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琳跟著春姬一同去见织田信长。
  房门前,春姬小声地跟她说,「妳好自為之。」
  舒琳一惊,什麼意思?
  囌,纸门被打开。
  「信长大人。」春姬跪坐在地上行了礼。
  「进来吧。」嗓音清亮又豪迈。
  春姬示意舒琳进去,等她一进去,春姬就离开了。
  舒琳一惊,喂,就这样丢下她啊?
  屏风后,她看到一个男子斜躺著,头髮及肩披垂著。
  那是织田信长啊?
  织田信长瞄到屏风后有一个女子用著不确定的眼神看了他,呵,喝了水后长胆子啦?
  「喂,过来。」隔著屏风向她招招手。
  舒琳绕过屏风她看到一个美男,那个男人五官相当漂亮又精緻,根本是个跟粗鲁划不上等号的人啊。
  很漂亮的人耶。
  可是,这男人坐没坐相。
  「信长大人。」舒琳向他行了礼。
  没忽略她眼中的惊艷,奇怪,这女人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為什麼会有著初见的感觉?
  唔,这女人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呢。
  以前是冷然跟泰然,怎麼现在似乎…唔,不会说,不过是长胆子了。
  「我的侍女自杀了,所以由妳伺候我。」手裡拿著钓竿晃啊晃的看了他。
  「是。」反正就是多做事少说话啦。
  「喂,叫什麼名字?」这女人似乎懒的理他呢。
  「舒琳。」不要看他、不要看他,光听他的语气就很想扁他了,未免眼神洩底,不要看他。
  「唔。」信长用了钓竿抵著她的下巴,发现她的眼神裡有著隐忍,她笑了笑得问,「干嘛?很讨厌我啊?」
  是啊,「不会啊。」讨厌也不能承认。
  「那妳為什麼咬牙切齿?」
  「我只是力求咬字正确啊,信长大人误会我了。」这傢伙观察力很敏锐呢。
  「哦,我有窝蛇,妳帮我处理掉怎麼样?」下巴往角落的瓮仔比去说。
  「任何方式吗?」蛇!?八成是没毒的,不然他也不敢放在房间,舒琳眼底有了反将的计。
  任何方式!?信长挑了眉,「妳有别的方式处理?」
  「就怕信长大人不喜欢。」勾起唇畔看了他。
  「呵。」不喜欢?通常都是别人不喜欢,他可没不喜欢的呢,「喂,妳想挑战我是吗?」
  「不敢。」
  「我倒希望妳敢一点,不然我的生活很无聊呢。」放开她的下巴,信长把钓竿放在肩上,双手勾在钓竿上的说。
  「送信长大人……。」舒琳向他行了礼。
  晚上,等织田信长回来的时候,舒琳端了晚餐给他。
  瞄了她,这女人怎麼一脸镇静?
  他以為她哭著跑掉了呢。
  「来,这是特别為信长大人準备的。」舒琳打开了碗盖,笑咪咪地替他舀了汤,「根据本草纲目记载,蛇汤是最营养的食品,不仅退火又强身健体,信长大人身為少主,进补就要趁现在。」
  瞄了蛇汤,织田信长在看了她那无辜的眼神,这就是她说任何处理方式的结果啊,「要不要来一碗?」
  呃......,谁敢喝啊?舒琳愣了一下,犹豫地看了那碗汤,「根据本草纲目记载,蛇汤属於凉补,对男人最有效益了。」
  「什麼本草纲目?」
  「医书啊。」
  「我怎麼没听过?」信长凉凉的看了他,这小ㄚ头反应挺好的嘛。
  「中国人的著作,日本人怎麼会知道呢?又没有翻译。」
  「妳是中国人啊?」
  「我是台湾人。」
  信长瞄了那碗蛇汤,他拿了起来放回盘子裡,「妳叫舒琳是吧?」台湾?一个港口吗?
  「是啊。」
  「妳的胆子很大。」信长眼裡有著严厉以及深沉的眸光。
  这女人反应不错呢,可是胆子够不够大呢?
  哦,现在翻脸了是吗?哼,早知道他喜怒无常,她敢弄蛇汤就是心裡有準备,反正她也不想当婢女,倒不如被轰出织田家啊。
  舒琳豁出去的对上他的双眸,「是啊,爱拚才会赢嘛。」快点把她赶出去,讲真的,她有点受不了婢女的生活,东做西做一点人权都没有,成天被呼来喝去的。
  「妳敢拚我?」觉得很新鲜的瞄了她。
  「你都敢推我下水了,我為什麼不敢拚你?信长大人,你虽然是少主,你也要体谅我们这些下人的辛苦啊,下人不是人啊?你才是人啊?」到处恶整别人很好玩啊?她今天就听了不少他的事蹟。
  包括扮女装参加庙会啦、到田裡抓蛇啦、偷吃供品啦、抓蛇吓人啦,反正他就是胡作非為!
  整个尾张的人都对他很反感,送他一个尾张大傻瓜的称号。
  傻瓜,不是中文阿达的意思,这在日文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閒以及一点前途也没有的意思。
  「妳敢教训我!?」织田信长觉得她板起脸教训人的脸很有趣的看著她。
  「我為什麼不敢?反正呢,我讲完后你就把我赶出织田家吧。」
  把她赶出去!?為什麼?他笑著看了她,「哦?」
  「喂,你身為少主总要积极进取一点吧,大家都在看著你耶,假仁假义演一下啊,混过去就好啦,还有,你到处整下人这样会让人讨厌死你,身為一个少主民心很重要,失了民心等於失去争夺天下的权力,织田信长。」
  假仁假义演一下?混过去?民心很重要!?她一个女人还知道民心很重要,不错嘛,「继续说。」看来他挖掘了一个不得了的聪明人。
  「你到处搞破坏到底為的是什麼?」
  「我懒得遵守规矩。」织田信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这麼老实的回答,或许,他终於遇到愿意瞭解他的人吧。
  「不要说你,我也懒得遵守规矩啊。」遵守规矩确实挺麻烦的,「有些规矩真的很无聊啦,可是你就消极怠工啊,干嘛加以破坏啊?」
  「不破坏不足以平民愤。」织田信长斜躺著瞄了她,这女人也不喜遵守规矩?呵,看的出来,都没大没小的敢看著他训他了呢。
  不错,很好,他一直要找的就是这种人,可惜,她是女的。
  平民愤咧?「这裡民智未开,你平谁的愤啊?」骗鬼啦他。
  「还出口成章了,妳真的是之前我推下水的琳子吗?」织田信长漂亮的眸飘向她。
  舒琳一惊。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