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瑟瞧了他半晌,突然一拍桌子,说道:‘对啦!我想到了,你就是青莲峰的吕耀杰,古圣阁当代传世剑子。’
  吕耀杰这时便点点头承认了,笑道:‘见笑了!我吕耀杰可是你的手下败将,传世剑子不敢当,笑话倒是有得看。’
  姬无瑟道:‘不打不相识,我们便交个朋友如何?耀杰兄既看中了这个美貌小佛女,在下让给你便是。重色轻友,岂是我辈所为?’这家伙一下子就把前夜还在砍杀的敌人,升级成了耀杰兄,好似换帖几百年的麻吉般。’
  云寂佛尼脸色发青,只道:‘这魔人当真狗改不了吃屎,该死之极,该死之极!’
  慧静面露欲涕之相,说道:‘师尊,耀杰大哥忽然骂起我来啦。他说,你这小佛女满脸上全无血色,大概是你那些师尊、师伯们虐待苦毒你了,成天只给那些没营养的吃青菜豆腐吃吃,现在才会如此瘦不拉肌的。’
  吕耀杰接着转头说道:‘姬兄,我这辈子最笃烂的就是和尚尼姑了,凭什么他们可以随便拿的佛钵出来,人人就得往里头塞香油钱?他妈妈的,这要海捞特捞的就算了,居然还不用缴所得税,你说这气人不气人?可恨的就是,到那些佛教医院去看病,别说医药费贵的吓人,连挂号费都还没也比较便宜,反倒是其他的私人医院看病要省钱得多?这是什么鸟阿?让人更笃烂的是,他们那些盖佛教医院的钱,还是大众乐捐来的咧。我以前还傻傻的乐捐好几年,他妈妈的。早知道我以前就不用苦苦的上学念书了,若早知如此,在出生之前,我就会好好的跟上帝发简讯沟通一下不就得了。那些老师、教授们嘴上全都是放乌拉屁的。说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真他奶奶的口吐狗的排泄物!误了我的美好人生。’
  姬无瑟笑问:‘为什么早知道就不念书了?又跟上帝沟通什么?’
  吕耀杰笑笑的道:‘哈哈哈,姬兄呀,这还需要问吗?不念书当然是不想浪费青春啦,致于跟上帝沟通那才是重点。要请上帝帮忙一把,在我降世出生的时后,直接配给我一支金汤匙、一双金筷子跟一口金佛钵啊,那可早几年就能出门去,伸伸佛钵等人塞钱嘛,更不用缴税了,这等好康的,怎么可以让年龄岁数给延宕捞钱的光阴?修佛之人就是有此番好处,钵来钱来的嘛!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想出家?你瞧瞧像她这样幼齿的小妹妹,也学人家遁入空门的,不就是为了讨生活嘛!’
  姬无瑟点头点附和着:‘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像有这么回事!不过你这话大概也只能不爽时说说,如果到处大肆宣扬哈拉的话,小心他们在卫星频道上把你评价的一文不值!’
  吕耀杰又说道:‘你瞧,原来姬兄也知道这利害关系。不瞒姬兄说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就是喜欢签大乐透,只要瞧见那亿来亿去的加码彩金,连自己姓什么也忘记了。可是只要一见尼姑到处拿口佛钵,一口阿弥陀佛,请施主乐善好施,两口上体佛心,请捐钱济世盖大庙,善哉善哉!那么这一天就别想去买大乐透了。’
  姬无瑟问道:‘怎么说?乐透彩的投注站那么多,随便目尾一瞧,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想怎么签就怎么签的,不过是要有本钱啦!’
  吕耀杰说道:‘遇到尼姑之后怎么可以签大乐透,那不是存心拿钱去填海的嘛,连噗通…噗通的声音也没有。因为尼姑会传染倒霉代绥运,想必你也因该知道,所谓的佛就建筑在愿力的基础上,想成佛做祖,不外乎就是发个毒誓,然后再去普渡众生,救苦救难,将人接引西方极乐,这便是西方夜谭。’
  他停顿一下下,喝了一大口酒后续道:‘他们先把自己的霉运代绥运给别人,然后在说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不过得先弄个菩萨当当,等之类的话来洗脑。最终要的还不是等你掏出口袋买乐透的银子捐香油嘛!因此,被倒霉代绥后,量你怎么选号、怎么掷骰子,怎么闭着眼睛签睹、怎么下注,百分百的稳妥买到“不出牌”,当真屡试不爽。不但是我一人,古圣阁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因此我们古圣阁弟子,见到净云宗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就是一阵大呼,他妈妈的倒霉!’
  云寂佛尼大怒,反过手掌,拍的一声,清清脆脆的赏了冯定钧一个五百万小费。她出手又快又重,冯定钧不及闪避,只觉头脑一阵晕眩,身体就像陀螺转转圈圈,好在一旁的蔺延清及时扶住了,否则肯定摔倒在地。
  殷正洋笑道:‘师太怎地没来由生这般火气?耀杰师侄为了要救令高足,这才跟姬无瑟这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你怎地信以为真了?’
  云寂佛尼一怔,道:‘你说他是为了救慧静?’
  殷正洋道:‘我是这么猜想。慧静师侄,你说是不是?’
  慧静低头道:‘耀杰大哥是好人,就是……就是说话太过粗俗无礼。师尊生气,我不敢往下说了!’
  云寂佛尼喝道:‘你说出来!给我一字不漏的详细说清楚。我倒事想听听这小子打着什么只意,安了什么好心的,如果只是信口词黄,胡乱瞎掰扯天说地的。就算这小子以经被人杀的死透了,我也要要上青莲峰找古炎算算帐。’
  慧静嗫嚅了几句,不敢往下说。
  云寂佛尼道:‘说啊,不用忌讳,也不许你替他掩示说好话,是黑是白,是圆是扁,难道我们还分辨不出?’
  慧静道:‘是!’当下又将自己所见闻的一切说了出来。
  吕耀杰又道:‘姬兄,我们修行之人,本是逆天而行之举,一生可算都在是活在刀口上讨生活,也许会因一时修为高深占得一会的便宜,但归根结底,终究还是免不了碰碰运气,你说是不是?遇到修为差不多的对手,生死存亡之际,就要看谁的运气好了。别说这小佛女瘦得小不拉肌似的,提起来没三两肉的重,就算真是天上谪仙,我吕耀杰左眼右眼兼屁眼也不瞧她。一个人活在世上,毕竟性命要紧,正所谓生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也,重色轻友虽然不对,但重色轻生而死的话,那就是脑残之人才会干的事了。这小佛女啊,万万碰她不得。’
  姬无瑟笑道:‘耀杰兄,我在修真界里也听过你不少传闻,知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火里游水里去的,你半点眉头也不会皱它一下,也是个吃过十八铜人男子汉大豆腐了,怎么你一提到尼姑和尚的,就会有那么多龟毛的忌讳?’
  吕耀杰答道:‘嘿,你也知道,运气这种事也事挺玄的,虽然我们都是修行之人,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出奇不意,见怪不怪的东西。但就是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都是好运气,这东西有时后当真就像瘸子的屁眼一样,斜门,不由得我们不信邪。如果你尼姑见多了,倒的霉积多了,你也会像我一样,可不由得不信邪了。你想,昨天晚上我还是好端端的,连这小佛女的面也没见到,只不过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就给你的那把魔刀来了爱的亲亲三次,险些儿丧了性命。这不算倒霉,什么才是倒霉?’
  姬无瑟哈哈大笑,道:‘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吕耀杰又接着道:‘姬兄,我不跟尼姑说话的,免得沾染代绥影响我的运势,我们男子汉大豆腐的,男人家说话聊天,喝酒便喝个痛快一些,你叫这小佛女滚蛋吧!我良言劝你了,你只消碰她一碰,你定会缠上了代绥一辈子霉运。以后不但出门撞电杆,散步被狗咬,搭猫缆又卡赛停机,坐捷运又漏水,出外踏青逛森林游乐区又遇土石流,窝在家里上虚拟网不是断线就当机,除非你自己愿自把毛都剃光了,在头上点个十八个疥疮然后自己出家去做和尚,否则你怎么也改不回你的运势的,还不敬而远之?难你想等着吃吃,三好加一好的奶鸡吗?’
  姬无瑟问道:‘什么是三好加一好的奶鸡?’
  吕耀杰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说道:‘姬兄,你是不是几百年都没在社会走透透了?怎见识与消息如此闭塞不通?不好意思呀,我不是要怪你之意啦,只是你当真生活在石器时代吗?这点我很好奇的,你怎么连这世间最毒、最有名、最响亮、最黑心的三好加一好奶鸡都不知道?’
  姬无瑟说道:‘我乃修行之人,走到哪住到哪,无居无束的到处修行历练,没在看新闻报导的,自然有些事情就不知道了,这哪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快说说,那三好加一好的奶鸡到底是什么粉粿槌,我兴趣的很!’
  吕耀杰说道:‘好!既然姬兄对这话头有兴趣,我就说给你明白了。三好加一好的奶鸡就是说呀,有些良心给狗拖了的黑心的商人,为了大捞无良钱,便制作了不纯含有一堆小……叮当……杂质的三好牌的珍奶贩卖,那个所含的小……叮当……如果让人吃了,可是会头好壮壮,头重屁股轻的,最后就石化成了肉身佛的东东了。’
  姬无瑟又问道:‘喔!是奶不纯呀,明白、明白。想喝奶嘛,那还不简单,不就是养头母牛不就得了,那也不怕你讲的什么不纯问题了。不过你不是讲“奶鸡”,那现在只有奶而已,那“鸡”呢?’他说这话的同时间,眼光不时飘向慧静,在她身上来回的扫瞄,一脸满足的样。
  吕耀杰回道:‘那是小咖的,重点是那个三好牌珍奶啦,那是吃了会早日登往西天极乐的东西,如果每人都吃了,大家都成了头好壮的石化肉身佛,那么和尚尼姑不就失业了?满天满地都是肉身佛,还有什么鸟人可以让尼姑和上去超渡的?就算想找人乐捐也没了,那起不是无人可渡,无财可敛了?那失业率就会节节高升,经济景气更是会不好了。致于那个“鸡”只是买三好牌珍奶的附送礼罢了!那是好吃的甲霸大鸡牌。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好“鸡”就是了,据说那些“鸡”都是得了禽流感的,然后在用回锅百年油底煎炸一番,就成了香奔喷喷的甲霸大鸡排了,你若不怕倒是可以吃吃,不过那还挺贵的。这就是三好奶鸡的典故,俗称的三好加一好,吃了死好!’
  他转头瞧瞧慧静小佛女,又说道:‘如此致死之物,满布我们生活当中,哪有免于恐慌的自由呢?常言道得好:‘倒霉代绥尼姑圈,就算没身材,也能让你提早买棺材!这佛教卖愿望的历史悠久,可是自古而来的,不得令人不信邪。我们八大宗派中的男弟子们,可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人家就是他奶奶的有钱、有势、有实力,我们又能够怎么样呢?也只好摸着鼻子,闷不吭声了。’
  云寂佛尼大怒,伸手在柚木桌上重重一拍,破口骂道:‘我听他妈的放什么乌拉……’到得最后关头,这个‘屁’字终于忍住了不说。
  冯定钧可结结实实的吃过她打赏的五百万小费,见势不好,本来就离的远远的了,现在见她满脸气胀得通红,又退开了五六公尺。
  殷正洋叹道:‘耀杰师侄虽是一番好意,但如此信口开河瞎说鬼扯一通,咋是为过分了些。不过话又得说回来,跟姬无瑟这等修魔者打交道,若非说得像煞有其事,讲的头头事道,理直气壮的,还当真唬隆不了他。’
  慧静问道:‘殷师叔,您的意思是说,那些话全是耀杰大哥故意捏造出来骗那姓姬的?’
  殷正洋道:‘自然是胡说乱扯的。修真界八大宗派之中,哪有谁会如此到处乱讹言,把这等既无聊、又无礼的说话广为宣传的呢?再过一日,便是殷某邀请大家庆祝闭关渡劫前的最后联谊了,我说什么也讨了大吉大利,好好的给自己打打气,没有后顾之忧去渡那天劫,倘若大家对贵派真有什么顾忌,殷某怎肯诚心诚意的特别邀请云寂佛尼和众位贤侄光临敝宗门呢?’
  云寂佛尼听了这几句话,脸色略和,哼了一声,骂道:‘吕耀杰这小子一张臭嘴,不知是哪个缺德没教样之人调教出来的。’言下之意,自是将吕耀杰的师尊,古圣阁掌教古炎也给骂上了。
  殷正洋道:‘师太你就无需介坏了,姬无瑟那厮,魔功还是厉害的很。耀杰师侄不与他力拼,实乃正确作法,眼见慧静贤侄身处极大危难,因而编造那些胡话蒙人,也是希望能够以智取方式,骗得这魔人放过了高足。不过我料想,那姬无瑟走遍修真界,见多识广,岂能轻易受骗?世俗凡人无知,对出家的师太们有些偏见,也是实情,耀杰师侄便乘机而下说词了。我们身尘世当中,为何要修真以求得入大道呢?还不是为了脱离这纷纷扰扰的人俗尘之地。耀杰师侄若不是看重净云宗,古圣阁自古炎掌教而下,谁不都是心中敬重佩服三位老师太呢?他怎可能不尽心竭力的相救贵派弟子?反之,这不落了享誉修真界数千年的威名,当代古圣阁传世剑子名号了吗?’
  云寂佛尼点了点头,道:‘多承殷宗主美言。’
  转头向慧静道:‘姬无瑟因此而放了你?’
  慧静摇头道:‘没有。当时还有件意外,是这样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