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出了工业局的大院,在街上走着,找到公交车的站牌子,准备等车,自己回去就是了。
钱方他们也就赶紧结束了同李局长的讨论,就出来找我。
中午,钱方执意要请李局长和安斗。
我低着头吃着饭,一句话也不想再讲了。
最后,还是李局长结了饭钱。
在饭桌上,我们达成这样的协议,就是如果你们工业局认为钱方的款项不应该由你们来负责,我晓升愿意承担。
这个是一个法律上的定义,并不是他们认为是谁来承担的。本来这个债务就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法律行为,钱方和李局长都想推在我个人的身上。钱方还有点犹豫,完全推在我的身上,就怕我还不起。他知道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还债。多少找政府,也许还有些希望。但是完全推给工厂那边,一方面便宜了我晓升,另一方面也担心同政府打交道也会出现一些问题的,拿不到钱,就很是麻烦,还不如找个人,让晓升我还他一辈子。李局长他们肯定是愿意推在我的身上,可以减少一点麻烦。谁愿意为公家的事情,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呢
回到我的办公室,钱方又叫来所谓的律师。他表面上好像非常神通广大似的,什么名人,什么领导,还有就是什么大流氓,他好像是白道黑道都熟悉似的。
他让律师看了一下我们在饭桌上写的协议。
“这个不能够代表任何的法律意义的。”律师直接地说。
“为什么呢”钱方不是非常明白。
“本身法律上的事情,不可能由任何人说谁来承担就承担的。由于政府的行为造成企业的关闭,就应该找企业,而不是个人,特别是晓升不是法人代表。”他明确地解释。
我心里踏实了一些。
“那么我还是要找政府了”钱方问律师。
“是的,该起诉的就要起诉,封财产。”律师告诉他。
“那么律师费用,晓升你承担。”钱方又开始逼迫我。
“我愿意承担十万元的起诉费,但是你必须要起诉。”我对他说。
“当然要起诉了。”他回答的表面上肯定,但是实际上我听出另外的弦音。
我现在的困境是不可能还账的。我也只好这样来做。凭心而论,我是有些愧对钱方,但是由于他总是找这样那样的人围攻我,我开始找到我自己内心的平衡,我不欠任何的人情了。我做了我自己应该做的一切,其他的我自己能力不能及的,我也就没有办法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我很清楚,同钱方的事情不是短期就可以解决的。
我们过去一直用的那家外贸公司也起诉了,并且查到我们当初其立没有做房产权的分割,借此,他们就判定其立有连带的法律义务,开始封其立的财产,他们在县里找来找去,扣住了我们原来的宿舍楼。李局长和安斗都一下子傻了。
不论如何,我要求我自己内心一定要平衡,一定要让自己的愧疚消失,这样,我才可以跳出过去的怪圈,否则将没有办法向前走。
阿红的肚子开始越来越大了,已经掩饰不住了。
“阿红,咱们怎么办,到哪里去生呢”我问她。
这个时候,我到是没有了主心骨。
“我就到我的同学姐姐那里去,她姐姐是医生。”她看来也考虑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钱呀”我说。心里非常地矛盾。
“你去先借一点,我先过去。等你有钱了,就给我送过来。”她建议道。
“好吧,同我弟弟借几百元。”我说。
我们就这样定了下来。
我去借了几百元钱,就送走了阿红。
在汽车站,阿红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们又要临时地别离。这次她要去做一个女孩子一生中下定的最大决心。我们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我还没有正式离婚呢也更加不敢让她家里人知道,否则我又要添出太多的麻烦。
我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她。
现在我的心里除去业务上的事情和债务的事情,又平添了一桩心事,那就是阿红要生孩子了。孩子怎么处理呢我的想法也是非常地简单,就是看情况来定,实在不行就送人算了。我想阿红也是能够理解的。就我们现在的状况,要再养一个孩子,真的是有问题的。
总之,就一切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