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业务陆续开始有了好转。
  andrey让我帮助他盯一下在一家皮衣厂订做的皮衣。他口头答应给我百分之一的佣金。但是工厂做完后,又要坚持修改信用证上的检验证书条款,可是这一点又是他们生产就签字确认的。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也开始不知所措了。一方面,我劝阻工厂大胆地做,另一方面要防范andrey的信誉问题。但是我们还是争执半天。最终工厂发了货,但是没有到银行去结汇,手里纂着提货单,等待andrey来拿钱赎单。我把一切想象得太好了。andrey拿来的汇票都要进行托收,所以工厂坚决没有答应。我辛苦半天,没有拿到一分钱,理由就是andrey没有拿到货物,影响了他的销售。我觉得我自己做了我自己应该做的,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最终谈不拢,我也没有办法。
  好在他给我们做了一批棉服,还算是顺利,我挣了一笔钱,但是全部支付了房钱。我自己没有留下什么。
  香港黄先生的订单也进展得顺利。我们开始陆续地做了几个小的订单。
  我到外地去看了阿红一次,她在那里还算好,就是到预产期,肚子还没有疼。
  第二次我再去看的时候,医院就开始让我签字。我们就下决心让阿红生下孩子,在我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生出来,我可以看到他们母子平安。我虽然有过孩子,但是没有自己亲自处理过。我觉得自己非常地笨。结婚这么久了,竟然我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
  我同阿红商量后,就决定剖腹生下孩子。
  我现在才真正了解到在手术室等待的痛苦,那种由衷的期待,是我以前没有过的。
  护士抱出孩子给我看了一下。
  “恭喜你,八斤的男孩子。”她高兴地说。
  我抱起这个孩子,心中的父爱油然而生。孩子是那么地白净,皮肤非常地细嫩,小的眼睛挣开了,黑色的瞳眸滴溜溜地转着。我自己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孩子养大,也不会送人了。
  孩子开始分泌胎粪,黑乎乎的,像沥青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就用手纸轻轻地擦着,再用温水给他洗洗。孩子突然哭了,声音是那么地大。我们赶紧给他喂点水,可是忘记抱起来拍拍,孩子的嘴都发紫了。医生查房,看了看孩子,赶紧抱起来拍了一下,孩子的嘴唇开始恢复到原来的红色。她告诫我们,一定要注意,否则孩子就会出问题的。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当时明明出生后,也是要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红被推了进来。她的刀口由于脂肪多很难缝合。据医生讲,还要有很长的时间刀口才可以长好。
  阿红疼痛难忍。我看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她的奶水比较多,孩子就可以不用受罪了。
  “阿红,就给孩子取名田田吧。”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医院窗外的田野。
  阿红没有任何精神来讨论孩子的名字的问题。
  在医院里,我陪了一整夜,看看没有什么问题,我才离开医院回到北京。
  阿红,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看来月子就只好在医院里度过了。
  我的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她,现在做月子,我也不能够总是在她的身边,我们的事情又不敢公开,她也不可能通知她的父母来照顾她。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矛盾,又是那么让人割舍不下。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我和阿红必须要谨慎从事。
  时间就是这么快。
  阿红来电话,告诉我刀口也好了,可以出院了。
  我又过去接他们娘俩。
  “医生都担心你不会来了。”阿红笑着说。
  “你也担心吗”我反问她。
  她没有回答。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我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