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
这时的议事厅乱哄哄的,因為两派人马槓上还争得面红耳赤。
浅井长政面无表情,不仅不发表任何意见,还一副凡事都还还未定论的样子。
浅井政澄头疼了,他现在紧张了,这件事可是关係著浅井家灭亡与否,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看了浅井长政,他知道!
他知道长政一定会把这决定给舒琳,讲真的,长政是越来越精、越来越懂得谈判了,这些都是他一手指点歷练的。
以前,长政是个很会打仗的武士,对於内政方面,他一窍不通,凡事都得仰赖他出主意。
以往,伯父也会指点他,可渐渐的两父子理念渐行渐远了,到后来几乎是背道而驰,长政也多少受了他的影响,不知不觉的,他长大了!
还记得教导他们的老师说过:
『长政啊,你血气方刚要慎;而政澄啊,你鬼点子太多,记得啊,不要逆天而行。』
慎,就是要长政三思,不仅如此,还要他懂得收放自如,最经典的名句是:『凡事比敌人看远个三步,胜算就在你所看的那条路。』
他嘆了气,长政这辈子的强敌,除了伯父应该就是黑道。
可长政啊,你把决定权给舒琳,你可以知道,你们两个人怎麼样了,都是伤害她!
阿闭贞征觉得不能这麼吵下去,他望著不说话的少主与军师,这两个人一天不说话,大家怎麼吵都是无济於事。
现在,动摇军师是不可能的,得让少主提起精神。
他笑了,男人的春药有两种,一是权力、二是女人。
综观歷史,哪个男人不是為了权力跟女人?所以,能让少主奋起就是织田琳!
「少主,请听吾一言。」
这时,大家看著阿闭贞征。
浅井政澄看了他,这傢伙最攻心计了,「阿闭大人,别添乱。」
军师想必是知道他要说什麼,看来能让军师怕的,就是能动摇少主的了,「军尸,听听又没损失。」
长政笑了,看著一向反他的阿闭贞征,「如果是要我协助朝仓那就不必了。」要协助也不是不行,如果你能说出关键字的话,他会考虑。
為了能娶恋姬,而不被人反对,他必须等待那时机,现在正是谈判的好时机!
阿闭贞征不可能不知道。
「当然是协助朝仓,但是,老夫有一计。」比了一,阿闭贞征笑了。
「说来听听。」浅井长政等著。
「自古以来,男人娶女人天经地义,无论偷拐抢骗,人生三件事,不得不经歷,那就是爱、死亡、战争!」
「说下去。」他看著阿闭贞征,把爱摆前面是想讲爱吧。
「一个男人,為了一生所爱,将愿意為那份爱献出宝贵的性命,只求那女人為了献爱的灵魂掉一滴真心泪,可有时候,爱情都有阻碍,為有能够突破与忍耐的人,可以得到想要的。」看了一直不肯说话的军师,他笑了,军师紧张了是吗?还是正想著什麼来堵他的嘴?
赤尾清纲最受不了人话不讲快一点,在那边兜圈子,他看了他,「绕这麼一大圈,重点在哪裡?」
「重点在,请少主记住规矩,唯有杀了那女人的男人,才是个武士,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那个女人,这便是战争!」
「阿闭大人,朝仓家与本家地处偏远,中间还隔了本愿寺家,本家若是出大事,真是勤王路迢迢。」雨森清贞懂阿闭贞征想说什麼,他就是要少主出兵打织田,藉著可以得到恋姬大人的诱惑,来动摇少主。
这时远藤直径看了雨森清贞,「施恩不望报,朝仓家是本家的恩人,既然少主继承大统,总得沿袭这个规矩,难得身為属下的你,要让自己的主子蒙上不义的罪名、让浅井氏的后人被世界所耻笑吗?」织田信长根本不是让乱世停止,他是想要造成世界混乱。
好不容易迎回了将军,可他既然打著将军名号,对朝仓家伸出魔爪!
海北钢亲瞪了远藤,他怒目相视,「远藤,你可记得当年本家与六角家那场战斗吗?」他指著远藤,比了少主与军师,「朝仓家迟迟不来,那时本家状况危急,要不是少主、军师与我和赤、雨杀进六角家,岂能逆转胜?你知道為什麼要这麼冒险吗?因為浅井家只能靠自己!」
赤尾听了之后,马上附和,他忘了不了那一战,整个人激动的吼著,「五天的路程,朝仓家迟至十天不来,我们冲锋时,朝仓家还在越后,那时是谁让你们这麼舒服的?是少主的不要命,以及军师对死的觉悟。」
这时,大家不敢讲话,全部安静了下来。
「试问,那种人,会是本家的助力吗?」浅井政澄看了大家,起身的问了他们,「能给本家希望的是织田家,六角家是谁消灭的?朝仓家只会说、不会做,我举个例子吧,足利义昭将军可以说是朝仓义景小侯爷的亲人,那傢伙不肯协助将军回京都,為什麼?因為朝仓义景只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与爱妾小少将,他不会顾其他人的死活。
浅井家的武士啊,恩义要报,可是愚忠或者愚孝,在汗青上是被嘲笑,因為那不是大义,那是偏执、不知变通,织田家出兵也是替本家解决烦恼,你们紧张什麼?」绝对不能与织田家為敌,会出大事的!
阿闭贞征看了军师,他拍了手,「军师就是军师,可是,少主若是要娶恋姬大人,这是个机会,我们不谈朝仓家,谈谈织田家好了。」
浅井长政冷笑,「我不想听了!」无聊,他起身準备离开,「明天再说。」
阿闭贞征没有动,他看著少主,讲出了浅井长政要的,「您一向与小谷夫人不和睦不是吗?这是个机会,织田家一日不除,您休想得到真爱,即便得到了也是不伦,何不放手一搏?选择爱也是死,选择义也是死,您何不一箭双鵰?」
浅井政澄瞪了阿闭贞征。
这时,大家像是说好了一般,异口同声的说,「欲迎恋姬,必除织田,永绝后患!」
浅井长政勾起唇,「明日再议,我累了。」
回到房间,舒琳与阿市在等长政跟政澄。
门一打开,两个女人便焦急的等男人的回答。
两个女人,都担心著织田家,因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织田会发兵朝仓,本家立场艰难。」浅井政澄看了舒琳。
一听到兄长要发兵朝仓,她站不稳的晃了晃,「兄长打破了与本家的承诺,发兵朝仓与其為敌,那麼......。」她很紧张得喘著抓著丈夫的手问,「长政大人......您不会背叛吧?」如果两家撕破脸,那麼她的婚姻就破灭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為什麼爱情未萌芽就要这麼扼杀她?
「恋姬......,不,舒琳。」长政难得的叫了她的本名,他甩开阿市的手,向她伸出手,「恋姬乎?织田琳乎?汝决之!」
舒琳看了他,「一定要选吗?」
「舒琳,為恋姬,抑或為织田琳,操之在妳。」浅井长政残忍的看著她重申。
浅井政澄背对他们,「给学妹时间吧。」长政......,一定要这样吗?
「时间不多了,妳没决定前,我会以致织田信长為死的对策下令,寡妇或者新妇,自己选吧。」
织田市软脚的坐在地上,而舒琳掉了眼泪,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