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有多么震撼了,可能已经超出了他该震惊的限度了,那一刹那他立马回头望了一眼那程梦!
“这下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了,原来…”
说到这他卡了一下,望向另一边靠窗独立出来的一桌。那里正坐着一男一女看上去还相谈正欢,那一刻他明白了
“原来跟我姐相亲的是你哥?”
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还有柳城!他哥??
下意识多看了正似乎与他们无关的闷葫芦一眼,他脑子里的思路也乱了
“他哥?他哥?大闷葫芦?油桶?”
不会吧!这是两人的共同语言,都表示不解?闷葫芦的哥哥那不是油桶了吧!
可是这就是在这发呆的一刹,都没有再多说话。
但是下一刻却是他们口中的闷葫芦先有了反应了,只见他慢慢站了起来。
而这时从还在迷糊中的二人背后先传出了声音。
“页弟?怎么你也来了?等等,不对啊!爹爹不是将你关在书房让你好好看书没他允许不可以出来吗?”
听到那声音南宫页突然回过头去,脸上带着一股难以形容不知是喜或犹的笑容,准确的说可能已经算不上是笑容了。
“那个姐,这么巧啊?”
说的有些违心同时心中那一阵忐忑,让他不由得冒出了虚汗来。一双如玉般的纤细藕臂轻轻伸出,同时擦去了他额角的虚汗。
此刻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美貌的女子,一身碧裙。清淡的衣色也遮盖不住那一股如水般的媚噫,凤目微撇,双目中淡淡的凌厉却让他此刻不由得心中一颤。
不是因为那如玉的容貌而是眉宇间那种不满,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
不会不知晓自个姐的性格,看她样子显然是对自己突然到来有些不满。而且刚才这边的情况可能她也是看在眼里只是现在才过来,还没有发作而已。
当然没有发作的原因,还很有可能是因为身边多了几个外人!
“姐,那个,我也想听爹的话好好呆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我是那种待得住的人吗?”
又扫了他几眼这才将他提到一边,杵在他耳旁道:“你这小子能不能别让我不省心?不为其他,光是这事你让我怎么跟爹去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处着姐今天大事来捣乱不是?”
听到这话他不由得苦了脸,另一边一脸带着哀叹的看着这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场景的少年正是柳城!
抱着这样的心情可能他并不知道此刻那里正受着数落的南宫页,已经在心里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而此刻另外的人程梦正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丝毫动作,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石化了。
而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看上去身材修长一身黑色长衫的男子,此人面若刀削,剑眉星宇,还是十分俊俏的。
但是看上去却是与那所谓的闷葫芦一个模型刻出来的。看向女子的目光中却更多了几分欣赏。
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身旁的程梦却道:“哥?你…”
听到这话后,那个男子傻傻一笑让程梦一愣,随即他便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与世无争起来了。
但是却多了一个常惯性动作摇了摇头,或许二人不同的除了性格还有脸部表情吧?
“什么?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说话啊!”
许久后一条长长的石板街转角快要经过一座石桥的路上,此时一肚子闷气的南宫页终于没有再一味走路了,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寸步不离手中却多了一柄折扇的柳城。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还能什么情况?我姐让我回家,在爹发现之前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这事?”
说到这柳城表情也开始有些期待起来突然,南宫页在一边大声叫道:“还能怎么样?这事你哥八成没戏了,你看那大油瓶那面貌整个盗版的闷葫芦,我姐看来这事…”
说到这他摇了摇头,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仅仅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开始,与别人没有一丝关系但是或许这两字也就只是或许。
有一天对于一些曾经的外人来说,到了那一天可能更多的就是缺少的。
或者他们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吧?那一部分可能也是他们不愿意面对的过去吧。
“唉!”
亭台间,顺着长廊的尽头有一个观光楼阁。楼阁间有一个女子,此刻她站立在其中绯红色的宫装与四周红砖玉瓦相互衬托着看上去有一种和谐美。
和那一声叹息一起被风吹动的还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突然间这里多出来一个人,伴随哒哒脚步声,只见一个男子缓缓来到了她身后。
“老爷!”
声音中带着小半生沧桑所留下的些许嘶哑,在转头那一刻肩膀上已经出现那已经开始粗糙带着岁月的气息却依旧温暖的大手。女子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了,脸上带着的除了那一股成熟的韵味还有几缕皱纹。
轻轻抬手去握住那只粗糙的手,似乎是害怕他从自己肩头移开一样。并且转身过去,望着那同样已经略显苍老但是却依旧如过往一样温柔,只不过多了一丝成年威严的中年男子。
在吹向楼阁的柔风中轻轻抱住这个四十多年与自己同舟共济的夫人。
“我知道你在忧虑什么!”
同时望向楼阁外,另一边那里有一个小湖。缓缓的,一声声竹萧清脆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声音中却带着一股忧伤仿佛是失去了,或者是缺少了什么一样的音韵。
静静的中年女子开口道“也许只有我们知道,梦儿笛声中缺少的是那份心吧?”
“梦儿的心,早在两年前就随着,婉儿的消失,沉寂了!”
他们知道当年那场意外带走的,除了一个女孩的逝去外。
还有一个男孩的心,同样还有两家父母的痛心。而这痛,注定伴随他们终老,他们连后悔去挽救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唯一如果能够挽回的,就是她能再出现吧?
看着湖水中的影子,其中倒影下来的除了四周的屋子阁楼外还有那天空,天空中行云伴着如同湖水。平静无波,只因风才荡漾的湖水。
他们都还有伴随自己的清风,而自己注定的此生就如这倒影一样,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其他的却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只能孤独。
他的世界和别人不同,别人不懂他也不想别人去懂,他眼中的世界是白色的。
这就是程梦,他注定困守在一段过去里面,但是或许那不是一段永远。
他也不可能永远沉沦下去,否则这样的人生对于他早就会失去了意义。只是他到现在还是走不出去而已。
手中长笛发出的声音越传越远,仿佛刹那间穿透了时间,让一切没有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