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新昀道,“韵雯她知道的,你若还不放心,就让师妹再训她一训。”说罢,她不等新晰答应,便道:“韵雯,跟师叔过来!”
“是,师叔。”见新晰一脸的无奈,戚允杰不禁在心中偷笑。他才不信新昀会训韵雯,说不定,又会塞给她几只大苹果。“呵呵。”他刚笑了一半,突然发现了不妙地地方,新昀把韵雯拉走了,那谁来传他剑法?他不禁暗暗着急。
新晰见新昀带走了韵雯,也只好作罢,她回头对戚允杰道:“韵杰,本来入门前三天要熟读本派门规,但三日后,贺兰知府要来玉仙宫,他定要看你的武功,所以,这三天,你不仅要读好门规,还要用心练好本门的基本剑法。”
戚允杰道:“弟子明白。”
新晰点点头,往场上看了看,叫道;“韵琪。”
“师父。”听到叫唤,韵琪收剑快步过来。新晰道:“你来教韵杰入门剑法。”此言一出,戚允杰失望得快要晕倒了,不让韵雯来教他,他已经很委屈了,竟然还让韵琪来教他。玉仙宫这么多的师兄妹,他最看不顺眼的就是韵琪了。不由地,他在心中叫苦连天,“天哪!我怎么这么惨哪!师父,你真是老糊涂了!”
韵婷也是失望透顶。她今天特意这么认真地练剑,谁知,新晰还是没叫她。她气恼地努努嘴,望角落里走去。
新晰道:“韵琪,你好好教师弟。师父还有事,要先走了。”韵琪道:“弟子知道。”新晰走后,便由韵琪示范剑式,她将各种剑招使了一遍,又念了一遍剑诀。戚允杰心中不快,闷在一旁,斜着眼看着。韵琪一遍使完,停将下来,问道:“看清楚没有,师弟?”
戚允杰扬眉道:“师姐,我现在是学,不是温习。你动作这么快,又乱七八糟地使了这么多剑招,我看得看不清,怎么学?”韵琪性子本也急躁,这会儿一听戚允杰的口气便知是存心找碴。她也知道他不乐意让她教,她还不乐意教他呢!当下便轻篾一笑道:“看不清楚?是资质的问题吧。不过差到连剑式都看不清楚的倒也少见。戚师弟,果然是情况特殊啊。”
戚允杰当仁不让,摇头道:“师姐此言差矣。所谓‘教不严,师之隋’,学剑,主要看的便是传剑者的剑术高低。一般呢,可以分为三类。第三类呢,就是师姐你这一类,使完一套剑法,使得学剑者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第二类呢,使完一遍,学者只能隐约记得那么两三招,虽也不甚高明,但比起第三类来,已经高出大半截了。而这第一类的呢,那可便是教习剑法的最高境界了。只需一遍,便可使得学不者尽得其中神韵,气力兼到,一气呵成。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传剑士。”
见他说得绘声绘色,韵琪付之一冷笑,道:“荒谬。”戚允杰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师姐不信么?大可找人试上一试。不过,我看这玉仙派中也难以找出第一类的传剑士了。不过也有。”韵琪冷瞥了他一眼,冷冷问道:“谁?”戚允杰双手环胸,缓缓踱着步,道:“想想也知道。师父是一位,师叔也是,还有一位,但是韵雯师姐。”说完,他回头看韵琪的脸色,却见得韵琪的目光陡然一冽,看得她不由地全身一凉。
韵琪微侧过脸,叫道:“瑶师妹,你过来一下。”戚允杰惊了惊,韵瑶已经提着剑轻快地跑过来,叫道:“琪师姐,有什么事?”韵琪道:“你去把雯师妹找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是,师姐。”
见这么容易就得逞了,戚允杰倒有了几分惊奇,他疑惑地打量了韵琪几眼,韵琪毫不示弱地回敬他,冷笑道:“戚允杰,你来这玉仙宫不过数十天工夫,就不要一副自以为很了解玉仙派的样子。我入门二十多年,比雯师还早了四年。论武功,雯师妹不见得会在我之上;论地位,她见着我还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琪师姐’。宫中之事,向来是她管日常,我掌纪罚。我现在教人去请雯师妹过来,看看你所谓的第一类的传剑士。若言之不实,休怪我罚你去回雁崖思过!”
戚允杰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如果雯师姐教得比你好,那又如何?”韵琪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就去向师父请罪,换雯师妹来教你!”这一番话,正中戚允杰下怀,他心中乐翻了天,表面上却极力忍住笑意,淡然道:“似乎太便宜你了。不过,我大人大量,就随便你了。”
不出一会儿,韵雯便被韵瑶拉着过来了。韵雯远远地便望见韵琪和戚允杰各立一方,互不理睬,便出言问身旁的韵瑶道:“瑶师妹,琪师姐同戚师弟,这是怎么了?”韵瑶道:“不清楚。好像是闹别扭了,可能找师妹你过来当和事佬的吧。”“闹别扭?”韵雯心中甚是不解。“戚师弟刚入门,怎么便和琪师姐闹别扭?既然不和,这里有这么多师姐妹在,为何偏要让瑶师妹跑这么多路来找我?”
待走近了,韵雯发觉韵琪面有愠色,便出言问道:“琪师姐,发生什么事了?”韵琪道:“雯师妹,戚师弟方才说,只要你将一套剑法使上一遍,他便可以全部明了。所以我请师妹过来,使一套剑法。”韵雯闻言不禁惊望向戚允杰,道:“琪师姐,这可能只是戚师弟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韵琪似笑非笑道:“雯师妹,既然戚师弟如此推崇你,你又何必谦虚?何况,我也想看看这第一类的传剑士与第三类的到底有什么不同?”
戚允杰见韵雯还在犹疑,便上前道:“雯师姐,琪师姐所言不虚。既然分门别类,自有不同。我说话当然有我的凭据,还望雯师姐不吝赐教。”“这——”韵雯不清楚情况,什么“传剑士”、“第一类”、“第三类”,她听得是一头雾水。
“雯师姐!”韵瑶在韵琪的示意下,将手中的剑递到了韵雯面前。“你就使一下吧。又没什么的。”韵雯知道韵琪的个性,她认定的事,必是雷打不动的。韵雯无奈,只好接过剑,一旋身退后了四五步的距离,道:“戚师弟,你要仔细看。”
只见她纤手一扬,衣袂翩飞,一招已经出手,轻曼优美,招式却极为简单。戚允杰认出来,这正是韵琪方才使过的入门剑法中的那一式“冬去春来”。韵雯用最简单的剑法,也无非是不想戚允杰被韵琪刁难。但韵琪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让戚允杰过关,她道:“这一套不行,我方才已经使过一遍,雯师妹若再使,那不是第二遍了么?”
“那用冰封浴血剑吧。”韵瑶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