,站了起来,带着戒备,四目张巡着,气息波动猛烈,一时间与前面给人的感觉判若俩人。
“出来,何必鬼鬼祟祟的!”
风流倒吸一口凉气,微微摇头朗声道;“轻歌师姐,是我风流!”边说,边朝着轻歌走去。
“轻歌师姐,是我,你怎么?.....”风流头颅微撇,疑惑道,事实上,也由不得他不心生疑惑,好端端的,这轻歌怎么会午夜时分一个人前来这红樘林,而且看其样子,倒像是受了不少委屈一般。
“是什么事又能让生性高傲,且冷若冰霜的她会呈现这一面!”风流只感觉脑子里头的疑惑越发强烈了。
“是你!”冷冰冰的,不夹带丝毫感情色彩。
轻歌见是风流那警戒的心理已经烟消云散了,不露痕迹的擦拭去玉颊上的泪痕,不过此举倒是多余了,但且不说,此刻下着蒙蒙细雨根本分不清是雨是泪,即使是能发现,那么轻歌的举动也早已进入了风流的眼帘了。
轻歌稳定了下心情,但那苍白的脸色,加上此刻夜空朦胧的细雨,将的衣裳有些淋湿,娇躯玲珑更加有至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感觉,似乎此时此地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罢了。
“风...师弟,你怎么会在这?”轻歌神情一松,显得有气无力。
风流愣神了下,暗道这话应该是我问才是吧,不过见到轻歌此刻这幅模样,他只感觉内心深处的一根情弦像是被拨动了下,不自觉的就靠近了几分,而轻歌已经再次的坐在了残枝上,也顾不得理会他。
风流微昂首张巡了翻四周,吞吐出声;“轻歌师姐,你看天空下着雨,这样淋湿了对..对身体不好,要不去我那小屋坐坐?”。
倩影朝向着风流的轻歌娇躯颤动了下,但是旋即恢复了平静,那丝丝涟漪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即逝。
“我没别的意思,那个..这个...!”风流忽然感到一阵紧张,变得笨嘴拙舌,或许像他这样的男子最见不得的便是女子落泪。
“呜呜...呜!”毫无征兆的,轻歌整个人朝着风流匍匐了过来,靠在了风流的肩膀上,竟然抽噎起来。
风流被轻歌这突发之举浑实吓了一跳,心神恢复,却有点不知所措,举起的手不知该落下何处,血液的流速明显的加快。
“咚咚..咚!”心跳一下一下,极具震撼。
风流此刻只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快速的笼罩着自己的身心,能感受到轻歌的蠕动,温暖,那若有似无的体香,一阵阵的朝着鼻羽沁入。
他的手不安的搭在了轻歌的香肩上,柔声道;“哭吧,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会闷坏身子,哭出来就好了!”。....
绵绵秋雨还在继续,偶尔片叶红樘凋零,怀中玉人抽噎更加猛烈,像是开闸了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女子即使再冷若冰霜,也总会有柔情化水的一面,冰霜毕竟也是水凝结的!女人自古以来便是需要一个坚强的依靠,她们需要得到的是一种安全感,而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想要安全必须要有强大的武力威慑才行”风流如是的想到,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当轻歌匍匐在他肩膀抽噎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针刺着一般,想紧紧的将她揉进怀中,甚至生命里。
风流心念到此,猛然的一惊。
“难道轻歌已经占据自己的脑海了?不!这肯定是强者的心态再作怪!”风流一个劲的给自己找理由,但是那种冲动感却是越发强烈。
抽噎声渐渐小了,轻歌能感觉到对方肩膀的厚实,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自己像是一艘无力的孤舟,总算找到了可以暂避风雨的港湾,她的双颊有了几分红晕。
“不!”莫名的轻歌将风流推开。
风流一怔,盯着轻歌峨眉怒蹙的样子,一时间满头雾水起来,挪移一步道;“轻歌,你这是怎么!”。
话未说完,一道赤红惊现,已经架在了自己的颈脖之上,正是轻歌的红鸾宝剑,剑长三尺,赤体通红,不过却夹带着沁入肺腑的寒意。
细雨还在绵绵着。但先前那一抹温存早已消失无踪。
风流脸色一变紧致异常,质问道;“轻歌师姐,你这算是什么意思!”红鸾不愧是中品灵器,那剑体上透露出的寒意,让风流感觉到一阵阵掀肉般的生疼。
轻歌已经恢复如夕,贝齿微启,吐字如针;“你发誓,不得将今日所见传扬出去,不然!”红鸾逼近几分,在风流的颈脖上留下了一道殷红。
风流眼神一寒,陡然间变得锋利如刀,死死的盯着轻歌,像是要将她看个通透。
轻歌只感觉风流视线所触及的地方火辣辣的,仿佛真的有团火焰在燃烧着一般,竟然有些慌神,贝齿一咬,叱喝道;“你倒是快说,不然!”手头的力道再次加重了俩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招惹不得,风流此刻都有些后悔。
笑了!.......莫名的,风流张狂的笑了,只是那笑中夹带苦涩声声刺耳,他脚步慢慢后挪,一步一步,似乎都说那般沉重,因为那是用心走出来的,每走一步,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纠结。...
轻歌呆滞在了原地,手中的红鸾还是那样平持着,没有放下,似乎也忘却了放下,见到朦胧细雨中,风流那略显几分落寞的孤寂身影,她的心如同被打翻的五味杂瓶,一股脑的莫名的情绪涌入了脑海。
贝齿微启,有些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