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静发现云寂脸色不对,连忙说道:‘师尊,您别生气喔,耀杰大哥他都是为了我好,并不是真心要骂您的,当时我也说了:“是我自己没长脑子,不关我师尊的事!”突然之间,姬无瑟欺向我身边,伸指向我点来。我在黑暗中慌忙祭出飞剑乱砍一阵,才将他逼退。耀杰大哥还对我说,他还有许多难听的话,要骂的师尊狗血淋头,还问我怕不怕的。’
  慧静劝说:‘你别骂了,我们还是一起逃吧!’她没被吕耀杰给骂走,反到是想要劝他一起逃,还真是古椎得可爱。
  吕耀杰道:‘你站在我旁边,碍手碍脚,弄的我最厉害的古圣阁剑诀都使不出来。你现在就给我去云涯城,找一家酒国一品萱,叫好饭菜跟两打金门特高等着我。晚点我便将这人头猪脑的家伙给斩的七七八八,在丢到海里喂鲨鱼,免得他遗害人间。’
  姬无瑟哈哈大笑,道:‘我瞧你护住的这位小佛女,还真的是对你有情有义呀,可惜她连你姓名也不知道,实在怪可怜的。’
  慧静心想,这坏家伙这句话倒是不错,提醒了我,便道:‘古圣阁的师兄呀,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一定去云鹤宗跟我师尊说说,让我师尊也认识你,我要告诉师尊,说是你从这坏家伙手中救了我。’
  吕耀杰道:‘你马帮帮忙,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磨磨噌噌的,怎么你比我师尊还啰唆呀?我姓冯,叫冯定钧!是青莲峰古圣阁里一等一的超级无敌霹雳高手,想要找我签名的话,请寄得扣印排队,不然就是写写衣妹儿预约。’
  冯定钧听到这里,顿时不由得心里一怔:‘怎么大师兄还撇了我的名头给人闻香?’他忽然想到,刚刚大师兄还对云寂乱骂一通,心里打了一个嗝,偷偷的瞄一下云寂是否注意到他,没想到正好与她的目光相照,吓的他快速扭开脖子。
  托木须先生点头道:‘嗯!这吕耀杰为善不欲人知,当真好样的,这本是正道侠义仁心的本色。’
  云寂佛尼向冯定钧青了一眼,自言自语:‘这吕耀杰好生无礼,也不懂的敬老尊贤,真没礼貌,还有胆子敢骂我,哼,肯定是因为害怕事后我追究他,才会随便报着假名,将罪过推在别人头上。’
  瞧向冯定钧大瞪数眼道:‘喂,那个少年白的小子,别以为头上多了几根白发,就可以口没遮拦的。那个在山洞中骂我是男人婆,目揪生在脚头乌上面,秃额、眉短、鼻尖、阔海嘴、招风耳,就是你对不对?’
  虽说冯定钧也是几百岁的人了,不过跟云寂相较下,却也像个小孩子一样。人家就是够屌,硬是早生了几百年,早在修真界里走红了起来,对于她以小子的称唤,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冯定钧忙躬身连忙否认,撇清关系道:‘不,不!那并不是弟子,也不知是何人。’他心中一懔,深怕这个霹雳神尼把气出在他身上,那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的,刚刚那个白目,不知隐忍,随便哈啦乱笑的人,现在都还昏在地上纳凉,那就是最佳引以为戒的好例子。
  殷正洋很有意味的,微笑暗示道:‘云寂佛尼,吕耀杰冒他师弟冯定钧之名,是有道理的,这剑子的称号还当之无愧。这位冯贤侄入门时年纪稍长,辈份虽低,不过以常人年纪看的话,单看他那大把银亮的胡子,满头的白发,他足可称得上是慧静师侄的阿公级别人物了。’
  云寂佛尼顿时恍然,才知吕耀杰是为了顾全慧静。虽话说山洞中一团漆黑,视线不清互不见面。但以修真者来讲,就算看不见也能凭藉着灵觉感应来代替双目,慧静脱身之后,若说起救她的是古圣阁冯定钧,以此人面相是这么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就算有心人想要讹言,也无从说三道四的。
  毕竟人相老态,想也知道是内虚严重,想作怪也挺不起来了,自然是相安。如此便可以保全了慧静一个小女子清白声名,更能始净云宗的威名不受其损。心念到此,她也不由得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撇忘了先前对她口出鄙言的事,还点头称赞道:‘这小子还挺精明,深谋远虑的。慧静,后来怎样?’
  慧静道:‘那时我仍然不肯走,我就对冯大哥说,你为救我而涉险,我岂能胆小怕事,自顾自的逃走呢?师尊若是知道我如此没同道义气,定然将我杀了。师尊平日对我谆谆教悔,除奸惩恶是我辈责任。师尊还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就算是扶老阿婆过马路,也是一大功德。我可一点都不敢稍忘,我们净云宗虽然都是女流之辈,但侠义仁德当前,绝对不输十八铜人男子汉的!’
  云寂佛尼拍掌叫道:‘好,好,说得是!我们修真之人,除了要上体天心,除恶行善外,更要将生死至之度外,不分男女老幼妇孺都是一样。’众人见她说这几句话神色相当的豪爽怡然,均想道:‘这个老尼还当真有侠义心肠,十足的修佛之人理念,以渡己及人为己任。’
  慧静续道:‘可是耀杰大哥却对我大骂起来了。’
  吕耀杰大骂道:‘混帐,去你妈妈的龟兔赛羚羊,小佛女你以为这是在逛六合夜市吗?还在这里啰哩啰唆,教我施展不出古圣阁,古往今来,当今天下,无人能破,无人能敌的,绝世剑诀,看来我这条卑为的小命,注定是要给姬无瑟买单了。你这小佛女该不会是跟姬无瑟狼狈为奸串通好,故意来陷害于我的吧?我冯定钧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出门就遇到阿婆过马路,还要伸手去扶;踏青都能遇到脑残的小佛女,还要挨人魔刀乱砍,哎!我真是好可怜呀,要知道脑残是没有药医的,而且还可能会放屁传染,害得老子拥有大卫魔数般神奇的独家绝招,却因为害怕如果施展出来。以那无坚不摧,无敌不克,威风懔懔,地裂天塴的剑诀,误伤了小佛女可就不好了,好心的想劝走她,在施以秘招大杀四方一番,可惜!真可惜了。罢了,罢了,姬无瑟,你一刀把我砍成蜂窝吧,你老子我今日是认命啦!’
  众人听得慧静口齿伶俐,以清脆柔软之音,转述吕耀杰这番粗俗无赖的说话,无不为之莞尔。
  只听她又道:‘我听他这么说,虽知他骂我是假,但想我修为低微,跟本帮不了他的忙,在山洞中的确反而使他碍手碍脚,施展不出他精妙的古圣阁天下无敌的绝世剑诀来……’
  云寂佛尼哼了一声道:‘这小子是乱瞎掰吹牛的你也信?他们古圣阁剑诀也是澜珊澜珊青菜味很重的,随便脚抖一抖,还会掉了一堆菜虫的,怎能称的上是天下无敌?’
  慧静道:‘师尊,他是吓唬吓唬姬无瑟,好叫他知难而退啊。我听他越骂越凶,只好说道:“冯大哥,我走了!后会有期。”他还对我喝声大骂说,滚你妈妈的台南担仔面,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免得你这不长眼的小佛女碍了我屠魔大计,吃斋修佛都修到脚头乌去了,老子我可是习惯大鱼大肉大酒嚎饮的热血青年,出门踏踏青吸吸森林芬多精,没想到遇见了一个脑残比丘尼,传染倒霉代绥运气,才会遇到档麻烦事,你滚远的好!’
  云寂佛尼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这小子说话难听没水准,言语粗俗鄙漏的!那时你还不走?’
  慧静道:‘我怕惹他生气,只得走了,一出山洞,就听得洞里乒乓乒乓兵刀剑相击之声大作。我想倘若那坏家伙姬无瑟胜了,他又会来捉我,若是那位“冯大哥”胜了,他便出洞来见我,可我害怕又给他传染“倒霉代绥”运气,于是我咬了咬牙,提动真元御剑飞驰,想早一步找到您老人家,请您去帮“冯大哥”收拾姬无瑟那坏家伙。’
  云寂佛尼‘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慧静突然问道:‘师尊,耀杰大哥他后来不幸丧命,是不是因为……因为见到了我这霉人,给他传染“倒霉代绥”这才运气不好?’
  云寂佛尼怒道:‘什么倒霉代绥,全是胡说八道的鬼话,那也是信得的?这里这许多人,都见到了我们师徒啦,难道他们一个个运气都不好?’
  众人听了都脸露微笑,却谁都不敢笑出声来,只是在心里一个劲的猛点着头。
  慧静道:‘我急急的脚底抹油御剑飞奔到旭日东升,才望见了玉清城,担心害怕的心思才稍稍好转,遐想到因该可以在玉清城见到师尊,哪知我前脚才一落地,姬无瑟竟然又追上来堵道。我一见到他手脚都软掉了,连真元也提不稳定,御剑防御也失了水准,便给他抓住了。我想他既追到这里,那位古圣阁的冯大哥肯定是被他杀死在山洞中了,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姬无瑟见道上行人很多,倒也不敢对慧静大为无礼,只说:‘你乖乖的跟着我,我便不对你动手动脚。如果像死鸦子脾气倔强不听话,那我就在大街上,直接把你衣服都剥个精光,让你穿个国王的新衣逛大街,让路上行人目揪都能吃吃冰其淋,欣赏欣赏的喔。’
  我吓得不敢反抗,只有跟着他进城。‘来到了一家品酒屋叫“酒国一品萱”前,他对我讲说,小佛女,你有沉鱼……沉鱼什么雁之容。这家酒国一品萱富丽辉煌,是玉清城当中最大最高贵的酒店了,肯定符合你的高贵美丽身份。我们俩都分别这么久了,好不容意聚在一起,当真要庆祝一下,好好联络感情吧,一会就喝他个娘。’
  慧静道:‘我可是出家方外人士,是不沾荤酒的,这是我净云宗的规矩。’
  姬无瑟说:‘你净云宗的规矩还真多着呢,当真守得这么多?待会我还要叫你大大的破戒。什么清规戒律,都是骗人的。你师尊……你师尊……’
  她转述的说到这里时,不免偷眼瞧了云寂佛尼一下下,不敢再说下去。
  云寂佛尼道:‘这坏家伙的胡说,不必理会他,你接着说下去,后来是怎样?’
  慧静道:‘是。后来我生气的说,你别乱瞎掰,讹言惑众,毁坏我师尊的声誉。我师尊她可从来不躲了起来,偷偷的烤香肠喝酒吃狗肉的。’
  众人一听,忍不住脸上的露出嘴角上扬的表情。慧静她虽没直接转述姬无瑟的鬼扯话头,但从这句答话之中,谁都知道姬无瑟肯定是诬赖云寂佛尼‘躲了起来,偷偷的烤香肠喝酒吃狗肉。’
  云寂佛尼将脸一沉,心道:‘这孩子真是纯的可以,连说话不知避晦。’
  慧静续道:‘这坏家伙伸手硬是扯住我的手,对我说,如果你不跟我上酒店去大喝一杯庆祝,就要马上剥光我的衣服。我吓的很,还真的怕他这样乱来,只好跟他上去。这坏家伙点了很多的酒菜,不过他真可恶,知道我是吃素了,他偏偏叫了满满一桌牛肉、猪肉、鸡肉、鸭肉、山羌肉、炒蜂蛹、还有一鱼三吃生鱼片,全部都是荤菜,可恶的是,就连竹笋也是炒肉丝的。’众人一听,又感到好笑,竹笋不炒肉丝那还炒什么?当下感觉到,吃素也是不简单的,忌诲还真多。
  姬无瑟色眯眯的说道:‘小佛女,如果你不陪我一起吃的话,我也会在这里就撕烂你的衣服,让你清凉一下喔。’
  慧静赶忙的对云寂解释道:‘师尊,我当时可怎么也是不听他的,更不肯吃那些东西,我们修佛之人本是戒酒戒肉戒杀生的,弟子决不能犯戒。这坏人要撕烂我衣服,虽然不好,却不是弟子的过错。’
  正在俩人纠缠间,酒店外有一个人走进来了。他的腰间悬系长剑,脸色极为苍白,身身衣服沾满了血迹,也不理会两人的争执。一个大剌剌的便朝他们那桌走去,一句话也不说的,拉张大椅子就坐下了。
  接着又伸出大手,抢过慧静面前那杯五百西西的酒杯,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干了。随即他自己又斟了一杯,举杯向姬无瑟说,‘干!’向慧静说,‘干!’又喝光了那杯酒。
  慧静道:‘我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他便是在洞中救我的那位“冯大哥”。谢天谢地,他没给姬无瑟害死,只是身上到处是血迹,他为了救我,受的伤还真的不轻呀。’
  姬无瑟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说道:‘咦…是你!’
  这个满身血迹的男子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在山洞当中,与姬无瑟对招几百回合的青莲峰古圣阁当代出世剑子,吕耀杰。
  那男子回淡淡的笑答说:‘不就是我啰!’
  姬无瑟突然向他伸出了大拇指一竖,赞道:‘好样的小子!’
  那男子反向姬无瑟中指一竖,赞道:‘好样的魔灵焰弑!’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同喝了一大杯酒。
  慧静道:‘我当时感到很是奇怪又不可思议,他们两人前一晚还打得稀哩哗啦,打生打死的,怎么才几个小时不见,一个碰面就像认识了几百年一样的交情?不过这救我的人没死,我心里倒是欢喜的很。但是他与姬无瑟这坏家伙是朋友的事,又让弟子心里感到担心。’
  姬无瑟道:‘你肯定不是冯定钧!我记得古圣阁的冯定钧是个少年白的老鬼模样,哪有你这么年轻潇洒风流倜傥?’
  慧静听了也偷偷仔细瞧着这男子,眼光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见他看起不过像是个二十几岁的模样,虽然说修真者用外貌来推估年龄是不说不准的,但声音可就不会有多大改变了,心想:‘原来昨晚他说,我老人家活了这大把年纪,什么、又什么的,都是骗姬无瑟的。’
  那人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是冯定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