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他们第二天就起程到了郊区的北京其立衬衫厂。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回来了,向我汇报了情况。
李薇在这个时候,总是让王师傅先说,她就坐在一边,认真地听着,有时候就纠正着王师傅忘掉的东西。但是王师傅天性可能是比较慢的,所以不等他讲完,李薇就抢着说了。
“这个工厂比较正规,人员在三百多人,设备一般,但是质量什么的还是不错的,我想在那里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将耗料率给了他们,他们在按样衣做工艺。看了看他们打的样衣,总的讲还是可以,但是吊带做得不太规矩,所以我们建议他们用褛子注:就是一种小的缝制工具。”李薇铛铛的说完,看了看王师傅。
“对,就是这样的。”王师傅说。
我知道王师傅对缝制是不太精通的,而李薇则是比较重视缝制的。
小敏坐在一边,就是点头称是。其实要是小敏能够有李薇的经验和实际工作的能力那就太好不过了。
“那咱们就决定在这里做。”我下定了决心。
拿起电话,我拨通了其立衬衫厂的电话。
“是谢厂长吗我是晓升。”我问对方。
“你是哪位”他好像没有听清楚。
“我是晓升。”我加重语气。
“是的,对不起,老弟,我就是。”他纠正了自己的话。
“我们师傅们回来,同我说了一下,我们决定同贵厂进行第一次的合作。”我认真地说。
“好呀。样品可以吗”他有些兴奋地说。
“样品基本确认。”我简单地说。
“那么主料什么时候到呢”他问。
“就在这周之内吧。”我回答。
“好的,那我们就签个合同吧。”他建议。
“当然要的。”我也有这个意思的。
“就这样。”他的语调往上挑了一下。
“好的。”我回答,随即放下了电话。
“这次真的辛苦你们了。”我开始有些客套的话,其实我是不善于这样的。
“还客气什么呢。”王师傅赶紧说。
“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就当作自己的事情做的。”李薇到是说了真心话。
“好,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也没有必要什么客套的。”我痛快地说。但是从内心来讲,我还是要有些距离感的,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他们两个起身要回去,我赶紧让小敏送送他们。
“再见。”我说。
“好了,留步,等料子到了,我们再到工厂去。”王师傅也兴奋地说。
“好的。”我向他们摆了摆手,就自己开始自己的工作。
传真机响了。我停下手中的事情,等待着传真的到来。是美国来的。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同我原来认识的一个美国人谈订单,主要是邮购生意,服装了的数量不多,但是利润对我来讲是比较高的,而且主要是丝绸制品,包括睡衣、裤子、上衣等等,不需要中美之间所设定的纺织品配额限制。我们收到了他们寄来的好多样板,以及他们从香港进口的印花面料,开始给他们做生产。前一段时间我们也是开始为这个订单忙来忙去。特别是让王师傅和李薇他们忙得够呛,所有的用于拍照的样品都是他们一手做的。
美国来的传真内容是订单的数量。我高兴地开始工作起来。我每次接到订单后,总是自己先整理出来,再给小敏,让她做一个订单什么的,使得我们从一开始给工厂做加工就是正规化的。我一个一个款式地分好,把英文给翻译出来,另外还把我想到的不太清楚的记录下来,给美国方面发一个传真再次确认一下。
美国方面是凌晨,他们就开始工作了。所以一会儿传真就回复,解释了我提出的问题,确认了我指出的几点意见。
全部弄完,时间已经是午夜了。我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隙,一股凉气就吹了进来,我的昏沉的头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午夜的空气就是清爽,没有太多的污染和尘埃,街道上的汽车也少了许多。初冬的季节,外面刚刚开始冷起来,可是饭店的热风都有了。我赶紧关了窗户,否则我就要感冒的。
这一段时间,我好像工作的劲头特别地高涨,每天都可以工作到深夜,特别是小敏她们走后,一切都是非常地安静,我就可以清醒我的思路,想一想我的业务应该如何去做。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感到我好像身处在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我可以不被打扰地自由自在地思考和工作。
比较头痛还是我的妻小媛,几乎就是不理我。也可能是我独来独往惯了,越来越不愿意把工作中的烦恼带到家里去。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她多次提醒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她能够理解就行了。事实上我错了,现在到了她不愿意理我的地步。我有时候也想,要不是为了孩子,我们还不如离婚就是,这样大家更加轻松些。我知道我还差着钱没有及时地还给她,所以她也是非常地烦恼,可是我的情况,她也是应该理解呀。算了,不要想了,想多了还是增添了许多的烦恼。走一步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