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曾母听的是开心掩嘴咯咯笑个不停。
  ‘台风?少来了,乖女别骗妈,你爸叫你来的对吧。’曾母是压根不信。
  官辰也加入了劝说:‘伯母,韶妹说的是真的,快点趁现在台风还没来我们快下山吧。’
  ‘既然还没来你们怎么会知道,漏底了吧,还有别叫什么伯母的,应该叫岳母才对。’曾母问的有理,官辰哑口无言看着曾韵韶,后者也只能摇头苦笑。
  ‘妈,那你答应我,后天一定不可以乱跑喔。’曾韵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曾母笑了笑撇个眼说:‘傻女,这山里的我能跑去哪,放心吧,倒是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抱孙子阿。’曾母握着曾韵韶的手说的煞有其事……
  一定有老人痴呆……
  总不能硬架着下山,两人只好在木屋也住了下来,决定同时看着曾母不让她离开视线一步。
  山里的空气很是清新,鸟语花香,官辰了望了一下深深呼吸只感通体舒畅,白泥山确是个避世的好地方,突然见着了不远处的鸡棚空空如也,官辰好奇的问说:‘伯母,那是养啥的阿?’一旁的曾母笑着说:‘养小鸡的阿,这样你也看不出来,你有老人痴呆阿。’
  ……
  ‘那小鸡呢?’
  ‘小鸡长大变大鸡啦,你这孩子真是的。’
  ……
  ‘那大鸡呢!?’
  ‘疑,对耶,我的大鸡呢……’
  ……
  屋内的曾韵韶走了出来是笑弯了腰,捧腹说:‘我妈逗你的,鸡放去跑山了,进来吃饭吧。’
  ‘是阿,我逗你的,原来我放去跑山啦……’小声的嘟哝着走进屋内。
  我香蕉你个老太婆……
  饭桌上,官辰夹了一口黑呼呼的异物说:‘这诡异的不明物体是什么?’眉都皱成了八字。
  ‘没礼貌!什么不明物体,那是山菜,我做的菜是讲究美味的!’曾韵韶说的理直气壮,官辰是终于了解,为啥都是曾老头在做饭了。
  ‘山菜?哪来的?’官辰记得昨晚还没见到。
  ‘早上我跟我妈深山采的,我还特意多采了一些,够吃好几天的。’曾韵韶点着官辰,官辰会意。
  看来还算聪明,这样曾母就不会乱跑了。
  次日。
  烈日当头空气异常干燥,大片的草地静止不动,连微风都没有,这是台风的前兆。
  ‘好热!’‘热死了!’官辰与曾韵韶不约而同,而曾母却如同没事般的依旧在鸡棚里喂养着。
  ‘淫虫,你帮我看着我妈,我去河边清洗一下。’曾韵韶连日来都穿同一套衣服很是难受,不断的拉着领口散热,官辰的脖子是越拉越长……
  ‘看什么,淫虫!’
  。‘你不会害怕吗。’官辰淡淡笑着,神色却显露一抹担忧。
  ‘就算要走,我也想干净的走。’曾韵韶一张俏脸垮了下来默默的走了出门。
  不该问的……
  片刻。
  官辰看着曾母喂鸡甚是有趣,是鸡一口她也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突然间!
  一只鸡仔不知何故受到惊吓跳出了棚栏,直往深山里去,曾母二话不说追了过去,官辰急忙大喊:‘伯母!别追阿!’也跑了起来,但因为有些距离依旧还是失去了踪影。
  官辰心急如焚的在原地等待,心想应该抓到鸡后就会回来,却听见了草里传来咕咕咕的叫声,拨开一瞧,怎么只有鸡回来了!
  人呢!!糟糕!!
  官辰慌忙的跑向河边,见着了在河中的曾韵韶高喊着:‘韶妹!韶妹!’曾韵韶捞了块石头高举正准备丢出,却给官辰吓的瞪圆双眼凝住了手,石头松落掉入水出溅起水花。
  ‘你妈不见了!’
  屋内,官辰迅捷的翻找可用工具,歉声的说:‘对不起,我没看住她。’一旁的曾韵韶一脸担忧摇头说:‘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只是注定的。’颇有认命之感也拿起一旁的长竿。
  ‘你别去了!我去找就行了!’官辰急忙制止抢了过手。
  ‘不行,起码我还有印象,看能不能快去快回吧。’曾韵韶坚持打死不放。
  确实是如此,官辰泛起深深的无力之感,命运的齿轮依旧运转,像被无形的手推进着逼迫着。
  两人山间走着,这时风啸而过一洗原本烦热的空气,太阳突然隐没,官辰抬头一看惊觉已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云海翻腾,厚实的雷雨云行走速度极快,可知当时的台风之猛烈,官辰不得不为曾韵韶当时遭遇感到心疼心酸。
  ‘没有!怎么会!’曾韵韶无法相信的看着前方傻了眼,倾斜的山坡上除了泥块杂草空无一物!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官辰心里也没底气,四处找着,这时一滴雨水滴在了脸上,反射性的擦下睁眼瞧着手指上的水痕,眉头深锁。
  ‘糟糕!’
  哗!暴雨瞬间无情的打下,刺痛着皮肤,官辰急忙将雨衣给曾韵韶穿上,自己则张开了破伞,两人继续找着,顶着风,变形的伞早已失去了作用,官辰每一张口都是雨水,风刮着树叶在脸上留下细小伤痕,每一步都举足艰难。
  章,依旧无情的来临,也遮蔽了视线。
  ‘小心!’官辰惊呼冲了过去,将曾韵韶一把扑倒,两人滚下了湿泞的山坡,一颗腰粗般的树,嘎的轰然倒下!险险避过!
  ‘找不到。’曾韵韶给官辰护在了身下,嚎啕大哭伤心欲绝,官辰心生爱怜,吻住了柔嫩双唇。
  两颗慌乱的心静了下来,时间彷彿凝结深深交吻,连风雨雷声也消失无踪。
  ‘救命啊!有人吗!’不远处传来了呼救声,若不是静下心来绝对会被风哮带过。
  ‘妈!’曾韵韶见着了坐地的曾母扑了过去相拥而泣,官辰检查了一下,只是伤了脚裸并无大碍。
  ‘我来吧。’官辰将曾母一把背起,又问说:‘伯母,这里有近路吗?’曾母犹豫了一下说:‘有是有,可是…’风雨像是无止尽般的扩大,还不时传来雷声,官辰满口雨水连眼睛快睁不开,急忙追问说:‘可是什么啊?’
  曾母见状叹了口气说:‘你看了就知道,往这走吧。’说着比了各方向,官辰依言前进还提醒着曾韵韶一定要跟紧,试图瞧清四周有没有巨石。
  曾韵韶开口责怪说:‘妈!你不是答应我不乱跑吗,你跑来这做什么阿!’很是气恼。
  ‘呵呵,唉呦,呵呵。’曾母在官辰背上是边笑边疼,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曾韵韶,曾韵韶摊开一看傻了眼,一朵捏烂的大黄花躺在手中,给雨水打的已散了瓣。
  ‘花?’曾韵韶不解的问。
  ‘这是波斯菊,花语是永远快乐,我希望你们小俩口能一起永远快乐。’曾母慈蔼说着,却突然睡了过去没了下文,曾韵韶急忙的查看,额头烧烫。
  ‘我妈发烧了!’曾韵韶担忧。
  官辰不语加紧了脚步,太多状况需要注意,没时间分神回应。
  ‘这!’‘啊!’两人同时惊呼,也终于知道曾母的犹豫,风雨中,两人宽的吊桥摇摇欲墬,桥的对岸深邃无尽,桥下惊滔骇浪!
  ‘怎么办!?’曾韵韶担心母亲状况,拿着破伞帮曾母挡着风雨向官辰求救着。
  官辰看了看曾母,情况可说是刻不容缓,开口说:‘没时间绕远路了,我先把伯母送过去再回来接你!’曾韵韶不依,急忙说:‘我也要一起!’
  ‘听话!如果桥上发生什么事,我腾不出手的!’官辰训斥,用力将曾母再次挺起,踏上桥板,曾韵韶无力坐倒在地上,不再辩驳。
  ‘那你也要小心…’
  桥上,失去了山的屏障,风雨的猛烈超乎官辰所能想像,加上顾及曾母官辰走的是战战兢兢,突然间!一颗尖锐的石块横空飞来打中了官辰额头,官辰吃痛晃动,吊桥剧烈摇摆倾斜,拌了一下眼见就要跌出桥外,官辰张口咬住了绳边终于慢慢稳了下来,嘴角及眼眉缓缓流出鲜血,却马上给风雨洗的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这头的曾韵韶见不着情况,只能干着急。
  许久,一个人影出现在桥上缓缓的走了过来。
  ‘官仔!’曾韵韶激动的抱了过去。
  官辰虽然心有余悸但依然笑着说:‘你一定想不到的,过桥之后再走个几步就是木屋了,只是给草挡了不明显而已,你妈现在已经舒服的躺着休息了。’
  ‘那现在呢?’曾韵韶现在一切以官辰为主。
  ‘我们回去绕点路吧。’官辰可不想再走一趟玩命吊桥,牙都快松了。
  ‘嗯…!’
  突然间!天摇地动!
  碰!栋!一颗巨石从山上滚了下来!树倒土崩!
  官辰曾韵韶两人吓傻了眼,呆若木鸡……
  巨石树木黄土硬生生的将来路填了个无影无踪。
  ‘看来老天帮我们删除二选一了,走吧。’官辰眼神坚定握起了曾韵韶的手踏上吊桥。
  人说风雨生信心,官辰心里苦闷。
  也用不着这么有信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