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了家里。
小媛告诉我,一切都安排好了,火葬厂在后天来车接尸体。那么追悼会也就在后天。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
父亲告诉我,远在上海的亲戚都来了。
来到八宝山,我总感到非常地安静,也同时有着一股寒气。
母亲被经过化装后,平躺在吊唁大厅,她的身上还覆盖着中国的党旗,她是员。现在的她,显得是那么安详,她知道我们都大了,可以自己地生活了,唯有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他的腿从小患了小儿麻痹,这个是母亲最大的遗憾,没有给他找到合适的归宿。
亲戚们开始哭泣,我们对她三鞠躬。
她的单位也来了很多的人。
好象是我作为长子的缘故,又是我推着她的尸体到了火炉房门前。我们进不去了。
我这个时候,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妈,您老人家安息吧
我没有更加多的话语,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她永远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回到北京的办公室里。
于洁告诉我,招聘来的设计已经来了。
我问了问具体的情况,让她画了几个服装简图。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没有看上她画的图,也总是拿小敏的图同她的比较。小敏有灵气,一点就通,画也是画得不错的。
“你姓什么呢”我问她。
“我叫冯小鹃。”她显得非常自信地说。
“好吧,你就试一下,你要知道,你的工作是非常严肃的,不能够有半点马虎。”我对她说。
“我在工厂干过,我知道。”小冯说。
冯小鹃接替了小敏的工作。
我知道任何一个年轻人总是说自己什么都可以,但是到了实际单位和工作上,他或她就不免要重新开始学习,如果自己确实有功底,那么适应就快一些,否则就根本不行。我们要的是马上就可以工作的,而不是来这里进行培训。我觉得自己奇怪的是总是充当了老师,培训了一批人,教会了一批人,然后人家就走了,我接下来还是在培训。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喜欢卖弄我自己的知识呢
我冷静下来,也就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我弟弟来电话。
“那笔贷款下来后,应该给他们提一些好处费的。”他告诉我。
“是吗,张厂长没有对我讲。那要提多少呢”我问他。
“没有多少,就几千块钱。”
“那就这样吧,你从银行里提出一些钱,交给张厂长就是了。”我没有加考虑这个问题。
“好吧,我试试看。”他挂下了电话。
工人的工资解决了,这个也是我的心愿,否则等到资金周转过来,就要拖欠工资,给别人的印象是非常不好的。现在这样解决了,也不会让那些想要找问题的人们去以这个为话题了。
秦丽华来电话。她告诉我:“总经理,今天我参加了劳动局开的会议,主要内容是要各个企业要严格贯彻新颁布的劳动法,特别是指出像我们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要注意加班的问题,尽可能在八小时内完成工作,不要长期加班。”
“我看了报纸了,国家还规定双休日。”我边听边说。
“所以我们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以便向劳动局汇报我们改革劳动时间的措施。”她说。
“作为服装行业,加班赶交货期是非常正常的,这样的规定不就是使得企业效益下降吗”我不解地说。
“是啊,可是这次劳动局就是这样强行的规定,否则就罚款停业。”她告诉我。
“那就让我考虑一下,应该如何做。”我对她讲。
放下了电话,我的心情烦乱地很,虽然我理解保证工人和员工的合法权益,但是也要考虑到企业的性质呀一味这样做,就是对企业的效益给予了打击。要想提高工作效率,涉及的问题也是很多的,不仅仅是科学的管理,还有现有生产安排、设备情况、订单大小等等。我们国家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经济没有达到西方国家的水平,因此追随他们的做法,不是很理想的。可是国家既然规定了,企业就要按照去做。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提高加班费,变相提高了生产成本。管理与被管理的矛盾就会反映得异常强烈。
“喂。”我拿起电话,找到秦丽华。“我们只有在加班费上做文章。”我无奈地说。
“我想也是的。”她附和着我。
“那你就拿出一个方案,我们大家讨论一下。”我对她说。
“好的。”她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