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闭上了眼,他望著那群武士开始徒手翻开瓦砾、木找著在月神前打架的男人,他嘆了气。
  月神啊,您真的要復仇吗?还是说您在等著什麼人呢?
  守护者庙
  舒琳一直走著,然后她不解的是為什麼一直在这庙四周打转,她怎麼走都是会回来这庙,不会是传说中的鬼挡墙吧?
  听说遇到鬼挡墙是要赤著脚走路是吗?还是要念经迴向给自己??抑或者找那个守护者指引一条路?
  咬了下唇,她开始觉得这气氛诡异,「不会有鬼吧?」呃......,瞄了四周阴风阵阵的…..,不会吧,这裡有神明耶……。
  等等,守护者大人是不是传说中的阴庙啊?
  风一吹,鸡皮疙瘩竖起,吓得她冲进庙裡。
  一进庙裡,她就看到一个男人背对著她看著那个神像,舒琳起疑的看著那个男人。
  奇怪,什麼时候有人进来?
  偷瞄地上,鬆了口气,有影子啦。
  只有人才会有影子滴。
  放心的走进去,这时那个男子转身看她,那一瞬间,她有种看到长政的错觉,可是仔细一看,眼前的男人不是长政。
  五官很像,可是眉宇间的气势差很多,长政毕竟是贵族他身上就是散发著他是大名之流的气燄,可是眼前这男子身上有种绿林好汉的粗獷味道,还有,这男人眼睛裡有著伤。
  大半夜的跑到庙裡然后眼睛裡有著痛楚,想必遇到不好的事,突然想到那个老奶奶说的故事,据说只要暗恋人可以来拜守护者大人,所以这男人不会是……。
  男人遇到感情困扰的比较少吧,讲真的,能三妻四妾还有感情困扰挺奇怪。
  舒琳对他浅浅一笑作為打招呼,準备回房等信长,因為外面有鬼!!
  搞不好信长只是半夜去尿尿之类的,呃……,那男人膀胱没这麼无力说,可是外面鬼挡墙,她不知道南无阿弥陀佛这句经典日本的灵异怕不怕。
  罢了,等一下好了,搞不好信长回来了。
  正要与那男人擦身而过时,那男人突然拉住她的手,这让她吓到的看了他。
  干嘛?
  这男人是人吧?如果是鬼她要叫魂了说。
  「帮我一个忙。」男人抓紧她的手,简洁有力的说。
  「呃……好、好啊。」有点结巴,毕竟大半夜的,她有点怕怕的。
  「我爱过一个人。」看了她再次开口。
  惊,这句现在是日本战国时代流行话是不是?『我爱过一个人』!?舒琳听到烦的看了他,「先生,你下一句是不是,『一心要跟她在一起,她说她爱我,而我,相信了。』?」
  男子笑了,放开她的手后,走到门口看著天上的月光,语中有著无奈,「看来妳遇到了她。」
  她!?哪个她?舒琳不解的看著那个男人的背影,然后想到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拿著伞一身白可是泥泞的土不会沾染她的裙摆的女人,那女人自称梅树精。
  这傢伙认识那女人??
  「你是说梅树精?」
  「果然,她找到妳了。」男子转身背对著月光,用著一双难解的痛的眼神望著她。
  找到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那个女人叫我月神,可是月神明明是这裡供奉的神祇,我怎麼可能是?还有,那个女人叫我到梅树庙找她,莫名奇妙到家了,你认识她?」
  「呵,妳喝了梅树精的眼泪,然后右手出血却不痛,对吧?」
  「……。」这是村民吧?来揍她的?舒琳有丝戒备的后退。
  男子笑了,「我不会伤害妳,我把我想讲的讲完,妳可以问我问题,然后去月神庙。」
  皱了眉,「我干嘛去月神庙?」这男人怪怪的,可是又不像坏人,而且越看越跟那个神像很像,舒琳离他有三步之遥的看著他。
  「妳要找的人在那裡,不过,我想『他』会见妳。」男子一讲完,庙裡的门倏的一关。
  舒琳吓的尖叫,然后紧张得要死的看著那个诡异的男人,「是风吧?」
  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认识浅井长政?」
  长政!?他问长政干嘛?她点头。
  「他用了梅树精的眼泪将妳与情人生离,用尽谎言欺瞒著妳意图错开妳跟情人,告诉我,恨他吗?」闭上眼问著她,那语气像是替自己问般的急切。
  舒琳身体一震,这男人是谁?為什麼会知道这些?
  两人沉默许久,男子睁开了眼,「回答我,恨吗?还是妳爱他?」
  「我现在只怕他会死。」恨?其实不会,气恼倒是有,毕竟被下药的感觉就是不好,讲真的那段时间长政对自己的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想要无感都不可能,那个男人為了她对自己正室阿市相当苛薄,一天的时间裡,长政都想跟她在一起,他那想要呵护她的心虽然小心翼翼著,可是爱不够深怎麼会这麼费尽心思?
  恨?她要恨什麼?被爱真的很幸福,虽然他的手段……,闭上了眼,嘆了气。
  「怕他死?」男子一愣。
  当然了,织田三郎信长怎麼可能改行当和尚呢?那傢伙有仇必报而且信长这麼爱她,……舒琳愣了一下。
  说到这个,那傢伙怎麼没想尽办法把她弄回清州城呢?
  这笔帐等等遇到他再跟他算,不过,她担心长政,还记得那个歷史......浅井家会灭亡就是织田信长出手的,而现在长政对她下药……学长一心想要守护的浅井家可能……。
  不行,她要找信长才可以,看了那个愣著的男子,「信长,就是住在这裡的那个粗鲁男人。」不知道这男人有没有遇到信长的形容著,「就那个五官漂亮可是心地跟五官没连线的男人,不过你只看他一眼是看不出来的,他有个特徵,容易嘴唇紧抿一副準备骂人的样子,那傢伙很可能宰了长政。」
  笑了,男子朗声笑了出来。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他。」这傢伙怪怪的。
  「等等。」拦住她,他看著她说,「长政对妳做了这麼过分的事,妳还担心他?」
  「横刀夺爱的戏码天天上映,虽然可能揹上背叛的罪,可是爱情无罪。」是过分也令人髮指,可是长政可能会死,那学长……。
  爱情无罪……吗?男子勾了唇,眼神有著痛苦,「如果……他让妳怀孕了呢?妳可还会担心他?」
  她一愣,这个嘛……,她很认真的想。
  怀孕了……,还会恨长政吗?唔,「不会。」
  他一愣,「為什麼?」
  「因為下药期间我的理智还在,只是怀疑、犹豫以及挣扎,心裡有个影子企图呼唤著我的记忆,即便眼前的男人不断的给予柔情蜜意、真心诚意言爱,可是灵魂烙印的誓言阻挡了用谎言欺瞒的爱......你......。」等等,為什麼他问的问题这麼像她梦中那三个人的纠缠?
  舒琳仔细看他,这男人跟那个守护者好像,不会……。
  「所以……梅树精的眼泪无法以假乱真?那麼……她,怎麼会愿意怀我的孩子?」男子闭上了眼。
  她!?谁啊?
  月神吗?
  愿意怀他的孩子???
  这傢伙不会是那个神明吧?舒琳一直在那神像跟那个男人身上来回看,一直在怀疑、确认然后确认、怀疑。
  这位仁兄问她这问题,不像帮谁问的似乎是在找什麼答案……,所以他是人是鬼?还是说她又做梦了,传说中的梦中梦?
  小谷城 地牢
  「為什麼?妳明知道月神爱的是谁,為什麼还要……。」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话题,还不到讲的时候!!」梅树精闭上眼。
  和尚看了她,抓了她的双肩,「……赎罪!?妳说清楚,不然我没办法帮妳,现在妳也感觉到了吧?她们三个人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
  最初……对,最初也最痛的地方,梅树精闭上眼拨开他的手,抱著自己蹲了下来,「帮我?你要怎麼帮?那河……,就是樱花林那裡……,守护者跟月神青梅竹马,本来有婚约,可后来有个老者点名要月神当女巫,那河是罪的开始……。」
  「……。」什、什麼!?和尚很震惊的看了她。
  罪……的开始!?什麼意思?
  「青梅竹马……,我知道守护者爱月神,而月神……,我是她养出来的精灵,我与她心灵相通……,我好奇爱所以试探爱,有一天,梅树林来了一个男人,迷路的男人……。」始终闭著眼,慢慢的讲著、慢慢的回忆。
  「是追击者大人?」迷路的男人?和尚猜著。
  她笑了,「指定月神当女巫不是天意也不是偶然,那是人為,我一心护著我的主人,没想到错误就此开始……。」深呼吸后,看了他,「……,我想要把事情归回原位,可……,我刚刚感应到月神庙毁了,我……。」
  望著发抖的她,「妳、妳怎麼了?」月神庙毁了有什麼吗?
  「………….。」梅树精脸色难看的不发一语。
  月神庙
  浅井政澄心急如焚的赤手猛翻著瓦砾,双手都是血也不在乎,长政啊,你不要开玩笑,你不会死的,哥哥会救你!!!
  即便你翻出来停止呼吸也没关係,他会CPR!!!..........希望不要,拜託你自己呼吸。
  可是人呢?為什麼大家翻成这样找不到人呢?是还在下面吗?可是月神庙就这麼一点点,你在哪裡??
  村井贞胜要疯了猛翻,双手也都是血,「老大,你死了我们就没月俸了,你在哪啊?」
  瀧川一益瞪了那个还有心情讲有的没的傢伙,「认真找,不要讲有的没的!!!」该死的,时间拖越久越不利,信长大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