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吞大.法第一重,仅运转游丝一缕的劲气,就能生出一股拉扯之力,延伸至两丈外,屈凡静坐不动,控制着劲气的运转方向及速度,微妙的操控那只茶盅来回穿梭。
“太神奇了!”
屈凡无法相信,仅仅依靠劲气就能操控物体,这应该是神识具有的能力才对,可劲气历经鲸吞大.法的微妙演变,居然拥有同等的效果。
茶盅如箭羽一般从空中滑下,速度太快,肉眼几乎看不见,当它停下时,刚好落到屈凡膝前,里边的茶水,一滴未漏。
“鲸吞大.法、云海潮生诀,都属于法诀,果然微妙无穷,紫气心法属于更高一级的神功,效果会怎样呢?”
带着疑惑,屈凡复又合眼静神,回想紫气心法,“旭日东浮,朝气初生......”
紫气心法采旭日朝气于一身,也同样分作五重,每学会一重,能增加十年寿元,“师傅只炼到第二重,如果能晋升第三重,也不会面临死亡的威胁!”屈凡心头黯然。
神功与法诀相比,差别很大。
学会法诀,可以领悟一些诀窍技能,学会神功,不能领悟到诀窍,但可以滋养个人的身子,演改资质平添寿元,如果说法诀属于小道末计,那神功就是一种大道之法,两者有千壤之别。
屈凡催动劲气,沿着紫气心法的运功路线,缓慢流转。
紫气心法第一重,是采集旭日初升时,散射的那缕紫色朝气,当经络之中所有的劲气都让紫气替代,也便完成第一重。
“这就是神功!”屈凡心头猛颤,按照常识,胎息境修士的体内都是劲气,即便有气态与液体的差别,可本质相同,但是紫气心法俨然颠覆了这一常识,让胎息境的修士拥有另外的气劲,“神功,逆天延命,果然非同一般!”
那种旭日紫气的威势怎么样,屈凡不明,但可以想象,它远远强过劲气,甚至有可能与化真境的真气不相上下。
一瞬之间,屈凡油然一抖!
继续往下回忆,所有字眼在脑海过了一遍之后,屈凡睁开眼,紫气心法深邃,他只勉强理解了三成,可根据这三成,不难看出,它是一部道法。
血衣侯曾道:“玄界广阔,修真之法杂博,最为奇异的是远古道修、玄门鬼修、东洲药修。”
最早的道法就是产自远古道修之手,他们只吐纳天地灵气,仰或闭关苦修,很少借助外物,如此一来,修为虽然增长缓慢,但根基牢固,甚至多数能顿悟出惊天动地的大.功法,所以修道在乎一心。
道法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固道基,不致于走火入魔,紫气心法,根据其名称,就能看出侧重于心境。
屈凡习得专注于心境修炼的大悲经,悟出大悲瞳,一直以来,都想多找几本侧重于心境的功法,对于这本紫气心法,他很满意。
只是,现在是午夜,只能等到日出之时,方可修炼,屈凡想了想,出了屋门。
夜晚,星光璀璨,凉风习习,庐山在月光下,一片圣洁。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刻,鸟兽入眠,修士入定修炼,庐山小树林中,却有一道人影,徐徐前行。
人影身披青色长袍,说来也怪,皓洁的月光洒下,在他身边就消失掉,好想被吞噬了一样。
庐山脚下,庐山镇,居民皆眠,唯独镇子西头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附近居民都知道,那是庐山矿区的入口处。
那道人影一路潜行,来到矿洞口,一阵东瞧西望,窜进了身子。
“屈凡,求你件事!”人影的衣襟中爬出一只黑色的鸟,一张口就吐出人言。
“什么事?”
“给俺赏几块星辰石呗!”
庐山这地方,能说人语的鸟儿,只有那黑鸟羽辰了,大半夜能溜下山直奔矿区,恐怕也只有屈凡。
从三岳秘境归来,已经数日,屈凡一直惦记着星辰石,现在有丹田洞天,可以随身携带物品,星辰石虽然大,却也装得下。
当然,星辰石这种东西,谁见着,谁就惦记,黑鸟就是这样。这肆猫了数日,一直等着屈凡下山取石头,今夜,它终于逮着机会。
“屈凡,我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小气,想当初跟你进三岳秘境,我可是出生入死,一路风雨,受了那么多苦!”黑鸟滔滔不绝道。
“好吧!”屈凡最终无耐之下,答应了。
穿过数个岔路口,在一堆土石前,他停下身子。
当初为了保险,将整座矿洞砸塌,看着眼前的土石,他绿了脸,不过停顿片刻,一只蛤蟆从胸口跳出去,一落地,就鼓起腹部。
从脚下到星辰石位置,至少有十丈距离,只是蛤蟆口吐绿雾,转眼之间,那些土石就出现融化的迹象,渐渐,形成一条小道。
星辰石被一层石灰外皮包裹,静静躺着,没有包皮的地方,闪烁着蔚蓝的光芒,就像挂在天空的星辰。
“这是你的奖赏!”屈凡抛给蛤蟆一株三叶人参,黑鸟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心中按捺,却明白自己没有功劳,不好意思张口。
“星辰石只允许你啄一小口!”屈凡随后对着黑鸟说道。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黑影已经窜出,再看时,星辰石上已经缺了一块,屈凡无奈的摇头,黑鸟脖颈一伸,却是吞下石头,爬在地上不再动弹。
一阵光芒从黑鸟羽毛上闪过,屈凡清楚它在进化,旋即收了星辰石,蹲在一边仔细看着。
天微微亮,那些光芒消散,黑鸟睁开了眼眸,看着它现在的样子,屈凡大惊失声,“神鸟!”
黑鸟的一对眼眸,全然变成金黄色,尖锐的爪子泛着寒光,喙如金钩,毛色介于黑色与蔚蓝色之间,就是普通的民众也能看的出,它的神骏非凡。
瞧出它的变化,屈凡高兴道:“笨鸟,觉醒什么技能?”
“没有觉醒技能,就是飞行速度加快了!”黑鸟失望道。
“哦,有多快?”
“就是这么快了!”话未完,它翅膀一伸,出现在屈凡身后。
“太快了吧!”屈凡彻底呆滞。
天微微亮,东方浮起一抹鱼肚白,庐山矿洞口,探出一双眼睛,一阵察看,见没有人,方溜出一道身影。
人影自是屈凡了,出得矿洞,才放下心来,停在一栋碉堡前,“葛奉,在不在?”
他拉长嗓子吼了一声,只一眨眼,碉堡的门开了,葛奉小跑而出,“师叔,你都归来好几天,终于记起了我!”
“一直忙着修炼,今天有闲工夫,就早早下山,来看你!”
“哦,师叔,里边请!”听了那话,葛奉心头微颤,连忙拉开门帘。
屈凡也不客气,径直走进,坐上太师椅,道:“这些天,矿石出产还稳定吧?”
“一切都好,也没发生矿难!”葛奉随手取出一个小本,道:“师叔,这是账本!”
“我一直信任你,账就不用查了!有什么特殊消息,说来听听?”
顿时,两人勾肩搭背,猫到一起,谁也能瞧出,这其中很有猫腻。
“师叔,自从你进了三岳秘境,我就着手准备,训练出一批探子,已经潜伏上恒山、苍山,大少蒋云的身旁,也有我们人,只是理事长老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那些弟子门徒,我一直不敢收买!”
“你做的不错!”屈凡投出赞许的目光。
葛奉继续道:“我们庐山,总共三百八十名弟子,有一大半倾向我们这边,那些高层有实权的,却特立独行,与谁也没有交好的迹象!”
“这我知道,以前门派四分,理事长老和大少,传功长老,药鼎长老和黄二少,他们既不相合,也不敌对,我们夹缝生存,现在死了传功长老,余下药鼎长老和黄二少不足为虑!”屈凡分析道。
“在过五天,就是比斗之日,师叔有什么打算?”
屈凡眼眸一寒,“掌门令牌在我手中,我说谁是掌门,谁就是,就算理事长老和大少还有什么杀手锏,我也不怕,只是始终担心弟子们人心不稳!”
“师叔放心,安抚人心的事不用急,理事长老和大少心机深沉,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诚心跟随他们,到时如果乱了,一把丹药几部功法,却也能缓解暂时的矛盾。”
葛奉将身子又往前靠了靠,轻声道:“师叔,根据探子的回信,这几天苍山派、恒山派都稍有波动!”
“哦!”闻言,屈凡皱起眉头,旋即道:“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不过你始终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保证庐山的道统,不落进旁人之手!”
屈凡离开碉堡,上了庐山,葛奉一直在思索,“这旁人到底是哪些人?师叔越发叫人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