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器虽是时下女孩子们热门的美容换肤变脸产品,明明知道这样做会有副作用,但仍旧受到热络的爱美人士偏爱,这是为何呢?主要的原因就是,透过自己挑选喜爱的造型,在经过整容器慢慢的变型换貌,才不会被人发现自己是偷偷整容过才变美的。因为自然美与人为加工美是有差的,对于社会上的舆论可也两极,这样的产品最受歌星影星们喜爱。
  当然还有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先测试一下变脸后的‘收视率’,若是太差的话,吸不到众人目光焦点,那就在慢慢变换一个脸蛋造行。当新的脸蛋造型有高峰值的‘收视率’之后,那就再拿幻面石去给医生动刀变脸,一劳永役。这就是为什么有络邑不绝的女孩子,可以忍受得了整容器变脸换貌时的痛苦了。
  林良乐照了照镜子,看见了自己双眉拉得垂了下来,左边嘴角拉得翻了上去,露出半副牙齿,一副尊容说不出的猥琐,又带点淫荡的嘴脸,连他自己也觉可憎之极。心头想道:‘我就不信这副嘴脸,五晁峰那贼盗还能够认出来!’
  接着他又到水果摊上买了两颗金枕头榴琏回去,拿了浴室里几条绵布巾,将榴琏包裹起来,裹成了一个大布包。掀起衣服,再用绵绳将大布包固定在腹部,放下衣衫,肚子一挺,顿时变成了一个大腹胼胼的胖子,心想:‘我这么一副怪模样,便老爸老妈们见了也认我不出,那是再也不用担心了。’
  点了一份餐点,吃饱喝足后,便到街上闲晃,心想最好能堵到父母,否则还要打探五晁峰讯息。瞎逛了半天,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他跑到一家便利商店里,买个一把五百万保帐的三支牌雨伞,拿在手在遮雨,眼见天边黑沉沉地,感情是没一时半刻不会停雨了,转过一条街,见一间茶艺馆,大摆的走进去,找个公众席桌子坐下。叫了一壶松香露,点了一碟麻豆在莱米莞糕、一碟红土花生米、一碟大肠包小肠切片。
  他喝了杯茶,咬着吃块麻豆在莱米莞糕解闷,忽听有人说道:‘胖子,大伙一块坐坐行不行?’那人也不等林良乐回答,大刺刺便坐将下来,跟着又有两人打横坐下。
  林良乐初时浑没想到那人是对自己说话,一怔愣神下,才想到‘胖子’就是现在的自己外貌,忙失笑道:‘行,行!请坐,请坐!’只见这三人穿了贴身软甲,腰间缠鞭,背负一柄长剑。
  这个剑客男子自顾自的喝茶聊天,再也没去鸟林良乐。一个年轻男子道:‘这次殷宗主闭关准备渡劫,场面还真的不小,离正日还有三天,云涯城里就已挤满了前来拜会的客人。’
  另一个双眼凸兀男子道:‘那是正常的嘛。千音谷云鹤宗名头,在修真界里可是响当当的,七大派门都有人来致贺,可谓声势浩大,有哪一个知情的人,不想跟他们攀点交情?再说,殷正洋殷宗主修为高深,以金丹半圣的实力准备渡初劫,又有闻名的九弦琴“碧落音扬”肯定没有问题的,你们可晓得,殷宗主乃是号称云鹤宗开府立宗以来,威望与呼声最高的掌教宗主,连他师兄天琴子都要稍逊一筹。’
  那年轻男子又道:‘这我倒也听过了点风声,许多人都认定,以殷宗主的实力,肯定可以渡过初劫达至音圣极境。据传说那可是金丹期修真者,成为上仙的一大门槛。听好了,是上仙阿,那可是不死不灭的修真极致。有多少人早就想攀上点关系了,只是他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没什么机会好套交情。这一次闭关渡劫的大喜事,修真界与大大小小家族出口派门,自然闻风而集。我看明后天之中,云涯城中还有得热闹呢。’
  另一个姓柳的白眉老头道:‘我觉得若说都是来跟殷正洋套交情的,那倒未必,我们三人就不是啦?殷正洋闭关渡劫,那是说从今而后,再也不会轻易出剑,更不过问修真界的是非恩怨,当下可少了超级高手。他既然闭关准备渡劫,也不会与人结怨了,自然不会与人动手,他那九弦琴“碧落音扬”在高道行,又有什么用处?一个闭关渡劫不问世事之人,再强的高手也形同虚有。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图他个什么?’
  那年轻人道:‘话不能这样讲,这所谓的闭关渡劫,虽然是在向修真界人士告知,以前恩怨情仇,就此一笔勾消。同时也是像大家宣告,宗主之位传承给谁,让修真界各方势力们,给点交情面子,别因此欺了宗派门面,这是一种消恩忘仇与威吓彰显作法。’
  那姓柳的白眉老头冷笑道:‘消恩忘仇与威吓彰显作法?哼!那也得渡过劫才有,渡劫不过,便是化为灰灰,形神俱灭了,哪来的威喝彰显!’
  那双眼凸兀男子欧克勤道:‘柳大哥,话可不是这么说。在修真界里走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对头仇人好。八大门派虽然是贵为名门宗派,声威浩大,肯定有他们实力与倚仗。倘若过于骄傲自大,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也是对他们自家门派不利的。反过来讲,且看云涯城中,如此多人前来拜会的访客,不外是要留点情份,以后好相处嘛。’
  那白眉老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多半是趋炎附势之徒,老子瞧着心头有气。’
  林良乐只盼这三人不停谈下去,或许能听到些五晁峰的讯息,哪知这三人话不投机,各自喝茶,却不再说话了。
  忽听得背后有人低声说道:‘严老!听说云鹤宗这位殷宗主相当年轻,外表看起来不过四十几岁中年样貌,正当修为鼎盛的时候,为什么忽然要闭关渡劫?这是为何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会有这样的疑问提出,想必你是修练外功的练家子,绝对不是修真者。否则你肯定懂得“修真界”三个字的义涵!’
  李广目道:‘严老!什么修真界的义涵,不就是有别于联邦的异能者之外,坚持传统古武学的修道之人嘛,我也是阿,怎么不算修真者?这话从何说来?’
  那严椿以独特苍老的声音道:‘那差之千里,豪不相干。异能者的衍生,并非联邦始然的。据传闻,那是源自于修真界的丹药,随着科技的文明发达,才慢慢的衍化出进化剂,遂才有异能者的出现。而修真界,简单的说,那就是指修真者这一类的人主要生活的范围世界。’
  李广目道:‘严老,这个我知道呀,修真界那还不是道家的一种自我说辞而已,跟我平常生活的社会环境不都一个样。’
  严椿道:‘是类似,但绝不同于一般,修真者间自有他们的行事作风。修真者属于道家没错,但修道悟道之法何止千万。修行方法众多各有千秋,有其法便有其称。如道家练气士,修道明辩真我,斩却善、恶、执三尸,成其大道,羽化登仙。修真,乃是养真修悟道胎丹境,历天劫证道,感悟自然天道法则,以修大乘入仙道一脉。传闻渡过初劫,再渡大天劫之后,更可破碎虚空,同样可飞升登仙,长生不死,应了道有万法千条,殊途同归之理。简单说来,大部份的修真皆属于内修为主,你修练外功,这练家子拳脚体术迥然不同。’
  李广目道:‘原来如此,严老!真能长生不死?那可当真有神仙?’
  严椿微笑的摇摇头后,说道:‘不知道!不过,修真者只要修练到金丹期,生命寿元就会扶摇直上,听说最少可以活五百岁数,那已是常人的数倍了。除了意外及恩怨情仇外,唯一最大可能致死的因素就是渡劫。在真界里曾经出现过散仙的存在,据传说这是仙人中层次最为低阶者,但也超越了修真者层次了。云鹤宗掌教殷宗主,对修真界公布要闭关准备渡劫,想必以此有关。’
  一旁喝酒的葛天祥插口问道:‘不好意思,插个口,严老,请问什么是散仙?殷宗主又跟这有何关系?’
  严椿道:‘殷宗主是金丹期高手,闭关准备渡劫,这是一定会遇到的情况,但常人多半不会对外公布,毕竟渡劫是性命攸关之事。成功完劫者则可更进一步,更上一层楼,真正的成为修真者,迈向大乘入仙道之路。失败则可能化为烟消云散,形神俱灭的下场。除非……’
  葛天祥又插口说道:‘不好意思,严老,我想请教的是散仙,跟你讲的渡劫什么关系吗?’
  李广目道:‘马的,猪肉祥,你别乱插口,让严老好好讲,给咱们长点见识。在吵老子就扁你!。’当下葛天祥看到这姓李的,全身肌肉发达,双手铁拳紧握,被砸一下可会要命的,顿时赔声笑,惦惦不插话了。
  严椿微笑道:‘别急,散仙一会就会讲到了,要先讲点观念问题,否则也听不出所以然。只要是学过正宗修真法门的修真者都应听过,所谓“顺为凡,逆为仙”之理。修真者修大乘入仙道本为逆天之举,必定引召天劫。当修为上达金丹半圣顶峰,便会感应天劫临身的征兆。因此,便会将所剩下的时间,结束尘世间恩怨情仇的纷纷扰扰,讲白一点就是交代后事,然后专心准备渡劫。’
  那年轻人道:‘我说严老,你这话该不会是想说,殷宗主也在交办后事吧!他的修为精深,小小天劫,怎么可能会失败。’
  那严椿道:‘哈哈哈!这世上没有一个金丹半圣敢藐视天劫证道的,更没有一个修真者胆敢夸口,自己定能安然渡劫。金丹天劫是修真者第一次遇到的天劫,因此又称为初劫。那是进入修真者的真正门槛。’
  李广目道:‘严老,你先前不是讲了,渡劫成功可更上一层楼。听你之言,好似想说失败除了湮灭外,还有路子可走?而且与殷宗主昭告修真界有关?’
  严椿道:‘嗯,传闻散仙由来,便是修真者渡劫失败后的出路。渡劫之人,以雄厚的功力,抢在度劫失败形神俱灭之前,兵解,夺得一线生机。藉自损金丹聚化成灵,以灵体或鬼体修练千年以上,随之同样再渡过大天劫后,成道修得散仙或鬼仙。’
  李广目道:‘我说严老,你怎么对这档子的事这般清楚?你老人家是那方大宗的好野人,也说来听听嘛。还有你讲的这些,那与殷宗主何甘?’
  那严椿笑笑滴讲道:‘我只是个出口派人士,没什么值得讲讲的,除了听过不少的见闻外,其他的也是普普级的,这咱们就跳过啦。话说这与殷宗主大有关系,修真之人忌嗜杀,多结冤家。否则临劫之时,不免有引起心魔不安,像殷宗主这般广邀宾客,昭告修真界,那就是说明,从今而后不再与人结怨、不问世事,放弃过往恩仇。同时,意谓着,因为他渡劫了,仇家不必担心他再去报复,却也盼他们别来阻扰自己渡劫。’
  那年轻人道:‘严老,我瞧这样做很是吃亏。’
  那严椿道:‘为什么吃亏?’
  那年轻人道:‘殷宗主都对外公开说明,自己将要渡劫,固然是不去找人家了,人家却随时可来找他。如果有人要害他性命,只要扰乱他渡劫,那岂不是任人宰割,没法还手么?’
  那严椿笑道:‘后生晚辈,当真没见识。人家真要杀你,又哪有不还手的?再说,像云鹤宗那样的声势,殷宗主那样高的修为,他不去找人家麻烦,别人早已拜神还愿躲之不及了,哪里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干扰他渡劫?就算有天大的狗胆子去扰乱渡劫,那也要有相当实力,还得知道人家要在哪里渡劫的,再说就算殷宗主他自己不动手,云鹤宗弟子众多,又不是纸糊的,你这可真叫做杞人忧天了。’
  坐在林良乐对面的白眉老头自言自语:‘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有谁敢自称天下无敌?’他说的声音甚低,后面二人没有听见。
  只听那严椿又道:‘有些像是做运输物流的生意的,如果赚得够了急流勇退,早早收山退修,不整天往刀口上抢钱,也算得是聪明见机之举。’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甚为有心之举。
  这几句话钻入林良乐耳中,当真惊心动魄,心想:‘我老爸倘若早几年便急流勇退,今天是否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只听那白眉老头又在自言自语:‘可是当局者迷,这“急流勇退”四个字,却又谈何容易?’
  那欧克勤道:‘是啊,这几天我老是听人家说,殷宗主的声名正响,突然要消恩忘仇,闭关渡劫,还真令人大感吃惊。’
  突然间茶艺馆另一边靠窗一桌,一个身穿灰衣道袍的男子说道:‘兄弟前些日子在宁锭山城,听得修真界的道友说起,殷宗主此番闭关渡劫,不问红尘俗事,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欧克勤转身问道:‘宁锭山城的朋友们怎样说,这位朋友可否告知?’那人笑了笑,说道:‘这种话在宁锭山城说说不打紧,反正天高皇帝远的没事,但是到得云涯城中,那可不能随便乱说了。’
  另一个死胖子大吼声道:‘这件事知道的人着实不少,你何必诱人抢问?大家都在说,殷宗主是因为修为太高、人缘太好,这才不得不对外宣称闭关渡劫的。’
  他说话声音很大,茶艺馆中顿几百双眼睛一个劲寻声瞄了过去,好几个人齐声问道:‘为什么修为太高、人缘太好,就得闭关渡劫,这是哪门子得道理?’
  那矮胖男子得意洋洋的道:‘不知者不怪,窥得内情虚实的人,自然就不感稀奇了。’
  有人便问:‘什么内情?’那矮胖子只是微笑摇头不答。
  隔着几张桌子,一个瘦鼻猴冷冷的道:‘你们问他干麻?瞧他鸟样的,肯定瞎口胡诌。’
  那矮胖男子受激不过,大声道:‘马的,谁说胡诌?我说殷宗主之所以要闭关准备渡劫,那是为了顾全大局,消弥云鹤宗派内斗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