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小杨飞出的图章,他反应真快,阿哈总算平安。
  车子实在太挤迫了,我们都合拍地跳下车。
  经过刚才的交手,妖兔吃了苦头,便不敢胡乱出手,更没有去追那远走了的大车。
  不过,妖兔被击中的地方只不过掉下一些毛,要打嬴还真困难。
  其实,我们是应该逃命吧?
  阿哈低声道:「大家不要散开,然后慢慢地向后退。我们要捡回那图章。」
  就在这时候,妖兔闪进浓密的树林裹。树林裹非常昏暗,妖兔身上的黑毛立时变成了可恶的保护色,再加上它快速奔走,一时之间,我都看不清它究竟在哪。
  小杨脸色都变了,紧张地说:「惨了,要快点躲到车后。快!快!」
  虽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都听话地绕过车子。同一时间,答案来了!
  妖兔扔来一颗石头!
  虽然没击中我们,但被击中的土地都爆开!焦土落下,现出了两尺直径的泥坑!
  死定了,我吓得叫妈妈地走到车子后面,半跪著。
  竟然玩远程攻击?这叫我如何反击呢?最起码的,那唯一有攻击力的图章,只剩下三个,可我们有五个人,这意味著,有两个人,是一点反抗力都没有。
  怎麼办?
  我期待地望向阿哈,却见他也苦著脸,像等死一样。
  忽然间,树林裹传来怪叫一声,我们都不自觉地张望怪声处。却见树林上方飞出了一块石头,飞得高高的。眾人都紧张地註视著,生怕它掉下来时会击中我们。
  就在这时候,我心中发出了一阵警告──中计了!
  我和小杨都拼命大喊:「跳啊!」
  几乎在同一时间,妖兔闪出,在车子的侧面,激射出一块石头!
  轰!就在脚下,炸裂!
  然而,在半空中的我们,还没安全!
  妖兔的手上,还有一块石头!
  糟了,妖兔像奸笑一样,右手快成影一般掷出石块。在半空中的我们,毫无反抗餘地,可可首当其冲地被击中。
  当!
  骨牌效应地,我们五人一排,在半空中一个撞一个,直至落地,也把排在最后的我也撞倒。
  好强的冲击力!这麼说,被击中的可可岂不成肉酱?
  阿哈喊道:「可可!」
  小杨站起来,愤怒地捲起不存在的衣袖,一副打架的样子。
  然后,可可开始呻吟了。她还有声音?
  可可痛道:「好疼......救命呀!」
  原来,石头打中了可可怀中的金葫芦,抵消了大量的杀伤力。
  太好了!不过,这可不是庆幸的时候--妖兔还在!
  妖兔不但在,更直直地站在原处。它没有继续攻打过来,更没走进树林,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抱胸地看著我们。就好像,它在欣赏表演一样。
  就好像,它一直都在玩游戏,我们都是它的玩具一样!
  虽然可恶,但却更令我感到心寒。
  从刚才的一连串攻击看来,它的战术都无往而不利,总是死死地把我们逼到尽头。
  如果这样都只是玩耍,那它认真起来,我们会怎麼样?
  不要说胜算,就连逃生的机会也没有!
  聪敏细声道:「力敌是不可能的,阿哈。」
  他的意思是,拜託阿哈想条智取的方法。不过,可能吗?
  不可能的吧!
  妖兔依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已经猜不到它在想什麼了。而阿哈苦著脸,看样子,他根本就办不到聪敏拜託的事。因為,实在是太难了!
  而小杨,则有意无意地瞄向掉在我身后的图章。
  也对,我们的战力少得可怜,只要捡多一个图章,就多一分的生存机会。看样子,小杨是想偷偷地捡回他扔出的图章。
  虽然他的想法很正确,不过,要是他去捡回的途中被妖兔发现了,怎办?死定了!无论他身手多好,反应多快,也死定了!
  所以我立即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眼神。
  相反,我心裹也有一丝差不多的想法。
  要是,我去捡回来呢?我不是说我的身手好,而是,有比我强的人在身后掩护我,那麼,多少也比小杨去的有把握吧!就算失败了,最强的战力仍在!
  去吗?
  去吧!一鼓作气地!
  27,惊险
  既然主意已决,我便洒脱的把自己的图章挤到小杨的手裹。
  小杨惊愕地望著我,下一秒,他便摆好姿势,严阵以待地掩护我。
  果然是观察力惊人的傢伙,果断力也非一般。
  我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弯身爬去车尾,再从车尾的掩盖下,移去图章的所在地。至少,也要延迟妖兔发现我的瞬间。
  聪敏首先发现我的动作。他也一样的惊愕,也一样果断地选择掩护我,努力吸引妖兔的视线。
  步伐不能太快,不然磨出来的声音会很快就曝露我的意图。
  要忍住,不能因為图章只离我一米远就兴奋起来。要把握妖兔没发现我的优势,小心行事。
  还有两尺。天啊,不要心跳加速好吗?我都听到了。
  太好了,快到了。妖兔还没发现我,它的眼睛是不是太不管用啊?对了,是不是太顺利了一点呢?
  「对啊,是不是太顺利了一点呢?」一把尖锐得刺耳的声音,道中了我心中所想。
  咦?
  我生硬地站起来望去,在一阵惊呼声下,妖兔不见了!
  小杨跳上车,想迎击那跃过车顶而来的妖兔。
  轰!
  「呯!」小杨横著身子坠入车中。妖兔却平安地落下--落在我身前。
  「哈!」我吐气下沉,竟可堪堪避过妖兔挥过来的手。
  这时候,我的脑子才迴转到「妖兔原来会讲人话」这时段。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好,就先跟你玩。」妖兔又发生那不男不女的尖锐声。
  妖兔一脚踏来,我又向后一弹,贴著地面滑过那一下轻轻的一脚。
  虽然妖兔踩不中我,但是我的头却撞到了又硬又重的图章,害我痛得头昏脑涨,但却偏偏不敢伸手去摸,怕一个不小心,就慢了反应而被妖兔打死。
  这时候,妖兔身后闪烁不定,妖兔一个闪身回望,那强光更是直接射进我眼皮,我伸手去挡,发现是吉普车的车头灯。
  只见聪敏已然走上车,正坐在司机位,而小杨则倒坐在后座。
  这时候,我又天真地想到一个逃命方法了。
  只要聪敏也想得到,就可以实行了!
  不过,他想得到吗?
  不知道,但总要试一试!
  我更是退后,妖兔一看便以為我想逃命,它如刚才所言,首先玩我,所以都不再理睬身后的吉普车,正张牙舞爪地走过来。
  这样就好了,来吧。
  我嬉皮笑脸地站起来,笑说:「你是兔子吧?兔子吃草不吃肉的,对吧?」
  妖兔一愣,尖声地说:「是吗?但肉很好吃呀!」
  我更是笑著说:「没错,肉很好吃,特别是兔肉──聪敏,撞死它!」
  「呜嗡!」引擎声大作,一股吓死人的气势冲天而起!
  太好了!聪敏他知道我想做什麼!
  妖兔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小吓一下,神经反射地转头一看。我立即把握时机,冲向吉普车,突围而出!
  妖兔又被我的逃跑影响,转回来想抓我,但我跑的方向与它转头的转向相反,刚好又做成了一点点的时间影响。等它看见我的身影时,我已然在它身后了!
  妖兔发现自己竟被玩物反过来玩,一下子怒火攻心,尖叫著伸爪想杀死我。
  我自知逃不过妖兔的高速,所以拼死转身,想用刚才站起来时偷捡到的图章去反攻它。
  我当然打不到妖兔,但那图章却也吓得妖兔一怔。
  然而就是这一怔,让聪敏的吉普车有足够的时间冲过来了。
  「碰!」妖兔没有被吉普车撞飞,反而贴著车子一直撞去路旁的大树!
  我差点也被车子撞到,待稳住身子,便和阿哈看準时机,飞身跑去,用图章死命地按著妖兔的胸口!
  图章碰到妖兔,不断地发出轰动声,我们用自己的体重去压製图章,不让其弹飞,是以妖兔受到的是一连串的攻击,不断的折磨。
  车子也没停下来,不断地前移,妖兔身后的大树巨大无朋,却也被撞得凹陷,连树根也扯出来了。
  按死它!按死它!按死它!按死它!按死它!
  很快地,妖兔在尖锐的悲鸣下,胸口的毛脱光后,皮肉便开始腐烂,继而爆碎。最后,已穿成一个大洞了。
  至此,妖兔仍未全死,但放眼看去,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紧张地按著妖兔身后的大树,好一会,才学会放鬆,双手因不断镇压图章的反弹之力,已经虚脱无力了。
  我一放手,图章落在妖兔穿掉的胸口上,又「轰」地弹上天,落在车尾之下。
  已经顾不上妖兔的危险性,我就地躺下,开始细细地消化那股既兴奋,又恐惧的味道。
  昨天的奔跑已经要了我的命,现在我又再虚脱一次。天啊,等会我的肌肉肯定痛死了。
  不过,我跟聪敏还真有默契。我想到开动引擎,他便开动引擎;我想到开车撞妖兔,他便开车撞妖兔。这一连串的动作,可是未经沟通,连眼神交流就全做出来的!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还是武林中的「英雄所见略同」?
  无论哪一样都好,实在是太刺激了,我真忍不住想大喊一声啊!
  「啊!」忽然间,聪敏失声大叫。
  哇!你连大声喊都如我所想?我们的脑电波究竟是不是一样的啊?
  阿哈也同样躺在地上喘气。他受不了聪敏的叫喊,大声喝道:「喂,死猪叫什麼?」
  只听聪敏惊恐地叫:「妈的,我踩错油门啦!我踩错油门啦!」
  ......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原来要找一个心灵相通的人是很困难的。
  不过,这妖兔要怎处置?
  我问道:「对了,他是不是那个英国人所说的魔鬼?你瞧它,那对长耳朵,远看真的好像魔鬼的角。」
  「不知道,我不想再理了。吓破了胆,又出了一身汗,我什麼都不想理了。」阿哈说话的声音气游若丝,要不是见到他睡著了,我还真以為他要死呢!
  小杨终於从车上翻过身来,摸著头,说:「喂,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吧。唉,撞得我头疼死了。」
  聪敏刚脱离惊恐,兴奋地抓著小杨的肩头大叫:「我会驾车了!我刚刚驾车撞死妖兔了!」
  小杨被摇得东歪西倒的,不禁停住聪敏说:「可以了!如果你撞了妖兔之后学会剎车就更好了!刚才我就因為你,才会撞得头.... ..?!」
  小杨惊讶地望著妖兔。
  「啊!啊!糟了!」远处的可可尖叫著,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她盯著金葫芦尖叫。原来,妖兔的那一下飞石,把葫芦的黄金撞出一个陨石坑。
  都没有射穿,应该可以修补的吧?
  「啊!啊!这个!」另一边的小杨又大叫起来。他低沉的男声不容许尖叫。
  又什麼事了?
  我不耐烦地转头望,却望见妖兔正以惊人的速度腐烂著!
  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好噁心。
  眾人看到这场面,都拼命避得远远。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精力裹如此旺盛,真是厉害。
  不过......
  「小俊?」阿哈可怜地望著我。
  「嗯?」
  「等会你去捡回自己的图章时,可不可以顺便从妖兔的脚下捡多一个?我的掉在那裹了。」他很是乞求。
  先生,你的「烟」掉了......好吗?
  28,休息
  碍於妖兔无故腐烂而发出的恶臭,我们都不敢走近吉普车。
  不过,命运作弄地,我们跟心月唯一的通讯工具,就是那台要命的吉普车......
  「小俊,去吧。」阿哈又再怂恿我。
  「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呢?我发现你每次都把麻烦事都交到我手上耶!」
  妈的,当然不去。
  「可是,你是最勇敢的英雄啊!」阿哈贱笑著。
  屁啦!
  聪敏也陪笑道:「对啊,你刚才都敢自己走去捡回图章,真的连死都不怕。这次的任务,你不去,又有谁能胜任呢?」
  ......我最恨的就是这种时候的朋友。
  扰攘了半天,我还是受不住大家肉麻的糖衣炸弹,走前去了。
  这时候的妖兔,已烂剩一小堆肉,夹在车子跟大树之间。
  妈的,好噁心啊!
  不过,為什麼我已经闻不到臭味呢?
  奇怪耶!
  我大声喊道:「喂!大家听著,不臭了!真的!」
  他们却嗤之以鼻,只要我快点联络心月。
  「可是,我都不知道怎样联络她!」
  聪敏大喊:「在车头的冷气送风位的左边,对,那边有一堆按键......」
  我按一下。
  喇叭有一堆英文广播放送......
  聪敏叫道:「不是收音机啊笨蛋!」
  「这裹有一堆按钮,我懂个屁啊!」
  最终还是需要小杨来帮忙。
  他走近,惊道:「咦,不臭了!?」
  「我早就说过了,你们又不相信。」
  「算了,那麼上车吧!」聪敏走上来。
  干,為什麼就不信我呢?
  不过,最后我们还是要等心月来接我们,因為车子没汽油......
  又是可以佔领两条行车线的巨无霸车子。
  回到车裹,我老实不客气地躺在沙发上,肌肉的不适感已经袭来了。
  小杨和可可跟著随车而来的服务人员去疗伤。
  其实我应该要做的是洗澡吧?都浑身是汗了。
  聪敏源源不绝的跟心月描述刚才发生的事。他说故事的能力很好,不过為什麼刚才对我的讚赏会消失了呢?
  这时候,我才发现,车上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著深色西装, 非常优雅却面带愁绪的老人。
  谁?
  心玲察觉到我的疑问,说:「这是鬼屋原来的管家,是带我们去鬼屋的人。」
  我问:「不是迈克先生带我们去吗?」
  心玲白我一眼,说:「白痴,人家不用工作吗,还要陪你去?」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心玲愿意跟我说话?真难得!
  见我盯著自己看,那位老人家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话。因為,全都是外国人,他们会英语吗?
  当然会!
  我首先发话,用英语说:「先生,您好。我不会英语的,请不要跟我说话。」
  我那一口纯正的发音啊!
  这一句话,我可是学了很久的哦!
  那个老管家怔了一怔,说不出话来。
  心玲看不过眼,责备我说:「你还真不会尊重别人,真不要脸。」
  没办法,只好找阿哈跟老管家交涉。
  不过,阿哈到哪裹去了?
  我东翻西找,最后在没关上门的厕所找到他。
  他正在清洗金图章。
  「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是个洁癖怪。」
  「你试试拿著有妖兔腐肉的图章,包管你呕得肠胃畅通。」阿哈皱著眉擦洗图章。
  这麼说,我也应该洗洗图章吧?
  「不过,用抹的就可以了,你擦掉那些黄金就亏大了。对了,来了一个老管家,说英文的,你跟他说说吧。」
  「管家?」
  「嗯,快去吧。」我走进厕所,掏出口袋中的图章。
  说真话,挺臟的。
  「想不到你这笨蛋会是个洁癖怪。」心玲在身后的门口鄙夷著。
  ......肯定是偷听我跟阿哈说的话。
  我贯彻始终地继续清洁金图章,已经是第四个图章了,想不到清洁会有如此的吸引力,难道我前世是做清洁工的?
  不过,还是先清洁自己的身体吧,臟死了。
  我转过身去,却见心玲依然站在门口,我无声地拿起一堆图章,走出厕所。
  「话也不说一声,你是哑巴吗?」心玲不满地皱眉。
  我说,我做什麼她也不会满意的吧。
  唉。
  我走进算是客厅的地方,阿哈跟小杨正跟老管家谈话,聪敏则眉飞色舞地与心月聊天。哈哈,他离入赘刘家的日子不裹了。
  咦,慢著!為什麼小杨会跟老管家会谈呢?他不是有什麼语言的吗?
  我叫停了阿哈,问他这个问题。
  阿哈也觉得莫名其妙,说:「我也不知道,但他似乎听得懂英文。」
  我满腹疑惑地望著小杨。
  小杨,其实你是不是外国人?
  经过一轮交涉,阿哈召集眾人过来,问:「大家,这是老管家,他将会负责带我们去鬼城堡捉鬼。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问大家:捉鬼的事要不要延迟至明天?因為对上那隻妖
  兔,大家都累了,而且还有人受伤。我想,如果那魔鬼跟兔妖一样厉害的话,我们这个状态去应战,是死定了。」
  我们互望著大家,都同意把工作留到明天。因為,真的好累。
  「那麼,我们现在就去老管家的家暂住一下吧。」阿哈跟老管家说了几句,又跟我们说。
  原来,自从城堡闹鬼,堡裹的工人都全走了,只剩下老管家一家人。可是城堡有鬼,老管家一家是肯定不可以再住下去的。所以迈克先生另外在三十公里外的地方买了一间大房
  子供老管家住下。
  至於為什麼老管家要留下来,答案很简单,因為他的小儿女被魔鬼吸走了年华,他要等待时机报仇。
  那麼迈克先生為什麼对老管家那麼好,為他买下一间大屋子呢?
  因為老管家是他家的老臣子,迈克跟他的感情很好。
  车子无声地走著,很快就来到老管家的屋子附近了。
  原来这裹是个小镇,人虽不多,但不是受闹鬼事件影响,而是年轻人都外出到大城市打拼人生,只剩下年纪不少的老人家在这裹「想当年」。
  既然全是老人年,也意味著没青春可人的美女吧?
  真可惜。
  不过,刚刚那隻妖兔没有来这小镇大开杀戒,还真奇怪。
  当中有什麼原因呢?
  老管家的屋子真的很大,足够让我们全住下。我想,要是打扫起来,一定很要命吧!
  29,曖昧
  由於对付妖兔时,错过午饭时间,只得在下午茶时段大吃一顿。不过,这裹的食物可真不敢恭维。
  吃过东西之后,阿哈就跟聪敏他们议定明晚的作战计划──晚上才捉鬼,是因為那隻魔鬼只在晚上出现。
  我仍不放过希望,再次问阿哈:「我们早上杀死的妖兔,真的不是那隻魔鬼吗?」
  「不是。老管家说的那隻魔鬼会化成影子,遁地而去,神秘飘渺的,捉摸不透,跟我们遇到的那隻野兽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我嘆道:「唉,如果是同一隻就好了,打少一次,岂不妙哉?」
  聪敏也问:「既然用肉眼都可看到鬼,那麼还需要这黑布带吗?」
  阿哈摸著被我洗湿了的黑布带,说:「带去吧,买个保险也好。」
  我对作战会议不太感兴趣,终於拿著黑布条去晾乾,藉故离开。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辣刺刺地撒下阳光。真是晾晒衣服的好日子。
  「不过,也太热了吧?」可可躺在有遮荫的屋簷下。
  「你是狗吗,四处都躺著。」我也躺下去。
  「我撞伤了腹部,医生叫我多躺著。」
  「关屁事。」
  「不过,今天的日子过得真长啊,才下午四点,我就眼困了。」可可打了个哈欠。
  「是时差啦,时差。今天可是多了八小时。阿哈叫我们不要睡,尽量调整好时差,待明晚可以有充足的精神......干,你真的睡著了。」我想动手拍醒可可,不过,还是放弃
  了。她今天也受够了。
  「哼,见人家睡了就想毛手毛脚了吗?」心玲神不知鬼不觉地闪到我背后,正撑著腰。
  唉。
  我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心玲不要吵醒可可。然后静悄悄地走开。
  「喂,一句声也不说,你有礼貌没有?」心玲仍不放过我,跟在尾后。
  我环绕屋子一周,她跟了一圈;我走上顶楼,她也跟上屋顶。
  最后,我宣告投降,因為我实在很累。
  我忍不住说:「刘小姐,我的确做了错事,但不代表你可以一直都欺负我。这些日子,你都与我作对,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受够了!这样吧,以牙还眼,我的胸部给你摸摸吧
  !」
  说罢,我亮出雪白的肚皮,不过手臂太累,举不到太高,衣服都掀不过胸部位置。
  「混蛋!去死吧!」心玲脸蛋一红,转身就走了。
  虽然是混帐了一点,但既然凑效,我也管不了多少。
  心玲走了以后,我也放鬆不少。但自由的心,却有点寂寞。
  她虽然与我对著干,但始终也是个大美女啊!有正妹在附近,始终比没有的更好。
  对吧?
  对,很对,而且,我开始有点后悔了......
  时差的威力真的很恐怖,我好不容易才撑到八时,可以吃晚饭。这时候,大家都昏昏欲睡,只有可可是稍稍精神一点。这一顿晚餐,算是吃得最辛苦的一顿。这可难為了老管家
  一家人。
  不过,更恐怖的是,红红的太阳还不捨得落下──阿哈说,要九时多才会日落。
  唉,我何时才能睡呢?
  另外,我打听到老管家有个三个女儿,其中两个都三十多岁,已经嫁人走了。剩下最少的女儿,多莉。
  多莉本来只有二十多岁,青春可人,但最后竟然被魔鬼碰几下,就衰老了二十年,现在她的苍老,真不比她妈妈年轻。
  唉,真可怜。但我觉得最可怜的,是她的老公。
  算了,不要再想这些东西了。不然一定会发恶梦!
  晚餐完毕,本来我想帮忙洗碗,做做小运动去驱散睡意,但我拿起碟子时,却一个哈欠,差点摔破碟子,但也弄脏那软绵的地毯。老妇人心疼地请我到一边去。
  没办法,我唯有找其他东西消遣。
  红日似火,至少,天边的破番茄正喷著烈焰。
  远方淡红色的晚霞,染上沁蓝的天空,变成矇矓的紫色。
  听说阳光会令人產生精神的原素,我们都寧可信其有地并排坐在门口的几张长椅,像感召圣恩一样撑著。
  聪敏拍拍脸庞,问:「我们何时才能睡呢?」
  「凌晨两、三点吧。」阿哈拧著大腿。
  「唉。」我的心不知為何总在想著心玲。明明在这一个月我都没想过她,為什麼这几天重遇她后就念念不忘呢?
  可恶,我在这时候却又重新气得她不理睬我,真伤脑筋!
  「小月。」聪敏转过脸去,呼唤旁边的长椅。
  「嗯?」心月微笑著,虽然无精打彩,但她却美丽依然。
  他们的称呼是不是太亲暱了?
  「你不用捉鬼,放心去睡吧。」
  「没关係,我也需要适应时差,不用担心我。」
  「那你十一点前一定要睡哦,不然对身体不好的。知道吗?」聪敏温柔地说。
  「嗯。」她倚著长椅,娇柔似花。
  聪敏神情满足地转头,眼光硬生生地撞上阿哈冷冰冰的眼睛。
  聪敏吓了一跳,叫道:「靠!你怎麼了?」
  「你知道肉麻会令到身边的人都营养不良的吗?」我代替阿哈答道。
  聪敏没有答话,心裹甜丝丝地欣赏落日。
  这时候,老管家徐徐走来,跟阿哈说一些我不可能明白的英语,像间谍的暗号一样。
  而暗号的资料,阿哈翻译道:「管家叫我们去洗澡,你们哪个先上?」
  不等回答,心玲走进屋裹去了。
  「......那麼,下一个自己排队吧。」
  「慢著!我想到了一件怪事!」我惊道。
  眾人都把耳朵靠近来,我才把满腹疑惑放出来:「今天,那隻妖兔发现我去捡图章的时候,是不是讲中文了?」
  除了心月和小杨,其他人都一个恍然大悟,然后又沉入困惑当中。
  「外国妖怪,说中文?」可可像白痴一样抬头望天,不过听说这样的动作叫作「可爱」。
  「那它也真好学。可能它其实是个翻译人员,它发现我们是外地人,所以冲过来找工作,可惜文化差异太多了,它不但没生计,连生命都没了,唉,真可惜。 」聪敏装作正经
  地说。
  「如果有笑点,我一定会笑。」这个时候还说笑话,我真佩服他的天真。
  「不过,这问题实在没有答案耶,都没有更多的资讯,我们再去细想也只能猜测。」阿哈拒绝思索,但也说出个事实来。
  小杨从心月用英语转述了我说的话,也说:「最可能的有两种原因:
  「第一, 这妖怪是中国来的。不过它為什麼要在这裹对付我们,是个疑问;
  「第二, 这妖怪不会说话。我们听到的,是脑电波的讯息。脑电波应该不受语言限制吧。至於為什麼有脑电波讯号这玩意出现,要知道,鬼力这麼奇怪,可以做出什麼事情也
  是未知之数。」
  小杨一本正经地说一些极之科幻的东西来,我一时之间也不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
  「我选择第二个答案。」聪敏举手投票。
  「我不敢选第一。跟你一样吧,第二个答案。」阿哈也参加这个抉择题游戏。
  可可笑道:「我选择第三个答案:妖兔真的很好学,熟习五国语言。」
  「干,我可是在认真提问啊!不跟你们胡混了,我去洗澡!」
  30,午夜惊魂
  我洗澡的时候很长,爸爸為此而常常骂我,更差点打我,因為他认為一个男人做事要爽快,如果连洗澡这小事都婆婆妈妈不快一点,那麼他一定不是男人了。
  所以,我洗澡的时间很长。
  不过,我是想不到,心玲的时间更长......
  女孩子都这样的吗?
  听说是的。
  我站在浴室门外,有点怀疑她睡著了。但每次叫她,都会惹来连声的抱怨。
  算是无辜受罪了我。
  其实对抗睡魔是件很恐怖的事。起初不睡觉,你会觉得很眼困,眼皮会自主地闭上,耳朵会听到无声的安眠曲,抚摸你的意识,哄你睡觉;而过了一段长时间之后,你就不觉得
  眼困了,相反,你会变得很头晕,心臟会因為小事情而敏感地跳动不已,像是要用血液把你泵晕。
  而现在的我,就是后者的状态。
  阿哈上二楼时经过走廊,看见我在等待使用浴室,哈哈地笑道:「你不知道二楼有浴室吗?不过你还是继续等吧,楼上的我要用了。再见了,笨蛋。」
  ......
  其实他不告诉我,我的心情会好一点。
  门终於打开了,心玲穿著睡衣走出来,染有红丝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我。
  她也太眼困了吧。
  望著她的背影,我开始有点落莫,忍不住叫停了她。
  「?」她似乎从未给我看过正常的表情。
  「呃,没什麼。对了,对不起。还有,晚安。」我心虚地关上门,呼吸著她留下的淡淡餘香。
  「慢著!给我打开门!」
  「什麼事?」我只开出一条门缝。妈的,為什麼我会像个女孩子呢?难道被老爸批中,我是个娘娘腔?
  「你都知道我姐跟小白脸关係进展神速吧?」心玲声音很低,很低。
  我停顿了两秒才明白小白脸是指聪敏。
  他是小白脸,我岂不是黑面煞?
  「我不想姐因為我们而觉得為难,你给我记住,以后在姐面前,要对我客气一点!这对你的小白脸有好处!知道没有?」
  我很想告诉她,我一定都想对你好,只是你不肯对我好而已......
  「只要你愿意,我是没问题。」我的语气很是卑躬屈膝。
  「哼!」她走开了。
  我保持沉默,然后──
  Yes!万岁!
  我衷心地感谢上天!
  谢谢!
  明天,明天就是我的好日子了!
  不知道哪个伟人说,只要有希望,死水还是有涟漪。
  我现在,就是那个涟漪──啊不,应该说,我拥有了希望,大大地吹起涟漪来了!
  其他人都不清楚我為什麼兴奋成这样子,都担心我会兴奋得睡不上觉。
  我当然不会失眠啦!反而很期待接下来的甜梦──或者綺梦!
  半夜十二点,小镇黑下来了。星星努力想為大地点上亮灯,可惜有心无力,反惹来那表达不满的蝉鸣。
  没有了太阳的陪伴,眾人终於撑不住,以「不可以亮灯扰人清梦」為理由,都争先入睡了。
  我当然不能落后於人,早早便躺在床上,想像著明天的「盛况」。
  然后,我失眠了......
  直到深夜两点鐘,阿哈说可以睡觉的时间,我的眼皮才乖乖地垂下......
  然后,凶狠的妖兔拔出我的眼珠!
  「靠!」我弹起来,坐在床。
  「嗯,什麼事?」同房不同床的阿哈搓搓眼皮。
  我没说什麼,只摇摇头。
  我躺回床上,心想妖兔你也太狠了吧?
  早上都被你虐待过了,现在连周公都被你挷架?
  唉!你叫我明天怎办?
  我摸著一身酸痛的身体,空对那天花上的蜘蛛网。
  隐隐地,隐隐地,我内心又泛起不安的寒意。
  忽然,玻璃窗被敲响!
  我吓至失声──这裹可是二楼!有什麼人?
  「又什麼事......?!」阿哈也惊觉到不妥,凝视著窗户。
  「三弟,三弟!」窗反又传来不男不女的尖锐声!
  我真的吓破胆了──妖兔的声音!
  声音继续叫道:「别装不在,我闻到你的臭味啦!回去吧,妈妈知道你又想偷走出来吃人,肯定会没收你的灵力的!」
  我跌荡不停的心勾起了疑问的蛛丝:它的语气,不像是来寻仇!
  这不是我们遇到的妖兔!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刚刚的不安是什麼。
  「喂,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走,我就不理你了!」
  「对啊,三弟,你太过火了,回去吧!」
  我不敢有所动作,但也不再害怕了,心中默默地推算我所想的可能性。
  「三弟,我忍够你了。你虽然聪明,但你总会触礁的!我走了!」
  「走了!」
  像是有一丝声音飘过,来自窗外的压力好像消失了。
  我转身望著阿哈,他吓得脸色青白,嘴唇微微震颤著。
  这一夜,他失眠了。
  据阿哈说,太阳出来的时间比什麼都要早。
  我相信他,因為他亲眼看著太阳出生於今天。
  「难道你真的睡得著吗?」阿哈的眼睛满佈红丝。
  九点鐘,老管家的老婆為我们做第二次的早餐。
  「阿哈,我看你还是去睡一觉吧。顶多,我们出发前叫醒你吧。」我咬了一口热香饼(鬆饼)。
  原来热香饼要沾著果酱之类的东西吃的。我以前真是白吃热香饼了。
  「听你这麼说,真的很恐怖耶!」可可大口大口地吃著三文治。
  聪敏搅拌著奶茶,说:「不过我们真的没发现,可能我们都在房子的另一边吧!话说回来,小俊你真够勇的,竟然可以睡得著。」
  「因為我知道发生了什麼事,所以睡得著。」我吮著手指上的果酱。
  可可不解地问:「你知道?有什麼事情是你知道而阿哈不知道的?」
  我没有生气,反而大方地解释:「昨天的妖兔是肯定死了,而且它的死很突然,它的兄弟都不知道──我是说,昨天来的都是它的兄弟。
  「因為我们对付妖兔时,沾上了它的气味,而其他妖兔嗅到这味道,就找到来了。所以晚上的妖兔,并不是来找我们,而只是找它们的『三弟』 。
  「不过不知道什麼原因,妖兔不能来杀人,只得偷偷地来──这就是妖兔只在窗外说话的原因。而我们昨天杀死的妖兔,就是违反它们的规定,偷偷找上我们。
  「妖兔既然不可以随便杀人,又不知道它们要找的『三弟』已被我们杀了。无仇无怨地,它们当然不会找我们麻烦。既然知道它们不杀我,我又怕什麼呢?当然睡得著呢!」
  阿哈听得呆掉,然后伏在桌上,怨道:「你就由得我睡死吧......」
  聪敏微笑道:「你的推测真有道理,想不到考不上大学的你也有智慧的嘛!」
  在一旁细听的心玲嘲笑道:「什麼?你考不上大学?唏,你也太蠢了吧!」
  我无奈地望著心玲,真不知道说什麼才好。
  不过,你不是说要在心月面前装是朋友吗?怎麼又这样对我?
  31,晋见,魔鬼!
  在接下来的半天,我们的首要任务都是吃,尽量保存战斗的燃料。毕竟,我们将要对付的,是一碰便会令你衰老的魔鬼。
  而且,万一途中遇到了妖兔的同伴,而牠们又发现我们杀了妖兔,哈哈,那就精彩了!
  聪敏代替沉睡的阿哈,向我们讲解等会的战术。
  当中都是避免用手触碰魔鬼什麼的技巧,免得变成雄风不再的老公公。
  不过,那真的是魔鬼吗?
  我体裹狂想不断的心又再噗噗地跳了。
  九点鐘,太阳公公还在散步,我们就要出发了。
  「小心,加油。」心月担心地说。
  聪敏露出一个帅哥牌灿烂笑容:「放心吧,明天见,我要在城堡做一晚的王子。」
  心月被哄得笑起来了。
  「那麼,小心吧!别忘了带手信,我要魔鬼的角!」心玲装模作样地说,神情极像我老妈。
  不过,要是有这可爱性感的妈妈,我早就犯下罪行了。
  对了,我要「客气」地回话:「魔鬼的角就没有了,不过好望角一早就為你準备在非洲了,要吗?」
  「呿!」
  出发!
  车子很稳定,不过这种安稳的感觉就快要离开我们了。
  最近的鬼,或者妖怪,都要命地厉害,就算打醒十二分精神都不肯定能应付。
  「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上心月的爸爸,叫他介绍那些灵异界的朋友给我们认识。还有,那个法皇,一定要找上他。」阿哈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说。
  「怎麼找上法皇?」我也做著伸展运动,肌肉还在酸痛。
  「他缺少鬼力,一定会去捉鬼,所以有鬼的地方就有他。」聪敏做的是瑜珈吗?
  「如果等会遇上他就好了。」我祈求上天。
  可可抱著金葫芦,说:「喂,事先声明,我不会参战,我一直在屋外等你们的哦!」
  我白了她一眼,说:「魔鬼也不见得会一直在屋子裹等我们。他如果是从外面进来,你的青春就死定了!」
  可可怔了怔,忧心道:「那怎麼办?」
  「进去,跟著我的脚步。」阿哈扭著腰。
  到了。
  车子无声地驶走,明天才会重见它。
  到了,古老的城堡,气势磅礡的魔城。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城堡是用电灯的吗?如果用蜡烛照明,我们哪有蜡烛?连火柴也没有!
  小杨亮起手电筒,一股浓厚的白柱激射而出。
  其他人都陆续亮起激光般的手电筒。
  果然心思细密,準备充足。不过,為什麼我没分派到手电筒呢?
  阿哈照射著我,问:「怎麼不开灯?」
  「我没有,别射我的脸!」
  聪敏若有所思地说:「难怪车上有多出一枝手电筒,我还以為老管家买多了。」
  干!那我可以看什麼?
  「算了,我看看城堡有没有电灯......」阿哈转过身去找寻大木门的门把。
  阿哈冷静地推著门,木门闻风不动。
  他再用力推,还是不动。
  小杨提议道:「试试拉一下。」
  大门果真是向外拉开的。
  「嘖,我问漏了这一点。」阿哈呼出一口气。
  可可摸著胸口,说:「别吓人好不好?」
  打开门,黑暗的空间贪心地吞噬电筒的灯光。虽然有几条光柱在裹面不断扫射,但城堡内的全貌也很难辨认完全。
  阿哈在墙边找寻著什麼,说:「别乱照了,快在墙边找电灯的开关吧!老管家说在这附近了。」
  「小杨,找、电、灯!别呆著了,快......?!」可可还没说完,整个大厅就突然明亮起来了!
  金黄色的灯光,一下子刺眼得令我眯起眼睛。
  不过,只是灯光而已,為什麼心底又泛起了寒意?
  「奇怪,我刚刚照到它,都还没有按下去,灯就自己发亮了?」聪敏指著隐藏得极好的按钮,笑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太阳能电灯?」
  接下来,聪敏就笑不出来了。
  因為答案不是太阳能电灯。
  而是坐在大厅尽头的魔鬼!
  「帮你亮灯了,喜欢吗?」
  32,残酷前需要体贴
  魔鬼全身都黑乎乎的,真看不懂「她」现在有什麼表情:「很久都没有人到访了。你们真是勇气可嘉,我為你们感到非常欣慰,嘻嘻。」
  竟然如我所想的一样。魔鬼的声音像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个女性魔鬼吧!
  如果我想的没错,她也是个妖兔,而且是之前遇到的「妈妈」。
  「為什麼你们都不说话呢?很没礼貌哦!前些日子来的人类都不是这样的,难道你们的习性又变了?真是善变的生物!」从唯一可辨别的声线来看,她很欢愉。
  难道就不在意我们此行的目的?
  不过,突然见到这魔鬼,我们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尤其是她善意的声音,跟想像中的恐怖有著无限的差距呀!
  聪敏见对方有点笑声,自己也轻鬆起来了:「你好,请问你是魔鬼小姐吗?我们是来捉你的。」
  淡淡地,目的已经表明了,目标也显明了。
  我弓起身子,手裹紧握著金图章。
  「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我当然知道。」魔鬼慢慢前移,没有双脚,只有连接地面的一片黑影。
  「你明白就好了。那麼,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乖乖地钻进这葫芦裹受死吧。」聪敏指著可可怀著的葫芦,微笑道。
  「哦?」有著角子的黑影歪了一歪,然后──
  穿进地毯裹!
  阿哈立即大喊:「跳步!」
  我们边跳边走,散开地分别走上大厅尽头的楼梯。
  要是魔鬼窜出,就在半空中用图章跟她硬碰!
  不过,计划马上就出现漏洞!
  可可惊叫:「不行,葫芦太重我跳不起!」
  糟了,她将会是魔鬼的第一个猎物!
  阿哈立即向可可的脚下掷出图章
  而下一瞬间,魔鬼的黑爪伸出地面!
  「沙!」图章刚好撞到鬼爪,黑影立即消散成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