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理办公室,王文允脸色铁青的坐在气派的扶手椅上,那本是经理的座位,但此刻经理也只能弯着腰,战战兢兢的立在桌前,他身后站了四个人,分别是Jason、张世凭、钟晓卉以及Paul。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王文允拿着一根笔,不断敲打着桌面,目光凌厉的扫视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最后落在经理脸上。
  经理紧张的捏着手,小心翼翼道:‘这件事……我想由他们几个当事人来说,会比较清楚……Jason,你先说吧!’
  Jason哭丧着脸,忏悔的低着头对王文允说:‘王公子,我真的不知道陆小姐是您的女朋友……不然说什么我也不敢去追……不!是不敢去骚扰她。之所以会闹成那天那样,全是因为她说……她是……她是……’他支支吾吾不太敢说下去,眼睛一直偷瞄王文允的脸色。
  ‘她说怎样?快说!’王文允不耐烦的喝道。
  经理赶紧回头对Jason说:‘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
  ‘陆小姐说她是Sam的女朋友。’Jason指着张世凭,眼里闪过狡诈的光芒。
  ‘他?!’王文允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时怒意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以讶异的目光盯着张世凭。
  ‘我……不是这样……陆小姐她只是……为了帮我才……才这么说……’张世凭紧张的乱摇手否认。
  王文允很快收回惊讶的表情,脸上浮现恐怖的冷笑,转而看着Jason。
  ‘你骗我是白痴吗?芸芸会跟他?’
  ‘不……我哪敢骗您!不信您问我在场的同事,他们都有听到!我也可以发誓!如果说谎,我就被车撞死!’Jason惊慌的解释。
  他的样子不像造假!王文允的目光移到Jason旁边的Paul及钟晓卉。他们忙不迭的点头,证明确实也有听到陆芸芸这么说。
  经理为了保住他的部属,这时也开口了:‘王公子,这件事我也有责任……Sam是我派去帮陆小姐提行李到柬埔寨的,我原本以为他老实可靠,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我……我……’张世凭发觉所有目标都指向他,尤其王文允的眼神简直快杀了他。但他仍鼓足勇气,努力的为陆芸芸辩解:‘你们误……误会我没关系……但陆小姐她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跟这位先生谈!’王文允怒极反而冷静,他靠在椅背上说。
  ‘是!都出去吧!’经理如获大赦的赶着Jason他们往外走,接下来只要牺牲张世凭一个,就能挽救其他人。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只剩王文允和张世凭两人,王文允站起来走到张世凭面前,伸手拉了拉张世凭的领带,冷酷的笑着说:‘我不知道那个贱货看上你哪一点,不过那已经不重要!反正当晚我在金边的饭店已经玩了她!她表现得可真浪,这种残花败柳如果你还要的话,就拿去吧!至于你,下午就可以滚了!反正她家还有几个钱,养你这种废物应该不成问题!’
  张世凭的拳头紧紧握起来,最后却还是松开。
  王文允和他撂完话后就叫经理进来,要他立刻派人监视着张世凭办离职手续,理由是怠忽职守,连资遣费都拿不到,他说如果不服,尽管去告没关系。
  张世凭却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在钟晓卉的监视下默默把属于自己的物品装箱,连钟晓卉看了都感到于心不忍和愧疚,她并不是心肠真那么坏,只是想找乐子才会欺负愚笨迟钝的张世凭,而且张世凭平常还帮她做很多事,现在竟被他们恶劣的手段栽上罪名,一毛钱都拿不到就要走了,事已至此,她才开始怀念张世凭的体贴和可靠。
  她垂着头送张世凭到公司大楼门口,终于鼓起勇气开口:‘Sam,我……我觉得对你很抱歉,以前都是我的错……’
  张世凭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她,半晌才微笑说:‘不……不关你的事,只是以后不能再帮你忙了。’
  看他这样,钟晓卉再也忍不住,轻轻的抽泣起来。
  ‘你别……难过,唉……’公司一楼大厅有许多人来往,张世凭面对哭泣的钟晓卉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但钟晓卉并不在意,反而还走向前抱住他,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拭着泪哽咽说:‘这代表我的歉意和后悔,以后我不会再乱欺负人了!谢谢你。’
  张世凭朝她点头会心一笑,转身走出大门。
  离开公司走不到几公尺,突然有辆黑色轿车戛然停在他身边,三边车门打开下来三名大汉,二话不说便抡起拳腿朝张世凭的脸上肚子猛揍,一阵拳打脚踢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几名大汉又上车扬长而去。
  留下鼻青脸肿的张世凭和掉落一地的物品,四周渐渐有人围过来远远观看议论纷纷,张世凭默默的爬起来捡起地上的东西,一拐一拐的离开。
  回到他住的地方,那是一幢日式旧屋,房东用很便宜的价钱租给他,他只住其中一间堪用的房间,其他地方都像废墟一样残破。
  平常这地方不会有人造访,连路人都很少经过,但今天却有一位不速之客在等着他,这位不速之客就是中午才和他一起吃过饭的陆芸芸,她不知从哪打听到张世凭的住址,一见到他狼狈的样子,立刻流露出关切和焦急的神色。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她伸手摸着张世凭脸上的瘀伤,不忍又气愤的问。
  ‘没……没事,只是遇到抢劫,损失点钱而已……你怎么会来这里?’张世凭对于陆芸芸的不请自来似乎很意外,脸上罩着未曾见过的不悦神色。
  ‘抢劫?你骗我!你走后,我遇到了Wang,发生了一点事,我想他回公司一定会追究。告诉我!是不是他找你麻烦?’陆芸芸仍不死心的追问。
  张世凭叹了一口气,躲开陆芸芸的手,放下手里的箱子道:‘你到底来找我作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让你问了!’
  ‘我来找你,是想解开心中的疑惑……那天你送我去金边后,是不是就没回国,一直向公司请假到上礼拜五?’她一双美眸注视着张世凭,等待他回答。
  ‘是!’张世凭走到日式建筑突出庭院的穿廊边坐下,陆芸芸也跟着坐到他的身旁。
  ‘那几天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通知了你男朋友后,就留在那里四处走走看看。’
  ‘你右手借我看一下。’陆芸芸又说。
  张世凭叹了口气,慢慢将他的手伸到陆芸芸面前,那张手掌看起来很平常,没有少了根指头或任何伤疤。陆芸芸东翻西捏的仔细看了很久,才有些失望的放开,如果是段路,他的右手一定还留着蛇啮的痕迹。
  ‘怎样,应该没问题了吧?’张世凭问道。
  陆芸芸情绪低落的站起来。
  ‘嗯,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想我是该告辞,造成你的不方便,希望你原谅。’她深深鞠了个躬。
  张世凭连忙也站起来:‘陆小姐,你别这样说……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一点,像你这么美丽又有爱心的女孩,一定会有很好的归宿。’
  ‘是吗……谢谢你……’她神情茫然的笑了笑,有点失魂落魄的沿着穿廊边缘走去,走几步突然脚没踩稳,整个人斜斜朝旁边倒下,穿廊离地面的高度大约一公尺,摔下去是不会死,但这幢久未整理的旧和式屋,庭院里堆满了废弃物,陆芸芸现在将跌下去的地方就有一堆参差突起的碎玻璃和瓦片,果真摔到上面,其他地方不说,光是她美丽的脸蛋恐怕就得全毁了。
  糟糕的是唯一在场的张世凭离她至少十公尺,说什么都不可能来得及拉住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疾风掠过,她被一条强壮的胳臂拦腰搂住,安全的放回穿廊中央。
  她回过头,脸上绽出喜悦和感动交织的笑容。
  ‘你别再骗我了……你是段路……我好想好想你,你知不知道……’她站起来扑向张世凭,紧紧抱住他不放,温热的泪水一下子就浸湿他的衬衫。
  ‘你说什么……我不懂!’张世凭推开她。
  陆芸芸泪蒙蒙的美丽眸子哀怨的看着张世凭,哽咽轻柔的说:‘你抱住我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任何地方都能动手脚隐瞒……惟有我对你的感觉是骗不了的……’
  张世凭静静看着眼前这哭得让人心碎的美人儿,他的心也慢慢在溶化。
  他长叹口气,轻执起陆芸芸的手道:‘跟我到里面吧!我有话告诉你。’
  张世凭的房间只有七、八坪大,里面整理得还算整洁,一张勉强躺得下的床、一部电脑、一面书桌和两柜的书籍,家当大概就这些了。
  他拉着陆芸芸让她坐到床边,自己再拉来一张椅子坐下,面对陆芸芸,他拿下眼镜,这次陆芸芸看到的不再是一双睁不开的眯眯眼,而是充满魅力的深邃星目。张世凭接着又从口中取下一套假牙床,原本鼓胖的脸也变回俊朗,上排微暴的牙变成一列整齐的贝齿。
  这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段路吗?虽然她早就有八成以上的肯定,但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仍然忍不住决堤的泪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突然又跪倒在他面前,紧紧把脸埋进他怀中,不停的捶打他的胸膛,激动的情绪使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段路只是轻轻的抚摸她丝缎般柔亮的长发,她仰起脸咬住下唇,泪光交织的水眸仿若有千言万语的看着段路,突然顾不得一切的把嘴贴上他的唇,双手轻抖的为段路解开衣扣。
  段路任由她为他宽衣,脱掉衬衫后,段路身上原来还背着一个软质假腹,才营造出张世凭的肚子。
  他抱起陆芸芸轻放在床上,自己拿下假腹,温柔的伏到陆芸芸身上,双唇在她香滑纤细的颈项上探索。
  ‘嗯……’陆芸芸激情的闭上眼发出细吟,两根胳臂搂住段路宽阔的虎背,柔荑在结实的肌肉上游移。
  她的身体随段路的唇而起伏,段路吻到她脖子下雪白细腻的胸口,缓缓解开她的衣扣,美丽的身体在段路的探索下一吋一吋变得赤裸,和段路健美古铜的身躯相映,她更显得雪白纤质,强烈对比的两具完美肉体开始紧密交缠,斗室内回荡销魂的喘息和呻吟,陆芸芸修长均匀的双腿环住段路猎豹般的劲腰,随他每次的挺动而满足哀鸣,指甲也在他背上留下红痕……
  ‘哼……’最后最美的时刻,陆芸芸发出动人心弦的长长呻吟,两人汗汁交融的搂在一起深吻,健美和美丽的胴体激畅起伏,隔了许久才慢慢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