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冷笑的看著眼前跟浅井长政很像的男人,「你凭什麼对我指手画脚?」
「我相信你也忍耐到了极限吧?是个男人就一战。」守护者看著他。
「还不到时候!」一口回绝,果断又简洁就是织田信长的个性,他抬起下巴看了那个男人,「我最恨怪力乱神也对宗教不甚虔诚,可是我感觉的出来你想报仇呢,虽然不是对我。」
闻言的男人拍了手,「对,你们抢舒琳,我跟那个男人抢月神。」
「鬼也有私慾啊?」织田信长嘖嘖称奇。
「尖酸刻薄还真像追击者。」冷哼一声。
「你们要打為什麼要知会我?」信长挑眉。
「因為你中了梅树精的眼泪,我本想替你解咒,可是很明显那东西对你的效果不长。」
「解了?」
「梅树精的咒语是无法对创造她的人使用。」
织田信长瞪了他,「我如果是创造她的人我一定烧了她,那个该死的ㄚ头。」咬牙切齿的说。
「哈哈,追击者也说过同样的话,毕竟那男人还真的是创造她的人,好了言尽於此,好心提醒你。」还没讲完就被打断。
「都言尽於此了还要说废话?」织田信长摆明了想要逐客。
「真没耐心,那我就不说了,可你会后悔。」守护者勾起唇给他一个曖昧的笑后就消失在他眼前。
看到守护者消失的信长冷笑,「我织田三郎信长一向不后悔。」
守护者到了梅树下,抬头看著梅树,他伸出手接过梅花花瓣,笑得很幸福,然后他就开口,「月神是妳吗?」他查觉到一股梅花香气,那味道他很熟悉,所以他叫了她。
「对,是我。」月神走了过去与他肩并肩。
看了依旧貌美的她,他笑了,「妳又要伤心了,月神,可是男人总有非打不可的仗。」
「你跟他一样,都喜欢默默承受著一切不说,可是我懂你们。」月神转了身看著他的侧脸,握了他的左手掌,「爱我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握紧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抱在怀裡,「我只爱妳一人,為了妳死是死得其所,就像浅井长政说的,他愿化身石桥,我对妳也一样,我知道不可以爱妳,因為妳是大嫂,可是......妳曾经不是我的大嫂,妳是我的未婚妻。」想到从前他就痛心疾首。
他恨透了丢了他的父亲,恨透了与他有血缘的兄长抢走了他的新娘,更恨的是月神竟然爱上他了......。
既然命运如此,那麼他不要逃避,他要如那算命说的他将是能对抗他兄长的希望。
不管对或错,他都会这麼做......。
「我还记得......,曾经有个算命师来过我们村裡,他说你若娶了我将会死,因為我是魔王的女人......。」
「所以我封了妳这记忆,阴错阳差的妳却自己封了追击者的记忆......。」
「那算命的说被我想起来的男人将不得好死,所以我......。」月神苦涩的说出那真相,虽然现在想想是荒谬,可是那时她还小听了真的很害怕,所以她就封起那记忆。
「不过,我很感谢妳忘了他,因為我拥有著妳依赖我的时光,那段回忆是我捨不得死的原因......,月神......,这次不要介入我跟他的战斗,我们寧可死了一方也不要妳死!」
「......我们就帮帮那几个人不是很好吗?让那些人在另一个世界在相遇,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好!」
「守......。」还没说完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你还要抱著我的女人多久!」才刚说完,一道剑气就往守护者身上去。
月神看了丈夫,「三郎!」
守护者一个侧身轻鬆闪过,冷笑的看著他,「还会手下留情?」
「想死没这麼容易!」追击者冷冷的回答,然后走了过去牵起妻子的手看著他,「不要再拐我的女人,这是最后警告!」
「兄长!」守护者突然叫了他。
被他这麼一叫,追击者以為听错的看了他,「你叫我什麼?」
「兄长。」守护者看著他叫了他。
「怎麼?怕了才喊兄长?」刚说完,月神拉了他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这麼说,可追击者哪有这麼好,他无视妻子,「织田信长跟浅井长一定得活一个,可我们不一定要如此。」
月神看了丈夫,她懂他的意思。
「哼,我只是没喊过兄长喊喊看罢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被你杀死前我见过了母亲。」
追击者笑了,「是吗?看来那个女人把跟我说的话也原原本本给你洗脑,真庆幸你没被洗脑到,不过杀了你我还真是痛快。」
「我杀了你也挺痛快的,可是......。」看了月神,守护者眼神裡有浓浓的爱恋,「我们这麼做伤害了她,虽然她没有看到。」
月神一愣,这两个人在她死后互相杀了彼此?
「她死了我本来就不想活了,不过,真打起来,你不是本王的对手!」追击者看了妻子那张无奈的脸他笑著说,「我很强。」
当初,他一剑刺进守护者的胸口,那男人一副解脱的样子,他看著他那解脱的脸,他想起了妻子,失去她后他一心找守护者报仇,现在那男人死了,他还剩什麼?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抓了那男人的剑往自己胸口刺去,要死的那一刻他发现快活!
守护者想那时他笑了,然后看了月神,「追击者死之前说......。」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个男人带著月神离开,他笑了。
月神本来想听可是被丈夫拉走,她一愣。
「没营养的话是笨蛋才会说的!」追击者不想听的快走。
月神看了丈夫逃避的样子,她笑著想,你就是那个笨蛋吧。
河畔边杨柳树下,一个和尚换上了武士服衣冠楚楚的等著一个女子,而不远处有一个女子神情黯然的看著换下沙门衣服的男子。
梅树精走了过去,泪汪汪的看著他的侧面,「我们剩多少时间?」
男子笑了,神情轻鬆的看了她回答,「一天。」
「什麼时候醒的?」一天......吗?真的吗?不是剩几个时辰而已吗?
「那重要吗?我只要看到妳就好了。」為什麼在他的印象裡她都是在哭呢?看来他做错也做对,错的是让她伤心,对的还是让她伤心......。
人,很难!
摇摇头哭著抱紧了他,「不要、不要,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不要只能活一天的你!」
「梅姬,看著我。」心疼的替她擦了眼泪,「千年来,只有今天我是真的為妳而活,我以為我出家妳就会好好的,可没想到妳却是这个样子,我终究还是让妳流泪......,今天我愿為妳活一天,把一切讲清楚。」
「為什麼你以為出家我就会没事?」
「妳是梅树精,不能与人相恋,我会死可妳不会,那妳往后该怎麼办?如果只会让妳伤心我寧可妳没有爱过我。」懂吗?梅姬,人的心思就是这麼复杂。
「可我不怕啊,你爱过我就好啊,我会等你啊。」这是什麼话?爱就爱啊,為什麼要这麼让自己痛苦?梅树精不懂的看著他。
「那我想不起来呢?如果妳找不到我呢?妳是不是就要这麼痛苦?梅姬,爱一个人不可以让她痛苦,懂吗?」那种苦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你出家我就不痛苦吗?」看的到碰不到,爱著却不能再一起的苦他懂吗?千年了,那种孤寂跟落寞他懂吗?他可以念佛那她呢?不断的沉浸在爱过的记忆裡。
痛啊,大家都是痛了再痛,可是快乐著,毕竟,强过忘记,男子看著她暗忖著。
「至少......我记得妳...。」男子笑著看著她。
千年来他都记得她,而且也一直在找她。
「......所以这是你的心机吗?」似懂非懂的看著他问。
「对」时间似乎不多了.....男子感觉身体开始变轻。
两人沉默一阵子,突然男子说,「梅姬,爱是一种记忆,只要妳记得我们就会好近,可是妳若恨我们就会好远,爱很单纯,只要记得爱就不死。」
梅树精点点头看著他时,发现他的身体开始雾化,她红了眼眶看著他,「不是说要為我活一天吗?」他.....又骗了她.....。
「我记得我爱妳,这样我就能再活一天。」
「相公......。」梅树睛看著丈夫的身体渐渐透明,她红著眼眶摇摇头,「......等我!」
「好!」一说完,他就消失了。
留下了孤单的梅树精,她瘫软的坐在地上。
半夜时分,舒琳溜进了织田信长的军帐,她一路上觉得很奇怪為什麼都没人经过,她感觉有人帮她支开巡逻的武士般,在浅井军营也是,一路上都没什麼人。
浅井军可能是学长在帮她,那织田军呢?是村井大人吗?还是庆次?
不管了。
她看到信长熟睡著,她缓缓的靠近他,如果这男人突然清醒要拿刀砍她,她不会意外,因為这傢伙警觉性一向高!
她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可是又怕吵到他,所以她作罢的只坐在他旁边看著他。
真奇怪呢,这傢伙睡这麼死?她笑了,他可能很累吧。
看了这军帐内没有女性的物品,她大感意外,可是下一瞬又不觉得意外了,因為这男人喊著要找吉乃,想必那个叫阿锅被他撵出去找吉乃。
几年的夫妻情分到了尽头了是吗?她看著他英俊的脸哽咽的说,「你真的想不起我是吗?你也太残忍了吧?」眼泪不小心滴在他脸上,看到眼泪滴在他脸上时,她有吓一跳因為怕吵醒他,可是那男人没有动静,她就鬆了口气。
「清晨到了,我就要去小谷城了,我拜託你想起我好不好?早跟你说不要杀斋藤归蝶,现在报应了,我抢了你,阿锅来抢了我丈夫,而你,则是我被长政抢,你看看我们夫妻俩有没有惨?」忍不住的握紧他的手掌,眼泪猛掉的滴在他身上,舒琳越来越难过的哭得很惨,「我从来没有这麼爱过一个男人,即便中了梅树精眼泪我心裡、脑子裡都有你的影子,虽然在那期间有对长政迷惑心有在浮动,可是我终究抹不掉你的影子.......。」
眼泪如雨般的掉在他脸、手、衣服、被子上,舒琳突然觉得有鬼的看著那个睡的很死的男人说,「你不会是醒了再装睡吧?织田三郎信长!」这男人不可能睡这死啊。
可是等了很久那男人都没动静,她就推翻了那男人装睡的可能,「你不会是吃了安眠药吧?睡这麼死,三郎。」
织田信长依旧没动静。
可是刚刚被自己推翻的想法又回锅,因為他不可能睡这麼死,他什麼人!!
舒琳不相信这傢伙睡死,她就看了他的脸然后擦了自己的眼泪,「真是报应,爱上你这种傻瓜,可是偏偏我就是好爱你,真的好烦,如果我跟了浅井长政或许我就安寧了,毕竟长政人很帅又比你年轻,又不会对我大呼小叫,他发飆也顶多瞪我,哪像你......。」这男人真能忍,好吧,你给老娘试试看啊。
织田信长,你这傢伙继续装睡吧,「发飆就开始呛我,然后我就怕了赶快服软,有人说爱情就是犯贱,看来我挺犯贱的,长政那麼优的好好先生不要,要你这种兇巴巴又爱呛我的男人,唉,最惨的是你这男人还想起旧爱,叫我去找吉乃,我乾脆给你地址你自己去坟墓找啦,我不管你了,我感脆也学你好了,你爱吉乃吧,我去爱长政,那男人好爱我,阿市那种美人他不要他要我,再说了他愿為我化身石桥,要是你,我看你连拱桥都不想当,因為你不喜欢被女人踩。」舒琳发现那男人的脸在抽搐,她偷笑的看了他。
还不醒,好啊,继续讲好了,反正她好久没这麼爽了,他真的睡死也无所谓,反正她好爽!
「有人说爱是成全,放手或许才会圆满,像那时我犹豫要不要跟你时跟春姬大人回她娘家,那时我就遇到了长政,我跟他抢伞,或许那时候我们已经注定了,听说在日本伞是爱情的象徵,如果那时我......唔!!!」还没讲完,眼前突然有个人影突然起来然后狠吻她。
真是够了,这女人越讲越爽!
她是爽了,他可没爽到!!!
织田信长狠狠吻她作為惩罚,在离开她的唇的时候咬了她的下唇,然后嚐到血的腥甜后她离开她的唇舔了自己的唇说,「讲的跟真的一样,还真敢讲!」
「你也很敢讲啊,最爱吉乃也敢讲,我都哭昏了我......,等等,那时候你不会醒了吧?」等等这男人醒了耶,什麼时候的事?舒琳眸子有火光的看了他。
「长智慧了呢,要感谢我。」笑的很邪魅的看著她。
可是那抹笑有个女人不买帐,她火大的狂打他,「感谢你个头,去死!!!」感谢他咧?屁!!
「好了、好了!!!」这女人气到想打死他吗?信长拉著她的手然后抱紧她,「好了、好了,妳不哭我们梅树精眼泪怎麼解?」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像他了。
他们真的是夫妻!
要她哭!?所以这男人是為了解梅树精眼泪才玩这齣吗?舒琳怒火中烧的微微推开他看著他轻声问,「所以这位英雄,你是為了奴家的眼泪才这麼搞的是吗?」
「我可是忍著妒意把妳放在长政那边。」还不知道危险的承认。
「明明是加害者还表现的跟被害者一样你这个王八蛋!!!!!!!」舒琳发飆咆哮,然后气得把棉被、枕头往织田信长身上甩,丢完后决定离开这裡。
因為她快被那个男人给气死了!!
「琳姬!!」织田信长傻眼的把枕头跟盖在他头上的棉被拿下来甩一边后,就看到舒琳往门边走,他赤著脚冲过去拉著她,「妳干什麼!!」
「我干什麼?你就因為想要你老婆的眼泪玩这齣,我告诉你,织田三郎信长,我们女人不是这麼被你这种王八蛋玩的!!!!」為了眼泪解咒语他搞这齣?
「我没眼泪不能借妳的吗?」这女人反应这麼大干什麼?
「你就这样牺牲你老婆吗?那下次你不想死你要送我去死吗?」什麼叫做没眼泪借她的?「自私耶你!!!」舒琳大发飆的整张脸狰狞的咆哮著。
织田信长被她吼的脾气也上来的吼回去,「妳要我哭像话吗?妳就不能哭一下吗?」这女人兇什麼?他也是為了双方好啊。
什麼叫做要他哭像话吗?「问题不是哭不哭吧?你这傢伙!!!」舒琳气极败坏的整个狂吼,「你就这样耍我吗?爱情可以这样玩吗?你根本是在耍我啊!!如果我们立场对调咧?我说我没眼泪借你的用用,你会怎麼样?还有!!!!」最后一句还有她吼叫到破音。
织田信长难得语塞的看著她。
「你竟敢跟我说你最爱的是吉乃,那时候你是清醒的吧?该死耶你!!!」直接给他一巴掌。
啪!
织田信长被妻子甩了耳光,他火大的转身拿武士刀当场抽起对著她,「妳敢打我!!!」
舒琳完全不怕的抓著他的武士刀对準自己的胸口,「刺啊,你玩这齣的时候就要有心理準备老娘会不会翻脸啊,我告诉你,老娘就是会翻脸,杀了我吧,打你又怎麼样?你开这种玩笑就是恶劣,我不管你是不是為了双方好,你自己想想,你搞这齣好玩吗?如果这是你的爱,那麼我不要爱了!」
鲜血从她掌心染红武士刀,顺著武士刀滴在地上,织田信长看著舒琳眼神中的受伤以及愤怒,他有吓到也有后悔,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麼只能呆呆的看著她,因為他没看过舒琳这麼生气的样子。
两人认识多年,他没看过她生气的样子,现在这女人动怒了,似乎比他还狠!
他鬆开武士刀闭上眼。
看著他鬆开手,她把武士刀往旁边甩,「我们离婚吧!」
「!!!!」织田信长突然睁开眼睛看她。
舒琳眼神坚定又严肃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