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穿身紫色的华贵外衣,不过衣服并不合身,看上去松松垮垮的样子,头上戴顶宽沿灰色帽子,腰上挂着把一尺长的小刀,迈着大步急匆匆的走来,穿过城门,沿着大路一直疾走而去。
  守门的武士看看这个瘦小的男子,不加理会,望着这名男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瘦小的男子走出城门,来到郊区,人烟渐渐稀少,把头上的帽子向后脑抓抓,脸上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来,原来,这名瘦小的男子是紫箬。
  紫箬看着周围,到处是茂密的树林,远处是起伏的小山岗,紫箬起身来到一个小山岗上四处望去,看到远处的树林一大片黑漆漆颜色,很显然是被火烧过的。
  紫箬暗道,天鹏哥说过,鞠家老头子就是火系魔圣师,莫非他们咋晚在这里交过手?我过去看看。
  想着,紫箬来到过火林前面的一块空地上,紫箬望着整片树林被烧得就剩下焦黑的孤干独枝,再看看平整的焦黄空地上,很明显被火烧过。
  紫箬来到空地中间,被火烧得最黄的地上仔细观看,忽然,大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一块地不敢闭眼,看着眼前的一小块人体形状的土地,明显要白一些,没有周围的土地黄,大眼睛止不住的泪水滚滚而下,难道!咋晚天鹏哥被鞠家老头烧死了?
  紫箬抬起头来,看看四周被火烧过的树林,心里出现一幅图画,漆黑的夜里,天鹏哥身负重伤,嘴里流着鲜血,身上衣服破损不堪,破布随风飘扬,跌跌撞撞地跳跃着,从城里一路被一群人手持宽剑,魔杖从城里追赶到这里树林边。
  天鹏哥身上的重伤让他再无力奔跑,于是,他躲进这树林中,想稍微喘息会,不料紧追不放的鞠家武士,将这片树林牢牢围住,鞠家老头就站在这块空地上,放起火来,将这片树林点燃。
  天鹏哥在大火中无处藏身,再也无力奔跑,不顾重伤在身,冲出来与鞠家老头拼死一搏,结果就被鞠家老头活活烧死在这里,尸骨无存。
  嗯,一定是这样,紫箬仔细看看周围的树林,是的,这场火肯定是咋晚刚刚烧过,有的地方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紫箬泪珠滚滚滴落,蹲下身来,泪眼迷蒙的大眼睛看着稍白点的土地,用手摸摸:‘天鹏哥,紫箬想你呀,你真的走了吗,不要紫箬啦,天鹏哥啊,你等着,紫箬去给你报仇,紫箬一定要把杀你的鞠家人全部杀了,让你在天之灵也能想着紫箬。’
  紫箬身子软软地瘫坐到地上,双手捂脸死命压住自己就快喷发出来的哭声,呜呜咽咽,双肩不停地抖动,手指间的泪水像两条小溪般流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一阵阵压抑的哭泣声传出来,消散在风中。
  天色渐渐暗下来,紫箬哭泣着,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擦擦哭花的小脸,拉拉褶皱的衣服,看看安静的周围,凝固的小脸上再无任何表情,不笑也不哭,不气也不恼。
  紫箬心如死灰的心再难起一点波澜,小嘴里念念有词;天鹏哥,你在天上看着啊,我去给你报仇,今晚就去,我要去杀光鞠家的所有人,一只鸡也不放过。
  紫箬一脸木然地向着东阳城里走去。
  东阳城东门口,守门的武士看到下午快步走出去的瘦小男子,戴着顶大帽子又从大路上快步走来,来到城门,守门的一名武士有点奇怪,走向前来挡住瘦小男子的去路问道:‘小兄弟,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去啊?’
  ‘让开。’瘦小男子用鼻子冷冰冰地哼道。
  ‘呀哈,火气还挺大的嘛。’挡路的武士回头对着同伴笑道。周围的武士笑哈哈地看着。
  呛!瘦小男子忽然闪电出手,抽出一把闪着蓝幽幽光泽的尺长小刀,架在武士脖子上,狠声说道:我的天鹏哥不让我随便杀人,不然你现在人头已经落地了,滚开!’
  脖子上被架刀的武士,眼睛向着周围的武士看看,看到周围的武士点点头,这才说道:‘是!是!小兄弟,我让你走,可是你得把刀拿开我才能动啊!’
  紫箬收回小刀,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武士说:‘滚开!’擦身从高个武士身边走过去,走得几步,周围的几名武士忽然举起宽剑向着紫箬砍来,紫箬转身迎着身旁砍来的宽剑,乒乒乓乓斩去,叮当几声,几截宽剑掉到地上。
  攻击过来的武士看着手里握着的半截宽剑,立即呆住,看看手里的宽剑,再看看瘦小男子,有点不敢相信,这可是精钢打造的宽剑啊,怎么这小子像切菜一样就砍断了?
  ‘不要命的,现在可以上来了,保证一刀就要你的狗命。’瘦小男子还是一副冰冷的语气。
  立刻,守门武士里的十夫长站出来,赶快说:‘爷,你慢走。’
  瘦小男子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看说话的小队长,转身快步离去,孤独,瘦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被暮色笼罩的街道中。
  小队长转身对周围的武士说:‘兄弟们,最近这东阳城里怪事多啊,皇族钱庄里赫赫有名的两个武师,就在皇族钱庄里面,被人一拳打死,差点被灭满门,据说是惹到皇子。’
  一名武士接口:‘是啊,还有前段时间,鞠家,东阳城里最大的家族,一天之内被个叫张天鹏的小子连杀家主和家主的儿子两人,据说凶手现在都没抓到。’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消息灵通的兄弟告诉我的,东阳城里来了十多名圣堂级大人物呢,剑圣魔圣都有,眼睛放亮点,可千万别惹到他们了啊,这些大人要想掐死我们,一把能抓五个。’另一名武士也神秘地说。
  ‘看来,这世道有点不太平,我们得小心些,别撞枪口上了,刚才要不是我见机得快,兄弟们,现在你们都在地上躺着了,这瘦小子不简单啊。’小队长摇着头,得意地看看周围的其他武士。
  紫箬再无心情回去换衣服,觉得毫无必要,目无表情地走进富贵旅店,伙计看到一名瘦小的男子,穿着套松垮的衣服,头上戴个帽子,快步跨进来,立即迎上来说道:‘这位爷,住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