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耀杰又说:‘姬兄,你虽然另辟溪径改道修行,步上修魔之路,但这在修真界里,可是为大众所不认同的一条不归路。凭你又是叛出了原本宗门来讲,以你的名声,在修真界里可是不怎么好,还三不五时会被通辑之人堵道找碴的,连想坐下来好好喝上一杯也没什么情趣呀!倘若现在又牵上了这小佛女,以她邪门倒霉代绥之气,影响了你的气运,料想不出多久,也就能传出你横死臭水沟,曝尸荒野的头条新闻了。’
  姬无瑟一时好似拿不定主意,向慧静瞧了两眼,摇摇头说道:‘我姬无瑟向来天生天养,绝不低头于人,就算路见不平,也绝对不可能拿土去填。修行之人本该无所禁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切仅止于随性即可。如此,才不会拘泥锢笼之中。所谓道法千万,我只取一条路走,一样是要追求那无上道始,体验天劫证道罢了,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漂亮的方外小佛女嘛,反正我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陪咱们两喝上几杯好了。’
  就在这时,邻桌上有个青年男子突然重重拍桌,抢到姬无瑟面前,屌骂一番道:‘你就是那邪魔歪道的姬无瑟?’
  姬无瑟一脸不削道:‘怎样?小子你哪里不爽了!滚边去,少在这里让人瞧了碍眼,惹恼了姬爷我,就让人在这里给你收尸。’
  那年轻人道:‘修真界里,我为人人,人人为我,除魔卫道,除恶务尽,皆为我辈本份。道上人人恨不得杀你这叛宗魔人,你可好胆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话毕语未散,他立即穿上战甲,口中喷出飞剑,手掐掌心雷,连番硬是轰了上去。
  慧静说道:‘那年轻人喷出飞剑向姬无瑟刺去,同时双手还聚凝了掌心雷轰上。我看他御控剑诀方式,以及那‘万沙潜爆’,认出了是塔漠沙翰衫堡的赤漠正罡诀,就是这一位师兄。’说着手指躺在担架上的那具尸身。
  漠翰道圣点头道:‘魏岩这孩子,很好,很好!’他虽然很气忿自己的弟子被杀了,不过见到爱徒能够有这样大明辨是非,惩奸除恶,除魔卫道的心意,也替爱徒感到欣慰,人生的命程止于此,但也不枉此生了。
  慧静继续道:‘姬无瑟身子一晃,在头顶上三米处,已停悬一柄魔刀,湛发个一黑一银的光晕。他使了一手指劲,藉魔刀阴邪厉煞之气,便将他的飞剑击落。随即便祭动魔诀御控魔刀反击,才一个照面下,只听见魔刀“嗡…嗡…嗡…”的鸣声,一团黑雾气流射出,争斗两人被一阵浓黑的雾影掩蔽。在两个喘息间,姬无瑟已经飞跃回到桌前说道……’
  姬无瑟朝吕耀杰笑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魔刀迅速召回收摄入体。
  慧静说道:‘我被刀鸣声震的有些恍神,当听到他邀酒声时,我才从那恐怖的邪厉气息中回神。前后不过就四五次眨眼,便又归于平静,待浓黑的雾影消散之时,在场众人才看清。只见到了那位塔漠沙翰衫堡的师兄,却不知何时已被掌心雷碎了整个胸骨,鲜血喷发,尤如火山爆发一般。他眼睛瞪着姬无瑟,身子抖摇了几下,便向后倒去。’
  原来,当那阵浓黑的雾影掩蔽时,那青年男子蒙了眼,视线不良,又因雾影是由阴邪厉煞之气所成的,连灵觉也都受到影响。姬无瑟抓住时机,运转魔源,驱动魔刀邪威,顺势逆反了那男子全力一击的掌心雷。不但成功个击退对方,还造成了掌心雷逆流反噬碎了胸骨。姬无瑟此对招只是取巧了,否则并没有这么简单,在几个照面下,就败了对方。
  她目光转向漠翰道圣,说道:‘担架上这位塔漠沙翰衫堡的师伯,随后纵身飞上。单手抱住了那位塔漠沙翰衫堡的师兄身子,发现他生机已绝。怒得他一个猛提真元大声叱喝,灵压由身体毛细孔中放射性爆发。一个飞跃回旋,抢到姬无瑟面前,喷出飞剑连声猛击,剑光疾攻耀闪铿铿尬响。这位师伯的剑诀自是十分了得,但姬无瑟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上大翘二郎神的腿抖穷着,一道道漆黑的电茫来回穿梭防御。这位师伯攻了二十几回,姬无瑟也挡稳稳的挡下二十几回,但仍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漠翰道圣黑着脸,眼光瞧向躺在担架上的师弟,问道:‘师弟,这魔人的修为当真如此了得?’漠翰道圣瞧见他师弟,又是眨眼又是点头的,口中露出一声长叹,缓缓将头转了开去。
  慧静续道:‘随着争斗的时间拉长了,那位塔漠沙翰衫堡的师伯渐露败象,隐隐有招架不住的危险镜头频频发生。正当情况危急的时后,耀杰大哥抽出腰间的佩剑向姬无瑟疾刺。姬无瑟先御控魔刀防御弹开,接着立刻站了起身来。’
  云寂佛尼道:‘这可不对了。塔衫真人接连御剑攻他二十几回,他都不用起身,吕耀杰连飞剑都未出,只是拔佩剑向他一刺,姬无瑟就须站起来了,难不成这吕耀杰修为,比元婴期修为的塔衫真人还高?这不可能吧!他不是还受了重伤吗?’
  慧静道:‘那姬无瑟是有他自己一番说法的,他说道………。’
  姬无瑟说:‘耀杰兄,我当你是朋友,既然你都取出代表剑子身份玄冥剑来攻我了,我如果还坐着不动,那就是太瞧不起人了。我修为虽比你高,可心中却敬你为人爽气,因此,不分修为、不分辈份都必须起身相对,以示看重。致于对付这好管闲事,自恃一付高人圣贤,狗眼看人低的老道,嘿嘿……’言下之意,可是在说了,他对朋友欣赏敬重与外人杂毛的差别了。
  吕耀杰哼了一声,道:‘承蒙慧眼贵言,我吕耀杰脸上镀了金泊了。’
  ‘吱…吱…吱…嗤…嗤嗤…’向他连攻三剑,接着吕耀杰掐印祭诀使出了一招‘青莲万谛’。
  慧静道:‘师尊,这去势凌厉的三剑后,耀杰大哥大喝一声,使出了“青莲万谛”以佩剑透射出一道十米淡青色光丝,朝向姬无瑟顶上射去,顿时青光丝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最后幻化出三十六道青剑光丝,将姬无瑟的笼罩住了……’
  云寂佛尼点头道:‘这是古炎的得意之作,叫什么“古圣万剑玄”,据说那青剑光丝,所幻化出的剑丝,会以数量增加威力倍增。也就是以第二道光丝威力会倍增于第一道,第三道光丝威力又倍增于第二道,依此循还一道比一道凶狠威巨。想不到吕耀杰还有此深厚修为,竟然可以幻化出三十六道青剑光丝,就连古炎那老道也仅能幻化出四十八道青剑光丝而已,想必这小子修为不错,至少也达到了金丹后期顶峰了。看来那姬无瑟就算接的住,也不会太好过的,他是如何的拆解?’
  慧静道:‘姬无瑟每以魔刀砍碎一道青光剑丝,便被震退一丈之外,连连被震退近百丈远才破去此招,而且在他的嘴角上还渗出了血赀,可见“青莲万谛”的威力非同凡响。破招后他大为乐呼道:“好剑诀!”转头向塔衫师伯道:“你这狗眼看人的老道,为什么不上来夹攻?”当时耀杰大哥一出剑后,塔衫师伯便即退开,站在一旁。’
  塔衫师伯冷冷的道:‘我塔衫真人怎么说都是,塔漠沙翰衫堡的副宗主辈份,凭我正人君子修养,岂肯与淫邪魔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之人联手?我呸!’
  慧静忍不住了,说道:‘你莫冤枉了这位耀杰师兄,他可是个好人!’
  塔衫师伯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好人,是与姬无瑟此等魔人称兄道弟的淫邪好人。’
  突然之间,塔衫真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啊…吱喔…吱喔……你…你……’的狂叫,双手按住了胸口,脸上神色十分古怪。
  慧静说道:‘我见塔衫师伯双手指缝中不绝的渗出鲜血。不知姬无瑟使了什么奇妙的刀攻,我全没见到他掐诀念咒,塔衫师伯胸口已然中了魔刀一击,那一刀当真快极。我吓得只叫:“别……别杀他!”姬无瑟笑道:“小佛女说不杀,那我便不杀了!”塔衫师伯按住胸口,随手抄起了先前那男子尸首,一溜烟的从酒店里阳台处的落地窗飞了出去。’
  姬无瑟收刀入体,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快坐下,坐下!喝酒,喝酒。我说呀,耀杰兄,你今天可比昨夜厉害阿,都给你刚刚那招剑诀搞个吐血了,就差点要顶不住了勒,倘若不是你我修为相差甚大巨的话,肯定是能将我打爆的。我开始有点信你昨夜说的,你们古圣阁果真有无人能破、无人能解、天下无敌的绝世剑诀了。’
  吕耀杰赶紧飘飞,欲追下去相救,可还出了十米不到,姬无瑟便拉住他,说道:‘耀杰兄,这自恃高尚狗眼看人的老道,做作骄傲的很,他肯定是宁死也不爽让你帮手的,你又何去自找没趣?’
  吕耀杰见了已消逝的身影,苦笑着摇摇头,回到座位上,一连喝了两三瓶的艾薇儿海尼根。
  慧静说道:‘师尊,那时我想,我们门规中有戒酒律,我想说给耀杰大哥听听,虽然不是佛门弟子,可是喝酒这么喝个不停,终究不好。不过弟子自然不敢跟他说话,怕他骂我给他代绥倒霉什么的。’
  云寂佛尼道:‘吕耀杰这些鬼扯蛋的话,以后不可再提。’
  慧静道:‘是。’
  云寂佛尼道:‘以后便怎样?’
  那姬无瑟说:‘这自恃甚高的狗老道修为差了点,不过反应倒是挺快的,我那“闪灵魔现”的离刀砍,出手得漂亮,又是那么出其不意,他居然也能够及时的龟缩了三吋,以致于偏了分差,否则呀,绝对能碎他的尸骨不存了。塔漠沙翰衫堡的赤漠正罡诀果然有点门道。耀杰兄,这老道不死,嘿嘿,我想你以后可麻烦了。刚才我还想帮你永绝后患咧,可惜这一刀砍他不死,那小佛女又开金口保驾了,就放他一马。’
  吕耀杰笑道:‘哈…哈……我今生之中,麻烦天天都有,身上虱子多了总会痒,也不差那多一只少一只的,管他妈妈嫁给谁了,喝酒!喝酒。姬兄,若刚刚你那“闪灵魔现”的离刀砍若是朝着我胸口亲热的话,我修为不及塔衫师伯,那可真的要爽得尸骨不存了。’
  姬无瑟笑道:‘刚才我们两对斗之时,可确实手下留了情,那是报答你昨晚在山洞中不杀我的情谊。’
  慧静道:‘我听了好生奇怪,如此说来,昨晚山洞中两人相斗,倒还是耀杰大哥占了上风,饶了他性命。’
  众人听到这里,脸上都现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均觉吕耀杰不该和这万恶魔人拉交情。
  慧静续道:‘耀杰大哥说,昨晚山洞之中,在下已尽全力,艺不如人,那感有手下留情之理的强词?’
  姬无瑟哈哈一笑,说道:‘当时你和这小佛女躲在山洞深处之中,我一踏入身洞中,便察觉到这小佛女散发的气息了。可是你居然能够在短短十丈内,完全躲过我的灵绝探查,潜藏在侧伺机谋动,这我可万万料想不到的。单凭这一点,就已是一危了。我正想去抓这小佛女,破了她的狗屁清规戒律。你若迟了一刻半晌的,待我魂飞九天,遨游太虚之时,随便来个一剑或一雷的,必定可取了我的性命。耀杰兄,这个中的原由,你岂有不知之理?我知你是常喝保力达逼的福气好汉子,不想这般暗来偷去的动手,因此,你后来那道剑光,也仅仅吓我一吓的,嘿嘿,虚了五分的真劲,只是在我手臂上轻划一下而已。”
  吕耀杰道:‘我如果多延迟的一时半晌,这小佛女不就受了你的污辱?我跟你说明白好了,我虽然很笃烂尼姑和尚捞钱碎碎杂念的,不过净云宗以及梵心宗总是八大宗派之一,有着同盟之谊存在。即便是我个人对其观感不好,但那受我厌恶的比丘们也非全是虚假做作之人。你要软土侵骨的话,那我也容不下你,杀之为后快,我可不像一般修真者忌晦杀生的。’
  姬无瑟笑道:‘嘿嘿,你这可是刀子嘴话头呀,那为何你昨晚那一剑若缩了五成真劲?如果你全力一击,我最少也要废条胳臂,若是你再随便补上个杀招,就算我不死也成废人了。可当时你却又在关键一刻,召回了飞剑,这是何理?’
  吕耀杰说道:‘我是古圣阁弟子,岂能暗箭伤人?我受你魔灵焰弑大招,以致肩头被你砍了,礼上往来,我也在你臂上还了一剑,大家扯平啦。以后若再生死交手,来个正大光明睹斗那才爽快,那等便宜的事我可不削占。’
  姬无瑟哈哈大笑,道:‘好,我定要交你这个朋友当麻吉,快来来来,我们喝上青天。’
  吕耀杰道:‘哼!修为我不如你,若是说到尬酒的话,你在我面前还得靠边站的远远的,我可是酒国一方尊。’
  姬无瑟道:‘去你的!我酒量会不如你?那不可能的,现在就来尬跨麦,我笃定掀了你“酒国一方尊”名头,先干半打在说。’
  吕耀杰大哥皱眉道:‘姬兄,我知道你也是个不占人便宜之人,这会才想跟你赌斗尬酒,哪里知道你也非我所想阿,令人感到好生失望。’
  姬无瑟斜眼看他,问道:‘屁话,连赌尬酒我都须要用贱招才能赢你吗?你倒说说,我又如何占你便宜了?’
  吕耀杰道:‘你明知我忌晦尼姑,又怕会被尼姑给代绥倒霉,现在倒了大胃口,如何还能跟你斗酒?’
  姬无瑟又大笑起来,说道:‘我说耀杰兄呀,我知道千方百计的无非就是想救救这小佛女。不过很不巧的,我姬无瑟虽然修魔,虽然无拘无束,天生天养,但也喜好美色。既然被我相中了这位千娇百媚小佛女,说什么也不放她走。不过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一番,想要我放过她的话,只有有一个条件。’
  吕耀杰道:‘好,你说出来罢,不论你这是什么条件,只要不是违背古圣阁宗规门禁的事,我吕耀杰定当办到,若眉头皱他一下,我就废了剑子这称号。’