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一对男女,一个少妇、一个和尚,本该没有关係而且不能有关係,可是这两人就是藏著一层不寻常的关係。
两人在地牢裡相对无言,男的安稳坐著,女的背对著他站著望著对面的牢房。
沉默了相当久,久到可以听到水滴声。
「為什麼?」梅树精左手抓著木製的栏杆问。
和尚闭上了眼睛像是思索很久才回答般的开口,「有一个故事,妳想听吗?」
羽睫动了动,双眸迷离的放空著嗯了一声。
吐了气后,他睁开了眼看著她的背影,「知道满海上人吗?」
一听到满海上人,她倏的转身看著他,「樱花精与满海上人?」他到底想说什麼?
这种时候,拿了樱花精跟满海上人的是来讲?
「对,满海上人寻她千百回,临终前一眼终於找到樱花精。」
梅树精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看著他,「是啊,所以你的重点呢?」满海上人德高望重是个了不起的高僧,為了寻求一个答案出家,可是佛法他已参透就是参不透他梦中那个女子是什麼魔障,后来死前在一株樱花树下一眼瞥见了樱花精,终於了解他找的是什麼。
那麼他呢?他想说什麼?又想来那一套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呵,太好笑了。
看见她腻了、倦了的等著他重复著要她回头的话,和尚笑了,「我爱过一个人,一心要跟她在一起,我说我爱她,她天真的相信了,可后来我发现我的爱对她而言是种伤害,所以我不辞而别给她我是负心汉的形象。」
梅树精湿溽的眼眶傻掉的看著他,什麼?他的爱对她是种伤害?什麼意思?又不辞而别塑造负心汉的形象?这又是什麼意思?
「我永远记得紫]湖上那一幕,有个吹著笛的美丽女子,用著一双水灵灵又单纯的眼看著我,那时,我心动了,而且我爱上了她,后来,她带著我东躲西藏,我知道她有事瞒我,可是我不戳破,因為我爱她所以怕知道真相。」伸出手替她拭瓷A「即便她是堕落凡尘的花姑娘也好,抑或者她是杀人魔,我也不在乎因為我是她的丈夫,我要保护她,可......她是仙。」
眼瓷A掉了下来,什、什麼?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梅树精别开脸,「不要再说了。」
和尚笑了,拿出怀裡一个年代久远的木盒,盒子外观有著虫蛀过的痕跡,可一打开裡头有个短笛,虽然有些斑驳。
「我爱著这个笛子的主人,深爱著。」
她转头看著那个笛子,梅树精羽睫翕动著那硎w猛然滑落,双手捧著那盒子痴呆的望著他。
「我在想......等我成佛我可以与她相遇,她是仙爱上我一定会被惩罚,我不要这样子,我不要看到我爱的女人痛苦,所以我选择独自承受,皈依我佛,日日夜夜為妳诵经希望妳能了却我两这段缘,可......我如满海上人般,执著著一个女人,那一眼,电光石火间依然能在茫茫人海中寻著妳,爱的深,深到孟婆汤洗不掉我对妳的执著。」伸出手掌摸了她的侧脸,爱怜的对她笑著。
早就爱上她了,即便注定分离,他也会爱她。
他的耳只记住她的笛声,他的眼只识得她的美丽,他的一颗心只爱著她。
和尚的眼中有著压已以久的爱恋,摸著她脸的手有著缠绵悱惻的深情。
早已失去了纯真善良的心,梅树精双眸裡有著冰释,可是没有做一半的,她在赌,赌一个奇蹟……,看著他,「我不论你讲的真假,现在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干休,月神一定要回到浅井长政身边,绝对不可以回到那个人身边,现在不过是个开始。」
「為什麼?妳明知道月神爱的是谁,為什麼要这要拆散人?」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做这种事,和尚收回触摸她脸颊的手,眼神裡满是谴责。
「这事你不要管!!」擦了眼笨鉆L身背对著他。
「我管定了,妳真以為我是為了成佛才出家的吗?不,我的心思跟满海上人一样。」闭上了眼缓缓的说。
瀑布下
「冷…好冷……。」舒琳被寒冷的河水浸泡著,她知觉全部甦醒的动了动。
艰难的睁开了眼,身体感觉很沉重,她双手撑著的爬坐了起来。
这裡是哪裡?
耳边有淙淙流水生亦有激烈水源拍打著石头的哗啦声,她往向哗啦声,「瀑布!?」看了自己膝上的水,她觉得自己没死是万幸了,瞄了不远处马车的残骸,鬆了口气。
全身溼答答的站起身来,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的她有种何处是儿家的感觉,拍掉身上的砂粒、抖掉藏在衣服裡的石子,她选择往前走,因為前面有一整片漂亮的梅树。
转身看了河的另一边,那裡都是樱花,呵。
真是奇特啊,梅花与樱花的分水岭就是这河?
可樱花与梅花的季节相同?不过那樱花很美与一般看过的不一样,而她现在站的地方的上都有梅花花瓣……,往樱还是梅呢?
梅好了,因為梅花是台湾的国花,人,也该如这种花般不畏艰难!
舒琳嘆了气,虽然事情不明朗而且罗生门,可是她会如梅花般坚强的踩著荆棘找到她要的答案的。
即便长政骗她,她会接受!
可长政的给她的爱跟关怀不是假的,闭上了眼想起了那个温柔的男人,他总是温文的望著她,唇边有著浅浅的温柔走向她,什麼事都為她著想,常常怕她受伤害总是站在她面前保护著她,他有家室可是对自己是一无反顾的,一般男人在妻子与情人间会退缩、心虚,可他没有她说清楚也讲明白护她护的很是周延。
可是骗……这个疑问从小葵告诉她,她是织田家的人开始。
有丝害怕的抱著自己往梅树林方向走,好冷......,是因為身体被河水泡过吗?还是说害怕真相?害怕现在所有事都回归本位?
深呼吸,停下了脚步。
织田三郎信长,真的是她的丈夫吗?可是為什麼那个男人没有向长政要她?
她是弃妇吗?因為长政怕她伤心所以选择隐瞒?
还是说如车伕与小葵说的,长政疯了,他藏了一个来自尾张的女人。
身体不自觉的发抖著,双脚艰难的往前,心不安。
近江、美浓交界
织田信长一身黑的翻身下马,看了那看不到底的大瀑布,他笑了笑的确定著,「我的女人从这裡下去了是吗?」
忍者一愣,主公想做什麼?「是。」
「有下去的路吗?」水,应该摔不死人,舒琳那女人会游泳吗?
信长居高临下的看著那壮观的瀑布,美浓水美真是美的出奇呢,他的美妻就这麼下去了,呵呵,水美与美女算是融為一体了吧?
「有。」忍者点点头后,从衣襟裡拿出地图双手奉上。
呵,这就是為什麼他特别爱美浓、尾张一带忍者的原因,特别有慧根!
伸出手拿了的地图认真的看,这时瀧川一益著急来报。
「信长大人,浅井长政正往这裡来。」这两个男人要相遇了吗?一益有些担忧,毕竟主公的脾气火爆虽然不是不识大体,可是也不容侵犯。
漂亮又锐利的双眸有著确定以及笑,把地图还给忍者,信长瞄了一益,「我等他,在下面,给你们三天在下面找到我,倘若让我自己走路回尾张。」全身上下散发著恐怖气式的扫视全场,「切腹,而且介错人是……,信长我!」
大家身体一抖。
村井贞胜看到底下那大瀑布就冷的打哆嗦,他一副怕冷的走到主公信长身旁,「大家会把辞世之句写好的,不知道主公的呢?」老大想跳下去吧?他太了解他了。
这时大家替村井贞胜捏把冷汗,这傢伙不想活了是吗?
织田信长仰首放声大笑,「生死交关啊,潜力无穷,资质长进了。」真了解他,没错,他要跳下去。
「那当然了,在下什麼人。」走到那尽头确定那距离,贞胜一脸小生怕怕的默默退后,「老大,确定要跳?」
有点高度,老大从小胆子大他是知道的,可是没绳子耶。
「一起吗?」一手搭在他肩上,信长笑的很俊朗。
惊的一下,心凉了,「死前搞眾道?夫人会恨我一辈子。」默默的把肩膀移开向主公比了快跳吧的手势。
「三天,贞胜,你懂的。」织田信长斜睨他。
「后继者是谁?」
「地狱回来的织田三郎信长。」一说完,不带商量的纵身一跃。
村井贞胜退后目送主公往下一跃,点点头很是激赏的竖起大拇指,「他是男人!」
瀧川一益吓的也要跳,马上被贞胜拉著,他气得大骂,「村井贞胜,你怎麼不拦著呢!!!」
「拦什麼?这是爱情,地狱式的爱情。」挑了眉的看了一益。
「狗屁地狱式,你少说风凉话!!!」
村井贞胜一脸严肃的把大家傻掉的心绪拉回来得喊,「好了,赶快下去跟主公会合,撤!」比了全部跟他走的手势,然后回头看了心急的一益,「那是个危险又极端的男人,你少痴痴的望著他跳下去轨跡,走了,时间只有三天。」比了三。
「村井贞胜,你这起鬨的傢伙!」瀧川一益狠瞪他。
背对著一益,双手接叠於胸的看了主公翱翔在天空的鹰,呵,原来赶跳是因為有鹰,真是个爱出锋头的主公,罢了他就是这麼剑走偏锋的阴邪男人,夫人阿,妳怎麼会喜欢他?
罢了,人家的爱情。
看了天空回答著很著急的一益,「主公说,夫人爱他,爱到即便主公到地狱也愿跟随,现在,主公纵身一跃,就是回覆以及……馈之以爱。」说完后,转身看了傻掉的一益,「......说了你也不懂,以你的智慧真难跟你解释,走了,三天啊,一点一滴的流失。」
瀧川一益受不了那个讲话总是高深莫测的贞胜,急死他了,万一信长大人有什麼万一怎麼办?真是受不了贞胜!!!
晚上
浅井长政站在赤尾说的恋姬摔下去的地点,他等著忍者给他地图。
浅井政澄傻掉的看著底下那大瀑布,学妹摔下去了?天啊,怎麼会这样子?织田信长也跳下去了是吗?真是个激动的傢伙。
这时近江的忍者递上地图。
长政急切的一看,把地图握紧后问,「那个人跳下去了是吗?」
大家一愣。
「少主!!」
「长政,你想清楚。」浅井政澄拉了他,「谁知道黑道是真跳还是假跳?」拜託,这裡是两家交界,开什麼玩笑?
「我等不了这麼久,有水死不了人,政澄,三天后下面会合。」
「!!!!」睁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地图被拋在天空,浅井政澄才看地图飞在天空中,然后眼角瞄到有人往前一跃翻下瀑布,他大吼,「长政!!!!」死小孩。
「少主!!!!」全部的人想要抓他,可是来不及,「军师!!」全部望著浅井政澄。
「雨森,你带队下去跟我们会合,我也跳!」
「军师!!!」
「那个小王八蛋我一定要管,他敢跳我没道理不敢,雨森交给你!」浅井政澄咬牙也往下跳。
「军师!!!!!」雨森气死的跺脚看著军师也跳下去,他摀著脸后咬牙,「地图给我,全部随我来!」
真是的,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