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乾抹布声在织田家长廊上响起,本来这种声音是见怪不怪,可是擦地的人是织田家的正室就会很奇怪。
  舒琳一身大扫除的装扮,在长廊上来回擦著地。
  边擦边骂她婆婆,她婆婆也太老套了吧,标準的虐待媳妇啊,什麼她以前是侍女,做这些事应该很得心应手吧。
  拜託,她以前可没擦地板,她是伺候织田信长那个第六天魔王......。
  而且,婆婆还说了一句经典台词,『不做是吧?那就和我儿子离婚吧,反正妳很有男人缘。』。
  而且自己也真傻,為什麼要乖乖的听婆婆的打扫?毕竟织田信长不是正常男人,他也不是妈宝。
  算了、算了,先打扫吧,受不了了再请求婆婆主持他们的离婚典礼好了。
  看看会不会转角遇到丈夫!
  妈的,擦得腰痠背痛!!!
  反正先擦再说啦!
  从尽头擦回来,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脚,不等她抬起头来,有一股强大力量把她抓起来。
  会这麼粗鲁的,只有一个人!
  织田信长接获下人通报,说是织田夫人在大扫除,他一开始还以為是母亲大人,直到乐乐哭哭啼啼的带著包扎的手来找他告状,他才想到是织田琳!
  於是他看到侍女在打扫,他就一个个抓起来看,终於,看到正室,这女人应该会哭吧?
  舒琳看到丈夫那火冒三丈的狰狞脸,她一愣,这傢伙好慢!
  「妳在干嘛?」信长抢走她的抹布,随便一甩。
  「手贱。」舒琳开玩笑的说。
  「手不要那麼贱,帮丈夫刷背都不愿意的女人,竟然会擦地板。」这麼冷的天气还碰水,这女人的手都变紫了。
  「那是因為我爱你所以爱这个家。」一脸正经的回答。
  本来她是想告诉他,是他老母要她做的,可是想一想,等等织田信长掀了他母亲的院落怎麼办?这傢伙一向恐怖。
  「再编啊。」把人一路往前拖,往某人院落去。
  「喂,你干嘛啊?」
  信长把舒琳拖到母亲院落去,他把人抓进去后,看到母亲正和织田市喝茶。
  土田御前看到儿子兇恶的脸,她放下茶杯瞪著媳妇。
  看到兄长来了,她下意识先撤,向兄嫂行完礼就离开。
  看到婆婆那兇恶的视线,不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麼事,因為信长那脸一副要撕了他母亲的样子。
  两夫妻坐下后,土田御前一阵静默。
  她想,如果儿子大呼小叫,她该怎麼办?是要痛骂媳妇,还是要训儿子?可是儿子那架势,宛如她的丈夫织田信秀。
  那个男人為了一个漂亮的妾,从她身边离开。无论她如何的哭喊、哀求,他就是要到那个年轻貌美的妾那。
  那年,她天天以泪洗面,可是丈夫就是不来关心她。
  现在,信长的脸就像当年的丈夫。
  「母亲大人,舒琳身体不好,您為什麼要处处刁难她?还烫伤乐乐的手,您到底是想做什麼?」织田信长的语气严厉,他一脸不给交代母亲就惨了的脸。
  「怎麼?我不能叫媳妇做家务吗?」那是什麼口气?
  舒琳低著头,不想参予她们母子的战争。
  「这麼多下人,您偏偏要她做?您不知道她被引產后,身体一直很不好吗?您也是女人啊,乐乐是前田家的媳妇,她怎麼不是也由不得您处置,母亲大人。」
  「那是她犯贱,谁叫她勾引姑丈!」土田御前相当不爽的吼叫,然后把手中的杯子往媳妇那裡丢。
  舒琳正好抬头,看到飞过来的杯子,结果一隻大手接住那杯子后,当场捏碎。
  「勾引?是浅井长政那男人拿药给她喝,害她变成这样子的,母亲大人。」把手中的碎片用力的摔在榻榻米上。
  土田御前一副和儿子没完没了的样子说,「你就和你父亲一个样子,对於小老婆特别宠爱,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我被那个贱人所害,落得被你父亲冷落的下场,想不到你棋高一箸,杀了斋藤归蝶断了斋藤家控制,再娶舒琳,然后藉妻子与浅井家难分难捨之际,拿下朝仓家再灭浅井,还有什麼事是你做不来的?」
  「我确实怀著要断了斋藤家联繫的心思,以我的能力,需要借我妻子的美色来灭敌吗?母亲大人,我知道妳一直不喜欢我,对於我杀了信行一事耿耿於怀,可同样的,在我知道妳联合信行要杀我的时候,我对您的母子情分已经恩断义绝,不是我不孝,而是您根本没把我当儿子。
  您若真的為我著想,便不会说我狠心杀害斋藤归蝶,您何其聪明,怎麼会不知道不杀斋藤归蝶,本家迟早為斋藤家附属,母亲大人,我已经够忙了,您不帮忙无所谓,请您安静的颐养天年可以吗?」织田信长的眼裡有著对母亲的不信任,还有对母亲偏袒弟弟的怨恨。
  他对母亲早就没有期待,更没有想像,因為,他母亲只爱信行,对於他,总是冷言冷语不说,还欲杀之而后快。
  现在还欺负舒琳,她到底想要怎麼样?
  舒琳勾引浅井长政?这真是天大的笑话,织田家的两个女人疯了,一个他母亲,一个失婚妇女!
  听到儿子要她颐养天年,她拿起茶壶往儿子脸上砸,这是什麼话?有他这种儿子!!
  舒琳看到茶壶飞过去,她把茶壶接住,然后她丈夫用著看著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母亲。
  「母亲大人,这家是我在做主,舒琳协理,请您好好听媳妇安排。」他一讲完,就对舒琳说,「走了。」
  土田御前美丽的脸上,有著对儿子的不谅解,她站起身来对儿子吼叫,「你不觉得织田琳不祥吗?她在的地方就有战争,她去稻叶山城,死的是斋藤龙兴、去小谷城,死的是我的女婿、去一乘谷城,死的是朝仓义景、去中国,死的是毛利元就,我告诉你,下一个就是你!」
  舒琳一愣,她婆婆讲这是什麼话啊?
  听到母亲这麼说妻子,他咆哮的说,「没有她,妳就没有要杀我的心吗?」
  两母子四目相交,顿时气氛凝结。
  儿子这麼一说,她跌坐在地上,无话可说。
  信长看著母亲那语塞样,「谁杀我都无所谓,就您不可以有手刃我的心,我是您的儿子不是吗?因為我长得像父亲吗?所以您把对父亲的恨转移到我身上是吗?您根本不喜欢斋藤归蝶,竟然会帮她说话,舒琳哪裡对不起您?因為她当初是站在我这边是吗?
  舒琳是一个和我的血缘毫无相关的人,对我是那麼的关怀和保护,而我是您怀胎十月所出的孩子,却对我是不屑一顾、杀之后快,到底是谁让谁不祥?」
  「要怪就怪你太像信秀大人,又一天到晚奇言异行,让我在妻妾间抬不起头来不说,还让村民对我指指点点,长子又怎麼样?这世界的大名多的不是长子继承家业的;舒琳长的真像信秀大人的初恋情人,我一直想不起来她像谁,有一天,我整理信秀大人遗物时,我看到那画像想起了她像谁。」
  看著婆婆突然朝她走过来,舒琳有点害怕的看著婆婆。
  土田御前抓著舒琳说,「你父亲在我嫁过来前,就和一个侍女眉来眼去,我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我岂会惧怕一个小小侍女,可是那个侍女是某个大名的公主,不是低贱身分,趁你父亲出去时杀了她,从此,你父亲对我恨之入骨。」推开媳妇,她走向儿子,「现在,你是你父亲的再生,而你深爱的织田琳,就是那个贱人的转世,所以我讨厌妳们夫妻。」
  「您疯了,和织田市一样。」迁怒是吗?
  抓著儿子的双臂,她低吼的说,「你懂一个悲伤女人的心吗?今世爱不到,不怪自己,怪夺走心爱人视线的人。」
  「我不是父亲。」信长鬆开母亲抓住自己的手,他丢下这句后,把舒琳带走。
  房间
  两夫妻回到房间后,织田信长就一直看著舒琳。
  被丈夫看得心裡发毛,她讨饶的看著他说,「你可不可以别用那著眼神看著我。」
  「过来。」
  她爬到丈夫怀裡,她抱紧他。
  「妳不像我父亲的情人,那个女人肥肥短短。」
  舒琳翻了白眼,还以為这男人会说什麼沮丧的话,结果是反驳。
  信长吻了她的侧颈又说,「而且喜欢画蝉眉、涂白粉,很像金川义元,有一次,我问我父亲,為什麼喜欢那个丑女?你知道他说什麼吗?」
  金川义元......,这男人...狗嘴吐不出像牙耶,她吻了他的唇说,「冬暖夏凉。」
  「哈哈哈。」他笑了出来,这女人常常讲一些好笑的话,「妳怎麼不说冬虫夏草?」
  「对你父亲是冬虫夏草吧。」自己讲得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可能很补吧。」信长认真的回想,然后把手伸到她衣服裡面说,「那女人很温柔,而且对我父亲很关怀,像妳对我一样,妳是我的冬虫夏草。」
  「.........你看过冬虫夏草吗?」这男人......是讚美她吗?
  「没看过。」回答得很果决。
  「那是很丑的东西耶。」
  「那妳是漂亮的冬虫夏草。」很认真的说。
  「那还是冬虫夏草啊,你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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