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我的手都长了冻疮。记得我只是小时候才得过,后来我父亲给我用辣椒煮开的水泡,很快就好了。可现在到哪里去找辣椒开水呢没有办法我只能等待它的自然痊愈。小何对我说,过了春节后,冻疮就自然好了,没有什么事,但我担心的是化脓,这样在号子里就太不方便。
我的心情还是不很好,因为我一直没有家里的消息,到底阿红和孩子搬到哪里去住了呢我不知道,如果实在困难,我父亲会不会开开恩呢他要是能够同意他们娘俩暂时住在家里也好啊但我了解我的父亲,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又想起阿红说要搬到平房里住,那她会生炉子吗这时我都想象到满屋子里呛人的烟雾,她无奈之余急得直掉眼泪,如果我在就好了,我从小做过这些事,知道怎么去做。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揪起来。
小蔡出去见了他家里人为他请的律师,是省会的,顺便他弟弟也见了他,给了他三百元钱,另外告诉他,他老婆生了个小女孩。他回来后也是很激动的样子。他对我说:
“北京佬,我真是对不起家里人,特别是我老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要想得太多。”我只好劝劝他。
“麻烦你帮我写封信,你写得好,能够表达清楚我的意思。”他请求道。
“我口述,你写吧。”我知道他是能够写信的。
“那也行。”他说。
中午我就口述,他写,主要是谈到他自己的情况,在法律程序上已经到了哪里,让他老婆要好好地注意身体,照顾好孩子,如有可能,寄来照片看一下,他真是感到非常惭愧,在这个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刻,没有呆在老婆身边,不能帮助她等等。洋洋撒撒就是一大片信纸。他交给李干部,请求他将信寄出去。
小蔡有钱了,小黑又对他好了,什么事都叫着他,打菜也给他吃,可是小蔡却在算计自己这点钱,除去还掉的方便面,又在小黑的要求下买了十张菜牌子,剩余的钱他就不敢动了。号子有人向他借点钱开一箱方便面,大概二十多元钱,他不同意,但又不直接说,弄得小何和小宫开始对他说了许多不客气的话,意思就是小气。其实我清楚,浙江人就是这样,对什么事都要看是不是值得,如果我跟他借,肯定没有问题。
铁门开了,我又被叫出去提审。
走进提审室,是黑脸警官和另外一个身穿皮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